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想怎樣?」昊辰兒輕聲問。
這樣的宣昴好陌生喔!眼底有着不顧一切的狂亂。
宣昴抿出一抹幾不可聞的邪笑,「黑顃。」他把賴在她懷中的雪兒丟給出現在門外的黑顃。「不管聽到什麼聲音,今晚不準任河人進來。」
黑顃望了他一眼,無言地退下。
「你……」話還沒出口,昊辰兒突然感到身子騰空,還來不及反應,她整個人已被拋到床上,宣昴的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俯身望着她,眼眸異樣地熠亮。
修長的手指游移到她的領口,「我說過,妳是我的,不管妳要不要,我都要定妳了。」大手突地扯住她的衣襟用力撕開……
☆☆☆
清晨耀眼的陽光斜斜地灑在昊辰兒如玉般無瑕的臉頰上。
她低喃了一聲,無力的睜開眼睛,覺得全身四肢無一處不酸痛。
「水……」她低啞的呻吟。
昊辰兒聞言一僵,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了參茶,賭氣的一飲而盡。
宣昴抬起她倔強的小臉,舔着自她唇角滲出的汁液。「這才乖。」
昊辰兒憤然地瞪着他,倏地張嘴咬破了他的唇,小手握拳不住地捶打着他的胸背,悶聲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昨夜所發生的一切是她這一生中最可怕的經歷,仍然痛楚不堪的身體不斷地提醒她自己所遭受的凌辱……宣昴也不阻止她,任她盡情地發洩心中的怨怨。
經過昨夜一番折騰的昊辰兒,很快就疲倦地頹倒在他的胸前,小手仍不甘心地湊打着地,宣昴厚實的胸膛上沾滿了她的淚水。
他抬起她的小臉,吻干她淚痕斑駁的臉頰。「妳想打我,也得先養足了精神再說,妳現在這個樣子,連螞蟻都打不死。」說著,他還夾了一整盤如小山的食物推到她面前。
昊辰兒含着淚皺眉盯着眼前的食物,她昨天一整天沒吃東西,可是現在她一點食慾也沒有。
宣昴在一旁輕啜着酒,見她皺着小臉,視而不見的瞪着桌上的食物,知道她不想吃。
他又倒了一碗參茶給她,「喝了這碗參茶,我就不強迫妳吃飯。」
昊辰兒瞥了他一眼,乖乖地捧起參茶,小口小口地吞着。
他安置好一切后,便輕柔的扶她躺下,自己也上床將她摟進懷裏。
昊辰兒身體一僵,怕他又會像昨夜一樣折磨她。
宣昴則輕撫着她的背,「噓:別怕,好好睡一覺,我保證不會做任何事。」低沉醇厚的嗓音安撫了她的恐懼,讓昊辰兒軟軟地放鬆了身子,在他懷中睡去。
宣昴撩開她頰邊的髮絲,在她額上印下細細的輕吻。
他的手段也許卑劣,但至少他得到了她!
就算她年幼不懂情愛也沒關係,他會等,等到她明白的那一天。而他,絕對會守在她身旁等待,不準任何人來破壞……***
隔日清晨,昊辰兒仍在睡夢中,宣昴用絲被裏着她上馬車,離開客棧,往天山方向而去。
宣昴決定早日將昊辰兒迎娶進門,他已派黑顃及白宓先行一步回多情山莊籌備婚禮,等他們從天山回來之後,便即刻舉行婚禮。
出發后沒多久,昊辰兒便醒了,只不過,她始終繃著一張小臉,不肯說話。
一路上,宣昴不時逗她,想讓她吐出一句話,可她就是鐵了心腸不肯開口。若宣昴稍有不耐煩,口氣沖了些,她就小臉一皺,眼淚開始撲簌簌地直掉,掀起袖子,瞪視着自己仍青紫未褪的手臂,無言地指責着他,讓宣昴只得大呼投降,直歎沒轍。
這日,宣昴和昊辰兒投宿在小村落中唯一的一間客棧里,老闆娘是個風韻猶存的寡婦,靠這間小客棧撫養着獨生女。
說是客棧,它的規模卻不大,只不過是把自家的房間清理出兩、三間來供人寄宿罷了。
凈過身後,宣昴拿着布巾替昊辰兒擦拭頭髮,「我們已經進入北方,氣候比南方還要冷上一些,妳還習慣吧?」
雖然昊辰兒不願意開口,但宣昴仍是一如往常地對着她說話,看她要到哪一天氣才會消,肯開口。
「叩叩!」敲門聲響起,「宣公子。」是老闆娘在門外叫喚。
宣昴上前開了門,只見老闆娘捧着紫貂皮衣笑吟吟地走進來。
「宣公子,這是你要的毛披風。咱們村裡沒啥東西,就是獵到的毛皮特別多。這件毛披風是前年王獵戶在山上捕到了一窩紫貂后,托我裁成的,本想拿到外地賣,給他兒女添些嫁妝,不過沒人出得起價,兜了一圈又擱着了。
「今兒個正巧,你要件毛披風,我就馬上想到這件壓箱寶,趕忙去向王獵戶拿了過來。你瞧瞧,這毛皮多軟細啊!來,試試看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我馬上幫你改。」說著,便抖開了披風往他的身上披去。
宣昴微笑着不露痕迹地避開她的動作,將披風接過手,「謝謝妳了,老闆娘,不過,這件披風不是我要的,我是怕我未婚妻冷着了。」他轉身將披風披到昊辰兒的肩上,又順手替她攏了攏頭髮。
老闆娘愣了一下,隨即又熱絡地替昊辰兒拍順衣裳,「哎呀!姑娘真是好命呀!有個這麼疼妳的爺兒,怕妳冷着了,毫不考慮地就將咱們村裡唯一的一件紫貂披風買下了。
「不過,也難怪宣公子擔心,姑娘妳長得這麼瘦弱,怕是風一吹就飛了,實在不像快嫁人的姑娘哪!」又羨又嫉的心理,讓她話里忍不住帶着刺。
同樣是女人,怎麼她就沒昊辰兒的好命?
昊辰兒極輕地冷哼一聲。哼!又一個被宣昴迷住的女人,這一路上,都不知道是第幾個了。
宣昴笑着把昊辰兒摟進懷裏,「我就愛她這嬌小的模樣,風大伯把她吹飛了,不過,我只要把她摟在懷裏,就不怕別人搶去了。」
老闆娘一愣,知道宣一卯明白地表示了他的心意,見過世面的她,眼神一轉,便蹲下身折着過長的披風下襬,「這件披風怕是太大了,我拿回去改一改,明兒個早上就可以給姑娘穿了。」
唉!一個人一種命,就是有人像昊辰兒這種好命人,找到了一個英挺富貴的郎君疼籠;像她,年紀輕輕就守了寡,這輩子大概就只能帶個拖油瓶窩在這山邊的小村落里,開客棧勉強餬口了。
「宣公子,王獵戶那兒還有一件黑髦披風,你要不要一起看看?王獵戶的身手可是咱們村子裏的第一把交椅,生平獵到最值錢的東西,除了這件紫貂,就是那件黑髦披風了。北方的天氣可不比南方,你替姑娘準備了一件,你自己的身子也得照顧呀!」老閻娘嬌笑着說,反正一切都是命,她還是賺些轉手錢餬口比較重要。
「好,那就麻煩妳了。」宣局客氣的說。
「不麻煩,怎麼會麻煩呢?你不買,王獵戶那兩件壓箱資不知還得放到什麼時候呢,」老闆娘揮着手笑道。
昊辰兒瞥了他們一眼,拿着梳子獨自走出房門,不理會談得熱絡的兩人。
宣昴和老闆娘又談了幾句,老闆娘才拿着披風去修改。
宣昴循着昊辰兒的腳步走到小花園裏,清風吹拂,昊辰兒正坐在石椅上,迎風梳理着及腰的銀白色長發。
宣昴接過梳子,坐在她身後,輕柔地為她梳理着,直至滿頭銀絲似冰涼的銀白綢緞般流洩而下。
宣昴把臉埋進她的發中,嗅着自她頸間散發出的淡淡馨香,「辰兒,妳好香……我好想一口把妳給吞下去。」
昊辰兒瞪了他一眼,嘟着嘴小手推拒着他的臉,怕他真的又咬她。
上回被他咬了一夜,害她疼了大半個月,現在肩胛上還有他的齒痕呢!
宣昴露出白牙笑了,捉住她的小手湊近嘴邊,親吻她柔嫩的掌心。
他的唇輕輕摩掌着她的手掌:並順着手掌往上游移,舌尖輕輕滑過她手腕內側的敏感肌膚。
「妳還是不肯和我說話嗎?我已經近半個月沒聽到妳的聲音了,好想念妳喔!原諒我吧!好不好?」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掌心,引起一陣刺癢。
宣昴捉起她另一隻小手,同樣也在掌心呵氣,「好嘛!原諒我嘛!妳這麼善良,怎麼忍心讓我這樣哀求妳?我的香寶貝……」
昊辰兒受不住癢,不禁笑着閃躲,朱唇輕啟……「宣公子。」老闆娘的獨生女小玉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調笑,在她身後跟着四、五個同齡的少女,一群人咯咯笑着,羞赧地互相推擠。
宣昴沮喪地歎了一口氣,只差一點點,辰兒就要開口對他說話了,只不過,唉!這會兒她又緊閉起小嘴,縮回自己的殼裏了。
他心裏雖然不悅,但回頭時仍保持着微笑,「小玉姑娘,有事嗎?」
幾個小姑娘紅着臉互相推來推去的,最後還是推派小玉站出來說話。
「大家說想找你聊聊天,告訴我們外面的大城到底是長什麼樣子?」
其實,這群情竇初開的少女,大多是衝著英挺的宣昴來的,只見大家都穿上了最好的衣裳,還偷偷抹了娘或姊姊的胭脂,懷着私心,妄想着說不定宣公子會看上自己,帶自己走出這個小村落,到大城裏去享受榮華富貴,一夕之間飛上枝頭變鳳凰。
昊辰兒斂起笑容,低垂着眼,冷哼一聲后,起身就要離開。宣昴卻先一步察覺到她的舉動,大手握緊了她的纖腰,箝制住她的行動。
昊辰兒忿忿地回頭瞪着他,宣昴卻無賴地對她勾起笑容,手上的力道未曾放鬆。
「對不起,我們經過一天的趕路,想早點歇息,如果妳們真想知道,阿泰可以告訴妳們。」他叫住正要穿過花園的阿泰。
「晚安。」說罷,便摟着昊辰兒回到房裏,不顧身後失望的歎息聲和一顆顆破碎的少女心。
現在他的心裏只容得下他懷裏的這個白髮小魔女。
☆☆☆
進了房門,宣昴仍沒放開摟在昊辰兒纖腰上的大手,反而抱着她坐在床沿,把臉埋進她香馥的頸背,嗅聞着她身上幽幽的梅花香。
昊辰兒知道反抗也不會有多大效果,霸道的他不可能會放開她,所以只是皺着一張臉子任他摟着。
宣昴見她毫無動靜,於是開始不安分地舔吻起她白宮的頸項,酥酥痒痒的感覺讓她扭着身子不斷地閃躲。
宣昴捉住她推拒的小手握在掌中,濕滑的舌移到她小巧的耳朵,靈活的舌尖伸進耳廓里舔吮。
昊辰兒童身一顫,從喉嚨逸出一聲小小的嗚咽,像被愛撫的小貓般半瞇起眼,陶醉在這旖旎的感覺中。
宣昴眼眸低斂,大手探進她寬大的袖口,順着滑膩的皓腕滑向纖柔的肩,握住了她盈顫的椒乳,長繭的掌心在嬌嫩的花蕾上輕輕摩掌着,引起她一陣陣的輕顫。
突地,門外傳來眾人嘈雜的笑聲,好象是剛才小玉那群人不知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而轟然大笑。
眼眸迷醉的昊辰兒倏地從宣昴的挑逗中清醒,慌亂地推開了他,小手拍開他覆在她胸前的「毛手」。
宣昴不以為意,伸手又要攬過昊辰兒,她卻眼睛一瞪,拍開他的狼爪,雙手環着胸,大眼責備地瞪着他。
色狼!她的大眼裏清楚地傳達出無聲的指控。
宣昴挑起一道眉峰,俯身在她仍然泛着嫣紅的耳畔低語,「辰兒,妳還在怨我嗎?妳怪我上回粗暴地弄疼了妳,所以一直到現在妳仍不肯理睬我,連碰都不肯讓我碰了。」
他又低聲輕輕地笑了,「這怎麼能怪我呢?追根究柢該說是妳惹我失去了理智才對。」說著,大手在她纖腰上輕緩地撫着。
昊辰兒瞠大眼睛瞅着他。什麼?。竟然說是她惹的?
宣昴看她那張小臉上帶着憤怒又疑惑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笑了,情不自禁地低頭啃咬她紅嫩的唇瓣。
「是呀!都是妳這個小魔女,不知不覺中偷走了我的心,害我整個心思只容得下妳、跟着妳轉,別的女人都進不了我的眼。妳說,該怎麼賠償我?」
語氣滿是輕佻和賴皮。
赫!他還真能掰呀!
什麼叫做她偷走了他的心?明明是他霸道地賴到她身上來的,為什麼她還得負責賠償呀?太不公平了嘛!
昊辰兒忿忿不平地推開他在她唇上肆虐的嘴,小手捂着唇,不准他再偷襲。
宣昴轉而輕啄她粉嫩的柔頰。「我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妳自己賠給我,免得我鎮日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妳說是嗎?」
昊辰兒冷哼一聲。哼!他什麼時候失魂落魄了啊?又哪來的魂不守舍啦?胡扯!
宣昴的黑眸深邃晶亮,低啞的嗓音似醇酒般沉厚,「是妳不好,不相信我,就這樣棄我而去,激出了我的黑暗面。我不後悔強奪了妳的身子,如果這是唯一能夠得到妳,把妳留下的方法,不論重來幾次,我都會這樣做。」
炙熱的唇從她的臉頰滑下纖白的脖子輕啃。
「辰兒,別激怒我,我只想溫柔地待妳、疼妳,別再有離開的念頭,因為,無論天涯海角,我都一定會找到妳的。」森森白牙突然用力地咬下,在她的痛呼中,白蜇的脖子上留下了帶血的牙印,如一輪鮮紅的滿月。
「知道了嗎?我的辰兒。」他溫柔地笑問,好似方才在她耳畔那些噬血的低喃都只是幻象。
昊辰兒撫着脖子輕皺蛾眉,委屈地垂下眼瞼。他為什麼總是如此霸道?總是為所欲為地決定着她的人生……宣昴抬起她的下巴,不容許她閃躲,嚴肅的再問一遍,「妳知道了嗎?」
環在她纖腰上的大手威脅地收緊。
昊辰兒在他的威脅下,只好乖乖地點頭。
宣昴不滿意她的回答,「我要聽妳親口說出來,說妳不會再離開我。」
置於她腰上的大手益發地收緊,即使看到她痛楚的小臉,也依舊沒鬆手。
「說!」他要親耳聽到她的承諾。
攢着眉的昊辰兒大眼中閃着瑩瑩的淚光,在他銳利的逼視下,終於細聲地吐出,「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委屈的承諾中有着多少的真實。
宣昴滿意的笑了。
「很好,記住妳的承諾。」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說他霸道也好,說他獨裁也好,他就是不願意放過她。這一生,她註定只能是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