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紫霞滿心不悅的瞪着仙鏡里的一幕。醫院的病房內,陽光一片燦爛,但在一臉鐵青的歐陽雍正跟一臉冰霜的喬羽身上卻看不到一點點暖陽的溫度,兩人間的氣氛簡直怪異得不像話!

“你為何知道他們要搭機逃離?又為何知道他們的登機證號碼?我想沒有哪個竊賊會莫名其妙的將自己的登機證號碼給你看吧?”歐陽雍正火冒三丈的怒視着坐在病床上的喬羽。

“我就是看到了,你想怎麼樣?反正東西追回來了,四個竊賊也被逮捕,你幹麼緊咬着我不放?”她覺得他才莫名其妙!

“我要知道你跟那些人有什麼關係?”

她難以置信的瞪着他,“我跟他們能有什麼關係?”

“那你怎麼會知道他們的監控行動及去向?若不是同夥……”

“我若是同夥,我還會被他們綁起來?”她目光一冷的問。

他用銳利的眸光掃射她,“也許你臨時害怕想抽腿,所以被他們綁了起來,接着,你又怕東窗事發,乾脆招了一切好撇清關係——”

“那他們還會留我活口?”她受不了的再次打斷他的話。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一切太不合邏輯了,你不該知道那麼多事。”

“有人可以隔空取物,我可以隔空看物,行嗎?”她沒好氣的頂了回去。

“簡直胡扯!你把我當三歲小孩耍嗎?”

“沒錯!”

紫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該瘋狂的愛上對方,再恩恩愛愛的步上紅毯的那一端嗎?

好吧,就算月老頭子幫他們繫上的紅線只剩那麼一絲絲的牽繫而已,至少兩人間還是牽有紅線嘛,沒理由氣氛會越來越冰,都快降到零度了!

更奇怪的是千里眼怎麼個性變成那樣?難以溝通又鴨霸、花心,一碰上工作便成了工作狂,連他在天上深愛的小喬羽也難得看上一眼,這會兒又對她火冒三丈的怒罵著。

真是的!她明明知道他就是小喬羽的有緣人,卻不能在夢中指點他們談戀愛。

長吁短嘆一陣后,她決定到月老庵找月老談談去,最近除了小喬羽的事讓她煩心外,琉燦仙子也是狀況連連,她這個老仙女真的快頭疼死了。

“放開我!死老頭子!”月老庵突地來一陣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這聲音還挺熟的。

紫霞加快腳步走了進去,映入眼帘的竟是月老正拉住一個與她仙級相當的老仙女紅觀。

“你們在幹什麼?月老頭子你怎麼拉着紅觀的手不放?”她不解的看看月老,再看看一身粉紅霞衣、長得朱唇粉面的紅觀。

“她想拿剪刀剪掉千里眼跟喬仙女瓷偶間的最後一絲紅線被我撞見,正想逃走,我當然要將她抓牢點,好問清楚啊。”月老急忙解釋。

聞言,紫霞皺起柳眉問:“那上回剪紅線的人也是你?”

她冷哼一聲,不想回答。

“算了,她不說,我們將她送到玉帝那裏去,看看到時候吃不完兜着走的人是誰!”月老吹鬍子瞪眼的就要拉紅觀往玉帝那裏去。

人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紅觀連忙跪地求饒,“不,我招了,是我,千萬別將我帶到玉帝那裏去。”

“好,那你說清楚,為什麼要破壞千里眼跟喬仙女的姻緣?他們哪裏對不起你了?”月老指着她的鼻子怒問。

紅觀沉默無語,神情看來很憂鬱,過了半晌,才娓媚道來。

原來在人間的蘇浩曾與她有過一世的母子情,雖然已經經過幾世輪迴,但畢竟曾是母子,她一眼就認出他,因為她算出他與喬仙女會有一段無疾而終的情愫,私心作祟,在千里眼自願投胎為凡人時,她便偷偷的在孟婆湯里加了點東西,導致他個性跋扈、邪魅、花心。

她的想法是喬仙女絕不會愛上這樣的千里眼,那她的蘇浩就有機會贏得美人心。

可是月老卻將他們的姻緣紅線系在一起,所以她大膽的將它剪了僅剩三分之一勉強連着,讓他們像一些雖系了紅線但有緣無分的情侶般緣起緣滅,可近來她仍然發現,喬羽還是被歐陽雍正給綁在身邊,雖然兩人間的熱度日漸降低,但她擔心會日久生情,所以才想將最後一絲紅線剪斷……

紫霞聽她說完,終於明白喬羽跟歐陽雍正兩人的火花怎麼才剛點燃就要熄滅,而千里眼轉世后的個性為何也與他的本性相距甚遠,讓喬羽頻頻產生反感。

那現在要怎麼辦?

正在大傷腦筋之際,紅觀自己倒是說話了,“其我也知道自己不對,但人都有私心,就算我成仙了,胳臂總還是往裏彎,如果你們答應不將我做的這些事稟告玉帝,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可以讓千里眼跟喬仙女重新燃起火花的方法。”

“那還不快說!”

她從懷中拿出一顆心形的紅心果,紫霞跟月老一看都愣了,“你怎麼會有這顆紅心果?”

這顆紅心果可是在仙境天山的天池裏的一株姻緣樹上的果實,千年才結一顆,但近一千年來姻緣樹上不結果了,為此,月老還相當自責,他覺得是掌管姻緣的自己不夠盡責,讓人間離婚率高升,才會讓這株反映情緣盛衰的姻緣樹沒有結果。

“我、我是在姻緣樹剛結果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摘的,這顆果實是凝聚了人間男女情緣而生的,月老應該很清楚,若將它擺在兩個男女瓷偶之間,會有什麼反應才是,我交出來了,你們可別告我的狀去。”

紅觀將紅心果交給紫霞后就趕緊溜了,其實若不是它太顯眼,她早就將它放在蘇浩跟喬羽的人偶之間,但這麼一放,月老一定會看見。所以拿它來保命也划算,要不,她破壞月老牽線一事若傳到玉皇大帝那裏,她一定也會被貶到人間去受苦。

不過,就算有紅心果系住姻緣,依歐陽雍正的個性,喬羽的日子絕不會好過,反而只會愛得更苦、更累。

而這也是當初她會先在孟婆湯里加料的原因了。

紅觀帶着狡詐的笑容離開了,留下月老跟紫霞對要不要使用紅心果一事猶豫不決。

紅心果是凝聚男女情緣而形成的果實,這引發的火花可比紅線高出幾百倍,這麼強行嗎?萬一燒過頭可會兩敗俱傷,何況歐陽雍正在某方面而言,可不是個正派分子,萬一……那受苦的只會是喬羽而已。

但不擺也不成,兩人之間僅剩一些零星待滅的火花。

思忖再三后,紅心果擺上了,紫霞隨即進入喬羽夢境指點,她的愛情即將像坐雲霄飛車般變化,她得小心點,更要有理智,才能嘗到情果……

*

晴空朗朗的九月午後,歐陽雍正的辦公室里傳出一陣怒吼聲。

“我不准你去幫蘇浩的香檳派對走秀,一分鐘都不成!”

“那我只出席總成吧,我請假!”喬羽的聲音至冷。

“不準就是不準!”

“砰!”的一聲,一身桃紅色及膝洋裝的她氣沖沖的甩上歐陽雍正辦公室的門,大步的往外走。

那扇門馬上被人拉開,只見歐陽雍正鐵青着一張俊臉走了出來,一個箭步粗暴的扯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拉回辦公室。

“你到底想怎麼樣?”恨恨的瞪着最近幾天像吃了炸藥的他,她不知道神仙救母在她夢中所說的,愛情將像雲霄飛車般啟動的意思為何?但她由衷的希望,她指的不是天天被人怒吼狂叫一事。

“我說過了,在你沒有清楚交代你跟那幾名竊賊的事,你只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活動,哪兒也不準去。”他的眸中閃爍着危險的寒光。

“我拜託你行不行?那四個人都被押送回紐約去了,但他們可曾告訴警方,他們還有個同夥?”她冷眼相覷。

“他們是沒說,警方也不知道,但那是因為我沒有告訴他們,能抓到他們是拜你之賜,而非我謊稱的,我正巧偷聽到他們要搭機回紐約的謊言。”

“你既然都願意為我說謊了,何不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你並沒有任何損失啊!”

他知道,他也打算讓這件事過去,畢竟他從她口中根本問不出實話,除了她帶嘲諷的說她自己有雙千里眼外,他沒有聽到什麼相關的解釋之詞。

但不知怎的,他這幾天對她冷若冰霜的態度就是很在乎,工作雖然照舊,但沒看到她在身邊,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更莫名其妙的,是兩人常常一言不合的就吵了起來,且越吵越凶,有時連他自己都難以理解為什麼會這樣?

而她剛剛一進他辦公室就告訴他,她要到蘇浩的香檳派對走秀,那讓他胸口燃起一把無名妒火,想都沒想的又吼了她幾句。

內線電話突地響起,歐陽雍正抿緊了唇,按了通話健,不高興的問:“什麼事?”

“蘇浩蘇先生打電話過來,他有事想過來跟你商量,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見他?”電話傳來林曉君頗感不耐的聲音。

“叫他來!”他扔下這句話就將通話健按掉,再抬起頭來看着粉臉也氣得微白的喬羽,“坐吧,看看那個敢私下邀請你作秀的蘇浩想找我做什麼。”

她抿抿唇,“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幾天變得很不可理喻?”

他撇撇嘴角,“那你又有沒有覺得你最近老是冷眼看我?”

“因為你懷疑我的人格,還當我是神經病,我能有什麼好臉色?”她反唇相稽。

他深吸了一口氣,摸摸下巴,走到她身邊,俯身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她,“你是這樣在生氣?”

“不是這個還有什麼?”

“但你不覺得我那麼想甚至那麼做很合理?”

也許吧,但她不會附和他的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火氣大到令人受不了。

這一點他也有同感。歐陽雍正大大的吐了一口氣,俊臉上的怒火是緩和了些,黑眸中還有抹奇怪的眸光,“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自己火氣為什麼那麼旺?你做何感想?”

她不知道,但對他在她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伸手將她擁入懷中的舉動是嚇了一跳,“放開我!”

令她意外的,他居然笑了起來,“這三個字聽來還真耳熟。”

他撥了撥劉海,眸中出現她熟悉的那抹慵懶眸光,“好奇怪,前段時間工作超載,我幾乎成了沒有性慾的和尚,對男女身體的碰觸一點興緻也沒有,但昨天晚上終於將所有設計的衣服親手裁製完成後——”他伸出手輕柔的磨蹭起她的下顎,“今天,整個人都輕鬆了,我覺得自己又像過去的自己。”

看着他傾俯的唇瓣,喬羽的心狂跳不安,她知道自己該躲開,但不知為何?她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期待,尤其在他成為工作狂這兩、三個月間,她強烈有被忽略的感覺,令她好難受。

但就在二人即將碰觸的那一秒,辦公室的門無預警的被人打了開來,一臉臭臭的林曉君將最後兩條項鏈的完成品拿了進來。

看到剛剛還傳出怒吼的二人,這會兒居然要Kiss,她頗不高興的將東西放到辦公桌上后,回頭對着看似慵懶的擁着喬羽,實則將她的腰扣得緊緊的歐陽雍正道:“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浪費時間,工作完成了,馬上將時間拿來泡美眉。”

他優雅的聳聳肩,“我一向如此。”

她瞥了臉色丕變的喬羽一眼,再看看桌上的作品,“上次珠寶失竊的事雖然有驚無險,你也要求警方封鎖消息,但我很清楚東西是怎麼拿回來的,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碰手腳不幹凈的女人,更不會讓她留在公司……”

“你夠了吧?我手腳不幹凈,你看到我哪只手哪只腳不幹凈了?”喬羽冷冷的為自己申辯。

林曉君冷哼一聲,神情鄙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你是個聰明人,知道當雍正的女人比偷走那些價值上千萬美元的珠寶來得更好,因為雍正的個人資產是以‘億’計算,你沒必要因小失大,所以招出了同夥,好贏得雍正這個凱子……”

“你胡說!”喬羽怒不可遏的打斷她的話,想離開,但歐陽雍正扣在她腰際的手臂根本沒有放鬆的意思。

“好了,曉君,你可以出去了。”他對林曉君的話沒啥感覺,女人心,他比她還清楚,他不認為喬羽將自己當成了凱子。

“雍正……”林曉君不悅的抗議。

“我如果會聽女人的話,那我就不是歐陽雍正了。”他一挑濃眉嘲諷的看着她。

意思是她多事了!她抿緊唇,憤恨的將門甩上離開。

“可以放開我了吧?喬羽對他的話也很反感,這個被女人寵壞的男人,顯然只將女人當做洩慾的工具而已。

“要我放開可以,不過,你待會兒要當著蘇浩的面,拒絕他要你走秀的事。”

她直勾勾的睇視着他閃爍着狂傲眸光的黑眸,沒有回答他。

就在此時,公司小妹敲門進來說蘇浩到了,歐陽雍正要她請他進來,一會兒,一身灰色羅倫斯西裝的蘇浩進入辦公室。

歐陽雍正要小妹端三杯咖啡進來。

他先舉杯啜飲了一口,才將目光移到臉色有些難看的蘇浩身上,“我聽喬羽說,你要她加人這個星期五在貴山莊舉行的香檳派對走秀活動?”

蘇浩點點頭,看着他擁着喬羽,他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喬羽的表情也不太好,他的心情為此稍稍好了些,她應該不喜歡歐陽雍正才是。

“這段時間喬羽可說是在伸展台上消失了,一些我所熟識的服裝設計師都表示,在她的合約從星馳轉到歐陽少東身上后,他們只有碰壁,因為歐陽少東拒絕外借喬羽走秀。”

“既然這麼清楚,又為何要邀喬羽?”歐陽雍正的話問得很狂妄、不客氣。

蘇浩十指交握的瞥了喬羽一眼,再將目光移回他身上,“我與她是舊識,所以先詢問她的意思,在她表示願意參與后,我才來向歐陽少東借人。”

“借人?!”他笑了起來,“我想蘇少東應該聽過這麼一句話吧,有些模特兒在外光鮮亮麗,但關起門來后,就像一顆乒乓球,跳上這個床,待會兒再跳上另一張床,賺些外快,而那通常都是由“借人’開始的。”

喬羽錯愕的看着他,他在影射什麼?!難道是指她……

蘇浩神情一凜,“歐陽少東在暗示什麼?”

歐陽雍正突地將喬羽抱到他的腿上,她愣了一下隨即掙扎,生氣的問:“你在幹什麼?”

他勾起嘴角一笑,她的奮力掙扎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她是我的,除非我不想要她了,不然,我絕不允許她上了我的床后,又跳到別的男人床上去。”

“你在胡說什麼,誰在你的床上了?!”她簡直快氣炸了,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當就是你,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他弔兒郎當的露齒一笑,再附耳在她的耳畔喃喃的低語了幾句,說的是上次他送她回家的事,若不是林曉君打斷他們,兩人應該早發生關係……

喬羽無言駁斥,一時之間只能尷尬無措的低頭。

“你、你們在一起了?”蘇浩難以置信的看着她,他認識她已一年多,她跟男人都保持距離,給他的感覺也相當的潔身自愛,居然……

“蘇少東,五天後的秀約,很抱歉,還是另外找人吧,不過,基於和尚往來,我會接受你的邀約出席,希望你也不吝出席我們YHAS的首場高級時裝秀,你可是我們貴客名單里的一員,”他頓了一下,繼續笑道:“對了,也順便通知你,喬羽在十二月底前,都只會為YHAS走秀,這個訊息你可以轉達給那些設計師知道,免得造成我的困擾。”

“我、我明白了,歡迎歐陽少東到時蒞臨紫雲山莊,當然我也會出席你們的首秀,呃,告辭了!”他蒼白着一張俊臉,快步的走了出去。

蘇浩一走,喬羽立即火冒三丈的奮力掙脫歐陽雍正的懷抱,跳離他有三步遠,恨恨的道:“她是我的,除非我不想要她了,不然,我絕不允許她上了我的床后,又跳到別的男人的床上去!”她氣得快捶心肝了,“你憑什麼說這麼曖昧、這麼傷人的話?!”

他聳聳肩,“不憑什麼,這只是我心裏的想法。”

“而你是這樣看我的?”

他慵懶一笑,口氣溫和但裏面的威嚇令人不得忽視,“你不必想太多,你只要記得你只屬於我,在我對你沒有興趣前,你最好跟其他男士保持安全距離,也別自作主張的接秀約,免得——”他故意拉長尾音,眸光炯亮的凝睇着她。

她知道他在等着她接話,但她不想問,她大概猜得到她若不聽話,他是不會讓她好過的,但是,有句話她一定要說清楚,雖然自己對他的確有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莫名情愫,但她的理性猶勝過感性,不曾傻傻的在他‘有興趣前’任他恣意妄為,沒興趣后一腳踢開!

她冷凝着一張粉臉,淡淡的道:“我也請你記得,我只是你走秀的模特兒,在我們的合約到期前,我會跟其他的設計師或相關的時裝秀離得遠遠的,至於我的男性友人或者下班時間的活動等等,那都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限制,而合約到期后,你我就不再有任何交集,但這兩者的分界點絕不在於你有無‘興趣’,請你分清楚。”

他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目帶挑釁,“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

她抿緊唇,猝然轉身大步的步出辦公室,沒有正面迎接他的戰帖,因為她沒有把握能不能抵抗得了,這個再次將目光焦點擺回她身上的邪魅男人。

歐陽雍正凝睇着她僵直的背影,狡黠一笑,他要的女人沒有要不到手的,而且,通常都不必花太多的心思。

他相信她只是逞逞口舌之勇,絕不敢挑釁他。

但五天後,他發現自己錯了,有人將他的話視為耳邊風,出席了蘇浩的香檳派對……

*

“就是他嗎?”

紫雲山莊裏,喬羽在模特兒圈的好友裘夢菱、劉品嫣、史琉燦在看到這段時間將喬羽當成“禁臠”的歐陽雍正步入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香檳時尚派對會場后,全都睜大眼睛對他上下打量起來。

看着近兩百公分高的他一臉俊俏、一身別緻的仿古歐蕾絲白色花袖襯衫、灰色的三鈕扣西裝長褲,腳蹬黑馬靴,看來尊貴萬分又帶着一抹隨興慵懶的氣質。

他並不像出席的紳士們一身中規中矩的西服,裏頭的襯衫半敞,露出結實強壯的古銅色肌膚,讓他看來有着一股桀驁不馴的風采,這樣的男人氣勢狂傲,難怪喬羽會被他困在一間辦公室里,什麼秀都走不成。

喬羽身着剪裁大方,僅在腰際綁了一個蝴蝶結緞帶的白色絲綢晚宴服,在深吸了一口氣后不安的目光也落在歐陽雍正身上,他挽着一身火紅、艷光四射的林曉君,看來像對完美的璧人。

他的身上像是打上了好幾盞的聚光燈,讓人想要忽略他也難,眾多名伶淑女的愛慕眸光全投注在他身上,但他對此視若無睹,談笑風生的與一些人寒暄,好像他才是這場香檳時裝派對的主人……

“喬羽,你確定待會兒要當蘇浩的舞伴嗎?我覺得歐陽雍正不會坐視不管,而且還可能當場發飆耶。”美麗的裘夢菱很替好友擔心。

“不會的,他有再多不滿也不會當眾發威。”但之後絕對會讓她後悔現在的逞強,可她不願屈服,下班后,她就是個自由的個體。

現場的樂隊開始演奏了,服裝表演在炫目的舞台上展開,喬羽今天的身分並非模特兒,只能先離開後台,而一身筆挺西裝、俊逸斯文的蘇浩則面露微笑的在階梯下迎接她。

歐陽雍正跟蘇浩同樣都是人中之龍,她若聰明、夠理智,就該選擇這個不具威脅性又有耐心的男人,但她的心否決了這個理性的抉擇。

“我們到前面去欣賞秀吧。”

蘇浩對她主動打電話給他,並表明願意出席今晚的盛會感到相當訝異,在她表明自己與歐陽雍正並沒有任何的曖昧關係后,他這幾天悶悶不樂的心情瞬間開朗了起來。

他覺得喬羽會向他解釋,代表她也在乎自己對她的看法,可見自己還有機會贏得這朵人人想摘的帶刺玫瑰。

他挽着喬羽來到台前的貴賓席,立即又引起所有賓客的一陣騷動,尤其傳言禁止喬羽走秀的歐陽雍正就坐在喬羽旁邊的位置,眾人可是睜大眼睛看着歐陽雍正會有什麼反應。

但令眾人失望的是,整個服裝秀結束,眾人舉起香檳共飲,歐陽雍正還是一臉神閑氣定,對喬羽也不時的點頭微笑,大家期待的好戲遲遲沒有上演,而在舞會開始后,蘇浩擁着喬羽親密共舞,他也擁着林曉君跳起三貼,火熱程度更甚。

然而,就在大家意興闌珊,不再盯着他們兩對猛瞧,各自找了舞伴跳舞、飲酒後,歐陽雍正強勢的跟蘇浩交換了舞伴,帶着神情冷漠的喬羽舞向停在前院的積架座車,載她駛離了會場。

喬羽為什麼沒有掙扎抗議?因為歐陽雍正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只要你敢掙扎抗議,我就當場吻得你癱軟在我懷中,你應該相信我有這個能耐的,對不?”

為了不讓自己出盡洋相,她只有忍氣吞聲的任他拉走。

深幽的夜色中,他的神情不再像在紫雲山莊時談笑自若,他的眼神冷硬的嚇人,“你喜歡交際是嗎?我就帶你去交際!”

一股陰霾瞬間攫住她忐忑不安的心靈,陣陣寒顫竄進她的四肢百骸,瞠視着他冷峻的側臉,她有些害怕,開始後悔出席今晚的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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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愛花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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