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從山上回來后,丁曉鈺就沒再和尹辰月說過半句話了,而尹辰月雖對她冷漠的態度有些不習慣,但每晚他仍出去約會,依舊過着先前的浪漫生活。

當然尹辰月也曾試着和丁曉鈺講話,但每當她冷淡的模樣一出現,便使他即使話說了一半也沒法再繼續下去。

長嘆了一口氣,將自己重重的拋進沙發里,尹辰月修長的雙腿放到凌亂不堪的桌面上。他的濃眉緊緊鎖着,好看的俊顏則有些疲憊,他心想着是否在山上的那天自己說錯了話,否則丁曉鈺怎麼會氣成這樣?居然整整三天不理他。

尹辰月努力回想着,難道是在他說要認丁曉鈺做弟弟后他才翻臉的?

「不想當我弟弟可以明說啊!幹嘛和我鬧彆扭?」尹辰月露出失望的臉色。

閉上眼,丁曉鈺無助的臉龐、泫然欲泣的表情擾亂了他的心。最近幾次的約會似乎很不順利,每當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腦中想的卻是丁曉鈺。如今他遵守承諾提早的回家,在進房前,他還先到丁曉鈺的房裏看看,等看到他安詳的睡容后,他才安心返回房內。自己對他這麼好,為何他還生氣?

輕合著眼的尹辰月,本以為不會有人來打擾他了,直至聞到一陣濃郁的咖啡香,他急速睜開雙眼,看到腿旁居然放了一杯咖啡,接着他又看到了站在對面的丁曉鈺。

丁曉鈺再送上一塊小蛋糕,輕柔地道:「你看起來很沒精神,喝杯咖啡吧!是我自己泡的。」她的態度很從容,似乎很難想像她和尹辰月鬧了彆扭三天。

尹辰月懶洋洋的笑道:「終於肯和我說話啦!」

丁曉鈺哼了一聲,「你自找的,誰教你妄自決定。」

「決定?」尹辰月輕笑道,居然有點喜歡看這小學弟生氣的樣子。喔!他一定是病了,才會有這個荒誕的行為出現。

「你又裝傻!」丁曉鈺氣得跺腳,轉身想離去。

「啊,別生氣,不要走。」尹辰月動作迅疾地擋在她面前。

「我答應你,我不說了,別再氣,OK?」尹辰月裝得非常可憐,拉着她的纖瘦手臂道。

丁曉鈺噗哧一笑,「你的表情好滑稽,你一定很少求人。」她對擁有這個特權感到開心。

「那當然,我從來沒有對一個男人這麼低聲下氣過。」他緊張地環顧四周,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否則他臉丟大了。

丁曉鈺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呵呵笑道:「你大可不用這麼做,你是老闆啊!」

尹辰月咕噥道:「以脾氣看來,我倒認為你才像老闆。」

「學長……」丁曉鈺不依地叫道,粉頰嫣紅。

尹辰月好生詫異,此刻丁曉鈺的神情竟好像女的……「你……」

糟了!她太大意了,竟露出破綻。就在她要胡亂敷衍過去時,大門開了,走進一位器宇非凡、溫文爾雅的男子。

「學長,有人來了。」她鬆口氣乘機溜掉。

望着離去的嬌小背影,尹辰月心中起了疑惑,但現在生意上門,那個疑惑只有日後再解了。

尹辰月轉回身,在見到來人後,驚訝地嘴都合不起來。

「白浩」

「嗨!辰月,好久不見。」白浩淡淡地笑着。

「好小子!」尹辰月上前將他緊緊擁住,「這麼久沒來找我,是不是忘了我這帥哥的存在?」

白浩是他國中的好友,同窗三年的情誼比死黨還死黨。

說起「長屏國中」的四人幫,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四人幫」就是由他、白浩,還有另外兩位好友——風允寰、溫兆麟所組成的,在當時形成一股龐大的勢力,就連學校的師長見到他們,也要禮讓三分。

溫兆麟做事一板一眼,凡事都照規矩來,是個拘謹、不苟言笑的人;畢業后就移民去香港,從此和他們斷了音訊。

風允寰是黑道世家的第二代,生性冷酷、倨傲,是「四人幫」里最恐怖的人,每每有糾葛發生,都是他去解決的。

白浩,好脾氣的代言人,整天掛着溫和的笑容,有副冷靜而聰明的頭腦;若說風允寰是武狀元,那白浩便是文狀元。

當然,最性格、最特別的非他尹辰月莫屬啦!放蕩不羈的個性、迷惑人心的笑容,不知擄獲了多少女孩的芳心,直至現今,他的魅力還是不減當年!

白浩輕輕笑了笑,「這麼多年的朋友,怎麼可能忘了你?」

「還好意思說。」尹辰月笑着打他一拳,「自偵探社開張那天見到你們,到現在都三個月了,你和允寰死哪兒去了?」

只要憶起開張的那天,尹辰月的心便澎湃不已,因為白浩和風允寰他們帶來了神秘的賀禮。

白浩送的是扁額,也是廣告招牌,外面的「辰月偵探社」正是出自他的親手所寫,字字強韌有力,強烈地表現出這職業的特性;風允寰則送來了一套他親自設計的保全系統。

對於這些朋友的情義,尹辰月當場便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拉回冥思,尹辰月赫然發現白浩正雙眸帶笑地望着他,他赧然地笑笑,招待白浩坐了下來。而此時,丁曉鈺也端來兩杯熱茶。

「請用茶。」她禮貌地笑笑,見過不少客戶,然而眼前的這位溫文男子卻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親切,為此,她特別多瞧了他幾眼。

他長得很俊,有種高貴的紳士氣質,他和尹辰月是迥然不同的;不過,不管他有多好,她也不會動心,因她心中早讓尹辰月給佔滿了。

「謝謝。」白浩輕笑道,卻對這送茶的小夥子起了興趣,「他是……」他以眼光詢問尹辰月。

尹辰月喝了口茶,「他是我新請來的助理,丁曉鈺;小丁,他是我死黨,白浩。」他替他們倆做了簡短的介紹。

「你好。」丁曉鈺微微笑道。

「幸會。」

「呃,看來你們有事要談,我先上樓了。」丁曉鈺識趣的先溜上樓。

白浩望着愈行愈遠的瘦小身影,朝尹辰月笑了一笑,「他是男的?」

尹辰月挑眉,「當然。」

白浩的笑聲淡淡泛開,「不敢相信。」莫非辰月變了?

「不敢相信什麼?」混帳白浩!講話始終暗藏玄機。嘖!

白浩指着他,「你居然會請『男』助手!」

尹辰月俊臉微紅,「去你的!你來找我就只是要消遣我嗎?」他的風流韻事眾所皆知,他又不是不知道。

「當然不是。」白浩仍是笑着,「我是來告訴你,兆麟回來了。」

尹辰月驚訝地跳了起來,「什麼時候?」消失多年的摯友突然有了消息,這種心情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上個禮拜,如果順利的話,他可能會留在台灣,不回香港了。」

「什麼意思?」尹辰月提出疑問。兆麟不是移民到香港了嗎?難道他打算再移回來?

「以後就知道了。」白浩先賣個關子。

尹辰月瞪着他,「又隱藏結局,是不是還有其他活動啊?」

「賓果!」白浩輕輕一笑,「下星期三到兆麟的公寓開歡迎Party,別遲到了。」

「下個禮拜三……不行!我有約會。」

白浩淡淡看着他,「女人和死黨,要哪個?自己選。」他神色自若地喝着熱茶,等着尹辰月做決定。

尹辰月搔搔頭,「當然是女人重要,但好久沒見死黨,於情於理都該去一趟……好,你告訴兆麟,我會準時到。」

「很好。」白浩笑了笑,「我回去了。」

「我送你。」尹辰月送他到門口,「開車小心點!」

「我知道。」白浩笑着和他道別,開着豪華跑車走了。

送走白浩,尹辰月隨即陷入沉思中。星期三的約會對象是惠莉……

「惠莉的脾氣好,爽約一次應該不要緊吧!」尹辰月喃喃念着。

「學長,你在幹嘛?」不知何時,丁曉鈺已來到他身後。

「我在想下個禮拜三的約會……」

「又是跟女人!」丁曉鈺噘着唇,生氣他的好色。

尹辰月溫柔地笑道:「不,這回是男人。」

「男人」丁曉鈺瞪大眼,學長該不會是……

「你不要亂想。」尹辰月一看丁曉鈺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

「我和國中的死黨聚會,不是那種情形,別破壞我的名聲。」

「但我什麼也沒說啊!」丁曉鈺眼珠轉了轉,想藉機耍賴過去。

「你想瞞我?」尹辰月指着丁曉鈺的胸口,輕笑道:「你心裏想什麼我可是一清二楚。」

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引起丁曉鈺的一陣戰慄,她又驚慌又羞怯地仰望着他,但尹辰月似乎沒有發覺。

「小丁,快把資料弄一弄,下午陪我去見個客戶。」他繞過嬌小的她,頭也不回地道,隨即上了二樓,準備打電話給鄭惠莉,解釋他的取消約會。

望着他離去的俊偉背影,丁曉鈺哀凄地輕問道:「學長,你真的知道我心裏所想的嗎?」

見完了客戶,丁曉鈺要求尹辰月陪她去趟黃昏市場。

「你還要下廚嗎?我可以帶你上餐館吃飯。」尹辰月跟在丁曉鈺身後,雖然他喜歡吃他煮的東西,但他不想讓小學弟太累。

丁曉鈺腳步沒停,「我不太習慣吃外面的東西。」她轉過一個攤位,突然驚呼道:「糟了!」

「怎麼了?」尹辰月緊張地問。

「我將錢包放在車上了。」她看着尹辰月,「學長,幫我拿來好嗎?」

「胡塗蛋!」尹辰月沒轍地笑了下,走出市場。

當尹辰月拿了錢包,轉了市場一圈后,才在一個不起眼的水果攤前找到了丁曉鈺,而丁曉鈺此時正在和老闆努力殺價。

尹辰月看得怔住了,老天!他……好厲害!嬌小的身軀,看起來並不起眼,但他的嗓音及殺價的本領卻一點也不輸人,看水果攤老闆的表情,似乎要認輸了。

自從上高中后,尹辰月就沒再踏進傳統市場過,他也鮮少自己動手煮食,解決民生問題通常都上餐館,對於殺價的情景,他也很久沒見過了,坦白講,還挺懷念的。

尹辰月漾着迷人的笑容,溫柔地望着丁曉鈺,自遇見他之後,他的生活起了很大的變化,人生也增添了許多趣味。

以前,他除了泡妞外就只有工作。但如今,他會留一些時間給丁曉鈺,和他聊天,聽他說話。他平實的內容中有尹辰月從沒經歷過的事情,也許正因為如此,才使尹辰月對丁曉鈺好感有加,衍生出一種異於別人的感情。

緩緩將思緒拉回,尹辰月走向水果攤,他要阻止丁曉鈺和老闆之間的殺價,因為時間已晚,再這麼拖下去,晚餐都甭吃了。

「不行!你這樣算太貴了,再減五十塊。」丁曉鈺拿着一袋橘子,動用她的巧舌想將價錢壓低。自小的生活困境讓她明白金錢的重要性,因此,能省則省,能殺便殺,即使只有一塊錢。

老闆擦着額頭滲出的汗,苦笑道:「小姐,不能再減了,我們這種做小本生意的,再殺下去就沒得賺了。」

「我不是小姐……」丁曉鈺心虛地辯道,眼尖的她早已看到尹辰月俊偉的身影正往她這邊而來。

「小丁,你的錢包。」

「謝謝。」丁曉鈺根本不敢看他,老天!他沒聽到吧!

「這位先生,你來得正好,你太太好會殺價,我快招架不住了。你勸勸她,叫她不要連這五十塊也要省,我們做生意的也要賺錢養家啊!」水果攤老闆轉向尹辰月開炮。

尹辰月狐疑地望着老闆,「太太?你在說誰啊?」他還沒結婚,哪來的老婆?

老闆板指着一旁低着頭、俏臉嫣紅的丁曉鈺,「她呀!」

「他」尹辰月瞪大眼,不久爆出一聲大笑,「老闆,你看錯了,他是男的。」小丁的身形太容易讓人誤解了,唉!這該如何是好?

「男的?」老闆皺起眉頭,上上下下盯着丁曉鈺,「不會啊!我怎麼看她就怎麼像女的……」

「老闆,你別看了,錢在這裏,我們要走了。」丁曉鈺急忙付帳走人,她才不會傻呼呼地站在那裏讓尹辰月識破她的身分咧!

「小丁,橘子啦!」尹辰月拿了丁曉鈺遺忘的水果,三步並作兩步地追道。

「奇怪,她明明是女的,我怎麼可能看錯?」老闆搔着頭望着那對漸行漸遠的人影,任他想破腦袋,恐怕也想不出個中緣由吧!

回到偵探社之後,丁曉鈺即走向廚房準備晚餐,尹辰月則獨自上了二樓。

小小的空間溢着令人垂涎的香味,丁曉鈺拿着鍋鏟,一副充滿幸福的模樣。

嘴角浮起一抹甜美的笑,丁曉鈺無法剋制自己內心的喜悅,也許市場老闆那番「誤解」的話讓她欣喜若狂吧!

她愈來愈喜歡尹辰月,愈來愈渴望和他在一起;在他身邊,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她為他痴迷、為他瘋狂,多一天和他在一起,她的愛意就多增添一分。

尹辰月對她的細心呵護、體貼照料,為她枯竭的心靈注入了一股暖流。正因為他柔情的態度,迫使她情不自禁地喜歡上他,目光也只願追隨他一人,一顆心更因他而起伏不已。

輕輕嘆了一聲,丁曉鈺知道自己終其一生只愛他一人,也只要他一個人;但在尹辰月的眼中,她只是個孤苦無依、身材瘦弱的「男人」,他不知道她的秘密,不明白她的底細,單純的相信她只是個為了生活而來求職的一個人。

她期盼尹辰月用另一種眼光、另一種心情來看待她,但前提是——她必須恢復女兒身。只可惜,她無法保證一切是否會如自己希望般的順利,如果讓尹辰月知曉她欺騙了他,那接踵而來的後果,恐怕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她愛尹辰月,所以不願傷害他,可她深切地知道,再這樣下去,她的感情歸屬絕不會有結果的。

總之,她會找個適當的時機,向尹辰月表明一切,希望他會諒解她,原諒她為這份愛情所做的小小欺騙。

她相信自己絕不會愛錯人的。思及此,丁曉鈺露出了燦爛的笑靨,暫時的將這困擾的問題拋到腦後。

她井然有序地將細心烹煮的每樣菜放至餐桌上,卸下圍裙,往二樓而去。

「學長,可以吃飯了。」丁曉鈺敲着尹辰月的房門,輕聲道。

「我現在沒空,你先吃吧!」裏頭傳來了他低沉的嗓音。

「你在忙些什麼?」狐疑的丁曉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決定打開門進來瞧瞧,但尹辰月俊偉的背影卻遮住了她的視線。

「準備必需品。」尹辰月淡淡地道,並沒有停止手邊的動作。

「什麼必需品?該不會是放大鏡、望遠鏡、照相機之類的吧!讓我看看。」

「抑不住好奇心,丁曉鈺繞過床邊要瞧個究竟。

尹辰月聽了她的話,輕輕一笑。」喏,你要看就看吧!接着。

「他出其不意地將手中的物品朝丁曉鈺丟了過去。

倏的,一個黑壓壓的東西直往她而來,丁曉鈺尖叫一聲,反射性地將那東西接住。

「好重!」丁曉鈺睜大雙眸,赫然發覺自己正握着一把貨真價實的手槍,一聲尖叫再次迸出她口中,她驚恐地將手中的危險物品拋了出去。

「小心!」尹辰月一個飛身,接住了自己的寶貝手槍,卻因無法止住身子,直接地往丁曉鈺撞了去。

丁曉鈺一見,嚇得怔住了,她張大着口,就這樣看着尹辰月向她「飛」來。

「不要——」當她警覺該移動時,卻已經太遲了。

「砰」!一聲巨響,尹辰月及丁曉鈺雙雙倒在地毯上。

「好痛!」丁曉鈺的後腦馬上腫了一個包,若非下面有地毯鋪着,恐怕她的傷不只如此。

輕輕移動了下,她訝然發現尹辰月正壓着她的身子,而且他的頭還埋在她……胸前!

天……天哪!丁曉鈺又急又羞地推着尹辰月,「學長,快起來!你壓住我了……」呃,她在說什麼?不對啦!她不是這種意思。

她焦急的打着尹辰月的肩頭,無奈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的俏臉因羞赧而嫣紅,她的胸脯因心情緊張而急遽起伏着,丁曉鈺急得快哭了,再這麼下去,她的身分一定會穿幫的。

「學長,你起來!」她特定的沙啞嗓音中已有哭聲出現了。

也許尹辰月也發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他緩緩抬起頭,望着眼前那雙漾着水意的亮麗雙眸,一時之間,先前那種錯覺又再度回來了。

「學長……」丁曉鈺盯着他,嬌羞的俏模樣仍未褪去。

尹辰月撐起雙手將身子遠離丁曉鈺柔弱的身軀,但仍舊將她困在自己的範圍內。

「學長,你……你要幹嘛?」丁曉鈺不自覺地起了寒顫,學長的眼神好可怕。

「小丁,你老實告訴我,這是為什麼?」他難得這樣正經八百的跟她說話。

丁曉鈺心想完了,他發現她的一切了。天啊!他會趕走她嗎?

她吞了口口水,試圖對他解釋,「呃,學長,你聽我說……」

「不用說了。」尹辰月打斷她的話,一臉嚴肅地道:「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這麼瘦,胸部卻還滿有肉的?」

嗄?他……在說些什麼啊?丁曉鈺睜大眼眸,吃驚地望着他。

「躺在你胸前的感覺好棒,軟綿綿的,舒服得無以言喻……」他一邊說,一邊又要躺下去,藉以重溫一下剛才的感覺。

「學長,你別亂來!」丁曉鈺推開他,迅速的溜出令她窒息的空間。

「我又不是你媽,別鬧了!」

混帳學長,瞧他說的,亂七八糟嘛!嚇得她三魂七魄都快飛了,還以為她女兒身的秘密泄底了咧。真是的!

尹辰月笑着爬了起來,往床上一坐,「你當然不是我媽,我媽如果像你這麼矮,我就要去跳海了。」

「學長!」丁曉鈺跺腳,「別拿我的身高開玩笑!」這是她心底的創傷,她永遠的痛。

「抱歉。」尹辰月舉手作投降狀,「不過,你剛才丟槍的行為真的讓我嚇死了。」他摸了摸手中的寶貝槍,生怕哪處缺了角。

「那是真槍嗎?」丁曉鈺平穩自己的情緒后,望着那把槍問道。

「你不是拿過嗎?你認為呢?」尹辰月笑着反問她。

丁曉鈺驚訝的神情表露在臉上,「你帶真槍攜帶槍械是非法的耶!」

尹辰月不置可否的笑笑,「那又如何?」

「會被警察抓啊!」老天!他居然還能這麼冷靜,有沒有搞錯?

尹辰月的笑意更深了,「白浩不會抓我的。」

「白浩不會,別人會呀!」原來早上的那位溫文男子是警察,真看不出來。

「好了,小丁,你不用擔心那麼多。」

「但是……」

「我告訴你吧!槍是用來防身的,我們這種行業,危險是無法預測的,如果不帶把槍在身邊,等到危機來臨時,就只有乖乖等死了,你該不會要我這麼做吧!」尹辰月逼近她,等她的回答。

丁曉鈺認輸了,她總不能讓他死吧!「那你的槍法行不行啊?」

尹辰月皺起眉頭,「喂,你太失禮了!我在國中時就得過射擊冠軍了,還有獎盃為憑喔!別把我想得那麼沒用。」

「我怎麼知道,你又沒對我說。」

「現在說也一樣……啊!你想不想瞧瞧,我現在帶你去看。」他興奮地拉着丁曉鈺的手,只要談到他的射擊成績,他的雙眸就亮了起來。

「學長,等等啦!」丁曉鈺拉住他,「不用急於一時,晚飯吃過後再去看嘛,待會兒菜涼了就不好吃。」

「對哦!」尹辰月靦ˉ地笑了笑,「你看,我太心急了。好吧!吃完飯再介紹我的光榮史給你知道。」

他依舊牽着她的手,往樓下走去。

丁曉鈺配合他的步伐,望着那隻牽着她的大手,不自覺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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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氣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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