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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賀成業集團新董事局成立,慶功宴被安排在第二天晚上八點整,地點在該區最高尚的活動會所,舉辦這場盛大的香檳酒會花費了不少人力,不過邀請函一發出去,當天便都得到了積極有效的回應,成業的新格局使各方都有了一探虛實的慾望。酒會一方面是為成業造勢,一方面也是宙風在海外打響知名度的良好契機,這兩天幾乎所有財經報的版面都有刊登這則華人界非常有影響力的集團內戰,最終,新勢力的威信被無限擴張。

在正式交接過後,我們在一整天內接受了數個採訪,而我,作為宙風的代表人氣積增,也再沒有分支敢明目張胆非議我這一級股東,鄭耀揚也成為成業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董事長,真正大權在握。

這兩天最“周到”的恐怕就是K,現在才發現她折騰人的工夫不比她的頭腦和口才差,大清早,她便帶著兩號人直衝我們前一天住的酒店套房,連保鏢都沒能擋得住。

“二位該是起了吧?”K提高聲音在卧室外象徵性地問。

鄭耀揚打開洗手間的門無奈地低咒一聲,朝着正在穿上衣的我示意。

“你確定你付清了他們的律師費?”

他一頭霧水地抓了下頭髮:“女人歸你應付,我繼續洗澡。”

我笑着去開門。

“嘿,早!”大小姐精神極好,氣色更好。

“早。”我抬頭看一下鍾,是早,七點一刻。

K乾淨利落地介紹身旁的一男一女:“這是喬伊和安妮,他們可是我專程從法國請來的頂級形象設計師。”

我的眼睛朦朧起來:“這是……”

“他們今天為二位服務。”K的笑容理直氣壯,令我不知道怎麽反駁,“OK,相信我,你們今天很需要喬伊和安妮,今晚的表現要絕對完美。”

“我們的衣着形象一向可以。”容我對自己和耀揚的外在提句中肯的評價。

K推開我帶著兩位“大師”側身入室,打量凌亂的床被,勾起嘴角回頭看我:“他們從巴黎帶來了禮服,保證符合你們的氣質,今晚可是展示自己的舞台,起碼有十六七家媒體蜂擁而至,你們會被閃光燈包圍,所以,必須做好準備,GT的顧問樂意為你們最後服務一次。”

“K,你是說──你清楚我和鄭耀揚的尺碼,並且在數日前已經訂做了禮服?”

“要怪我太有先見之明嗎?不好意思,職業病。”她笑道,“三圍、身高、體重,GT講求精確,當事人的現狀,我們比誰都清楚。不過說老實話,你們的尺碼太標準,實在太容易惹人犯罪。”

我尷尬地抬起手表示投降。

安妮環視室內一圈:“還有一位頂級男主角呢?我想,我們非常需要他的配合。”

“你們可以到客廳坐,他就出來。”早餐送來了,我可有權利吃飽再受刑。

但下午一場臨時的接見打斷了計劃好的行程,等耀揚應付完那幫難纏的老古董,看起來已經有些累了。

等回來換上禮服,坐上前往酒會現場的車後座時,我把手覆上他的:“那些老股東不好打發吧?”。

“幸好沒讓你出面,否則你也要被疲勞轟炸。”他翻過手背纏住我的手指,“老爺子三通電話打過來都沒能讓他們把話打住。”

“各顯神通,誰都清楚這時候不壓你,可能將來沒機會能壓住你了。”為了防止嚴氏將來可能會有的反撲,我們還需要做足準備,而謹慎的老股東仍將鄭耀揚列在審查期。

“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能去度假?”

我笑:“短期內你還是收收心,沒希望的。”

“為什麽我們在一起麻煩不斷?”

“這個問題我也早就想問你。”我靠過去,非常認真地鎖住他的眼睛,“沒有你,我可走不到這一步。”

“是好還是壞?”他的笑從嘴邊溢出來,止都止不住。

“不知道。”我搖頭。

“李醫生今天告訴我,體內的殘留基本清除,我的健康狀況在逐漸恢復中。”之前,他仍有隔三天就去複查一次的習慣,情況在好轉。

“這才是該慶祝的事。”我傾身吻了他的臉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坐正。

“陳碩。”他的聲音異常沈靜,“經歷過這場劫難之後,你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怎麽?是好還是壞?”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現在的你,簡直令我不敢逼視。”

“這句話應該換我來說吧……”一句未完,嘴已被他搶先堵截,舌尖攻進來,搜刮我所有的激蕩,強迫我的意志就範,心裏的浪頭整個被他翻攪起來。

他喘著粗氣用額抵着我的:“沒有你,很多事我做不到,你是不一樣的。”他吮吻我的脖子,一路向下。

“喂……我們是不是該對得起兩位設計師的辛勞和這身禮服?”我抑制住自己的激動阻止他高超的挑逗,前面可還有司機在。

他抬起頭整了整我的領口:“Sorry,你知道,面對你我總是會失控。”

我看着他側面三秒鍾,笑起來:“謝謝你到今天才正式承認這點。”

“不客氣。”

再新穎的酒會也無非是走過場,歷盡艱辛的過程換來這兩小時虛偽的應酬,那些我們想見的、不想見的、平日見不到的、常見的人都來了,已經沒有所謂的意外。

但成功畢竟是實實在在的,那些在我和鄭耀揚的生活中曾傾力客串的人,到如今,我心存感激,或許我們太自私,忘了太多已成文的規矩和道理,可我們一直在努力處理一切,殷實而迫切地面對人生中的種種災難性事件,即使因害怕而退縮,即使因風暴而止步,我們最後都選擇了繼續,心裏的聲音是無論如何擋不住的。也許是倔強,也許是不服輸,我們掙扎抵制像足男人。

我總是回想起鄭耀揚戒毒那段日子,我真怕失去這個人──無論是哪一種形式。我承認我怕失去他。

在舞池中,我們的黑、白色禮服在炫目的燈光下相當刺目,灼傷了很多人的眼睛,他們驚異激賞錯愕困惑,但我們的表現並不含糊,這是一支舞,不僅是一支舞,沒有真正合適的舞伴,無法達到這種境界,一種無人可插足的境界,這隻有我同他才有的體驗。

這一晚,屬於我們。

(完)

改了一下完結,現在正寫番外《馴貓記》,哈哈。

PS:陳僅的故事可能會獨立成篇(偶聽見眾人無奈的尖叫了~sorry,不是故意折磨大家的,偶創作欲強,速度慢……),如果大家有耐心等到,我一定會給個滿意的答案噢。馮鵬飛顧不到了,他有他的幸福,呵~

至於家居生活則在番外中補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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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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