第九回 搖擺和雞腿
貓王南宋大翻身
第九回
搖擺和雞腿
眾人從雲家歸來，搖擺正在吃雞腿，聽得老B言語，當下拿上雞腿奔出門去。
大神不解，搖擺邊奔出門邊賣關子：“對付此等女子我自有妙招。”身影隨着聲音消失在街上，眾人皆是唏噓不已。
搖擺奔至雲家後院牆外，兀自還啃着雞腿，邊享受着美味，運起內力大呼小叫：“雲家那刁蠻的女子，快把掌門令牌歸還於我，上次老頭子擋事不算，咱們再打一場。”此番洪濤巨聲擾得雲家上下惶恐不已，掌門知道斑斕派一向神出鬼沒，江湖傳言其掌門更是捉鬼降妖、打架鬥毆、懲惡除奸樣樣在行，近日又見得其一幫朋友之俗奇功，雖努力鎮定，心裏卻也嚇得直哆嗦。畢竟若是搖擺等人糾纏不休，它雲家只一孫女抗衡，而對方人眾且還有一神秘老頭，隨着戰鬥時間的延長，自己一方必然凶多吉少，不由得心事重重。
孫女最知爺爺憂心忡忡，挺身而出道：“待我出去收拾了那假冒的臭小子，爺爺你就不用再擔憂了。”
雲青蒿卻道：“**冰晶所制掌門令牌寒氣聚重，我昨日已深深察覺，見那小子路數，十之**便是斑斕掌門，此人神秘莫測，小心有詐，你不要出去，讓他獨自叫個夠，我已召集本派各地分堂高手趕來，想辦法拖延時間，咱們惹不起躲得起，且先拖延時間再做打算。”
“不行”，孫女毅然道：“咱們雲家歷經三代才打下這基業，怎能輕易放棄，日後還有何顏面在江湖上立足，我知道爺爺是為了我才說出這番話，你不用擔心，我說什麼也不會讓咱們家的威名掃地，我有神功護體，咱們不怕他。”
搖擺算到這二人定在商議不下，又再叫囂：“那刁蠻的丫頭再不出來，我一把火燒了這宅子，我斑斕掌門說到做到，你究竟出不出來。”說完竟不把這狠話當回事，又去啃他那雞腿。
雲青蒿這邊卻是沒有這閒情逸緻，焦急了很久，終究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慨然道：“讓他燒吧，我雲家家大業大，倒也不缺這一幢宅子，咱們走吧，他們人多，你要理智一點啊，青山在，可重燃。”孫女有些不高興，也越焦急起來，只是想的卻不是一回事：“爺爺，上次是那老頭子壞事，再說他們也沒佔到便宜，今日只有他一人孤身前來，我們怕什麼，這宅子是您一輩子的心血，可不能縱容他胡來，躲不是長久之計，我這便去了，管他什麼破掌門，這破牌子無甚奇特，還給他便是。”說著一個縱身躍出牆去，雲青蒿突然覺得今日出去應戰恐怕勢在必行，望着孫女的背影憂然道：“爺爺沒本事，保護不了你，哎……。”這畫面有些凄涼。
“吵你全家死絕。破牌子還給你。要打就痛快點。不要婆婆媽媽幹些小人勾當。你說咱們比什麼？”刁蠻小姐把牌子扔給搖擺。
搖擺用那仍然帶着雞腿油膩地手接住。擦也不擦一下就揣進懷裏。當真把那刁蠻小姐噁心了一把。“耶。今個兒變性了啊。什麼破牌子。沒見過世面。這裏施展不開。咱們城外去打。”
“好！讓你見了棺材再落淚。”刁蠻小姐仍要佔些口舌便宜。搖擺也不理她。
兩人一路輕功直狂奔到都江堰才停下。仍是氣定神閑。看來這女子內力倒着實深厚。
“比什麼。快些打完本姑娘好叫人給你收屍。”
搖擺只笑道：“不要爭口舌之利。咱們高手對決應當公平。這樣也會打得痛快。我把身上地寶貝全拿出來擺在一邊。咱們只留一樣普通兵器。這次大家都不用歪門法術。咱們拼硬地。你看如何？”
“哼，準是怕了本姑娘的寒冰之氣，好吧，看在上天讓你活過來的份兒上給你一次機會。”
搖擺不管她的盛氣凌人，從懷中拿出掌門令牌、海棠寶劍和一堆法器寶貝扔在一邊，又從石桌上拿起事先準備好的兩把普通長劍，一把扔給刁蠻小姐道：“請吧。”
刁蠻小姐倒是簡約，只把殺搖擺那把劍仍在一旁，搖擺斜了一眼，仍然感到深深寒意動人心魄。刁蠻小姐擺好架勢便要上陣，搖擺當然不罷休，微微笑道：“真拿出所有的寶貝了？”
刁蠻小姐微一猶豫，突然拿出一顆夜明珠放在桌子上，還沒忘了佔便宜：“算你運氣好看出來了，待會兒鬥起來可沒這麼好命！”
搖擺仔細感覺着那顆透着寒氣的夜明珠，正是傳說中的南寒珠，不僅通體藍瑩無比，材質世間罕有，便是內里也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搖擺不自禁抖了一下，眼光趕緊轉了回來，不敢多看。這次經歷了一場生死總算是見着了正主，心下偷偷暗笑，歡喜不已，嘴上繼續計策，突然朗聲大笑：“正所謂無賭不痛快，咱們今天比武賭法寶，賭注弄大點，不然不痛快，我若輸了掌門令牌歸你，從今往後你就是斑斕派的掌門，我這剩下的一堆法器也都給你。若是你輸了我只要你那顆夜明珠，怎樣，敢不敢來？”
刁蠻小姐最受不得激，想那搖擺一幫朋友的寶貝真不錯，看來面前這傢伙的東西肯定也不賴，再說那掌門令牌雖然破點倒也有趣，其實心中對自己的功夫頗感自信，根本沒想到輸的可是至寶，便爽快答應。搖擺心想這刁蠻女子平日裏給驕縱慣了，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今日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笑道：“請了”，做一禮讓劍勢，刁蠻小姐頗不高興：“別婆婆媽媽的，要賭就賭個痛快，看招！”劍招便遞了過來，搖擺也不迎擊反而退讓，躲躲閃閃看似十分被動，但對方的劍也始終近不得身。刁蠻小姐暗暗偷笑勝利的曙光，劍招更猛，想要最後拉網，一劍刺得甚猛，搖擺竟不閃避，任由她刺來，刁蠻小姐先前殺了人頗有餘悸，心中突然一顫，硬生生收回劍勢，氣息一時不暢，搖擺看出端倪，突然力，一劍彈開對方來劍，順勢便架在她脖子上，這一招行雲流水都不足以形容其氣勢，再不是剛才那個躲躲閃閃頗為狼狽的人使得出的法門，“怎樣，服是不服？”
刁蠻小姐氣道：“你耍賴，再打過！”
“唉，願賭服輸，快把夜明珠給我。”
“不給，就是不給，下次再打，今日不算，你給我等着！”刁蠻小姐身形一晃已收回夜明珠和寶劍，施展輕功飛離去，若是別人膽敢這樣，搖擺肯定早就要用他的四十九式爛人**用盡一切怪異而凌厲的手段收拾對方，但這次搖擺卻偏偏不追，一半是為了今後的計策，一半卻也連自己也不知，只覺在剛才兩人眼神相對的一剎那，心中有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天地在此刻也淡了下去。搖擺苦笑一聲，似乎在嘲笑自己，不過計策大功告成，倒也頗為得意。
心靜被擄走已有一周時間，生死未卜，着實令老B着急不已，這種感覺即使是搖擺等未失去之人也能感應得到，在感情一事上，大家都還是有點基礎的。搖擺勸到：“別擔心，對方仙力勝我n倍不止，若要殺人現場就動手了，心靜應該沒有性命之憂，我有九成把握拿到南寒珠，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絕對信你，只是……，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老B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信任朋友，欲言又止。
“我理解，明日你就等着救人去吧。”搖擺的簡單一句話在老B看來似乎是最好的良方，因為是一種友誼基礎上的信任，使得天地間的黑暗也不再那麼明顯。
第二天一大早，搖擺便匆匆趕去雲府，這次他是從正門來，又是客氣有加，連劍都沒帶，雲青蒿便笑着將他迎到廳堂。
搖擺不慌不慢地道：“雲掌門可懂賭道？”
雲青蒿生怕他又要鬧事，也不知他何而恢復如此神，現下又不知他賣什麼葯，擠出笑容道：“願者服輸，在下略懂一二。”
“好，非常好，雲掌門果然是明理之人！”搖擺拍掌笑道，雲青蒿大感詫異，撐着面子問到：“斑斕掌門也好這一門？”
“不錯，雲掌門既是明理之人，那我就直說了吧，昨日我與令小姐比武賭寶，令小姐不願認輸。”
“哦，有此事？我這就叫她來對質。”雲青蒿毫不猶豫地讓人去喊，這一點早在搖擺預料之中。刁蠻小姐氣沖沖地進了正廳，用極其鄙視的語氣道：“耍賴到我家了，你這掌門當得可真夠格呀。”
雲青蒿一臉嚴肅，罕見得讓孫女不大自在了，他問道：“你昨天與斑斕掌門比武賭寶，是不是輸了一顆夜明珠？”
“他耍賴使詐，不算。”
“放肆，不得無禮，輸了便是輸了，還不快快拿出來？咱們雲家不能丟了江湖信義！”雲青蒿對她厲聲呵斥，實在罕見非常，連一旁的管家也是驚詫不已，但他在這裏呆了幾十年了，早就猜出了雲青蒿的無奈。
刁蠻小姐硬是不肯，撒嬌到：“爺爺，那是咱家的寶物，我從小就戴着的，你不要給他嘛，他耍賴，人家不肯嘛。”
雲青蒿似乎有點意外：“就是那顆珠子？”搖擺更知其眼力不錯，正是那上古寶物。雲青蒿有些猶豫，搖擺趁機起攻勢：“雲掌門，在下拜您孫女所賜見了一回閻王，只可惜他老人家不肯收留，我那幫朋友硬要來討債，我都攔了下來，現在我健健康康的，也不用再算舊賬。現如今天經地義，您孫女也承認了，我只要那顆珠子，我以江湖上的身份擔保，只要您今天給了那珠子，咱們兩家不計前嫌一筆勾銷。”雖然這話有些威脅，但云青蒿是怕極了搖擺一夥的，當下厲聲道：“咱們雲家好歹也是有些地位的，這種耍賴耍橫的小人之事怎生做得，你快把那珠子給斑斕掌門，咱們做人要問心無愧。”
搖擺見這老頭的態度知自己的計策將要成功，先前的預算果真步步應驗，不禁偷笑不已，豈料還沒笑到**，那刁蠻小姐的一席話如同潑了整個南極的冷水。“他耍賴我就不認賬，爺爺對不起了，這東西說什麼也不能給他。”說著一溜煙奔出門去，為避免計策顯露，搖擺強忍怒氣，笑道：“雲掌門是答應了的，可是您孫女不大聽話，我要是從她手裏搶來您應該不反對吧？她可比我厲害多了，我只要東西，傷不了人的。”雲青蒿無奈地點點頭，搖擺二話不說追了出去。
刁蠻小姐出得門來騎上駿馬便飛了出城，搖擺哪裏還看得見人，不過他倒是能感覺到氣，尋着那股寒氣追出城去，通知大神等人到前面堵截。
搖擺答應老B今日要給他珠子，卻沒料到這刁蠻小姐竟然如此倔強，當有些自己的影子，不禁有些感慨。感慨歸感慨，珠子還是要追的，搖擺催動仙狐加前進，當下更是緊追不捨，三尾仙狐眼放藍光，行動如飛，不多時便追到了一個市鎮之中，搖擺尋氣而去，追到一座宅第外，牌匾上寫着“百草門眉山分門”。
“嘿，溜得挺快，待我來收拾收拾你這刁蠻女子，學習學習咱們漢家的禮儀。”搖擺繞到后牆越牆而入，尋寒氣而去，倒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這百草們向以施毒聞名，也不知這院中是否處處藏着機關。找了一些時間，倒也太平，只是廚房的香味似乎有些誘惑他了，搖擺這人有個大大的缺陷便是受不了美食誘惑，雖然心下掛記着找珠子的事，但掙扎一番，想那珠子的寒氣仍在這院中，跑不遠去，倒是一路追來有些餓了（其實他從來就沒有“吃飽”過），便一狠心，先去了廚房干一件人生大事。
所謂民以食為天，說吃飯是大事倒也不無道理，尤其是在搖擺人間仙界到處推行的理論看來更是如此。他來到廚房，四下無人，便想做賊一般偷了只雞來，要是換做這裏人頭攢動，他倒還不會進來，因為偷吃讓他想起兒時的一些快樂時光，但現在似乎都很遙遠了，吃着雞，不禁又有些感慨。
百草門也是個大派，請的廚師倒也有些本事，這是他們自己吃的，搖擺倒不怕這些使毒的高手的在裏面動手腳。
吃着吃着，就只剩一隻雞腿了，不時嘴裏還在評論着這隻雞的質量，這人倒是應該再加個頭號，仙界一大食神。
突然，在寒氣之中傳來一絲殺氣，搖擺大叫不妙，嘴裏還含着一根雞腿骨頭，腳下已經殺進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