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自從何家那次宴會之後,方子衿便沒再遇見過蘭道威,這讓她感到安心不已。

然而,她卻無法避免聽到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整個台北社交界及商圈,幾乎都在談論着他,他的銀行成長率快得嚇人,據說,與他獨樹一格的經營方式有關。總之,蘭道威成了一則傳奇,風靡了整個台北上流社會。

這一天,方子衿正在公司里和另一位合夥人,也是她的摯友||呂子謙,商談一件廣告案子,突然,她的助理小雯神色慌張地跑進來。

"糟了!方姐,總公司那邊出了大問題,客戶一直打電話過來詢問。"小雯心急地喊道。

"出了什麼問題?"方子衿不解地問。

"詳細情形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董事長捲款潛逃,總公司亂成一團,我們的客戶一聽到這個消息,都紛紛打電話過來,有的甚至要求解約。"小雯連珠炮似地說著。

方子衿微皺着眉,迅速向助理吩咐:"盡量安撫客戶比較重要,難纏的電話交給呂經理處理。"她繼而轉頭看向呂子謙,"子謙,公司由你先坐鎮,我現在馬上到爹地公司去一趟,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隨即她拿起皮包朝門外走去。

"子衿……"正當方子衿即將走出門口時,呂子謙突然喚道。

方子衿疑惑地回過頭來,他迅速走上前去。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和你站在同一陣線上,知道嗎?"他緊握住方子衿的手,語氣充滿堅定與真誠的情感。

"謝謝你!"方子衿感激地朝他點點頭,然後快速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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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睿銀行大樓

這是一間挑高、佔地廣闊的大辦公室,三面全是觀景窗,呈現於玻璃帷幕之下的是車水馬龍,繁華的台北市景。

整個辦公室以黑白二色為主色,整體感覺既現代化卻又不失典雅莊重,角落還擺設一組沙發椅和小茶几。

蘭道威坐在大型的核桃木辦公桌後面,整個人放鬆地靠在椅背上,正閉目養神着。

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休憩。

"進來!"他仍閉着眼睛。

走進辦公室的是一位身材頎長,略微瘦削的男子,五官與蘭道威相仿,但輪廓顯得較為柔和,架在鼻子上的金框眼鏡,讓他更加的斯文,與蘭道威的粗獷截然不同。

"大哥,你可真優閑,居然還有時間休息!"這名男子正是蘭道威的胞弟||紀頌平。

蘭道威緩緩睜開雙眼,微微一笑,"聽你的口氣,好像我很不應該似的,怎麼了,發生什麼大事?"

紀頌平鬆了松領帶,大剌剌地將自己拋進柔軟的沙發椅上。"問題可大着呢!

"語氣里有隱藏不住的疲憊。

"方友邦那隻老狐狸,藉着出差的名義,攜帶鉅款潛逃出國了。"紀頌平忿忿不平地說。

"哦?你就為這件事氣急敗壞地上我這兒來。"蘭道威說得不疾不徐。

紀頌平警覺地瞇起眼,認真打量着自己的大哥。

"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也不緊張似的。"

"沒什麼好緊張的,就讓他去吧!"蘭道威依舊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

"開什麼玩笑,他跟我們貸了一筆高額鉅款耶!"紀頌平驚呼一聲。

蘭道威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然後從抽屜拿出一份卷宗遞給他。"這份是方友邦的貸款契約書,你拿去看看吧!我們一點也沒吃虧。"

紀頌平站起身接過卷宗,迅速地瀏覽了一遍,原本凝重的臉逐漸露出釋然的微笑。

"真有你的,大哥,原來你早就將方友邦的底摸得一清二楚,光那塊位於精華地段的土地,就可抵押不少錢了。"紀頌平將卷宗交還給蘭道威。

"短時間看來,銀行好像做了賠本生意,不過,很快地就能加倍收回;況且,我們還得到了資財的所有權,那可是方友邦旗下唯一賺錢的公司。"蘭道威泰然自若地分析着,一切彷彿都在他的掌握中。

"資財的經營者不就是方友邦的女兒方子衿嗎?她可是很難纏的,要接收資財恐怕並不容易!"紀頌平微皺起眉頭說道。

"她會答應的,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資財繼續生存下去;否則,資財會變得一文不值!"蘭道威輕描淡寫地說,雙眸卻無意間閃露一抹炙熱的光芒。

"我真有點同情她,竟被自己最親的人欺瞞、背叛,方友邦可真是狠啊!將爛攤子留給女兒去收拾,自己跑到國外享福去,真是豈有此理!"紀頌平的正義感忍不住冒出頭。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並着手接收資財的事?"紀頌平無奈地問着。同情歸同情,敵我還是得分清楚,畢竟商場上是不講情的,這可是現實的世界呀!

"不必急,她會自動找上門來的。"蘭道威胸有成竹地笑着,語氣隱隱泄露了一絲興奮。闊別一個多月,他已經等不及看到他的東方小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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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衿實在無法相信父親會這樣對她!

她匆匆忙忙趕到父親的公司,卻看到整個公司的人幾乎都走光,僅剩父親的元老部屬蕭伯伯留下來等她。

更甚的是,蕭伯伯在父親的辦公室里找到一紙契約書,她這才知道,原來父親早已負債纍纍,並且將所有的產業及房子當作抵押品,向翔睿貸款,裏面包括了她苦心經營的資財。

這下子全完了,再過不久,銀行會開始動手接收所有登記在父親名下的產業,連同她現在住的房子在內。

"可惡的死老頭!"方子衿喃喃咒罵著,偌大的辦公大樓里只剩下她一人。她感到既沮喪又憤怒,卻又無計可施。

她早該看出父親的不對勁,這一個月以來,他總是不在家,而她也怕父親會再盤問她和蘭道威交往的情形,所以也不常回家,盡量避開父親。才會造成今天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面。

只是,再怎樣悔不當初都於事無補了!她覺得心好痛,沒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出賣了自己,留下一堆爛攤子給她,他到底要傷害她多少次呀!方子衿在心裏無聲地吶喊着。

"不要慌!鎮定下來,你一定得堅強起來。"她喃喃地自言自語。

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她得把事情想清楚。

父親的辦公大樓、土地、房子都將成為銀行的,無所謂,這些都不希罕;但是資財例外,那可是她和好友共同努力打拚起來的,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規模,她不能看着它被拖垮!

一定有辦法的!她不停地來回走着。

突然間,一個人影閃進她的腦海里。

"蘭道威!"沒錯,就是他。

原來他早就貸款給父親並簽下契約,難怪他敢信誓旦旦地宣稱他們還會再碰面。

儘管對蘭道威再怎樣的不滿和氣憤,方子衿心裏很清楚,他是她最後的希望!

只有他有辦法能讓資財不受影響地繼續營運下去,如果他願意幫她,她會答應他開出來的任何條件。

沒想到辛辛苦苦躲了他一個多月,最後竟然自己找上門去,她不禁搖頭苦笑,幾乎可以想像蘭道威一臉意料中且自信滿滿的神情。

只要一想起他帶給她強烈的不安感和威脅感,她不禁一陣戰慄,他可不是以往她慣常面對的那一類型的男士,任由她招之則來、揮之即去;和他打交道,她心裏勢必得有個準備。

不管那麼多了!她挺起肩膀,毅然地決定,不管得付出什麼代價,她絕不放棄資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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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子衿到蘭道威的公司找他。

為了今天的會晤,她刻意穿了件灰色套裝,不施脂粉,只淡淡地上了點唇膏,讓自己看起來盡量顯得素雅簡樸。這種時候,採取哀兵政策也許較能收到效果。

"小姐,麻煩你,我找蘭道威先生。"方子衿向櫃枱人員說道。

"你有預約嗎?"櫃枱人員詢問。

"沒有。不過,只要你跟他說方子衿找他,他會馬上見我的!"方子衿硬着頭皮說著。老實說,她不確定蘭道威是否仍想見她。

櫃枱人員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隨即撥了內線。

不一會兒,只見櫃枱人員客氣地指示道:﹁方小姐,蘭先生請你搭電梯至十二樓,他在辦公室里等你。"

方子衿聞言不禁鬆了一口氣,她迅速走向電梯,已經有愈來愈多的人注視着她,這也難怪,昨天和她父親才上了電視和報紙的頭條新聞,她成了眾人茶餘飯後閑磕牙的話題。而這一切都拜她那位泯滅天良的老爸所賜!

她來到蘭道威的辦公室門前,用力地深吸好大一口氣,雙手神經質地捏扯着裙角。

天啊!她可不曾有過這麼窩囊的舉動,她自嘲地撇撇嘴,然後舉起手重重地敲門。

"請進!"低沉的男音傳出。

方子衿竭盡所能地"抬頭挺胸"走進去。

蘭道威正坐在辦公桌后的高背椅上,蹺着二郎腿,兩手隨意地放在膝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唯獨那一雙如鷹隼般的銳利眼眸顯露出隱藏於外表下的危險氣質。

"隨便坐,不要太過拘束。"他輕鬆地說道,目光掃過她短裙下的修長玉腿。

方子衿在他面前坐下,不自在地清清喉嚨,然後抬起頭迎視他那炯炯的目光。

"我想蘭先生很清楚我來的用意。"她的語調竟略微發抖着。

"何以見得,你不妨詳細說明一下。"蘭道威充滿興味地看着她。

他是存心要讓她難堪!方子衿恨恨地咬牙想着。

"你打算怎麼處理資財?"她開門見山地問,美麗的雙眸迸射出倨傲的光芒。

"當然是接收它,然後將它並於翔譽之下,合成一個整體。"蘭道威直截了當地回答。

"你不能這麼做!"方子衿脫口叫道。

蘭道威不置可否地挑高眉頭,"我看不出來為什麼不能這麼做!根據合約上的條文記載,它現在屬於我,任憑我處理,不是嗎?"

方子衿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資財從此消失,成為別人附屬的一部分。

"蘭先生,能不能請你放過資財,讓它繼續保有獨立的自主權和經營權?

"方子衿硬着頭皮提出意見。

蘭道威低聲地笑了起來。"你知道自己在做怎樣的要求嗎?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銀行從不做賠錢的生意。"

"我知道。"方子衿急忙說道。"請你先聽我說,原則上,你仍是資財的所有人,只是我希望資財現有的架構和成員都不要變動。"

蘭道威照舊挑挑眉,不以為然地盯着她。

"呃……你知道的,資財是我和朋友辛苦建立的,我不能任由你合併它,這對我的朋友也不公平。"方子衿試着說理打動他。

"你要我只當個股東,而不許插手資財的任何事情。"蘭道威勾起嘴角,佯裝深思地道。

方子衿緊張的點點頭,雙手不斷地互相絞扭着。

"這對我來講太不符合效益了,畢竟將資財併入我們公司旗下可以帶給我們不少利益,又可避免同性質的商業競爭。"

方子衿緊咬着唇,孤注一擲地說:"算我求你吧!蘭先生,資財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願意做任何事以求保全它。"

說完,她雙眸低垂,根本不敢直視蘭道威,她從沒這麼低聲下氣過,心高氣傲的她向來要什麼有什麼,人人總是順着她的意,盡其所能地討她歡心。

以往,依她的手法,她會使用美人計,而這一招向來攻無不克;但是,她很清楚,這招對蘭道威並不管用。

忽然間,蘭道威站起身來,朝她靠近。

他來到方子衿面前,緩緩的彎下身,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讓她直視着他。

"為了資財,你真的願意做任何事?"他黯沉的眼眸緊緊鎖住方子衿的雙眼。

方子衿覺得自己彷彿被吸進他那深不可測的眼眸里,茫然地點着頭,雙唇微張,瞳眸一片水霧迷離。

深沉的慾望在蘭道威的眼裏跳動着,凝視着方子衿那張誘人絕美的臉龐,他只覺下腹一緊,來勢洶湧的慾望挑戰着他的自制力。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他以絲絨般的低沉嗓音說道,握着她下巴的手充滿愛憐地輕撫她柔嫩的臉頰。

"什麼條件?"方子衿仍然一臉迷離地問着,彷彿深陷魔咒中,無法自拔。

"我要你當我的伴遊!"蘭道威開出條件。

"伴遊?"她不解地重複着。

"沒錯!"蘭道威再度握着她的下巴,"我需要一個女伴陪我一同出席各種場所和宴會,幫我迅速打入台北的上流社會,融入台北的生活。"

"就這麼簡單?"方子衿疑惑地問道。

蘭道威以拇指輕撫過她的下唇,溫煦的棕眸明顯地加深了顏色。"在美國,「女性伴遊」提供一切的服務,包括肉體的!"他靠近她耳邊呢喃。

驀地,方子衿完全清醒過來,她掙開蘭道威的大手,嗤哼道:"你要的是一個短期情婦。"

蘭道威聳聳肩,"隨你怎麼稱呼它,你的答覆是什麼?"

"如果我答應你,資財就可以完整無缺嗎?"方子衿內心不斷地掙扎。

"沒錯,我不會幹涉其營運,讓它保持原狀,唯一不同的是,我會對外公開它是我的旗下關係企業。"蘭道威略微停頓一下,繼續說:"而方氏企業目前剩餘的債務我也不追究。"

沉默好一會兒,方子衿終於仰起頭直視着蘭道威,"好,我答應你……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就從明天開始,你得和我住在一起,明天我會派司機到府上去接你。"他彷若談公事般地平常。

"和你住在一起……"方子衿皺眉看他。

"我說過,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的陪伴,你當然得和我住在一起。"蘭道威的語調雖然柔和,但有力而堅定。

"況且沒多久之後,方家的房子就要被拍賣了,屆時你也需要個安身之所。

"他補充道。

方子衿在心裏快速地衡量着,現在她已經騎虎難下,就答應他吧!況且她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要乖乖地聽他擺佈,門兒都沒有,自己不妨虛與委蛇一番,憑她的聰明智慧,至少還可以矇過他。

"好吧,一切就依你所說的,但你得立一紙契約,明文列下我們的協定。"

"沒問題!"

眼看自己來此的目的已經達成,方子衿不禁完全放鬆下來;接下來,她得好好想辦法和這隻大色狼周旋。哼!一向只有男人奉承她,她可不曾"伺候"過男人,一等契約簽立完畢,她會把他整得七葷八素,讓他嘗嘗偷雞不著蝕把米的慘痛滋味。

她自顧自的想着,完全忘了蘭道威的存在,瀲灧的眸光微閃過一絲狡譎,迷人的朱唇微微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蘭道威打量着溫馴得反常的方子衿,微瞇的雙眸可沒忽略掉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他十分清楚她心裏打些什麼歪主意,但他不打算戳破她。他相信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一定充滿無限驚奇與蓬勃生氣!

倏地,蘭道威將她從座椅中拉起,緊緊地扣在自己懷裏。他的眼眸火熱而深沉,直直地燒進她的眼裏。

"有些話我得先說在前頭。"他壓低嗓音在她唇邊說道。"我會盡其所能地縱容你、呵寵你,但……一旦讓我發現你耍心機、玩手段,那麼,你所要面對的將是你無法承受的懲罰。"

方子衿沒料到他會突然有此舉動,在他懷裏怔愣好一會兒,他的話讓她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隨即揚升一股怒氣,他現在是在下馬威嗎?她可不是被嚇大的,正當她欲開口反駁之際,蘭道威的雙唇迅雷不及掩耳覆住她的,堵住她原本欲說的話。他溫柔的吸吮着,輾轉引誘,接着,他的舌成功的進佔她口中,與她的舌纏綿。

方子衿只覺得渾身燥熱,呼吸紊亂,一雙小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肩膀,意識一片混沌,只能任由他驅使擺弄。

過了好一會兒,蘭道威才依依不捨放開她的唇;而她仍兀自暈眩着,雙眼矇矓地瞅着他,朱唇微啟。看着她這副模樣,蘭道威幾乎忍不住想再吻她一次。

"醒醒吧!回去準備好一切,明天司機會過去接你。"他輕拍她的臉頰。

方子衿這才倏地清醒過來,雙頰迅速染上一抹紅霞。天啊!她真是丟臉丟到家,竟然沉迷於他的吻,她一貫自恃的冷傲,竟被他輕易地消融。

"我……你……"方子衿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意欲掩飾自己的反常,奈何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蘭道威一臉興味盎然地看着她,眼底有明顯的笑意,他的東方小美人害羞了,那模樣既逗趣又迷人極了。

方子衿恨不得一巴掌打掉蘭道威一臉得意的笑,覺得自己白白被他消遣了,她瞪他一眼,忿忿地說:"我要回去了。"

說罷,她隨即走出他的辦公室,還不忘重重地關上門以示她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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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衿走後,蘭道威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從抽屜里拿出一份資料袋,緩緩將裏面的資料抽取出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方子衿的特大號彩照,照片里的她嫣然巧笑着,極其嫵媚動人,另外幾張也都是她的照片,但表情各異,像個千面女郎似的展露那無人能及的風情。

早在第一次遇見她,他就叫人詳細調查她的一切,他知道她任性、驕傲,在社交界的名聲並不太好,傳言說她是美麗花蝴蝶、男人的剋星,做起生意手腕高明,八面玲瓏。

這樣的女子是一般男人要不起的。但他不同,他欣賞她的勇氣、她的與眾不同,而她的任性、甜蜜、脾氣火爆、無禮、機智無一不深深地吸引着他。

她機伶、聰慧,卻又滑溜得像泥鰍一樣,想得到她並不容易,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但是,她值得。因為他知道方子衿絕不會像他以往的女伴一樣,令他日久生厭;因為她不僅美麗非凡,而且玲瓏剔透。

蘭道威以食指劃過照片上方子衿那吹彈可破、如凝脂般的肌膚,他幾乎已等不及即將和她共處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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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衿很早就將行李整理打包好了。

這個家到了今天算是徹底的崩解,她不禁露出一抹感傷的苦笑,或許,早在十三年前,母親離去的那一天,她的"家"就已經頹圮了。

她靜靜地坐在客廳里,往事一幕幕地掠過她的腦海,歡樂的時光是那麼短促,剩餘的全是咀嚼不盡的苦澀和數不盡的孤獨寂寞。

但是,她終究都熬過來了,沒有理由在這種時候放棄,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蘭道威不是個可容人小覷的對手!一旦和他卯上,勢必得付出極大的代價。

不過,無所謂,她毫不在意地聳肩,反正她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資財她已交給子謙全權掌管,相信子謙必能將資財經營得有聲有色,畢竟那也是他的心血結晶。

方子衿並沒有將她與蘭道威之間的協議告訴子謙,她只讓宛菱知道,並且還告訴宛菱她要整蘭道威的計劃。

李宛菱非常的不贊成,認為她這是在玩火,很容易傷人又傷己,不斷地勸阻她。

方子衿絲毫不聽勸,對她來說,蘭道威是自她懂事以來,唯一不買她的帳的男人,她就是想挫挫他的銳氣,要他對她俯首稱臣,否則,她這一口氣說什麼也嚥不下去。

總之,她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只是失身嘛!反正她也不曾刻意保持處女之身,到現在仍然保有它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沒有一個男人能打動她,讓她產生慾望。

鈴||忽然間,門鈴響了起來。

方子衿起身開門,門外站着一位身着制服的中年男子。

"請問方小姐在嗎?"他問道。

"我就是!"方子衿一邊回答,一邊覺得這男人好面熟。

"我是蘭先生的司機,特地來載您到新居去。"中年男子恭敬的說。

突然方子衿想了起來,這人正是那日和她搶車位的司機。她再往外瞧了一眼,停在外頭的正是蘭道威的賓士車。

"麻煩你幫我拿些行李。"方子衿朝地板上的行李箱指着。

那司機二話不說地提起行李往外邊走去。

站在大門口,方子衿依依不捨地望着屋內,雖說這個家帶給她痛苦的回憶多過於甜蜜的,但總也讓她遮風避雨二十多個年頭,如今要離開,心裏還真有點難過與不舍。

"方小姐,我們走吧!"司機不知什麼時候又來到她身邊。

罷了!方子衿毅然地關上大門,也一併關上通往過去的回憶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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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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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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