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行天芒令
田軍瞧見諸人驚訝的神色,心裏有些得意,這算什麼,萬事只怕認真,快融入角
色是求生的不二法門,過去我戰略類遊戲玩的多了去了,如何驅使手下還不是手到擒來
,御人之術無外乎:重信者,以信御之;重義者,以義御之;重色者,以色御之;重利
者,以利御之。不過現在只能騙騙鐵牛這等耿直憨厚之人,是不是有點卑鄙了...
那隨從不敢捋這虎鬚,等級尊卑觀念在這等下人心裏如一記烙印深深印在心坎上,
偶爾的逾越已是大膽,如今被人呵斥更是坐立不安。錦衣青年人抬了抬眼皮,放下手中
的青瓷小杯,懶洋洋的說道:“放肆,還不快給田教主賠罪,人家可是天神下凡,你比
得了么?”慵懶的語氣哪兒有一絲責備,明顯的變着法兒侮辱田軍。勁裝隨從立刻配合
的彎起嘴角,眼瞼一耷,給了田軍一個古怪的微笑,陰陽怪氣的道:“小的無理,還望
田什麼教主大人不計小人過。”
“哈哈...”那錦衣青年再也裝不下去了,旁若無人的大笑起來,手指正做着古怪
動作的隨從,“好了,猴兒,別在耍寶了,快快下去。”即使田軍涵養再好也要動怒了
,但見在場的人不在少數卻無人幫他說上一句,四俠也只是搖了搖頭略表不滿,便猜測
到眼前的傢伙定是京中的權貴,以他目前的身份卻不好翻臉。
瞧着田軍的一臉怒氣卻又不敢泄,貴公子心覺大爽,實際上他就是當今封為汾王
的四皇子李師達。今日到此也不過是奉詔代表皇室安撫適逢大難的五行教。不過他現在
也起了點小心思:在朝廷里是二哥和十三的天下,就連這些奴才都不把我放在眼裏,讓
這些人幫我把江南第一名妓胡姬弄來就推三阻四的,如今五行教倒了就讓本王把你們收
了再一點點折磨。想到這,李師達便擺了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本王與田教主神交已
久,剛才只不過是一點小誤會,無傷大雅,田教主定不會放到心上吧。”
果然,夠權貴了,什麼神交已久,你才多大,田軍心裏一通誹謗。不過他也知道如
此?嗦的場面話是上流社會的人必修課,就是21世紀也不是人人都在說瞎話?既然人家
都說了是“小誤會”“無傷大雅”,那就“無傷大雅”了,搞不懂他的心思,於是也恭
敬說道,“是我這手下不懂規矩,在下管教不嚴,稍後一定給予懲罰,還請王爺寬恕。
”
根本不去提剛才被羞辱之事,反而把過錯拉到自己身上,這讓四俠和龍衣衛的一干
人等更加刮目相看,剛才見田軍絲毫不與想讓、一個愣頭青的架勢,讓這些人捏了把汗
,如今看來他還是懂得進退的,這真的是一個乞兒?這時坐在四俠末位的美女俏臉由疑
惑轉為驚詫再後來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微笑一下:原來是這個小乞丐。於是向其
他三俠小聲說了幾句,幾人也是微笑着點了點頭,看向田軍的目光也柔和了起來。如果
讓田軍知道被人稱作“小乞丐”,非大怒不可,本人年方十八了!
未料到田軍會如此回答,李師達也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了寬厚的名聲,雖然沒人
這麼認為,李師達“哈哈”一笑從椅子上起身握住田軍的手說道:“田教主太見外了,
來來來,快到主座坐着。誰要再敢說你田兄弟不配做這教主之位,本王第一個就饒不得
他。”邊說邊拉着田軍向神像下的蒲團走去。才幾句話啊,田兄弟都叫上了,田軍也不
去理會剛才是誰反對他了,向憋的黑臉紫的鐵牛使了了個眼色,讓他趕快離開。李鐵
牛感激的望了眼田軍轉身退出去了,聽到坐在他前面的是一位王爺時,就覺得不妙,如
果給他按個謀殺皇子的罪名,那是要株九族的,他一個小人物還不是被人想殺就殺了?
沒人會覺得殺一個下等人有何不對,如今這位新教主卻低聲下氣地替他求情,這份恩情
足以讓他銘記一生了,“從今日起,我李鐵牛就是田教主的人了,水裏來火里去都跟定
你了。”李鐵牛心道。田軍剛才的幾句話本是僅想弄到點“小報酬”,贏得這些人的好
感,做夢也沒想到會撿到“金娃娃”---五百五行精英的效忠,日後不論田軍富貴也好
,落魄也好,這些人都不曾離棄。
在蒲團上坐好,李師達也回到右手座,接過身後僕從端上的香茗,漫不經心道:
“近日本王在雍城做了些小買賣,不過欠缺了些人手,不知田教主是否願意相助?”
這擺明了是在拉攏田軍入伙了,王爺,哈哈,來頭果然夠大,如果早上十幾天,說
不準田軍還真會主動去攀這棵大樹,而到了現在他好歹也是一教之主了,猜想過去五行
教與眼前的這位王爺定有不少過節,咱也沒那麼厚的臉皮去貼人家的冷**。是做一方
的老大還是成為對方的鷹爪需要仔細權衡權衡,未來不可知,但眼前卻有既得的,保險
起見還是做我的教主位置吧,這小王爺很有可能是宮廷內的爭鬥失利,我可不想去當炮
灰。
軍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吞吐道,“在下初掌教主之位,且本教剛逢
大難,人人自危,只怕有心無力啊。”
“無妨,本王與在座的龍衣衛蕭統領還有欽封四俠都是老相識了,有我們的支持,
田教主掌握大權只是時間的問題,對此無須擔憂。”李師達好心得替田軍考慮道。
大家都支持?田軍有些鬆動了。“別答應。”耳邊忽得響起一個鬼魅的聲音。
誰?眼睛掃了一下,剛才劉半仙介紹的時候他知道那個西域俠客名叫海粟,此時正老禪
入定般閉目養神,下意識地望向美女姐姐,剛才介紹時被李師達打擾沒聽清這曾雪中送
炭的美女叫什麼名字。美女見他望來,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田軍見狀心頭一陣狂跳,
殺傷力太大了,不再猶豫,張口就要拒絕。
“王爺,”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喊,緊接着就跑進來一個富家下人裝束的人,口中
不停,“王爺,大事不好了...”李師達大手一抬,制止他繼續說下去,有些惱怒的道
:“張二,有何事這麼驚慌?”
張二神色一緊,瞥了眼四周,哈着腰在李師達耳邊耳語了幾句,李師達臉色慢慢變
青,原本還透着憂鬱的眼睛此時露出絲絲殺機,聽張二言罷,就起身向劉半仙、蕭定國
和田軍道:“本王家裏出了些事,先走一步了。”
“王爺請便。”作為主人的田軍從蒲團上站起,本來應該是讓個管家送客的,可惜
他現在還是個光桿司令,目前只收到了幾張空頭支票。
李師達轉身就帶着十幾名侍從離去了,田軍小心的舒了口氣,這小動作恰落在美女
姐姐眼裏,美眸流轉,抿嘴笑道:“田教主似乎內傷頗重啊。我這有一方靈藥,包治百
病。”說著就只見一方紅漆盒子輕飄到田軍手中,田軍將信將疑,小心打開,盒內尚有
一紫光流轉的藍晶圓盒,再打開卻是一塊通體烏黑的圓形物品。
何烏?給我這幹什麼。
看到田軍的疑惑,至今未一言的龍衣衛統領蕭定國沉聲說道:“此物是五行教教
主信物,憑此可號令所有五行教教眾。如此才可成為實至名歸的教主。”
“哦”田軍貌似瞭然,實則心下嘀咕:“唬誰呢?沒有多數人的支持,一塊小牌子
就能鎮住那些高人?就像象徵皇權的玉璽,落在一方霸主手裏或可產生效用,不過若落
在鄉野小民手裏,那就是惹來殺身之禍的禍根。”美女姐姐一定受了這人的蠱惑才在眾
目睽睽之下將這件物什交給我,我現在可成了孤身抱金過鬧市的孩兒了,...真要給,
不會選在私下裏嗎?
劉半仙插嘴道:“蕭統領說得沒錯,此物名為‘五行天芒令’,為五行教開山祖師
徐福煉製長生不老丹剩餘的天外之物煉製,遇水不沉,遇火不化。”
“如果它真有號令教眾的能力,金仙人幹嘛不拿出來直接當教主算了,弄那麼麻煩
幹什麼。”田軍說出自己的疑問,在宋王府時他就想通了關節,金老頭是自己要做教主
,田軍不過是一個道具。
劉半仙撫須而笑,走上來從田軍手中接過令牌,正色道:“因為這五行天芒令三百
年來一直在皇宮大內。”說到這,一直閉目養神的海粟也睜開眼睛。
“三百年前,第六任教主秦正邪死得突然,只言誰若娶了他的女兒誰便可繼任五行
教主。”
“怪不得,前些日子金老頭也說要把一個名叫秦瑤的女子嫁給我,現在看來是要給
我辦冥婚啊。”田軍恨恨道。
眾人哄堂大笑,連一副死魚臉的蕭定國嘴角也微微上揚。劉半仙制住笑繼續說道:
“但奇怪的是當時的五行護法無人知道秦正邪會有一個女兒,整理遺物時還現象徵五
行教的五行天芒令也不翼而飛。根據五行教規如若教主未能在飛升前指定繼任者,教眾
就必須在三百年後公選教主,教主必須手持天芒令方可正式即位,無主期間,教務由五
位護法主持。而金仙人私鑄了一塊,但卻一直沒膽量拿出。”
“竟有這等事?以前怎不聽大哥提起過。”美女姐姐目光轉向劉半仙。
“柳小姐莫怪,這等事也是劉先生離京時皇上才告知他的,由他轉告新教主,”蕭
定國在後面解釋道,“過去這段秘史也只收在前朝的皇帝起居官的書札中,是從前朝的
朱棣口中說出;如今五行教有人繼承,這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田軍聽得一陣茫然,插嘴道:“我不管他有沒有女兒,我關心的是這塊小牌子是不
是真的可以調動所有的教眾。”
“呵呵,田小兄真是有當教主的天分。”劉半仙見他面前的年輕人不為他事所干擾
,不禁讚賞了一句,又道,“正如田小兄所慮,畢竟天芒令已有三百年不曾被人識得,
能否還能揮它應有的效用,老朽也不能肯定。”
靠,到頭來又是一張不能兌現的支票。
看到田軍的失望神色,那柳小姐安慰道:“不過你不要擔心,有朝廷幫助你,奪得
勢力是很簡單的事情,我們不私下裏把五行天芒令交給你自有我們的打算,我們就是要
天下人都知道,小兄弟你已是朝廷認可的教主;之後我們還會通過江湖通告知會江湖各
門各派,到時你就等着上任就行了。”
聽到這條消息,完全了解國家機器威力的田軍終於長長舒了口氣:政府都幫我,誰
說我不成?五行教,田軍時代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