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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擁住我,神情有些激憤:“這算什麼,考驗?”
“我說你愛上我了。”嘴上帶着一抹邪笑。
他抓住我的手臂逼視我:“信不信我在這裏上你?”
“信,而且──”我用力拉下他的褲子拉鏈,“我奉陪。”
“你真瘋。”猛火剎那飛竄,他先我一步再次截取了我的嘴唇,高熱濕滑的舌尖長驅直入,狂掃過我的口腔,饑渴的熱望瞬間點燃,感覺都集中到一點,再迅速散播到身體各處,程晉將我狠狠壓在樹桿上,急切地摸索着我的身體。
“嘿,程哥不來喝,你們就造反啦!”
阿輝這一聲歡快的喊聲,一下把我跟他拉回到現實。不遠處便是人聲和笑語,這種背景打野戰真也太膽大了點,我們停下來粗喘着凝望着彼此。
他的眼神讓人難以捉摸,第一次那樣強烈地感覺到他周身擴散出來的威脅氣息,眼神緊緊鎖住我,他線條分明弧度優美的下巴,性感堅毅的淡色嘴唇,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他是個危險的男人。
伸手撫上他冷峻的臉,手指觸碰他的唇,那上面還殘留着剛剛激吻后的余濕和潮熱,他沒有做出反應,倒是順着挑逗吮吸我的手指,聽到他逐漸變粗的喘息,我抬起左腳,將大腿滑進他的胯間,感受到他勃發灼熱的部位。
“這會不會是我們最後的狂歡?”我伸手探入,牙齒輕嚙他的耳側,“分道揚鑣後會不會記住我?”
“邵振安……”很久沒有聽到他在慾念泛濫時壓抑着的呻吟了,也想看看平時冷靜的他用執着堅定總是控制我的視線攻擊我,引我邪念叢生眼界模糊,他此刻就像是一劑情慾的禍根,成為我致命的弱點,他的身體擠過來,熱情得讓人無法阻擋。
一種席捲身體最深處的激蕩幾乎令我站不穩,只有這種衝動得不顧一切、踐踏一切的渴求,才能讓我暫時忘記跟他糾纏的意義,我怕自己心軟,怕明天走不成。我們的身體緊貼着,但心裏都在不斷提醒着自己的立場,每件惡性事件發生我都可以承受,但這一回,我想我是犯了滔天大罪,慾念橫流的錯覺幾乎讓我有些承受不住──我和一個男人做愛,突破某種不可能的極限,我真是瘋了,他也是。
酒勁又上來了,我的頭一陣陣地疼,程晉口裏呼出的熱氣噴在我的臉上,封住我的目光,如同着魔一般往他微張的嘴唇上親吻過去,配合手的動作,直接攻城略地。他比我更狂野,靈活的舌尖舔觸我的上齶,不斷地將身體貼上來,持續的摩擦,驚心的挑情,燃盡最後一絲理智。
“啊……該死。”他低咒一句,猛地扯開我的皮帶。
肌肉這時異常敏感,空氣都彷彿躁動起來,我聽到他和自己的呼吸逐漸急促,他的手掌這時已停留在我的股溝附近,費了好大勁才預見接下來的境遇,身體忍不住顫抖。
“有人會過來……”
“現在才擔心?”他一下抱住我的腰,驀地扯下我的內褲,猝不及防間,本能地揚手給了他一拳,他恨得咬住我的右肩,就是沒鬆開我,手指卻推進來了──我渾身緊繃,熱血賁張,有些怔住了。
等他擠進我的雙腿間,我才驚覺:“停!喂……”
“你在等他們來找我們?”他一個挺身,那火熱的肉體就這麼攻了進來。
“啊!”兩人同時吃痛地吼了出來,誰都沒敢胡來,這角度太痛了,媽的!我仰起頭,拚命箍住他的脖子:“程晉,我要宰了你!”
“你太緊了。”他埋首於我的頸間,對我的威脅充耳不聞。
“媽的,啊!”潮紅的臉因他的混賬話更感羞辱。他動起來,滾燙的內里更加灼燃……
程晉在這時單膝跪下來,緊緊抱住我的腰,深色的肌肉泛着情色的汗漬,他用慵懶沙啞的聲音說:“你明天走?”
我有氣無力:“再留也沒意思了。”
“我們不再見了?”
“嗯。”我閉上眼睛。
“邵振安……”他緩緩站起來看着我,精壯優雅的肢體語言讓我不敢再逼視,我微微避開眼,暗罵自己,轉身收拾歡愛的痕迹,扣上衣褲。
“程晉,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不顧身上的不適,倔強地甩頭向林外走去。
大幫人馬呼嘯着跑過來,那阿輝更是像熟人似地摟住我的肩:“跟老大聊什麼呢?這麼久,連我們都不能聽。”
我淡淡一笑,不知道怎麼接。
程晉這時也走上來,取過女孩遞給他的酒,仰首就猛灌了幾口,然後回頭問:“會不會給我寄明信片?”
“不會。”
“別太絕。”
我笑着接過阿輝給我的酒:“醉死就不絕了。”
他低頭踢了腳沙石,放低聲音說:“邵振安……我們沒有選擇。”
“知道。”我不再看他,徑直往人堆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