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次睜開眼,伊洛在他身邊。
第二次睜開眼,伊洛還是睡得很熟。
第三次睜開眼,伊洛人已經不見了。留下的只有被子裏微微的體溫,和弄亂了的床單。
白雪趴睡在大床上,眼睛閉了又張,張了又閉,身體從內部發著嚴重的酸痛,像是渾身骨頭被拆開又裝回去一樣,讓他疼得無法動彈。
威廉由外頭走進房裏,見白雪要死不活地趴在床上,便擰來了條毛巾為他擦臉,並將他翻好,蓋上被子。
「您今天還練劍嗎?」威廉將毛巾折好。
「你沒看我這樣嗎,這樣怎麼練?」白雪瞪了威廉一眼。
「您做事總是半途而廢。」他的王子之前還信誓旦旦要成為最厲害的劍士。
「你以為我想嗎,但我現在連爬也爬不起來,全身痛得要命。」白雪邊淌着淚邊抱怨。「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會這麼難過,我現在感覺自己像快死了一樣。」
「這事因人而異,因次數而定,威廉並沒有辦法預測。」
「次……次數……」白雪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臉轟地一聲燒紅了起來。
「算了,這也不能怪你。」白雪故做鎮定地咳了聲。「別說這些了,現在我另外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什麼事?」
「你去幫我打聽佛雷德是幹什麼的?」白雪很在意佛雷德跟伊洛的關係。
「佛雷德是伊洛王子的叔叔,也是個出色的軍人。」威廉直接回答。
「不是這個啦!」白雪嚷了聲。「我是要你去查……佛雷德跟伊洛他們兩個……」查他們兩個有無姦情。不過白雪說不太出口,因為話說了出去,威廉一定會以為他缺乏自信,而伊洛也不愛他,才會做這種事情。
白雪隨即改口。「去查他們兩個有什麼關係。」
「我和王子一樣,才剛到這個國家,也沒有人脈可詢問。」
「你不會用美另計嗎?」白雪大嚷。「不管啦,你一定要幫人家問到,不然人家睡也睡不好,以後都不會安心的啦。」
威廉臉色一白,遲疑了半晌,深深地嘆了口氣后,緩步離開白雪身旁。
威廉走後,白雪腦袋裏浮現佛雷德那日看着伊洛的神情,那真是令他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他最後一次醒來的時候伊洛已經離開,如果依洛跑去找佛雷德那怎麼辦?伊洛跟佛雷德也會像他們這樣,在床上滾來滾去嗎?
佛雷德長得雄壯威武,那他的伊洛不是只有被壓住的份?
「哇啊啊啊啊啊||」自己嚇自己的白雪在房裏放聲大叫,他完全無法想像英挺俊美的伊洛被別人抱入懷中的模樣。
「要抱也只有我能抱啊||其它的人全部走開||」他不停叫着。
稍晚,威廉回來時,見白雪像個瘋子似地拚命甩頭大喊,威廉神色鎮定地走到白雪床前說道:「殿下,我問回來了。」
白雪停止大喊,深呼吸撫平自己的情緒,說:「怎樣,他們到底怎樣?」他的侍衛衣服有些凌亂,頭髮也是,白雪深深地對這名盡忠的侍衛感到敬佩。他真的是愛死威廉了!
「伊洛王子和佛雷德將軍,曾經是一對情人。而且伊洛王子花名在外,聽說以前女人一大堆,數也數不清。」
白雪聽完威廉的報告,張大了嘴,震驚到眼珠子快掉下來。「我……我的伊洛居跟那隻猩猩……」
白雪眼中凝聚淚光,爾後,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不要啦……人家不要啦……」
他邊哭邊問:「那他們分開了對不對?伊洛現在只愛我一個人對不對?」
「聽說佛雷德仍愛着伊洛王子,其它的,我不知道。」
「搞什麼鬼啊!」白雪哭得傷心。「你這些事情是找誰問出來的,準不準啊?」
「宮裏的僕人侍衛沒人知道那麼多,所以我找雅可布王子。」威廉說。
「呃?」白雪的眼淚突然停了。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下去了。」威廉對白雪行了個禮,繼而退下。
「威廉。」白雪叫住威廉。「謝謝你。」
「為殿下做事,是我的榮幸。」威廉如此回答。
???
休息了幾天,白雪漸漸地出惱人的酸痛中回復。
只是雖然身體的疼痛少了,但心靈卻又逐漸空虛。
白雪拿着劍,在房裏的地板上畫來畫去。伊洛自從上次離開他的被窩后,已經三天沒有回來過了。他等不着伊洛,也越來越着急,不知伊洛是不是被佛雷德給拐跑了,不知伊洛還會不會回來。
威廉從屋外走了進來。
「怎樣,伊洛在議事廳嗎?他如果在商量國事那不要緊,我可以繼續等他。」白雪緊張地問着威廉。
「伊洛王子走了之後我才到,聽說佛雷德病了,在議事廳昏倒,所以伊洛王子送他回去。」威廉說著。
「什麼!」白雪不敢置信地看着威廉。「然後呢?然後呢?你有去佛雷德那裏找伊洛嗎?」
「有,不過被趕出來了。」佛雷德那裏的人似乎特別不喜歡白雪,所以身為白雪侍衛的他,自然成了對方的眼中釘。
「他們竟然這樣對待你,拜託,你代表着我耶。這樣我的面子往哪裏放啊!」白雪揪着一頭亂髮,拿着劍亂亂揮舞。
「殿下,小心。」威廉差點被白雪砍到。
最後累了,喘吁吁的白雪把劍丟到地上,跳回床上垃起棉被將自己里成一團。「你下去吧!我要自己一個人。」他告訴威廉。
威廉靜靜地離開白雪身旁,將門帶上。
躲在被窩裏的白雪眼淚不由自主地掉落了下來,那個佛雷德算什麼東西,居然要搶他美麗的伊洛。
他愛伊洛可是很久了耶,從七歲開始,他對伊洛的愛就沒有停過,他有自信能愛伊洛一直到死,而且沒有一天停歇。
佛雷德能嗎?佛雷德能像他這麼愛伊洛嗎?
在被窩裏掙扎哭泣了好久,白雪最後抬起頭來,吸了吸鼻涕,衝下床穿好衣服拿起劍,就往外跑去。
他要去找伊洛,他要去把他的伊洛要回來。
???
佛雷德就住在偌大皇宮中的某一個角落,這個地方伊洛小時候常來,他永遠記得在這裏所渡過的年少歲月。
因為佛雷德在他面前昏倒,所以他攙扶着佛雷德回到這裏,當佛雷德卧室的門一打開,那陣熟悉的味道讓伊洛的心裏起了動蕩。
將佛雷德交給僕人,讓僕人把佛雷德安置上床后,伊洛站在窗邊,看着底下的花園好一會兒,略感疲憊地閉上了眼。
佛雷德緩緩轉醒,嘆了口氣。「你送我回來的嗎?」
「是。」伊洛淺應了聲。
「軍人居然也會昏倒,這實在太諷刺了。」
「病了就要休息,跟年輕人一樣撐三天不睡,不昏倒才怪。」伊洛說:「醫生等一下就來了,你睡吧,我回去了。」
佛雷德閉上雙眼。「你不如先到客房休息,從這裏回到你那裏也有一段路。搞不好你會暈倒,被當成我之後的第二個笑話。」
「也好。」伊洛自覺和佛雷德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如今只是單純叔侄,於是對佛雷德的建議也就坦然接受。
更何況他房裏還有白雪那個小傢伙在,一回去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肯定會忍不住先蹂躪那小傢伙一夜。這麼下來,他也不用睡了。
伊洛走後,醫生來看過佛雷德替他診治,最後告訴他只是感冒,囑咐他多加休息即可。
佛雷德在床上躺了一會覺得無大礙便起身走動,他來到伊洛休息的房間外,低頭凝視着手把,有股衝動想打開門走進去,抱緊伊洛。
「主人。」佛雷德的僕人來到他身後。
「什麼事?」
「是白雪公主,他正在樓下大賤,要求見您。」
佛雷德下樓。
當他看見怒氣沖沖的白雪手拿着把劍,在他家來回蹈步時,覺得十分不悅。
就是這個人,讓伊洛真正遠離了他。
從他與伊洛分開以來,伊洛的情人再怎麼多,伊洛也沒有對他們真正放心思過,所以他覺得放心,覺得總有一天還能和伊洛複合,但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滅了他所有的希望。
白雪走到佛雷德面前,陰森森地看着他。
「你來這裏做什麼?」佛雷德問。
「伊洛呢?把他還給我。」白雪伸出手,朝向佛雷德。
「他在樓上睡着,你別吵他,回去吧!」佛雷德哼了聲。
白雪深吸了一口氣。「他在你家睡覺?他睡覺幹嘛不回我那裏睡,要在你這裏睡!」
佛雷德覺得白雪的反應十分可笑。「也許他喜歡在這裏睡,那又怎樣?你別來搗亂,快走。否則我會把你去出去。」
「佛雷德!」白雪氣得火冒三丈。「伊洛是我的,你別想把他搶走。」他把劍指向佛雷德。
「你想怎樣?」佛雷德揚起了唇。
「我要和你決鬥。」白雪決定要努力把伊洛搶回來。他很愛伊洛,他不會讓伊洛傷心,他這輩子都要伊洛開開心心的過,但別人不一樣,別人很可能會意伊洛傷心,別人可能會讓伊洛難過,而他絕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決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佛雷德放聲大笑。這麼弱小風吹就會倒的軟東西竟敢找軍人決鬥,肯定腦袋壞了。
「當然知道。」白雪眼裏冒出了火焰。
「那麼,我就答應你的要求。」佛雷德接過僕人送來的劍,指向白雪。
白雪深吸了一口氣,舉起劍,往佛雷德刺去。
佛雷德反手一揮,輕而易舉地隔開白雪的劍,而後手腕一繞,奮力一砍,鏗鏘地聲將白雪手中的劍擊落在地。
白雪嚇了一跳,但還來不及閃躲,佛雷德又刺了過來。
白雪聽到了衣服和肌膚被劍深深刺入的聲音,那令他覺得有些噁心,而後肩膀感覺到強烈的疼痛,佛雷德的劍抽出時,血液隨之噴了出來。
佛雷德冷酷的笑容中沒有停止戰鬥的心意,白雪看着佛雷德又是一劍往自己眼前劈下來,整個身體一僵,完全失去逃脫的力氣。
「殿下!」
身後傳來聲音,白雪忽地被人猛力撞開,然後彈了出去,撞着牆壁。
「殿下,殿下你沒事吧?」威廉連忙按住白雪的傷口。
白雪的嘴唇抖着,臉色發白,認不清楚眼前的是誰。他只覺得好害怕好害怕,佛雷德真想要了他的命,佛雷德憎恨着他。
佛雷德黯下了神色,握着劍想往白雪走去,一次了結了白雪,但下一刻他卻覺得頸項一陣裂疼,有血滲了出來。
「我似乎忘了交代你別傷害白雪了,叔叔。」伊洛陰鷙的聲音在佛雷德身後響起。
「是他自找的,這是光明正大的決鬥。」佛雷德放下了劍。
「他和你實力相差懸殊,答應和他決鬥,你是想致他於死。」
「他從我身邊搶走了你,我不該這麼做嗎?」佛雷德忿恨說著。
「別忘了當初是你由我身邊走開,如今我愛誰,似乎與你無關。」伊洛將匕首丟在佛雷德眼前。
「以後我不會再來了。」伊洛走到白雪身旁,抱起白雪。
白雪猶如受驚的兔子,不斷發抖着。
「小笨蛋。」伊洛罵了句。「看看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白雪緩緩抬頭,望進伊洛天藍色的眼睜里。雖然伊洛平靜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波濤起伏,但白雪卻能從伊洛的眼神中看到伊洛的擔憂。
白雪哽咽了兩下,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他將頭埋進伊洛的衣服里嚎啕不停,他以為他再也見不到伊洛了,倘若威廉沒有來,倘若佛雷德那一劍真的砍了下來。他真的好害怕,怕再也不能像這樣抱緊伊洛,感受伊洛溫暖的體溫。
「真是的。」伊洛抱着白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他年少歲月曾一度流連忘返不願歸去的地方,也離開了那個許久以前,他曾想要用心去愛的人。
???
醫生走後,白雪的淚才稍稍止住。
白雪窩在床上看着伊洛的背影,他可以想像伊洛十分的生氣,因為從佛雷德那裏回來后,伊洛沒有開口講過半句話。
白雲的傷口不深,包紮過後也沒什麼大礙了,白雪最擔心的還是伊洛從此以後會不理他,畢竟自己這次真的把事情鬧得很大。
「伊洛……」白雪試探性地叫了聲伊洛的名字。
伊洛沒有回頭,坐在書桌前的他翻着卷宗,靜靜看着。
「伊洛,你生氣了嗎?」白雪擔憂地問着。
「對。」伊洛回答。
白雪泄氣地低下頭,然後掀開被子,走到伊洛身旁。
白雪蹲在伊洛身下,仰望着伊洛。「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白雪懇求着。
「如果佛雷德那劍把你劈成兩半,你什麼以後也沒了。」伊洛臉色還是鐵青着。
「別說那種話啦,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再說我也是為了你才去的耶,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白雪可憐兮兮地搖着伊洛的腿,淚光閃爍,望着他的愛人。
「你啊||」伊洛嘆了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
「這就是原諒我啰?」白雪笑了笑。
「到床上躺着休息,你的傷口才剛止血。」
「不要,我要在你身邊。」白雪站了起來,也不顧伊洛的反對,就坐上伊洛的大腿,打擾伊洛辦正事。「你在看什麼?」
「大臣們對軍事布署的提議。」
「咦,有佛雷德的名字啊?」白雪在伊洛腿上動了動,試圖挪好位置。
「他是這次帶兵的將領,不過我和雅可布都不希望他去,這太危險。」
「去啦去啦,就讓他去,危險才好,最好讓他一去不回。」白雪陰森森地笑着。「他刺我這劍很痛很痛,那個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是你去挑釁的,還敢這麼說。」
「那你跟他有曖昧啊,我怎麼可能忍得住呢?」白雪氣呼呼地說:「你是我的人耶,他要來搶我卻不反擊,這不是太軟弱了嗎?太軟弱會被欺負的,說不定他以後還會當著我的面抱你吻你,光想到這些我就很受不了。」
白雪在伊洛大腿上不停挪動,試圖尋找一個好位置坐個安穩。
「別再動了行不行。」伊洛突然地靠在白雪耳邊吹氣。
白雪打了個寒顫,抖了一下。「怎麼了?」
「怎麼了?」伊洛低笑着:「你居然還敢問怎麼了?」
白雪皺了皺眉頭。
伊洛傾身咬住白雪的耳垂,一隻手撐着白雪的腰,一隻手往白雪褲子裏摸索而入,白雪哇地一聲叫了出來,他沒料到伊洛會有這樣的舉動,嚇了好大一跳。
感覺分身突然被握住揉弄,白雪趕緊握住伊洛的手。
「現在大白天耶……」白雪的聲音如蚊納般細碎。
「誰叫你坐到我腿上,小屁股還左搖右扭的。」伊洛傾吻着白雪的頸項,而後褪下白雪的褲子,將自己的一部分深埋了進去。
白雪感覺一陣戰慄,就在同時解放在伊洛手中……
???
清晨,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殿下,伊洛殿下。」
伊洛轉醒,他轉頭看了白雪一眼,白雪仍在熟睡中。
伊洛起身披衣往外走去。「發生了什麼事情?」
倉皇的聲音說道:「塞立西亞出兵了,他們的大軍正浩浩蕩蕩地朝依摩而來。」
伊洛關上了門,隨着來人而去,聲音漸行漸遠。「他們有多少軍隊?父王知道了嗎?雅可布跟佛雷德呢?」
「正在通知中……」
白雪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他身邊的位置空蕩蕩的只剩伊洛的體溫,他知道伊洛又離開了,伊洛為了國家大事總是會離開他。
嘆了口氣翻身再睡,直到日上三竿太陽曬着了屁股,白雪才努力爬起身。
「威廉。」白雪喃喃叫了聲,發覺威廉沒進來,於是又喊了第二聲。
「威廉你跑哪去了?」
門被打開,威廉走到白雪床前。
「幫我梳洗,我要去練劍。」疲累的白雪用萎靡的聲音說著。
「您的傷還沒好。」
「死不了。」白雪回答。
「是的殿下。」威廉端來水盆,為白雪擦臉拭身,並為他換上衣服。
整裝之後他們下到庭院裏,威廉教白雪劍術,白雪努力學習。
威廉有些驚訝白雪的毅力,之後接連月余,白雪都沒停歇每日課程,次次到了天黑才休息回房。
「聽說塞立西亞打來了。」這日,拆招交鋒中,白雪氣喘吁吁地問着。
「是的。」威廉回答。
「為什麼要有戰爭呢?伊洛會出去打仗嗎?這樣般的死去活來的究竟有什麼意義?」
「帶兵出征的是佛雷德將軍。」
「呵,是他啊,那打輸了也不要緊。最好敵軍能把他的頭砍下來。」
「這場戰爭不能輸,要是輸了,依摩很可能會亡國。」
「才不會輸!」白雪瞄見威廉的縫隙,劍鋒忽地一轉,奮力打落了威廉手裏緊握的劍。「有我的伊洛在,依摩怎麼會輸?」
「看吧,連我都贏過你了!」陽光下,白雪開心地張嘴大笑着。今天是他第一次撥落威廉的劍,一個多月了,他的劍術也越來越好。
「殿下只要肯用心學,還是會進步的。」威廉淺笑着。
「哼,當然啰,我天資聰穎天賦異稟啊!」白雪驕傲地說著。
「白雪!」伊洛由遠處走來。
「哇,伊洛,你回來啦!」白雪衝上了前往心愛的人撲去,像八爪章魚一樣緊緊擁抱纏繞住伊洛,熱情地親吻他。
「威廉,麻煩你收拾一下,我跟伊洛上樓玩親親啦!」白雪曉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他快樂的神情終始中沒有一絲煩惱憂愁,他的眼中只有伊洛存在。
兩人走後,威廉彎腰拾起劍。
這時,庭院遠處走來了一個威廉熟悉的身影,那個人慢慢靠近,朝着威廉淺笑着。
「雅可布殿下。」威廉說。
雅可布看着威廉緊握着的右手,下一刻,他將威廉的手拉起,扳開來。「你的手都紅了。」
「這沒什麼。」威廉回答。
雅可布低頭在威廉掌心落下一吻,低垂着眸,安靜地不發一語。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威廉收回了手,拿着劍往裏頭走去。
威廉的耳根熱了起來。
因為雅可布的那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