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未經人事的南洛紫在風毓宇不再壓抑的釋放下,嘗到了比上回更加激烈鷥猛的進襲,全身乏力的她分不清那種茫然乏力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
一股陌生的怒氣升起,可是卻無力發作,她感到麻酥的快感直竄向她的四肢,讓她手軟腳軟的癱在他的懷裏,才凝聚而起的怒氣已消失於無形之中。
胸前傳來微痛又愉悅的舒快感,讓她不由自主地嚶嚀出細微的嗚咽。
風毓宇放開被他吻得微腫的蜜唇往下滑動,溫熱的舌尖游移在她敏感的頸部與鎖骨之間,又吮又嚙,極富技巧地試圖挑起她從未被發掘過的熱情。
半晌之後,他難捨地鬆開她,並強制壓下想立刻抱她進入內室床上與她纏綿一夜的衝動。他抓來一旁她的衣物,一一穿回她的身上。
小洛紫,今日就先放過你,再過幾日我定要將你綁在床上,好好的滿足一下心中的遐想……
畢竟他不能因自己的一時衝動而壞了精心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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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依濃在服下最後一帖解毒藥汁的隔天,經過風毓宇的把脈,他宣佈她身上的餘毒已然清除乾凈,除了身體稍弱需再加以調善外,她的身體已無大礙。
又休養了數日,裘依濃與南洛紫相偕走出絳雲閣內室,來到閣外的優美庭院中,享受着花香蝶舞的迷人景緻。
兩人在寬廣的庭園中逛了好一會兒後,裘依濃畢竟體力稍差,於是在有些疲累的情況下走入一旁的亭子裏坐下。
「小姐,要不要我去端茶水來?」南洛紫有些擔心的看着臉冒虛汗、面色不佳的裘依濃,抽出塞在腰間的手絹遞給她。
「不用了。」裘依濃笑笑的接過手絹,眼神愉悅,「小紫,我們好像很久沒有這麽輕鬆的進花園了,感覺好新鮮喔!」她的眼神在花叢間穿梭。
「可不是嗎?」南洛紫贊同道,眼神也落在遠方正在花間飛來繞去的彩蝶上。
之前待在裘家莊時,小姐為了裘士昌的需索,每日大半時間都埋首在綉架之前,而她為了裘士昌的刁難,幾乎日日都得上廚房幫忙好換取兩人較好的膳食。所以即使裘士昌並未嚴令她們不準出小屋,她們也已經忙得沒時間踏出小屋了,更別說什麽賞花閑逛羅。何況裘家莊內,她們所住的那間小屋周邊可沒有什麽花花草草可供她們觀賞的。
由此說來,今日她們能在此精緻庭院中閑逛,都應該是拜風毓宇伸出援手所賜。照理說,她應當對此心懷感激才是,可是在他遲遲不願告訴她,他將如何安排小姐未來之事時,她仍是不免憂慮在心,偏偏這事她又不敢說出來讓小姐煩心……
「小紫,有件事我總是覺得不懂。」裘依濃並未察覺南洛紫心中的反覆思量。
「什麽事?小姐。」南洛紫收回紛亂的思緒,有些好奇的問。
「就是……」裘依濃抬首看着站在一旁的南洛紫,眼中驀地升起不滿,「欸!小紫,你坐下來嘛!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我們是姊妹,不是主僕,你怎麽老是忘了我說過的話?」
「好,好。」南洛紫看着似乎尚有後話一串的裘依濃,立刻笑笑的在她旁邊坐下,免得又被她給「炮轟」一頓。其實她沒有忘記,只是習慣要改是滿難的。
「好啦!我坐下來了,小姐可以說說那件你不懂的事了。」她提醒著。
「哦!」裘依濃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就是……小紫,我一直在想,那位風毓宇為什麽肯無條件的幫我們?我們跟他非親非故的。」
南洛紫聞言不覺一愣,想起自己隱瞞著小姐,並未告訴她自己與風毓宇所交換的條件。原本以為依小姐單純的個性不會起懷疑之心,不料她還是起了疑心。
「也……也許風毓宇是同情我們。」在裘依濃的信任目光下,南洛紫發現自己實在很難說出謊言來安撫她,支吾的話語連自己都感覺得到其中的虛偽與敷衍。
「是嗎?」裘依濃露出懷疑的神色。就她有限的幾次見到風毓宇的情形看來,她實在無法相信他是一個會無緣無故隨意幫助他人的人。即使他長相俊美、一派溫和的態度不致使人懷疑他有什麽惡意,可是在她的心中,她就是不覺得他是那種會隨意幫助別人的「好人」。
「說實在的,小紫,我真的不覺得他是那種肯無條件幫助別人的那種人耶!」她的眼底有着不解與疑惑。
「他有跟小姐說過什麽嗎?」南洛紫口氣有些急促的問道。不會吧!他該不至於會告訴小姐他們之間的「條件」吧!
「他應該跟我說什麽嗎?」裘依濃一臉茫然,眼神更加疑惑。
「沒什麽。我只是以為你會問我這件事是因為他跟你說了些什麽。」
「那倒是沒有。」裘依濃慶幸地吐吐小舌。其實她一直覺得風毓宇的眼神很深沉,讓她覺得有些可怕,假若可以不和他交談是最好不過了。
「對了,小紫,他每日用晚膳時總找你去談話,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裘依濃突然又想起這件令她覺得奇怪的事。
「什麽也沒說,我們只是閑聊。」南洛紫臉頰驀然發熱起來,口氣有些遮掩。
「閑聊?」裘依濃低嚷,口氣凈是不敢置信。想不到小紫還挺大膽的,敢和他閑聊。
「嗯。」南洛紫重重點頭,根本不敢說出真實的情況。她知道即使說出來,小姐也聽不懂。不過這麽羞人的事她也沒有勇氣說出來。
自那日風毓宇將她帶到綠柳苑,對她做了那件她一想起就羞愧不已的事後,接下來每日晚膳時,他總是差人叫她前去與他一同用晚膳。
他們當然有交談,但是很少,她待在那兒的時候,風毓宇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摟着她、摸她、親吻她——現在她知道他咬她唇的動作就叫作吻——所以每日她都是迷茫昏亂的返回絳雲閣,常常想不起來他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麽,而這一點讓她更加羞愧不已,因為她發現她愈來愈不像原來的自己了。
之前,在夜裏,她偶爾會夢見風毓宇;她不記得夢裏的情形,只是每回夢醒,她總有着溫馨眷戀的奇特感覺。而現在令她困擾的是,自從他對她做了那羞人的事後,她連白天也會想起他,不是偶爾,而是常常……
她羞愧的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討厭風毓宇對她所做的事,反而還很喜歡。
不過她心中依舊掛懷一事,那就是至今風毓宇仍然沒有告訴她,他要如何幫小姐永遠的擺脫裘士昌的垂涎與控制!
今晚如果他再差人來找她去,也許她該開誠佈公的先跟他討論這件事才對,免得當他又對她上下其手時,她又要墜入迷惘之境而忘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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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裘依濃與南洛紫坐在絳雲閣外的亭子裏,亭受着春末的風,各自思考時,多日未見到裘依濃主僕的裘士昌終於確定了絳雲閣的所在而追不及侍地找來。
當初在裘家莊時,風毓宇表明了他想要南洛紫的意圖,讓他一方面對風毓宇的目標並非是裘依濃而鬆了一口文,另一方面他卻得狠下心來將南洛紫拱手讓出。
當時他衡量過了情勢才會作此決定,將南洛紫讓於風毓宇,以保住裘依濃這棵搖錢樹;所以也才會有這趟杭州之行。
若非他心中很篤定,身中慢性毒藥的裘依濃仍需要他手中的解毒藥丸,不敢任意逃離,否則他哪會那麽輕易的提出這個主意——讓裘依濃主僕隨他前來絪柳庄作客,然後讓風毓宇順利得到南洛紫,之後裘依濃隨他返回裘家莊,南洛紫則留下。
當然,他在提出這個主意時,亦是有着私心的,那就是他也想趁著在絪柳庄小住的這段時日裏,想辦法先得到裘依濃,到時生米煮成熟舨,他那個悍妻自然也就無話可說了,而他也可以順理成章的將裘依濃收作小妾,一輩子替他暖床兼賺進大把銀子。
不過這些盤算在住進絪柳庄之後就完全不對了。
自他與妹妹玉翎住進來客軒後,風毓宇非常善盡地主之責,不僅讓他們兄妹吃好、住好,還派了一干手下帶着他們兄妹在杭州城內遊玩賞景。
他們兄妹倆自然是很滿意這一切的安排,只除了一件事,那就是自住進絪柳庄後,他至今未曾見過裘依濃與南洛紫,而他的妹妹玉翎也不曾見過風毓宇的面。他甚至不知道裘依濃與南洛紫住在哪個院落、哪個方位!
就在他開始感到不對勁時,今日上午他乾脆直截了當的問著在前廳碰到的風毓宇,令他感到驚異的是,風毓宇一點也沒有猶豫的告知他裘依濃所居住的院落,以及該如何前往。
而他也果真輕易地找到絳雲閣,且就在他踏入閣中沒多久,一眼就看到坐在庭院亭中的裘依濃與南洛紫。
滿意的神色躍上他的眼,裘士昌大踏步朝亭子行去。
南洛紫先看到他,反射性地站起身擋在裘依濃身前,臉上輕鬆的神情褪去,而她的連番反應也驚擾了身旁的人。
「小紫,怎麽……」裘依濃話尚未間完,隨即也看到朝亭子走來的裘士昌,她亦隨之站起。對於這個堂哥,她已學會要有提防之心了。
「嘖!自己人何須客套呢!坐啊!在賞花嗎?就讓堂哥來陪陪堂妹吧!」裘士昌在見到他要我的人之後就放下心來,而那潛藏在心底的私慾也開始浮上心頭,語帶輕佻的朝亭中的裘依濃靠近。
少了裘家莊內悍妻所埋伏的眼線,裘士昌的色心更甚,想染指裘依濃的意圖昭然若揭。
「士昌少爺,請你不要再靠近了。」看着裘士昌那不正的眼神,南洛紫心生警戒地斥道。
裘士昌一凜,隨即變了臉色,「讓開!我要同我堂妹親近親近,你這個下人有什麽置喙的餘地!」若非他已同意將她讓予風毓宇,否則他一樣不會放過她的。不過她的個性也著實令人不敢領教。
「小姐可不想同你親近!」南洛紫不畏他威脅的話語,嗤鼻駁道。
「你這個臭丫頭,這是對主子該說的話嗎?」裘士昌惱怒地罵,伸出手將站在眼前的南洛紫推開,另外再閃電般的把原本藏在她身後的裘依濃拖出,利用男性天生的蠻力將她箝制在身旁。
「裘依濃,想來你還未忘記之前我曾告訴過你的話吧!若非為了你那手綉工,我才不會那麽笨地與你交換什麽條件呢!而今,不論你願意與否,你都別想我會再放過你了。」
泫然欲泣的眼眸讓絕色的面貌再添我見猶憐的艷色,裘士昌眼神淫邪地逼近,心中大嘆自己實在不該答應她的條件忍受至今的。
南洛紫揪住裘士昌一邊衣袖,心中大驚的明白了這兩年每回裘士昌看着小姐和她的眼神是代表着何種意義。原來他不是要打小姐,而是想做出風毓宇對她所做的同一碼事!
男人都是如此嗎?她真是不明白,但她明白即使她並不排斥風毓宇對她「上下其手」,可小姐絕對不可能接受裘士昌對她……
思及此,她愈發緊張的想揪開裘士昌靠近裘依濃的身軀,「放開小姐!」她厲聲叫道。
裘依濃一邊左右擺動螓首,閃躲裘士昌不懷好意的目光,一雙小手死命的想剝開腰上那隻狼爪。
「你放開啦……走開……」她哽咽叫道,一股令人噁心的感覺襲上胸腹,令她有作嘔的衝動。
南洛紫見事態緊急,立刻放棄扯他的衣袖,改而去推他的身軀。
原想偷香的裘士昌在裘依濃拚命的掙紮下,一直無法達到目的,心中的火氣倏地高昂,對南洛紫的行為更加惱怒,於是他舉高手快速地朝南洛紫臉部一揮,一巴掌不僅轟上她的小臉,也順帶將她的小身子揮開,讓她腳步不穩的顛退了幾步,且失足跌落在三個階梯高的亭子下面。
「啊——」裘依濃的尖叫聲隨著裘士昌的怒罵聲一同響起。
「該死的臭丫頭!若不是我已答應將你送給風毓宇為妾,否則今日哪能容得了你這種以下犯上的態度!打你一下已是心存慈悲,少在那邊給我裝死裝活!」裘士昌怒火燒紅了眼,直對趴在亭子下的南洛紫怒罵著,另一手仍是緊抓着大力掙扎的裘依濃。
「該死的,你現在掙扎有個屁用!」他對身旁的裘依濃罵道,「等我們返回裘家莊,我看你還怎麽掙扎,到時可沒有另外一個南洛紫可以來擋在你前面了!我看你就別再抗拒了,事已成定局……」他得意地將自己心底的企圖道出。
「放……放屁!」一句粗魯的咒罵由趴在亭子下面地上的南洛紫口中吐出,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南洛紫被裘士昌的一掌打得是七葷八素,兼且又跌下亭子,雖說高度不高,不至於讓她跌斷手腳或是有喪命之虞,但是撞傷的疼痛淤青可也免不了,所以她才會趴在地上齜牙咧嘴地喘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不過,裘士昌怒罵的話語她可是一句也沒有遺漏的聽進腦子裏,所以她才會在力氣稍回復時,當場咒罵出聲。
「你說什麽?」裘士昌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於是怒瞪着亭子下的小身形。
「我說……痛……」南洛紫由地上爬起,才開口嘴裏就傳來刺痛讓她哀號一聲,不過該說的話她也絕對不會忘記。
「我說你少在那裏作你的春秋大夢了,你真以為你這樣威脅幾句,小姐就會乖乖就範,任由你擺佈?哼!別妾想了你!」睥睨的目光隨著南洛紫走上亭子的身影而愈顯清晰。
「你還不放開小姐!堂堂一個大男人欺侮一個弱女子還算是人嗎?」即使心中有所畏懼,南洛紫仍是不客氣的斥喝着。
裘士昌早知南洛紫的個性強硬,但是他也絕沒有想到她竟會如此不知敬重的對他出言不遜,再加上剛才他亦發現裘依濃並沒有如他想像中的懦弱、不反抗。
判斷錯誤加上南洛紫對他的斥罵,讓裘士昌惱羞成怒,心頭的怒火更熾。他憤憤的甩開裘依濃,朝南洛紫逼近,暴戾的神色浮在眉心,怒火已然凌駕在他的理智之上。
今日他定要好好的教訓這個以下犯上的臭丫頭不可!裘士昌揚高手——
「啊——」兩道由左方傳來的尖叫聲阻止了裘士昌即將施暴的手。
尖叫聲出自於被派在絳雲閣服侍的女婢小桃、小梅口中,她們腳邊還有被摔破的盤碟碎片。她們正端來午膳,所以才會看見這驚人的一幕。
尖叫聲才歇,訓練有素的小桃、小梅立刻兵分兩路,一個直奔亭子處,另一個則轉身奔出絳雲閣。
待看清發出尖叫聲及奔來亭子的身影後,裘士昌不屑的嗤鼻。又是個下人奴才!
裘士昌目光再次轉回一臉無懼的南洛紫臉上,暴戾之氣並未因之前的打擾而消褪,更何況一個絪柳庄的下人哪有權利干涉他想做的事!
就在他再次揚起手時,一聲喝斥已然傳來。
「住手,不准你對洛紫小姐無禮!」小桃飛快的閃身進亭,口中怒斥,眼朝南洛紫看去——
天啊!她死定了!主子一再吩咐要她和小梅仔細照料著兩位小姐,而今……看洛紫小姐臉上那浮腫的紅痕,她要如何向主子交代呀!
「你是誰?竟敢上絳雲閣來任意傷人!」小桃轉而怒瞪面前這個長相俊秀卻是滿眼暴戾的男子。
「裘依濃是我的堂妹,我是你家主子的座上貴客,你說我有沒有資格教訓我裘家莊的奴才!?」裘士昌張著戾氣的眼道。
「洛紫小姐已經不是你的下人了,你沒資格對她動粗,即使你是爺的客人也一樣!」小桃板起臉來駁道。
主子早已交代過,要將洛紫小姐視為主子般的服侍妥當,因為主子已打算將她收為妾室了。所以無論如何地也得阻止這個自稱是貴客的男子打算做的事。
「你讓開!今天我非教訓教訓這個臭丫頭不可,從沒有一個下人敢對我如此不敬!」裘士昌簡直不敢相情,連一個絪柳庄的下人都無視於他,維護著南洛紫那個令人咬牙的臭丫頭。
「不行!」小桃堅持着,心中暗自祈求去搬救兵的小梅快點回來。
「你讓不讓?你再不讓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絪柳庄的下人!」裘士昌氣怒地罵。如果她再不讓開,他可不管她是絪柳庄或是裘家莊的人,定然一併教訓!
「她真的不能讓開,裘老闆。」話聲隨著一道快速身影飄入亭子內,來的人是小梅就近找來的「救兵」,亦是風毓宇的左右手翁平。
「是你。」裘士昌看清來人,也聽清了他所說的話,怒氣難消地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連教訓自己家的下人也不行嗎?」
「裘老闆,我想你還沒有忘記你向我家主子所提的建議吧!難不成裘老闆已經後悔了?」翁平睨着他,語氣裏帶著嘲諷。
裘士昌一窒,「呃,當然沒有。」開玩笑,他怎麽可能放棄即將到手的大生意呢!
「既是如此,洛紫小姐應該已經非你裘家莊的人了,而且小桃不肯讓開乃是奉了爺的命令,所以不管裘老闆打算做什麽,可否請你等爺返回庄內再說?」翁平語氣平和的說道,但是言下之意卻是非常清楚,那就是南洛紫已經是他主子的人了,如果裘士昌想動她,最好等風毓宇回庄問過他之後再說。
難堪的神色在裘士昌的眼底一閃而逝,但是乍青的臉色卻是一點也遮掩不住。即使風毓宇這個手下對他說得再客氣不過,他仍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出對方的不屑與不以為然。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可是又不能發作,畢竟翁平不是普通的下人,他可是風毓宇的左右手之一,萬萬不能得罪。
裘士昌遲疑再三,終於不再堅持,臉色極為難看地掉頭離開絳雲閣,恰好與慢一步返回的小梅錯身而過。
直到裘士昌的背影消失,小桃才鬆懈心神向翁平行禮致謝。
「謝謝平爺及時趕到,否則一旦那人動了手,小桃實在也抵擋不了。」
「不必多禮。你先和小梅帶依濃小姐及洛紫小姐進閣內休息,安定心神,我會先派人守在閣外,待爺返庄後我自會稟明此事。」
「是,平爺。」小桃暗自吞了口口水。只希望爺回庄後,不會因她的無心之過而重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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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風毓宇正置身在杭州城內最大、且在他名下的客棧上房內,隨他而來的是他的左右手方詠。
「你還真是給我姍姍來遲啊!」風毓宇似笑非笑,諾氣嘲諷地看着坐在對面椅上,體型龐大如熊、一臉優閑的英俊年輕男子。
「反正又沒誤了你給的期限,犯不着發火。」男子彷若未聞對方語氣中的諷意,不在意的聳聳肩,一派豪邁瀟洒的模樣令人氣結。「說吧!這麽急着叫我南下,總不會是兄弟太久沒見面想敘敘舊吧!」他邊揶揄邊伸手替自己斟了一杯酒。
「若不是看羽颺才新婚、劍雲又遠在西北難以聯絡,我何必找你這個只會喝酒、騎馬的蠻子!」風毓宇忍不住嘲諷道。
「咦?瞧你說得好像我是一個很不負責任的人似的。別忘了,好歹『茗記』的生意有一部分還是由我負責,你可曾聽過我出過什麽紕漏?」男子瞪大眼不服地反駁。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你可別自打嘴巴才好。」風毓宇故意再丟下話刺激他。
其實這件事他本來就屬意由他來做,而且他的輕功在他們四人之中是最為高明的。至於之前的抱怨言詞則是純屬廢話,好玩罷了。
「你說完了沒有?你到底要不要把事情解釋清楚,我這麽千里迢迢跑來江南,可不是來聽你說一堆廢話的。你到底要我幫你做什麽?」男子一口飲下杯中的酒液,有些不耐地吼道。
嘖!這個死風毓宇最喜歡拐來彎去的說話,真是令人受不了,至今一點也沒有改善!
風毓宇一笑,不再玩笑地直言,「我要你幫我去擄一個人。」
「擄人?」男子一愣,雙眼驀地暴睜,「你沒說錯吧?」
「你沒聽錯。」風毓宇肯定的點頭,嘴角依舊噙笑,不過眼神卻是極為認真。
看到風毓宇的眼神,男子才繃緊的神情倏地放鬆,「說吧!你要怎麽做?」他的神情又恢復一貫的豪邁,順手又斟上一杯酒。
「爽快!」風毓宇贊了一聲,隨即開始告之對方自己心中的盤算……
很快的,兩人在男子了解計畫與訂下時間後定案。
之後,風毓宇旋即如同來時般不露痕迹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