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本市快訊:
今天下午,在本市最大的珠寶店明翠珠寶店裏發生一起劫案。六個歹徒預謀搶劫珠寶店新近的一批鑽石飾品,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六名歹徒就悉數被抓,無一漏網,除了劫匪一人重傷,三人輕傷,並無人員傷亡。現在我們就這場稱得上離奇的劫案採訪一下現場的目擊者,珠寶店的楊小姐。
“楊小姐!你還好吧?你是否能給我們敘述一下案發的經過!”
“那個、那個、就是我當時正在給一對情侶介紹鑽戒。他們真的稱得上是一對璧人呢,那位小姐一身黑色皮衣既帥氣又漂亮,而那位先生也是既英俊又有型,就像明星一樣……”
“楊小姐,我們是想讓你談一下當時的案發現場,也就是劫匪……”原來發花痴是不分時間地點的!
“我說他們兩個,是因為他們是主角嘛!”楊小姐反而不高興了,“正當他們看中了一款我們店裏最貴的那枚戒指的時候,歹徒就沖了進來!”
楊小姐的表情又興奮了起來,“我當時真的怕死了,你知道他們就是來搶鑽石的,而我是負責鑽石的。可是現在想起來,真的像是看了一場最精彩的警匪電影。情侶里的那位先生忽然開口,說那款鑽戒他看中了,他要買,他掏出錢吸引了一個劫匪的注意力。我就看見那位小姐居然掏出了槍,我那時差點沒叫出來!後來的一切快得連我都記不清了,反正我就知道那位小姐沒一會兒,就把四個人都打倒了。之後她又跑了出去,聽說又抓住了另外兩個人……”
“原來本案的關鍵人物是一對身手不凡的情侶,可是現場我們卻找不到。那麼就先採訪一下最先到達案發現場的本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
“劉隊你好!請你給我們介紹一下當時的情況,還有那一對制服了劫匪的情侶的情況!”
“那位制服了劫匪的女孩子其實是我們省局的編外人員,只執行特殊任務。她的情況是保密的。劫匪遇到她是他們倒霉,而我當時恰好也在附近查案。這一切只能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是這些,謝謝!”
姜文祺和汪寧坐在花朵家的客廳里,看着電視裏播報的新聞,不禁面面相覷。想想兩個人的惡作劇,想想初到學校對老師不三不四的言辭,想想……不由得有些后怕!
院子的門開了,老師和俞承光走了進來,毫髮無損。
走進客廳,花朵第一件事就是從腰間掏出把匕首扔給了汪寧,“你的!”
汪寧接過,果然是刻着他名字的那一把。忽然眼前一晃,匕首又被老師奪了去,“小孩子不許拿這些危險物品。沒收了,全當是我的戰利品!你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汪寧連忙搖頭。
“好了!既然沒事了,就趕快給我回學校去!不記你們曠課也要記你們兩個遲到!”剛剛的興奮和緊張結束后,花朵覺得有些疲倦。
“那我們回學校了!”姜文祺點頭。
“老師,謝謝你!”汪寧憋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不用謝了!好久沒打得這麼過癮了!”花朵笑嘻嘻的,“不過你們記得要保密!”
“我們不會說的!”姜文祺點頭。
“那我不送你們了!阿光,你開車送你的小師弟們回學校!”
俞承光卻發現花朵的臉上又開始不正常的紅暈,“花骨朵兒,你是不是又發燒了?”
“沒有啊!我就是有點累了!我去換衣服了!”剛邁了一步,花朵的頭有點暈,眼前開始模糊,人不由自主地晃了晃,隨即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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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花朵抬起頭,看見幾個班上的學生已經走了進來。
“老師!老師!”男生們七嘴八舌地叫着。
“是你們幾個!”花朵坐了起來。
為首的是姜文祺,只是懷裏那一大捧紅玫瑰幾乎快把他淹沒了,“老師,祝你早日康復,回到講台上。雖然一直我都覺着你挺聒噪,可一旦聽不到還覺着少了點什麼!”
“臭小子,看在紅玫瑰的面上,我就不打你的腦袋了!”花朵美滋滋地接過玫瑰,雖然這兩天其他的學生和俞承光買的花已經擺滿了床頭。可哪個女人會嫌鮮花多呢!
“還有張卡片!”花朵拿出來,“最美麗的花朵獻給永遠年輕美麗的花朵,我們永遠愛你!”
花朵看出這是姜文祺的筆跡,笑着抬起頭,姜文祺的臉竟紅了。讓花朵忍不住想“調戲”這個桀驁不馴的少年一下下。
“情書上多寫了一個‘們’字,不過花花明白是你害羞了!其實呢,花花最愛你這種又清秀又愛扮酷還有點彆扭害羞的美少年了,你知道,花花我有點戀童癖!來,給老師親一個!”
幾個男生一下子大笑了出來,姜文祺的臉紅得像塊紅布,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個人已經擠了進來。
“你有沒有點老師的樣子!”俞承光的怨夫指戳到了花朵的腦袋上,“不許染指咱們祖國的未來。這一切的荼毒都由我這個大師兄一個人承擔好了。是讓我親你,還是你親我,或者互相親親,只要你劃出個道來!我決不皺半點眉頭!”
這下輪到花朵臉紅了,“你當然不會皺眉頭,因為皺眉頭的人是我!誰愛親你這個人老珠黃的傢伙!”
“蒼天啊!我才二十三就失寵了!真是紅顏未老恩先斷啊!”俞承光哀怨得益發像深宮怨婦了,“我的小師弟們,我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所以作為過來人,我建議你們還是趁着青春年少,各奔前程吧!”
幾個學生都被俞承光的搞怪逗笑了,只有姜文祺不笑,卻很正色地望着花朵,“老師,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
“呃?”花朵被這個問題問住了,雖然口頭上,她一直也沒有承認她和俞承光的關係。可是實際上,她很清楚兩個人就是戀人的關係,現在她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不再排斥,而且甚至有點依賴。如果依然否認,那不但有點矯情,而且也會傷害阿光的。瞥了一眼俞承光緊張的表情,她點點頭,“他的確已經從我的學生晉陞成為我的男朋友了!”
幾聲慘叫中夾雜着一聲歡呼,“完了!”“希望破滅了!”“老師被人搶走了!”……
“花骨朵兒,我什麼時候能從你的男朋友晉陞到你的丈夫,再到你孩子的父親?”
“得隴望蜀!”花朵的玉手又和俞承光的腦袋做了親密接觸。
“那樣的話就算了!”姜文祺有點悻悻。
“什麼算了?”花朵不明白。
“我是說,他怎麼也算是自己人!把老師交給他,我們也還放心!否則的話,那我也來追老師好了!”
“呃?!”這下子不但花朵,就連俞承光也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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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家了!”一踏進客廳,花朵就開始歡呼。
“不過才住了三天醫院!你倒像住了三年!”她身後的跟班俞承光一邊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一邊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進入。
“你算是說對了!真的是度日如年!”花朵跌坐在沙發上,“我從小到大都沒打過針!”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健康寶寶!”俞承光仍舊一面跟她說話,一面把東西挑揀出來,各歸各位。
“喂!那些好像是你的衣服?怎麼也拿到我家來了!”花朵指着俞承光手裏那一疊男士襯衫。
“我怕你病情有反覆嘛!所以留下來陪你兩天!免得你又發燒,我卻不在你身邊!”俞承光很冠冕堂皇地說著。
“你看我像是要反覆的樣子嗎?”花朵躍下沙發,擺了個格鬥的造型,“所以不要給自己找借口,妄想爬上我的床!”
“身體這麼棒的你不也發燒到要住院的地步,所以病情有個反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再說你冤枉我!”俞承光裝出很無辜的樣子,“就算住在同一屋檐下,也不代表住在同一個房間;就算住在同一個房間,也不代表睡同一張床;就算睡同一張床,也不代表就會發生你擔心的那種關係。所以我看是老師你思想不純潔!”
“我的思想不純潔?”花朵指着自己的鼻子,有點難以置信,怎麼繞來繞去倒是她的不是了!
“反正,我要留下來照顧你幾天!而且我們已經是情侶的關係了!不該拘泥於這種小節!”俞承光繼續振振有詞。
花朵眨眨眼睛,總算是明白她已經把狼引入室內,再也哄不走了!
就這樣,花朵被強迫着過上了甜甜蜜蜜的“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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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喝了俞承光給她準備好的熱牛奶,吃了三明治,擦擦嘴巴,“我去學校了!你一會兒是不是也回你的辦公室?”
“嗯!”俞承光點點頭,也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咽下去。“你晚飯想吃什麼?我去學校接你之前好去菜市場買。”
“肚子飽飽的,我也不知道想吃什麼!”花朵搖搖頭,“隨便吧!只是記得我在減肥!”
俞承光點頭,順手取過花朵的米色外套,遞給剛穿好鞋子的她,“中午記得好好吃飯,你一點也不胖!還有,不要再和你的那些學生開那樣的玩笑了!”
“什麼玩笑?”花朵有些不解。
“當然是什麼情書,戀童之類的玩笑!尤其是對姜文祺那小子!”俞承光對姜文祺在醫院的告白一直耿耿於懷,到處是情敵啊!
花朵呵呵笑出聲來,“你還真信那小子的胡言亂語?”
“你當初也沒把我的求婚當成一回事!”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決不能大意失荊州。
“當初沒把你的話當回事是我的失策,導致了今天這段不倫的師生戀!而今我若把姜文祺的話放在心上,那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畢竟像你這樣的一天到晚只知道打老師主意的學生是很稀有的品種!遇到一個就已經很晦氣了,我不會那麼倒霉地再遇到第二個吧!”
“喂!難道我和我們的戀情在你的心裏竟是如此不堪嗎?”花朵的話多少讓俞承光的心有些刺痛。
花朵沒料到竟會在一向嬉皮笑臉的阿光的臉上看到受傷的表情,忽然有些明白自己那些把他當成學生和小孩子,而不是當成男友和男人的言語,對於他來講其實是一種傷害。只是他一直掩飾得很好,只把笑容展示給自己。
“既然你還是沒有辦法適應我的花式玩笑!那我以後就不開這樣的玩笑了!”花朵伸手扳過俞承光的臉,在他的臉上用力親了一下,又在他的唇上也親了一下,“這就是我對我們之間感情的看法!你可滿意?”
臉上的陰霾立掃,花骨朵兒少有的主動讓俞承光的整個臉都放光,笑容燦爛得讓花朵的心跳快了許多,猛地把花朵摟進懷裏,嘴唇迫不及待地攫取了她的紅唇,輾轉吮吸,像是要把花朵吸進自己的身體裏,從此再也不會患得患失,她永永遠遠地屬於他一個人。用力親吻的同時,手臂逐漸收縮,讓兩個人之間沒有一絲的縫隙,讓身體交融。
花朵也顯然被俞承光的熱情感染了,皮包落在了地上,兩隻手也緊緊擁着他的肩膀,唇齒相依,用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嘴唇,自己的心來回應着他的愛。直到不能呼吸,兩個人才放開彼此!
剛剛被俞承光吸走的理智迅速地回歸,“糟了,糟了,趕不上公交車了!我要遲到了!我今天第一節有課!不要被扣獎金啊!”
“打車走吧!”俞承光一面把皮包撿起來遞給她,一面建議她。
“太奢侈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在攢嫁妝呢嗎?”忽然指着俞承光,“你太大手大腳了!鄭重警告你!追女孩子裝大方慷慨的時期過去了,你也要攢老婆本了!”
“是!老婆教訓得是!”俞承光行了個軍禮,“不過,老婆若繼續教訓下去,就真的要打車走了!”
“啊!”花朵一聲尖叫,“公交車等等我,獎金不要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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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走出校門的花朵,俞承光就看出她的情緒不是很高!
“發生什麼事了?老婆!”
花朵輕輕地嘆口氣,“今天,警察來學校,帶走了一個學生!”
俞承光一怔,“你班上的?”
花朵搖頭,“那倒不是!但這對大家都是個打擊不是嗎?尤其那個老師是剛來到學校,充滿了熱情和激情!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起我班上的學生,其實我倒真的寧願這件事發生在我的班上!畢竟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我都經歷了!反應不會像安老師那樣的強烈!”
“這樣的事情你也經歷過?”俞承光發現自己對花朵的工作不是很了解。
“當然,不止一次!”花朵反而輕鬆了些,“你以為我是神嗎?對於那些我無能為力的學生,我只能把他們看成是生產過程中避免不了的殘次品!我甚至開除過幾個學生,為了我的經常處於脆弱狀態的小團體,我只能放棄他們。”
“原來你也放棄過!”這是俞承光第一次知道,“幸好我不是你的殘次品!”
“你是我最優秀的作品!”花朵輕笑了下,“不過,我還是覺得跟當初教你的時候相比,我的熱情少了許多!”
“不能說是少了熱情,只能是說更理智,也更客觀了吧!”
“當然也可以這麼說!”花朵的口氣有些蕭索,似乎想起了什麼。
“怎麼了?想起什麼了?”俞承光看着後視鏡里花朵有些怔忡的臉,她很少會出現這樣的語氣和表情。
“只是想起了我所教的第一個在我眼前被警察帶走的學生,你根本無法體會那打擊有多大,好像你所有信仰的東西在片刻間就倒塌了,所有的教育理論全部成了廢紙,現實和理想之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無法逾越的鴻溝……”花朵頓了一下,“其實不止這些,也就是那個時間,我被甩了!”
俞承光身體一震,扭頭看向花朵,她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我現在都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那段日子的,內外交困,生活中許多美好的東西似乎都約好了一樣地背叛我!連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你!那時候我惟一能做的就是狠揍了那個混蛋一頓,那也是我頭一次違背了不是萬不得已不使用暴力的原則!現在想起來,那混蛋挺冤的,我把我遭受的所有都發泄在了他身上!”花朵又笑了一下,說不出是高興還是苦澀。
俞承光握住了她的手,“那時候沒有在你的身邊陪你度過最晦暗的日子,只怕是我今生無法彌補的遺憾了。我能做的只有現在伸出我的手,握住你的手,從此再也不鬆開!”
花朵微微轉過頭,能看見的只有俞承光的側面,那堅毅的下頜,抿得很緊的嘴唇,還有那望着前方的眼睛,都在彰顯他這番話的鄭重。
這一刻,花朵真的深切感受到俞承光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叛逆的少年,他是個已經可以承載女人的幸福,會對自己所說的話負責的男人了。
兩個人的手指交纏在一起,花朵有種從未有過的安心,那一剎那,她竟有幾分恍惚,似乎那些所有經歷的都只為今天的這一刻,這空白的幾年時間不過是在等待他長大。
想想真是啼笑皆非,看過那麼多的小說,那麼多的電影電視,都是男人在等女人長大,而到了她這裏卻是反其道而行之。想到這裏,花朵忍不住地笑了。
剛剛的迷茫憂鬱不見了,花朵笑得很釋然,似乎解開了什麼心結一樣。
俞承光本想問,但一轉念還是沒有問,她自己已經想開了,那就無需自己多言了!只要分享她的喜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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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算一下這兩個哪個更合算!”花朵把兩根火腿放在俞承光的手中,讓他算單價。
“不會吧!沒必要這麼算吧!”俞承光哀號,每次來超市購物他都好比上了堂心算課,“我的腦字快累死了!咱們還窮不到這分上吧!老婆!”
“日子就要精打細算!你忘了我早上的教誨了嗎?這也是一種樂趣!你要剝奪我的樂趣嗎?”花朵橫了他一眼。
“不敢!”俞承光連忙搖頭,認命地拿過兩根火腿心算着。
花朵忽然又扭過頭來,“你剛剛叫我什麼?”
“當然是老婆了!”俞承光在心裏吐了下舌頭,但表面上卻是渾不在意,理所應當。
“誰准你叫的!”花朵不禁又想打他的腦袋,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從早晨一直叫到現在,你都沒反對!已經過了反對時效,我自然當你是默認了!”俞承光舉着其中一根火腿,“這個更便宜!單價比那個少五分錢!”
“別岔開話題!什麼叫過了反對時效?!我現在反對你這樣叫我!”
“那我該怎樣叫你呢?叫你花骨朵兒,大庭廣眾之下一定會招致許多奇異的眼神,叫你花花,不但容易產生不好的聯想,而且我也不想和你的學生一樣。所以,我選擇了最通俗最大眾也最安全穩妥的叫法,再說,這是早晚的事,咱們就當提前進入狀態了。老婆你說我說得對吧?”俞承光覺着自己真叫一個厚臉皮。
“對你個頭!”花朵終於還是沒忍住戳了一下俞承光的腦袋,“什麼安全大眾?你不擔心你叫一聲‘老婆’許多已婚婦女一起回頭嗎?最安全的應該是花老師!”
“天哪!那不是歷史的車輪在倒退嘛!”俞承光大驚失色,“咱們不能逆潮流而動,所以我還是決定叫你老婆!嘻嘻!老婆!”
花朵知道這又是個先斬後奏,強迫中獎,自己已經中了他太多次這樣的詭計,只怕這一次也是以他的勝利而告終。忽然發現,他越來越在兩個人的世界中佔主導的地位,自己也習慣了在他的身上找依靠。可是明明自己的年紀比較大,明明自己還當過他的老師,而現在這些痕迹幾乎看不見了,不禁有點鬱悶。
可是當她抬頭,看見俞承光挑選商品那平靜而快樂的臉,忽然幸福的感覺充滿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因為這就是她一直憧憬的平淡而美好的生活!那麼其餘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讓年齡身份這些橫亘在他們幸福之路上的絆腳石都統統見鬼去吧!
伸出手臂挽上俞承光的胳膊;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做小鳥依人狀,立刻引來俞承光難以置信的眼光。
“我想當膠皮糖!不行啊?你怎麼看我呢?”花朵配上個和她的行為很不搭調的表情。
“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我的驚喜而已!”俞承光小聲申辯着,“而且我還想更進一步地表達一下,喏!就像這樣!”嘴唇在花朵的紅唇上輕啄了一下。
還沒等花朵反應過來,卻已經讓恰好經過兩人身邊的人瞪出眼珠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熱戀中的人嗎?”這一次兩個人絕對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