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林爭悄然上前,提醒道:

"太子,林嬤嬤快來了,太子應該迴避。"

東丹桂怕被人知道他的醜事,又以為東丹曨已經是個廢人,逃不到那裏去,所以鎖雲殿內只留一名宮女、一名小太監侍候,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名在宮中敬事房辦事的林嬤嬤奉命每天過來為東丹曨‘上課',所謂的上課,就是用春藥和一些特製的淫具來折磨他。

東丹九重清楚看見當林爭提起林嬤嬤時,東丹曨藏在被衾下的肩頭微微顫了一顫,他垂下眼想了片刻,站起身來,退出寢殿。

甫出殿外,庄青立刻迎了上來,"太子,有什麼事?"

"確實有一件事。"東丹九重微笑,負手在小花園裏緩緩踱步起來。

斜陽漸下,淡淡的餘暉越過圍牆把小花園裏也照得暈橙,一個頭髮半白的嬤嬤提着一個八角提盒,從圍牆唯一的開口出現。

庄青正要提醒東丹九重回避,卻見東丹九重正微笑着看着林嬤嬤走近,登時住口不語;林嬤嬤幾乎是走到面前才發現兩人,嚇得手腕一抖,提盒就此落下。

東丹九重眼捷手快,手一探,便把提盒穩穩接住,"林嬤嬤,你做事要小心一點才行。"微笑,他提着盒柄把提盒送前。

林嬤嬤怎會不認得東丹九重,登時露出惶恐無措之色,當然也不敢接他遞過來的提盒,忙不迭的跪到地上去。

"老奴磕見太子千歲!"

"林嬤嬤不必多禮。"東丹九重微笑,伸手把提盒的第一層打開,裏面放着一碗葯,"林嬤嬤又來送葯?這幾年你風雨不改到鎖雲殿來照料我父王,果然是個忠心的好奴才。"

"老奴......老奴......"看着東丹九重把葯碗拿起放到鼻尖的細看,林嬤嬤怕得說不出話來。

林嬤嬤送的當然不是普通補身治病的葯,而是東丹桂命人調配名為‘情潮'的春藥,只要長期服用,藥性就如潮汐一樣定時發作,她奉命秘密熬煮,每天送到鎖雲殿逼東丹曨服下。

東丹九重又把提盒的第一層拉開,裏面放着的是一些根本說不出名字的工具,東丹九重眯起眼,拿起其中一枝通體漆黑而鑲滿圓珠的物體,笑問:

"這也是你用來侍候我父王的吧?"

"太子饒命!老奴只是奉皇上之命行事,求太子饒過老奴!"

林嬤嬤邊說邊用力磕着頭,她在宮中侍候了幾十年,當然不會不知道鎖雲殿內關着的是昔日的和碩王爺東丹曨,也不會不知道東丹九重就是東丹曨的親生兒子。

東丹九重微微一笑,"林嬤嬤不必如此畏懼,事實上,你到這裏來的事我已經知道很久了。"

見東丹九重神態溫和,林嬤嬤心思一轉,心想,太子私闖鎖雲殿被我發現,若告知皇上,這不是一個天大的功勞嗎?是了!太子一定是想收買我,要我為他隱瞞!

驚魂稍定之際,東丹九重忽地把手一翻,整碗葯倏地淋在林嬤嬤的頭上,她登時呆若木雞,順勢轉身,他把提盒交到庄青手上,"小青,把‘它們'沉進荷花池去。"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一時間,林嬤嬤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太子,把她殺了不怕皇上追查嗎?"庄青遲疑的問。

"查吧,我就怕他不查!"東丹九重淡淡說著,拂一拂衣袖,獨自向殿外走去。

◇◇◇

再次回到殿裏時,東丹九重手上拿着一個沾滿泥巴的木匣子,坐在床邊,伸手撥開泥巴,用小刀打開已經鏽蝕的銅鎖;東丹曨也被這細細的聲響吸引得轉過身來,看着他的動作。

銅鎖被撬開,東丹九重把木匣打開,送到東丹曨面前,"父王,還記得它們嗎?"

東丹曨的眼瞳倏地收縮,匣子裏放着的不是什麼珍寶,只是三個已經發黃的布娃娃,兩大一小。

穿着翠色衣服的是父王,嘴巴小小的是母妃,臉圓圓的身材矮小的是我,這是我們一家三口呢,父王、父王,我們把它們買回家吧!

回憶生動如畫般浮現腦海,東丹曨痴痴的看着三個布娃娃,緩緩伸出手去,想把它們拿起,但因為指頭不夠力,瞬間又跌了下去;東丹九重伸手,幫他把三個布娃娃拿出來,一個一個放在床頭。

"當年離開王府時,走得實在太匆忙了,孩兒就只來得及帶走它們。"

東丹九重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飄遠,回想起當初進宮時沒日沒夜就抱着它們哭、想念着爹娘,到後來,他認清楚東丹桂禽獸不如的真面目,怕被他知道自己心中還念着爹娘,便把三個娃娃用木匣裝着,悄悄埋在御花園的一棵樹下。

眨眼間,十一年就過去了。

不過,娃娃的眼睛是黑色的,父王的眼睛不是!那......我們先把它帶回家,等重兒幫他綉一雙翠色眼睛,一定會很像很像父王的眼睛的,好吧?好吧?

臉貼着男娃娃的臉,雪白指頭在用綠線繡得歪歪斜斜的眼睛上輕輕擦過,東丹曨還記得當年小小的東丹九重拿着針線綉破指頭時,賴在他和正妃懷中扁着小嘴的樣子。

"......桃花依舊,人面全非。"東丹曨喃喃自語,盈盈傷感。

"在我眼中,父王從來沒有變。"東丹九重柔聲說著。

東丹曨搖搖頭,看向自己虛弱無力的指尖。

"一切都變了......"

昔日詩酒風流、吟詩舞劍的小皇子;驕矜自負、風光無限的和碩王爺,現在只不過是四肢皆殘的廢人、籠中之鳥......

"無論怎樣變,有一件事永遠不會變。"東丹九重握着東丹曨的手,輕聲說:"父王永遠都是我最愛的父王!"

看着由他眼中流露出真摯的孺慕之情,東丹曨眼中的傷感漸漸褪去,"已經長這麼大了,還說這些孩子話,也不怕羞。"梨渦淺笑,翠色眼珠瞬間柔和得像要融化一般,輕輕柔柔的向他盼去一眼。

東丹九重倏的想起一首詞: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莫怪乎天下間有為美色而傾國者,實因美色確是傾國!

心思百般轉動,卻不於臉上稍露半分,東丹九重只笑說:

"不知羞也沒關係,只要父王永遠對我這樣笑,我願意只做個孩子!"

"但你確實已經長大了。"再次微微一笑,東丹曨伸出指尖輕輕撫過東丹九重的臉頰。

我當年成婚時還未弱冠,婚後一年王妃就誕下孩兒,我的寶貝,那個要我抱着、哄着的小小肉團,如今已經英氣颯颯、顧盼間神采飛揚!

"不單長得比父王高,就連臂膀也比父王強壯......"

"只要父王多吃點東西,很快就會比我壯了。"東丹九重笑着揮一揮手,蓮兒便捧着晚膳過來。

林爭先把一個剔紅長方小几放在床上,再退開讓她放上食盤;食物都是在鎖雲毆的小廚房做的,除白飯外,只有很簡單的三碟小菜,水煮白菜、糖醋魚片和桂花蒸蛋。

見東丹九重念念不忘要自己吃飯,東丹曨勾起眼角,輕輕一橫,"你這孩子,也不知道性子到底像誰?"

"父王應該知道孩兒向來固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東丹九重笑着,拿起箸子,將一片魚片挾到東丹曨嘴邊,見他的神色充滿希冀,東丹曨遲疑半晌之後還是張開了唇。

"魚片酸酸甜甜的很開胃,父王一定要多吃一點!"東丹九重高興的說著,又挾起一箸白菜送到東丹曨面前。

魚片又酸又甜的味道在口中化開,確實令東丹曨有了食慾,便讓東丹九重喂着吃起飯來。

見東丹九重只顧着侍候自己,東丹曨忍不住說:

"你也要多吃一點。"

"好,好!"

東丹九重高興得連連應是,邊喂東丹曨,邊把飯菜匆匆扒進口中,見他嘴角沾上一粒白飯,東丹曨舉起手背為他抹了下來。

東丹九重輕輕捉住東丹曨的手,用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父王,這幾天都讓我陪着你吃飯,好不好?"

"傻孩子!"東丹曨一雙翠眸揚起,眼中滿是爹對孩子的疼愛寵溺,"你不是說東丹桂暫時不會回來嗎?又有誰會不准你留下來了?"

"我怕父王會趕我走。"東丹九重握着東丹曨的手在自己臉上移動着來回摩挲,神色帶些委屈、帶些控訴的說著,"以前我來時,父王常常都不理我。"

"有時候......相見不如不見。"

東丹曨輕聲說著,濃密的眼睫垂下,忽然抽出手,翻身睡在床上,東丹九重不敢拉住他,只得看着他躺在床上,再次背對自己。

◇◇◇

疏星淡秋,蟲鳴階下,悠揚的聲音在鎖雲殿中飄揚,令寂寥夜晚登時生色不少。

"在很久、很久以前,山中有一頭老虎,有一日,它肚子餓了,便走到山下的村落找東西,它走到一戶人家的窗前,聽見小孩子的哭聲,心想,小孩子的肉是最美味的!就在它準備撲入屋中時,忽然聽到一把女人的聲音,叫道:別哭!別哭,再哭下去老虎就要來吃你了!老虎心想,她怎麼知道我來了?"

東丹曨細細打個呵欠,傭懶的翠眸半抬,看向坐床邊喋喋不休的東丹九重。

這個傻孩子,這兩天晚上都堅持要講故事哄我睡,想必是還記得我以前坐在小小的他的床邊為他講故事的情景,往事如煙,至今已經多少年過去了......

察覺到東丹曨的出神,東丹九重停了下來。

"父王,你在聽嗎?"

聽見東丹九重略帶抱怨的聲音,東丹曨回過神來,"我在聽。"

"真的?"東丹九重飛揚的劍眉蹙起,露出懷疑之色。

"是!"心情大好的東丹曨把脖子向後一彎,更舒適的倚着靠枕,輕聲接着東丹九重的故事說下去,"老虎心想,她怎麼知道我來了?心裏奇怪得很,屋裏的孩子還在哭,女人靜一靜后,說:別哭!別哭!柿餅來了!孩子的哭聲立刻就停了下來,老虎大吃一驚,心想,柿餅?那是什麼怪獸?孩子一聽見柿餅來了就不哭了,難道柿餅比我更加可怕?它越想越怕,拔腿就逃回山上,從此再也不敢到山下去。直到它臨死的時候還告訴自己的子孫,天下問最可怕的不是它們老虎一族,而是柿餅!"

他的嗓子抑揚頓挫,把故事講得生動極了,故事一說完,在旁邊侍候的蓮兒和林爭都忍俊不住地笑了起來,唯東丹九重顯得很怔忡。

"父王,你怎麼知道這個故事?"

"你真的都忘記了嗎?"東丹曨把頭一偏,濃密的眼帘揚起,翠眸帶着濃濃的笑意斜看着東丹九重,"傻孩子!這個故事是我小時候對你說的。"

被東丹曨調侃,東丹九重不禁俊臉一紅。

"太子殿下這次是班門弄斧了!"蓮兒笑道。

"太子殿下小時候是不是也以為柿餅比老虎還可怕啊?"林爭問道。

笑語聲響,為鎖雲殿帶來了久違的歡樂,連東丹曨也忍不住偶爾插話。

一直到夜半,睡意襲來,林爭爬上梯子,把殿內的宮燈吹熄,東丹九重坐在床邊,彎身把唇湊在東丹曨耳邊問:

"父王,孩兒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東丹曨強笑了一下,"你不是小孩子了,還和爹擠在同一張床上,不怕被人笑話嗎?"

"但孩兒真的很想和父王一起睡,像小時候一樣。"在東丹曨面前,東丹九重像個大孩子一樣,不依的撒着嬌。

東丹曨還是搖頭,東丹九重露出不在意的神色,笑着聳聳肩頭為他拉好床衾,"孩兒就睡在外面,若夜裏有什麼事就叫蓮兒叫我。"

"太子請放心,奴婢一定會侍候好王爺的!"蓮兒立刻彎身道。

"嗯!"

東丹九重隨意點點頭,又向已經閉上眼的東丹曨看一眼,這才依依不捨的走出寢殿。

進宮四天,除了第一夜守在東丹曨床邊外,東丹九重都睡在寢殿右側的套間裏,兩張小床本來是讓蓮兒和林爭在夜裏休息時睡的,現在全都讓給他和庄青。

油燈吹熄后,套間裏昏暗一片,東丹九重仰卧在狹窄的小床上睜眼看着天花,忽然問:

"小青,這兩天我表現得如何?"

"一個最孝順兒子。"

"完美無暇?"

"是!"

聽着庄青肯定的答案,東丹九重於黑暗中皺一皺眉頭,"那為什麼父王不答應讓我和他睡在一起?"

"......"庄青無言,只得答:"屬下不知道。"

早知道庄青答不出來,東丹九重也不在意,把雙手女迭於腦後,閉上雙眼。

父王從來疼愛我,我好不容易才能在宮中過夜,父王沒有理由不想多親近我的......難道是在什麼地方露出馬腳,令父王感到不安嗎?父王向來纖細敏感,或者已由我一些太過親近的動作中感覺到我心中的妄念?

反覆思索着這幾天的舉止言行,不知不覺已到深夜,東丹九重翻身起床倒水,經過殿門,見到殿內亮起微光,還傳來了似有若無的聲音。

"唔......"

只是一聲呻吟便足以令東丹九重認出這是東丹曨的聲音,他的眉頭一蹙,立刻走進殿裏去,卻只見東丹矓俯卧在床上,頭埋於枕,被衾散落,露出無暇的身子,蓮兒跪在床上,埋首於兩片雪丘之間,不知在弄着什麼。

"你在做什麼?"東丹九重冷冷的道。

蓮兒嚇了一跳,手上拿着的一個小瓷盒跌到地上,白色粉末登時撒了滿地,回頭,只見東丹九重站在殿門邊,身形和臉大半落在暗影之中,唯獨雙眼寒芒暴射,散發出一種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冷酷陰沉之氣。

不知怎麼了,蓮兒心頭忽然升起異樣畏懼,雙膝一軟,跪到地上,"太子饒命!"

未及思索,求饒的話已自喉頭吐出。

東丹九重臉沉如水,緩步踏前,聽到他漸漸接近的腳步聲,東丹曨披散的青絲與背都在顫抖着,把臉深深埋在枕里。

"父王,你沒有事吧?"

東丹九重坐到床邊,看見在油燈照射下東丹曨的背正透着一層不正常的紅粉,試探的伸手去觸摸,掌下的肌膚頓時燙得像被火燒着一樣,伸腳一掃地上的粉末,淡淡香味撲來,原來是婦人用的水粉。

冷靜下來,東丹九重回頭問蓮兒: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蓮兒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看去,見到東丹九重在燈火之下的臉孔是那麼地英俊柔和、溫文平和,彷彿剛才一瞬間的陰森冷酷只是她的錯覺,她松下一口氣,咬一咬唇后,說:

"這幾天夜裏王爺一直都覺得身子很難受,根本睡不着,他怕太子擔心,不準奴婢告訴太子......但今天奴婢見王爺實在太辛苦了,就想......或者把一些乾粉撲上去他會好受一點......"

東丹九重壓下眉,轉身看向東丹曨,修長的大腿間還沾着幾許粉末,他把手伸了過去。

"父王,你身子哪裏不舒服?讓孩兒看看。"

"不......"大腿被摸到的那一刻,東丹曨忽然慌張的掙紮起來。

"父王,沒有事的,只是讓孩兒看看。"

東丹九重柔聲安撫,雙手堅定地握住東丹曨兩個細白的足踝,把他的雙腿拉開,霎時,藏在雪丘間的秘地完全呈在油燈之下,冷風吹過,羞澀的花蕾瞬間瑟縮。

"不要......"東丹曨的嗓子變得更加脆弱無力。

"沒事的,別擔心。"東丹九重輕聲說道。

東丹九重把身子移到雙腿間,以免東丹曨把雙腿合攏,目不轉睛地看着雙丘間的花蕾,花蕾小小的,就像一朵長在雪地上的花苞一樣,顏色異常鮮艷,花縐收縮很得緊,根本看不到開口,伸出指尖撥開,東丹曨的腰肢登時不受控制地彈動兩下,媚肉就像是被燒紅的火燙着一樣,充血腫脹,每一瓣嫩肉都密合起來,緊湊得幾乎找不出一絲空隙。

東丹九重用指尖試探的觸碰一下,幾許水粉從花縐間落下,整朵花都蠕動起來,流出晶瑩的黏液,把指尖抽回來,他嘆了一口氣,說:

"父王,為什麼要瞞着我?"

自從囚禁東丹曨以來,東丹桂一直逼他服食大量春藥,這幾天雖然停用,但因為長時間服藥,身子不知不覺間已被藥性所改造,依着往日的習慣,定時定刻便春潮勃發,而東丹曨則想瞞着東丹九重,不想讓他知道。

"告訴你什麼?"東丹曨終於抬起頭,用絕望的眼神看着東丹九重,"難道你要我告訴你,你的父王已經變成一個沒有男人就不行的賤人嗎?"

東丹桂的詛咒成真了,只是幾天沒有男人的撫慰,東丹曨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發著癢,渴求着被男人的東西捅進去狠狠操弄。

看着那雙翠綠空洞的眸子,東丹九重沉默半晌,輕聲說:

"只是葯的影響而已。"

"......我不要這樣。"兩行淚水流過臉頰,東丹矓的指尖在被衾上無力收攏着,唇開合著,喃喃自語:"我恨不得......死了......"

瞬間,東丹九重的眼瞳緊緊收縮,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把東丹曨抱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把他緊緊摟住。

"無論父王變成什麼樣子,孩兒都永遠愛着你!"

翠色的眼瞳散渙,東丹曨迷茫的晃着頭,唇瓣上下蠕動着,發出無意識的囈語;懷中人脆弱得像是隨時會碎裂崩潰,讓東丹九重不敢再說什麼,只得抱着他,用於背在他的背項輕輕撫動。

東丹嚨的雙眼一直瞪得大大的,空洞無神的看着前方,眼見如此,東丹九重只得向蓮兒打個眼色,她會意的走出去,片刻后便領着庄青走進來,庄青悄然走近,伸出手,電閃也似地把一枝金針插在東丹嚨的脖側,人登時昏倒過去。

東丹九重嘆了一口氣,揮手屏退兩人,自己抱着東丹嚨在床上躺下,雙手摟着他纖細的身子,用力得就似要把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一直到睡着也沒有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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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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