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真是的,現代人的金錢價值覲怎會扭曲成這樣?」駱焱搖頭噫嘆。而造就地下情婦盛行風潮的,究竟該怪女人的貪婪,還是男人的腐敗?

「好像恢復正常了。」倪書韻瞅着褪去冷冽氣息的他低喃。回復看似無害溫朗的他,令她感覺熟悉,也較習慣。

「嗯?」他沒聽清楚的望向她。

搖搖頭,她冷不防的伸出一隻手便貼向他心口。

「你又想對我的心臟做什麼?」駱焱摸不着邊際的低視胸前小手。不記得剛才有做惹她光火的事,她想像早上那樣槌他的心臟玩嗎?

她一本認真的凝睇他,「你現在的心跳很正常,接着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對前凸后翹的何艷當真不心動?不想包養她當情婦?」

有型的眉梢隱隱一挑,他微眯起眼,「你信不信我會咬你?」

嘎?咬她?思緒頓然當機。胡裏胡塗的被—步步向後逼退。

當背抵着牆壁,她停滯的思緒重新接上線,又驚又訝的發現他雙手撐在牆上,離她好近的將她困在他的氣息下。

「做什麼?突然說要咬人,又把找困住。」兩手都貼上他寬闊的胸膛推開他,怎奈推不動他分毫。

「誰教你亂問問題,還想摸我的心跳測謊。」剛才他連手都不想碰何艷,這小妮子居然懷疑他的人格,他不敞點反擊怎麼行。

「我哪有亂問問題,何艷的確有副教男人噴鼻血的魔鬼身材,你不心動?」

「言下之意是,我該對每個波霸都心動?」

呃……「也不是啦,但她在誘惑你,是男人就會蠢蠢欲動不是嗎?」

「錯,男人也有選擇被誘惑對象的權利,不是每個女人黏上來都照單全收。」

好像有點道理。「可是有願意委身的現成情婦在眼前,男人多少會垂涎吧?」

「一樣錯,並非所有男人都如此把持不住自己。」

嗯,至少好男人應該是這樣……等一下,為什麼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被反駁啊?

仰高臉,她不服的回道:「其實你也不用急苦為自己辯解,男人本色是出名的至理名言,就算你老實坦白對何艷心動,只是對她索價一個月一百萬的情婦費用有意見,我又不會笑你……唔!」

下嘴唇陡然被嚙咬了下,倪書韻悶哼出聲,既錯愕又難以置信的瞠視在她臉部上方的特寫俊顏。

「你咬我?!」半晌,她終於找到聲音嬌嚷。

「我提醒過你,我會咬你。」駱焱平穩的回答,眼裏有抹含蓄的危險。

「什麼啊!」她氣炸的要掄拳打他。他竟然咬她的唇辦……嘴唇被他的碰過,不就等同她的初吻也被他奪走!

他輕握住她的柔荑,她沒錘到他,反倒更貼近他。

「聽着,我駱焱不可能養情婦。」他無比慎重的告訴她。

「那你養什麼?情夫嗎?」

回應她不肯相讓的嗆問語句,是他再次欺疊的襲擊,不若之前的一口咬下,這次帶着懲罰意味的來回啃嚙挲咬,像要咬遍她柔唇的每一處才甘心。

唇上奇異的酥癢直教她不知所措的紼紅雙頰,一顆心怦跳得亂七八糟,更遑論記得要反抗。

直到他停下對她的輕嚙,她在他深邃如潭的眸光中聽見他的聲明——

「我只養妻子,聽清楚了嗎?」

「你不知道情婦都是背着妻子養……呀啊!」話還在嘴邊,就見他的俊臉倏地朝她俯近,她嚇得大叫並推開他,瞬間往旁邊跳一大步,「知道了啦!你只養妻子,打死你都不可能跟情婦扯上邊,行了吧!」

「若是你早有這層認知,不貿然質疑我的人格,就不會被咬了。」駱焱奸整以暇的抱着胸,視線不由自主落在她紅潤水嫩的朱唇上。也許他該老實告訴她,她的唇又軟又香甜,他不介意多咬幾次。

可惡!分明是他放肆輕薄她,還好意思說得全是她的錯。她要不要脫下高跟鞋砸他?

「以後若不幸遇上類似情況,只管幫忙趕人就是,沒問題吧?」

誰理你!她很想這麼說,可惜不敢,伯又被咬。

「書韻?」他執意聽到她的回答。

「沒問題,我會拿掃帚轟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回了句,她轉身定向自己的辦公座位,忍不住小聲的啐念,「要趕人自己不會趕,人家是黏你又不是黏我。」

「書韻——」

「啊!」被近在耳畔的低沉叫喚嚇到,她隨手抓起文件夾,防備的擋在兩人之間,「我告訴你哦,你敢再皎我,我就跟奶奶說,看你怎麼對她交代。」

駱焱很難不莞爾,「我沒要咬你,只是想問你要不要暍咖啡,我煮的。」煮杯好喝的咖啡請她,或許能讓明顯生着氣的她消消火。

可惜倪書韻半點都不領情,「你會煮咖啡?哈哈!笑死人了。」

見她調侃完,逕自繃著俏臉工作不理他,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搖頭,瀟洒自如的走進小廚房。

她的火氣不小呢!他記得思曼在廚房外的陽台上養了株薄荷……

結果,這天,她暍到了從未暍過的美味薄荷咖啡,而且還是兩杯。

夜深人靜,一抹黑影躡手躡腳的旋開駱焱未上鎖的房門,悄悄的潛進去。

就着暈黃的壁燈,黑影走至床前,有點不滿的望着在枕中沉睡着,深刻清逸的面容有些孩子氣的男人。

皺眉又嘟嘴,半響,黑影對着床上的他吐舌扮個鬼臉,遂走向床尾,小心又輕巧的放下抱在懷裏的絲被,坐靠向寬厚的床腳,再拉過被子蓋上,調整個舒服的倚靠姿勢后,才勉強帶着滿足閉起眼,緩緩入夢……

由充足的睡眠中醒來,駱焱臉上滿是神清氣爽的俊灑。然而他此時正靜立在卧房中央,神思間有着困惑。

他又聞到空氣中隱約飄着清雅恰人的香味。而這股獨特的味道,像極書韻身上奸聞的淡柔馨香。

大概是……七天前起吧,每每他清晨中轉醒,伸着懶腰做深呼吸時,便嗅到教他訝然的清香,似剛留下,又像就快散盡,舒舒服服的融入他的呼息中。

幾乎在第一天聞到這味道,他就立即想到她,想起他第一次睡擺在她房中的八角床,自她枕被中包圍住他的寧馨氣息,以及與她接觸時,她身上恬然可聞的特有芬芳。

但,怎麼可能?

別說一個女孩家不會隨意進入男人房間,經過上回他咬她的事件,這近兩個星期來,她可是對他很感冒,不但在公司會對他做稚氣可愛的鬼臉,就算回到家,沒事也要皺鼻嘟哼他幾聲。明顯對他很有意見的她,怎可能進他房間,留下屬於她的馨香。

除非她故意捉蟑螂、螞蟻「放生」到他房裏報復他。

想着,駱焱自己都覺得好笑。他的房裏連半隻跳蚤都沒有,哪來蟑螂和螞蟻?就當這每天清早的舒徐淡香,是他的嗅覺超厲害,自動將她的味道存留鼻間,反正他不否認,他喜歡她淡而不膩的寧馨味。

帶着好心情走入廳中,他猛不期然教眼前所見駭出一身冷汗。

「老奶奶,您在仿什麼?」他快步跑向倪黃瑞綢,將站在沙發上,面朝椅背向下彎身,宛如快要倒栽蔥的她扶坐下來。

「我在練瑜伽。」倪書韻微喘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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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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