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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着,就重新進入夢鄉,這次,夢裏沒有阿珍、沒有子文,卻略微顯得安穩。我翻了個身,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情人節是情人的節日,子文是我的愛人。後來又夢到他了,送我一大束玫瑰,天長地

久的恩愛。紅艷艷的,簇擁着,燦爛着都是愛語。子文是疼我的。

清早,手機響了,我欣喜若狂,一定是子文,一定是子文。

“子文,是你?”我急切的抓住手機,對着空氣欣喜。

那端的男人深深的呼吸,停頓片刻,“是我,李浩龍,情人節快樂,我在你們家樓下,能賞臉吃飯嗎?”

天哪,我愛的人不知道是否愛我,不愛的人卻愛着我。

透過窗帘往外看,一大束包紮好的玫瑰放在門前,他儒雅的站在旁邊,玫瑰花束很顯眼,也很鮮艷,紅色和粉紅色嬌艷着,搭配着香檳色、紫色和白色玫瑰。我夢想的玫瑰,一大簇一大簇擁擠着異常美麗,卻不是我夢想的那個男人送的。

“謝謝你,真的,讓我覺得自己異常美麗,不過,我真的不能接受,我已經有男友了”,心裏咯噔一下,莫名其妙阿珍的身影一閃而過,“花送給愛你的女人,好嗎?她肯定會歡喜。”

“纖小眠,聽我說,我想學着疼你,有種感情叫一見鍾情,花有1314朵,是一生一世的意思。”李浩龍穿着白色的襯衣,淺灰色泛着淺銀的褲子,一點不做作,顯得很真實。

我忽然有心動的感覺,可理智告訴自己,不要愛,這份愛沒有力氣,這份愛會是自欺欺人,因為我愛的是子文,他馬上就要回來,回到我身邊。

被拒絕的李浩龍顯得很傷心,轉身離開,大束玫瑰被他遺忘在身後,開得艷麗,沒有主人,卻顯得頹敗。

隱約有點被刺痛,如果不被自己愛的人愛,會是多大的傷害。

我連忙撥通他的號碼,語氣盡量溫和。“浩龍哥哥,是我,花我收下,謝謝,這是我見過最美的花束,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吃飯,我們沒緣分做戀人,但是不可以陌路。”

“恩”。他重重的點頭,很誠懇的樣子,像個孩子,那一刻,我真想摟着他對他哭泣。

一整天都沒有等到子文的電話和玫瑰,或許他忘記了,或許我們真不是情人,我們只是愛人,或者很容易負氣的小情侶?

2月14日,我一個人過,沒出門,趴在網絡發獃。

“俏蓉兒不開心,怎麼在網絡上孤獨。還有我靖哥哥,給你一個網站,打開看。”像子文卻的頭像亮着。

心很失落,很空,麻木的打開他給的地址,出現一個娃娃,不停的做飛吻狀,笑着哼唱着,“你是我的寶貝,你是我的寶貝”。

網絡將人分隔得那麼遙遠,心卻靠得那麼近。每次不開心的時候,趴在網絡上,總會有靖哥哥安慰我。如果子文隨時這樣疼我,該有多好,如果那個夜晚的阿珍是不真實的該有多好。

“你說,如果深夜,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同一房間,預料着什麼?”我不甘心發出這條消息,希望得到其他的見解安慰自己。

“哦,情況多,預料着他們是兄妹或者夫妻,小傻瓜。”靖哥哥很會安慰人。

我笑了,這樣的解釋讓人欣慰。誰知道真實呢?遇到子文再說,阿珍還是我托他照顧的,難道是夫妻嗎?肯定不是,有我呢,子文最疼最愛的我,那麼他們一定是兄妹。

15日得到意外驚喜,子文和他父母來台灣了,從機場接到賓館,原本邀請他們到我們家小住幾天,卻被子文父母委婉拒絕了,說住賓館方便。

子文還是老樣子,淘氣的笑容,溫和的眼神,他的父母看起來修養極好,母親四十多歲,穿着淺黑褶皺的套裙,裏面是橘黃的襯衣,長發溫柔的披散着,舉手投足都有子文的氣息,顯得很高貴。父親穿着一件灰色的套裝,很威嚴的樣子,不苟言笑。

“這是纖小眠,我在台灣認識的女朋友”,聽到子文這樣介紹,我心裏樂滋滋的。

趁他父母不注意,我把子文拉到一邊,眼神中有淡淡的責備和深深的思念,沒有問阿珍的事情,他心裏一定有我,我還用懷疑什麼呢?我只是太想他了。他摟着我,眼神很溫柔:“一會我們去吃飯,請你父母也來”。

賓館條件很好,子文父母旅途很疲勞,留下我和子文在客廳。

沙發很柔和,淡黃色,寬大厚實,坐在上面,躺在子文懷裏,覺得溫暖而幸福。我伸出手臂,環繞着子文,盯着他的眼睛直直的看,我要透過裏面看到他愛着的我,找到活下去的勇氣和信心。

“小眠,幾個月不見你憔悴了。”子文低下頭,吻了吻我的額頭。一隻手抱緊我,另一隻手撫弄着我的頭髮,紫色的一縷一縷,捏在手心看上去特別漂亮,好象獨自具有生命。

我告訴他多想念他,不停對他說話,他沒有言語,一直深情的看着我。

我就被他柔情的海洋陶醉,沉浸在幸福中。

依偎着他,我淘氣的刁難,“情人節為什麼不給我玫瑰,知道嗎?有個成功人士送給我1314朵,而且他很英俊年輕哦。你的呢?拿來。”伸出手,在他眼前搖晃。

我只是想氣氣他,依照慣例,他會吃醋,會青筋迸裂很生氣,會抓着我搖晃着告訴我只能愛他。可是現在他沒有,沒有過去愛得那麼瘋狂,而是成熟穩重,他把我的手放在他胸口的位置,告訴我,“聽到么,我送你的玫瑰在心裏。”

瞬間就被他俘虜,原來我一直被他的心所俘虜,若是愛對了人,情人節天天過,若是玫瑰在心口,天天都開放,也不在乎數量的多少和表面的天長地久。

沒有言語,舌頭糾纏着舌頭,手糾纏着手,熱烈激情,心跳加快,徜徉到幸福的雲端。房間光線很亮,可我們眼裏心裏卻只有一個亮點,那就是對方。9

父母按時到達,穿得很喜慶,神態看上去很安詳。

一家特色的“重慶火鍋店”,吃改良的毛肚火鍋。我們每人面前配一個小灶火鍋,各自吃着面前的東西。店前懸挂一排紅燈籠,店內擺着八仙桌和太師椅,給人回家的感覺。

子文父母在澳洲出生長大,覺得很親切,同樣的皮膚同樣的氣息,沒有澳洲存在的藍眼睛白皮膚區域差異。很熱烈的談笑風生,我的父母和他父母對我們都很滿意。微笑的點頭,禮貌的問候。

“小眠很懂事,聽說是美術班的高材生,什麼時候有空給我畫副肖像啊?”子文的母親很是欣賞。

“好好,絕對沒問題。”父母謙虛的微笑。

子文的左手偷偷的藏在桌子下,拉着我的手,我們傳遞着指尖的柔情。

吃過飯,子文父母主動拿出自己那份飯錢,我非常詫異,偷偷問子文,才知道澳洲有這樣AA制的習慣,原來他們真的被西化了,不知道愛情觀點是否西化呢?

父母主動去買單,被趕過來的子文搶先,我注意到子文的父母眉頭掃過一絲不愉。

忽然頭很暈旋,大滴大滴的冷汗,胃裏卻翻滾着剛才吃得火熱的辣,很不舒服,鼻孔流血、臉色蒼白,皮膚出現血點。

子文的母親驚叫一聲,子文恰好回頭,父親伸出手,我倒在父親懷裏,很虛弱。

“這孩子怎麼拉?”子文父親很少言語,忽然開頭說話。

“小眠,她。”母親猶豫片刻,吞吐道“最近到醫院確診患上白血病。”

在昏迷前,我看到子文神色的劇變,他擔心我嗎?還是擔心我們的海誓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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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遺失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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