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賭局【中】加五
“呦,怪不得吶!我當是誰吶?”
鄧蘭蘭故作驚詫道:“這年頭欺負人的傢伙貌似大有人在,可是欺負人能夠欺負到這麼理直氣壯,彷彿還那麼合理、冠冕堂皇,而且竟然還這麼大義凜然一般去欺負人的,貌似也只有你們這些人嘍!失敬了哈,原來是苟二公子……”
鄧蘭蘭偷眼望了一下苟仗仁的身後,正沿着樓道寬大的樓梯處,隨後跟着苟公子走下來的,那個叫苟格格的小女人。
苟格格正帶着獨眼等人,神情里強裝不屑,正憤憤然、緩步走下寬大的賭場樓梯,尾隨在苟仗仁的身後。
那個叫做苟格格的小女人,其實和鄧蘭蘭年齡相仿。可鄧蘭蘭雖然貌似總是那麼大大咧咧、很是頑皮、野似的,可是不論你從眉宇間的神情和她的每一個動作舉止,卻怎麼看,她怎麼都是個丫頭片子。
但是這個叫苟格格的小女人,則是大不相同了。
無論從她的舉手投足間,還是她眼神和目光里。怎麼瞧,怎麼都是個早已精通風情的小婦人一般。腰肢和部,均是那麼洋溢**般的潤澤、充滿凹凸綿軟的韻味兒,乎其本身年齡的通曉風情……
苟格格帶着鬼眼金三等幾個人,正身形款款的一邊走,還一邊用怨毒和憎恨的目光,遠遠地直盯向鄧蘭蘭。
“無德無能的寄生蟲,亂/倫、無/恥的敗類!”鄧蘭蘭心裏暗想着,卻沒再做聲。只是厭惡和蔑視般的撇了一下嘴,把目光轉向別處,假意沒看見她。
苟仗仁此刻正滿臉堆笑,深情款款的注視着鄧蘭蘭。
他彷彿一丁點都沒有聽出鄧蘭蘭剛剛話里的嘲諷之意,仍舊彷彿很是熟絡和親密的湊上身前,微微抬起手臂,好似非常要好的朋友之間,見面打招呼似的,探手便要去拍扶鄧蘭蘭的臂彎。
蘭蘭身側的一名彭門的快刀手彭堅,看也沒看他,只微微的低着眼眸。動作相當利索的向前一探小臂,攔在苟公子的身前。
“哎、哎!切”苟仗仁不忿的瞟了一眼那個錦衣勁裝的保鏢,自然很是懊惱。
像他這樣在東城,乃至整個鳳城跺一跺腳,地都要顫三顫的公子人物,(至少是他可以通過哥哥苟藍紫大師;姐姐,段雲美的老婆;再加上守城副將段雲美的‘力度’,去跺一跺腳……)可這眼下,居然有人膽敢擋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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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脾氣,就是你們的福氣;哥的要求,就是你們的追求;哥的想法就是你們的做法;哥的心情,就是你們的心情;哥的意向,就是你們的方向;哥的情人,就是你們的親人;***,哥的想法,才是你們的一切……”
話說,這就是當時那個時代里,富貴、掌權階層人物們的行事原則和處事公理;也是多數下屬階層、和貧賤階層人們無奈與順理成章般的行事、處事原則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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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旁人,看我不給你一頓大耳瓜子才怪吶……
可看看那名保鏢沉着、迅猛,外加幹練的樣子,苟仗仁於是乎馬上又退縮了。
再瞧瞧近在咫尺的鄧蘭蘭,又感覺自己不好在蘭蘭的面前飆、失態。苟公子白了那個叫彭堅的保鏢一眼,輕聲的啵棄了一下,很快的重又把目光凝望向鄧蘭蘭。
苟仗仁一雙圓如綠豆般的老鼠眼,配着他那張大臉盤。
如果你遠遠地看見這個人,倒還沒什麼,甚至這個人長相也算是道貌岸然。可是如此近距離的再看到這個人,不知為什麼,尤其是他那一對圓溜溜、閃着綠光一般的老鼠眼,會使人瞬間的產生一種看見
netbsp;產生出頃刻間想嘔吐一番的噁心!
此時,這雙圓溜溜的老鼠眼,正一邊閃閃的放着亮光,一邊很據有‘內容’似的望着鄧蘭蘭。
“蘭蘭,我終於又見到你了……”苟公子情意濃濃的雙眼望定鄧蘭蘭,彷彿在深情款款的等待着她的回應。
“哎呀喲~~”
鄧蘭蘭彷彿滿身的雞皮疙瘩,已經無法抑制的掉了一地似的,彷彿情不自禁的猶自的輕輕跺了幾下腳。表情很是詫異和肉麻至極的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歪着頭看着苟仗仁,挖苦似的凝聲問道:“什、什麼?這位苟公子,你剛剛叫我什麼來着?!”
“蘭蘭吶!”看此時苟仗仁的神情,居然彷彿很詫異,非常認真的柔情回道:“我剛剛叫你蘭蘭吶!怎麼了啊?!”
“蘭蘭??呵呵”
鄧蘭蘭的神情更加驚詫,忽然咧着一張小嘴,神情很是難耐般的微微抬起一根手指,淡淡的指向苟仗仁的方向。向兩側分立在她身邊的兩個勁裝保鏢,極其無奈、莫名其妙地做了個鬼臉,呵呵的淺笑着又瞧向苟仗仁道:“我和你很熟嗎?你、對了,這位苟公子,你的全名叫什麼來着?!幹嘛非要欺負剛才那個贏了錢的人,卻不讓人家走啊你?!”
“蘭蘭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在下東城苟氏家族的二公子,守城副將段雲美的小舅子,苟仗仁是也!”苟公子仍舊很是認真的自我介紹道:“蘭蘭小姐這回可曾想起我來了?!”
“啊、啊、啊!對對對,就是你……”
鄧蘭蘭很想笑,被這個苟公子的樣子弄得她確實很想笑。她假借剛剛想起似的點點好幾下頭,簡直啼笑皆非。
苟仗仁見鄧蘭蘭回應了他,忙自我炫耀般的又說道:“其實剛剛那小子,是因為在下看着居然有這樣的事情生,實在是氣不公!象他那樣的土鱉子,怎麼配在昌吉賭坊里贏錢吶?出於義憤,小可才挺身而出的……”
“哦?是嗎?”鄧蘭蘭這下倒是真沒想到,她眨了眨眼睛問苟仗仁道:“那,那又是為什麼吶?”
苟公子開始口若懸河的,繼續表着他的真知灼見。他微微的晃着他那顆方不方、圓不圓的大腦袋,振振有詞的說道:“那樣的土鱉子,根本連最最基本‘做人’的道理都不懂,根本不會做人,怎配贏錢?
俗話說得好,做事先做人!
你瞧瞧他穿的那個衰樣,一看就是沒有幾個錢兒的窮鬼,是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土老帽。混成這個模樣的人,能是個會做人的人嗎?!
居然身上沒有幾個小錢,還他嘛跑到昌吉賭坊里來玩,居然還被這樣的人贏了錢,真是他***老天不長眼了!連做人都不會的土鱉,在下怎能眼睜睜的看着滿賭桌上的銀子被他拿走?這要是讓這種人都可以贏到錢,這讓其他來我們昌吉賭坊玩的其他賭客們,心裏能平衡和接受嗎……?
小可這也是情非得已,路見不平、行俠仗義之舉!還望蘭蘭小姐切莫誤會了在下的人品!
哦對了,咱們光顧着聊天了,還是不提那些掃興的事情了。走、走、走,去我在這裏常年包的套房裏玩兩手吧,蘭蘭小妹快快裏邊請吧!呵呵,在下對蘭蘭小姐,早已是痴心一片,傾慕很久了。要是你我二人可成就美好姻緣,憑着你們鄧家的財力,我們苟家的權勢,你想想,那還了得嗎?!咱們倆簡直是天生絕配,地上無雙啊……”
“啊?!!哦、哦!居然還可以這麼說的,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啊,我真是又長見識了……”
鄧蘭蘭真的被這個囂張跋扈,胡攪蠻纏、無理取鬧,還拿着缺德和‘不是’當道理說傢伙給弄迷糊了似的,一時間竟彷彿‘無語’了!
*乎乎般的點了點頭,莫名其妙般的想了想。
站在他身側的兩個彭門的快刀手,險些沒被她此刻的樣子逗笑了。
隨即鄧蘭蘭彷彿很是木訥似的回道:“哦,是這樣子啊!那、那我們先走一步了哈!再見!”話音落下,鄧蘭蘭竟轉回身,無奈的輕搖着頭,偷笑了一下。向兩個保鏢一抬手,幾個人似轉身便要離去。
“再見?你當你是誰呀你!”
苟仗仁身後的苟格格一行人,此刻已出現在苟公子的身後。苟格格尖聲尖氣的突然冷喝了一聲:“我堂兄叫你上去玩幾把,那是給你面子。你們鄧家不就是有幾個糟錢兒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那殘廢哥哥鄧艾早就不行了,已經是個廢人。
你們鄧家也無非是附庸在府衙、阿諛奉承朝廷身邊的奴才而已。而至於你嘛,呵呵,就更不值一題了。
別給臉不要臉,鄧蘭蘭,你還真拿自己當成一盤什麼菜兒!哼哼,什麼東西……”
鄧蘭蘭身旁的快刀手彭堅,忽然頓住腳步,一道森寒的目光側目向苟格格。
蘭蘭也憤然的停下腳步,皺緊了眉頭轉回身形,冷冷的瞧着苟格格。
“我不是什麼菜,我是堂堂正正的人。不象某些把自己當成是一道什麼菜,還成天的那麼不知羞恥,無賴、寄生蟲、敗類一樣活着的東西!”鄧蘭蘭竟語聲平靜卻又淡然而有力的說道。
鄧蘭蘭嬌小的身形之下,倔強的昂着頭,鄙視和厭惡的目光迎向苟格格。
偌大的這整所昌吉賭坊的大廳里,此刻竟幾乎鴉雀無聲了。
眾人多數仍保持着自己原有的姿勢,圍攏在各自的賭桌旁。紛紛在假意並未留意到這邊生的事情,卻幾乎屏住呼吸一般的紛紛停下了手中的賭局,不少人在偷偷地斜眼瞧向這邊。
“你……”醋勁大的苟格格,剛要再說些什麼。
“行了行了!堂妹,你就別在這添亂了你!”苟仗仁截聲阻止道。
正這時,卻從賭場大廳一側石柱下的賭案旁,傳來了一個老者憤然的聲音:“你們使詐!這麼大的昌吉賭坊竟然也使詐!我不賭了,你們把我的錢還給我!”
竟然是白漁者洪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