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臉上、唇上的輕琢騷動喚醒了艾昭君,如羽扇般的長睫毛煽動了兩下后掀開,一雙黑白分明的瞳眸看着眼前俊逸的臉孔怔住了。
韓邪挑了下濃眉,薄唇微揚:
「小人兒,妳該不會忘了昨夜發生的事吧?那我可是很樂意用行動讓妳想起呢!」
艾昭君紅着臉忙掩住他貼上來的嘴。「不用了,我想起來了!」
親了親她的白玉小手,他有些惋惜:「那真可惜,不過這樣也好,可以不用讓菊兒在門外等太久。」
「什麼?菊兒已經知道我們……我們……哎呀,羞死人了!」艾昭君手這回是掩住自己的臉,真沒臉見人了。
韓邪哈哈笑,拉下她的小手給她濃烈一吻,沒想到慾望卻快速蔓延讓他差點控制不住,微喘着氣低咒:
「該死的,若不是在這種環境下,我真想不顧一切要妳!」
「韓邪!」艾昭君慎叫,羞得只想找地洞鑽。
韓邪再次大笑,「哈……小寶貝,妳可真害羞!不過再逗妳玩下去,我可能會永遠都起不了床了!」親了下她額頭,不敢再留戀地立刻起身下床。
艾昭君抱着被子半謎眼看他穿衣,韓邪的好身材令她看得心跳加速,既難為情又捨不得轉開眼。她從沒想到命運還有如此的轉折,她以為失去的幸福竟然又回到她手上,如今她的心脹滿感激,感謝老天爺對她的眷寵。
在她出神時,韓邪已經理好儀容,回頭見到這種情形,又忍不住回到床邊逗弄她:
「小人兒,為夫的身材好看嗎?」
艾昭君小臉通紅,嬌聲輕斥:「你……你還不是我夫君呢!」
韓邪眉角揚起,從衣內拉出一條項練取下,彎身便將它掛在艾昭君頸上。
「小人兒,鷹鈺代表着北國皇族最高的權力象徵,除了皇上,也只有王後有權擁有,現在我為妳掛上屬於我的鷹鈺,妳便是我命定的妻子,再也無法改變!」他親親她的小嘴告訴她。
艾昭君好奇地拿起鷹鈺看着,它是由極為罕見的墨玉所雕出的玉璧,璧上栩栩如生地刻着一對展翅昂揚的老鷹,兩鷹合抱中心鏤空,精細的雕琢和特別的玉質顯示出它的不凡價值!她看了很喜歡,小手環着他的頸項甜美一笑:「你真這麼愛我,如此急着要娶我啊?」
韓邪是嘿嘿笑得不懷好意,「既然做了我的人,妳不嫁我又能嫁給誰?還是我該讓妳的記憶再深刻些呢?」大手已經不客氣地伸入被裏,熟悉地找到她的敏感處。
明白他想做什麼,艾昭君紅着臉驚呼:「不要!」趕緊拉起被子將自己密密地包裹起來。這男人怎麼滿腦子的色念頭嘛,難為情死了!
她感覺到韓邪透過被子抱了她一下后,聽到他揚着笑聲走出房間。
大色狼!不過雖然他霸道又好色,可是自己還是愛上他了,而且還好愛、好愛他呢!在被裏的艾昭君忍不住羞澀地露出了笑顏。
雨過天青,一切的不如意都過去了!
***
在用早膳時,艾昭君沒見到韓邪,她不在意,明白他就在自己身邊,以後她都會受到他的呵護,她的心是無比地安然愉悅,她不再是孤獨的了。
用完早膳,艾昭君想出門到花園散步逛逛,卻聽到穩重的腳步聲,門打開,韓邪碩長的身形走入室內。
「韓邪!」沒有別的反應,艾昭君就往他飛奔,投入他懷中。
韓邪微笑地將軟玉溫香抱個滿懷,親親她額角:「這麼想我啊!」
艾昭君不再矜持,點點頭,嬌羞地限在他懷中。
「不過我們最好晚些再親熱,因為國師跟着我來了。」韓邪笑說。
艾昭君這才發現韓邪身後還有名白衣男子,不好意思地脹紅臉。
「你怎不早說嘛!」
她忙鬆手欲分開,不過韓邪勾住了她的柳腰,霸氣地將美人兒留在身邊。
「我可沒答應妳跑遠呢!這位就是北國國師白雲川。」他為艾昭君介紹。
好個人間少見的美人,舉手投足間凈是天真浪漫、嬌怯可人,莫怪大王會為她失了心。白雲川恭身為禮:「見過艾小姐。在下很感謝小姐救了蔽國主上,此恩德北國上下將永感五內!」
「國師言重了,人是互相的,我幫了你國大王,現在不也需要你們來幫我。一切還要麻煩國師相助了!」艾昭君點頭回禮,這國師比自己所想像得還要斯文俊逸,如此年輕就能成為一國的國師,想必是個傑出不凡的人。
「艾小姐客氣了,這是在下應做的事。」白雲川有禮回應。
韓邪帶着艾昭君坐下:「雲川明白情形后,已經擬定計劃了。」
「什麼計劃?」艾昭君看着白雲川。
白雲川回答:「既已入宮,想要有正當理由離開,只有兩條路一是犯錯被逐出宮庭,但這有很大的危險性,並不適合;另一條路就是元宗答應讓人離開,這非是易事,不過因為也只有此路可行,那就儘力一試了。元宗性好色,所以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見着艾小姐的美貌,否則元宗絕對不可能放人;因為元宗都是憑畫御覽佳麗,那便要由畫匠和畫像下手,在下已派人將畫匠請來了。」
「他肯來嗎?」艾昭君疑問。
「不肯也得肯!」韓邪不在意一笑。
這就是說要用強迫手段了。艾昭君擔心:「這會不會打草驚蛇?」
韓邪憐愛地撫着她柔細髮絲:「我的人做事,妳盡可放心……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話才說畢,就聽到敲門聲,菊兒忙上前開門,就看到毛延壽在兩個宮中侍衛的陪同下走入。那兩個侍衛自然是韓邪的人假扮的了。
毛延壽本是一臉自然的神情在走入房裏后就垮下,見到艾昭君就慌忙請求:
「艾秀女,是不是下官做錯了什麼事?您可以盡量指教,下官一定會改過,一定會改過的!」
「毛學士,我是有事要請你幫忙,基於安全,只好勞煩你跑一趟,若有驚嚇到你之處,我向你道歉。」艾昭君好聲賠禮。
毛延壽急搖着手:「艾秀女,您別這麼說,下官承受不起,有什事事儘管吩咐,下官一定儘力而為!」
白雲川接過下屬呈上的兩幅畫,將畫都攤開,都是艾昭君的圖像,兩幅的畫法也一模一樣,唯一差別是其中一幅的人物臉上竟然多了顆斗大的感。
「這幅畫是怎麼回事?」韓邪指着多了顆痣的畫問。
作畫之人都有雙銳利的眼睛,毛延壽看着相貌冷俊威嚴的韓邪一身不凡的氣勢,便明白這人身份不簡單,當下不敢遲疑忙答:
「那是不小心滴到墨汁弄髒的,所以我只好重畫幅畫像,今早要呈給皇上。」
「你今天就要將畫交出去?」白雲川看着毛延壽。
毛延壽點頭:「是啊,這是皇上下的命令。皇上耳聞艾府出美女,知道艾秀女入宮后就命下官快為她立畫像,皇上想早些看到,因為時間匆促,下官還連夜趕工畫畫像呢!」
皇上竟然注意到她了!艾昭君緊張地抓着韓邪的手:「怎麼辦?」
韓邪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起身直看着多了顆病的畫像,突然轉頭看向毛延壽:「你的畫具可有隨身帶着?」
毛延壽不明所以,但仍老實點頭:「有,在懷裏。」從懷中拿出畫具。
「那你現在就在這畫像上再加上七八個紅疹,畫得愈嚇人愈好!」韓邪下令。
毛延壽一臉的迷惑。「呃……下官不明白。」
「你不需明白,只要聽令即可!」韓邪冷聲吩咐。
毛延壽哪敢再多話。「是、是,遵命!」
艾昭君來到韓邪身邊。「你想做什麼?畫我出紅疹的樣子來嚇走皇上嗎?」
韓邪但笑不語,拿眼看着白雲川,白雲川露出欽佩的笑容,代主上回話:
「艾小姐,主上的意思不是指紅疹這樣的小毛病。有種病叫麻瘋疹,它不像麻瘋病那般可怖,不過形態和它非常相似,患者身上會長出紅疹,紅疹再慢慢蔓延整個身子,它不會惡化成瘡,但是紅疹長了后便無法消失,造成永久的傷害,女子若臉上生了紅疹,即使她再美也無人會欣賞的。」
「可是入宮後有許多人見過我,知道我根本就沒出疹子,這謊話會被揭穿的!」艾昭君忙說。
「麻瘋疹大多先長在身體,最後才會蔓延到臉上,可以讓人以為妳身上已有麻瘋疹,只是一直擦藥控制,不過葯無法治癒,這兩天突然就波及到臉,被畫匠發現,就照實畫下。」韓邪微笑地告訴艾昭君。
「這法子行嗎?」艾昭君不太有把握。
菊兒插嘴:「應該可以的,小姐您入宮後行為一百都很特立獨行,從不和別的秀女們交往,舉凡該一起做美膚浴,一同討論裝扮、試衣衫這種團體行為,您也都不參加,您這種作法已經讓別的秀女暗底里謠傳說小姐身上或許有了什麼缺陷,所以才不敢讓別人見到您的身子。如此的情形正符合是因為生有病瘋疹,怕被人發現只得孤僻獨處,不過宮裏的管理者靜嬤嬤在小姐入宮時曾仔細檢查過小姐的身子,她明白真相的。」
「這不難,雲川會讓她清楚自己該說什麼話。」小事一件,韓邪將它丟給國師。
白雲川拱手回應:「屬下遵命!」
對身旁的侍從低聲吩咐,侍從連忙退下,他再從懷中拿出一迭銀票和一把匕首放在桌上。
「毛延壽,這是一千兩銀票,旁邊是把匕首,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要選擇哪樣就看你了!」
他又不是傻瓜,當然是乖乖收下銀票,卻忍不住問:「可否請問你們到底是誰啊?」
白雲川衣袖一揮,匕首就回到他手上,他冷冷一笑,看着毛延壽。
毛延壽心一驚,忙搖着手:「呃……我不想知道了,當作我沒問,我沒問!」低頭乖乖修改圖像。
「這事也該通知我爹娘吧,以防皇上派人去查證。」艾昭君想得較周全。
韓邪同意:「沒問題,此招也可以教教妳的三個妹妹,預防元宗打她們的主意。」
艾昭君很高興地點頭:「那就太好了!但是皇上會因為我長麻瘋疹而讓我離開皇宮嗎?」
「我一定會讓他放人的,妳放心吧!」韓邪樓着佳人,語氣肯定。
曾經失去過,才明白這小人兒在他心裏有多重要,所以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止他們在一起,就算天朝的皇帝也一樣!
***
「怎麼可能?怎可能呢……」
元宗看着畫像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美麗的佳人,卻又殘酷地身染惡疾,簡百像老天和他開的大玩笑。
「來人啊!宣太醫上殿,快宣太醫!」如果沒有紅疹,她絕對是天下第一美人!他要治癒她,一定會有辦法的!
艾昭君有麻瘋疹的事也在宮裏傳開了,立刻就引起一場恐慌騷動,和她住同一宮的四名秀女立刻要求搬家,深怕被傳染。宮裏的宮女、侍衛都不敢再踏入她所住的宮殿,也是怕會得病。
這種情形對艾昭君來說卻是求之不得的好消息,如此她和韓邪就可以更加自由地在宮裏走動了。
花園裏見到一對儷人相偕散步,嬌美的女子偎在頎長男子身側,兩人邊走邊聊天,笑得很開心。
看着她絕美的笑靨,韓邪滿意卻又不免有感觸:「如此的天仙絕姿,難怪元宗怎麼都不肯死心了!」
「可是我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有多美,貂蟬、飛燕、西施她們比我生得好看多了!」艾昭君誇讚着自己的妹妹。
韓邪輕笑:「其實妳們四人是各有所美,很難比較,也無法分高下,上天對妳們姊妹真是太厚愛了!」
艾昭君聞言卻嘟起小嘴抱怨:
「其實我們也不想擁有太突出的美貌。從小到大,我們姊妹出門都要戴面紗,否則就會引來許多公子哥兒的騷擾,也有不少的算命師見到我們,總愛批上一句『紅顏薄命』或『紅顏禍水』之類的話,讓爹娘們很生氣,以後就不讓我們再去算命;甚至我們連個手帕交都沒有,因為別的小姐都說和我們在一起就會被比下去,不願做我們姊妹的朋友。所以長得美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否則我也不會被困在宮裏了。」
「原來當個人見人愛的美人也有這麼多煩惱。不過幸好妳遇上我,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韓邪用唇點點她的俏鼻,下一步就想吻她的小嘴。
艾昭君忙閃躲嬌斥:「別這樣,光天化日,會讓人看見的!」
「哈……放心,就算有人看見了也不敢反對啊!」俯下臉順利地擒住了嫣紅小嘴。
「霸道!」
艾昭君的低喃散在韓邪唇里,陽光下兩個身影交迭,甜蜜纏綿!
吻畢,艾昭君羞慚地輕睡了下韓邪:「你每次都這麼胡來,討厭!」
韓邪抱緊懷中寶貝低沉笑:「妳真討厭嗎?我怎覺得妳也很喜歡呢?小人兒。
「你再亂說,我真就不理你了!」艾昭君脹紅臉慎怒。
韓邪哈哈直笑,她嬌怯的模樣可愛又迷人,讓他就是忍不住喜歡逗弄她。「小人兒,妳真是我的寶貝,生活若少了妳,肯定很無趣!」
「只會甜言蜜語,你若真寶貝我,怎還捨得用什麼教訓的理由,丟下我自顧自地離開,讓我為你掉眼淚?你最壞了!」想起所受過的苦,艾昭君還是忍不住拿來說嘴。
韓邪吻吻她的粉頰:「小人兒,我知道妳受苦了,我會好好補償妳的,不過那時我真的必須離開。」
「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艾昭君好奇問。
「追緝令我落難的人!」韓邪的眼神沉下。
「你是說那個賣藝團?你抓到他們了?」她沒想到是為了這理由。
韓邪冷郁地搖搖頭:「李三狡猾異常又自私,為了逃命竟然拿着同伴當替死鬼,讓他給逃走了,不過我絕不會放過他的!」
「惡有惡報,我相信李三也逃不了多久。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在辦這麼重要的事,還生你的氣,我以後不會再提了。」艾昭君忙道歉。
「小傻瓜,妳有抱怨本就該老實對我說,不準和我客氣。」韓邪微皺眉交代,這小人兒就是善良得教人疼!
艾昭君漾起了笑顏。「遵命,大王!」
「比較起來,我寧可妳喚我夫君呢!」韓邪在白玉耳畔低語。
艾昭君臉又嫣紅一片,正欲回話,卻見到一名侍衛匆匆奔近報告。
「主上,太監總管帶着兩名御醫正往玉和宮而來,看起來像是要為艾小姐看診的。」
「真是麻煩!」韓邪皺緊眉頭。
艾昭君卻一臉的從容:「我有法子可以對付!」
韓邪看着她。「什麼法子?」
「等會兒你就明白了!我們快回房。」
艾昭君拉着韓邪回房,每次都讓別人幫忙,這回該自己出力了。
***
靜嬤嬤一顆心七上八下地帶着謝公公和兩位御醫走向後園,說是要為艾秀女治病,她心裏直求老天爺可千萬別穿幫,她是被迫幫忙說謊的,千萬不要連累到她才好。
「謝公公,艾秀女就在房間裏。」來到房前,靜嬤嬤表示。
「敲門!」謝公公嗓音陰柔下令。
靜嬤嬤點頭,舉起手硬着頭皮要敲門時,卻聽到房裏有聲音傳出。
「菊兒,好癢啊,別塗這麼多脂粉了!」
「小姐,不這樣不行,無法蓋去妳臉上的紅疹啊!」
「可是好難受,我每天都按時擦藥,為何麻瘋疹會蔓延到臉上呢?這下子傳得全宮裏都知道了,皇上一定會嫌棄我的!」
「小姐,您現在擦的葯是老爺遍尋名醫配出來的,說是最有效的了,如果再不行,可能就沒有辦法了。」
「不準胡說,不過是疹子嘛,怎可能醫不好?皇上說不定會派御醫來為我醫治,也許就能治好我這個痼疾了。咬呀,好癢、好癢……」
「小姐,您別抓了,抓破皮會留下疤痕的,別抓了……」
「咦,菊兒,妳手臂上怎麼也長出紅疹了?難道……妳也被我傳染了?」
「小姐,小聲些,別讓人聽見,若讓外人明白麻瘋疹會傳染,小姐妳的地位就更加不保了。您現在該想辦法掩丟臉上的紅疹,讓皇上喜歡上您,您才有可能被封為妃子,有了一定的身份就不怕在宮裏會被欺負了!小姐,您別一直動,讓奴婢幫您再上層胭脂,別動……」
「好癢,真的好癢啦!好癢……」
「小姐,您不要抓了,您弄得奴婢也癢起來了,麻瘋疹最大的壞處就是會發癢,好癢,真的好癢!」
房外的人聽得個個面面相覷,謝公公皺緊眉頭,兩個御醫的臉色也不好,靜嬤嬤精靈地趁機加話:「什麼,原來麻瘋疹會傳染!那我最常接觸艾秀女,不就也有可能會染上病?我近來背也癢得厲害呢,兩位御醫,你們看完艾秀女后能不能也幫我看看啊?」
這話讓御醫的神情更加難看,見靜嬤嬤就要敲門了,一位御醫忙喊住手!
「謝公公,麻瘋疹是傳染病呢,怎適合服侍皇上?這種人根本就不應該留在宮裏,我們有需要冒着被傳染的可能去看她嗎?」
另一個御醫也忙點頭:「謝公公,你也要一同進門的,萬一不小心連公公也被傳染了,那不是讓皇上也危險了起來?這事關係重大,公公你可要想清楚。」
謝公公也被說得心發毛,當下有了決定:
「以這情形看來,的確是不宜進入,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就請兩位御醫斟酌了,我們走吧。」
一群人馬上快速離開了!
緊閉的房門被小心拉開,菊兒探頭看了看,回身笑了:「走了,真的全都上當走了,小姐,您太厲害了!」
「當然!」艾昭君燦笑,得意地看着韓邪。
韓邪揚唇:「雖然是誤打誤撞僥倖退敵,但是能成功還算不錯!」
艾昭君忙抗議:「什麼誤打誤撞,我可是憑智慧想出的好方法,這該叫聰明絕頂!」
韓邪笑着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好吧,既然這麼能幹,就賞妳個吻吧!」
艾昭君及時避開。「哪有這樣的獎賞,我不要!」
「這就由不得妳了!」韓邪話說完就上前要抓小寶貝。
「哇啊……不要、不要……哈、哈……」笑叫聲響起,兩人又在追逐笑鬧了。
菊兒很識相地早就離開,將房間讓給有情人,一切都很順利,想必不久后就能離開皇宮了。
***
「該死的!這個元宗真是色迷心竅,都到這種時候了竟還不死心!」一直沒有好消息傳回,讓韓邪耐性漸失,有了火氣。
「由此可見,元宗對艾小姐割捨不下。」白雲川接話,這情形也不是他所樂見。
艾昭君低下頭黯然無語,看眾人都為她煩惱,今她不好受。
她的反應讓韓邪心疼地將她拉入懷中,「這不關妳的事,不準胡思亂想。但是國內政務繁忙,我實在離開太久了,不能再拖下去,只有用上極端之法了,雲川!」韓邪看向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白雲川點頭,「屬下明白,這就去辦!」轉身離開了房間。
艾昭君抬頭看着韓邪疑問:「什麼是極端之法?」
韓邪撫着她的小臉笑答:「和親!」
「和親?我不懂!」艾君昭不明白。
「妳不懂也無妨,只要明白那是讓妳可以名正言順嫁給我的最好方法,甚至元宗還會送上大筆嫁妝呢,妳一定會滿意的!」韓邪吻着粉紅小嘴告訴她。
這次用上了他的身份,他就不信這個皇帝老兒不屈服!
***
隔天,在側殿上,元宗接見了投帖求見的北國使者。
「北國國師白雲川見過天朝皇上!」白雲川雙手抱胸微欠身為禮。
面對白雲川沒下跪行大禮,元宗有些不悅,不過礙於北國的強大,也不好得罪,便淡淡回應.。
「國師不必多禮,北國與我天朝一向疏於往來,不知國師這次率使團前來有何貴事?」
「既然天朝皇上如此快人快語,雲川也開門見山直說了。北國大王本着和平共處的原則,想與貴朝有着更密切的關係,所以派雲川為使者,來向皇上提出聯姻的建議。」
「聯姻?北國大王想與我天朝聯姻?」元宗一聽更是驚訝了。
「吾主以為這應該也是皇上所樂見之事。北國與天朝彼此之間愈穩固,對兩國愈是好事。」白雲川說明。
和親不只要將宗女嫁去北國,還要附上大筆嫁妝,北國此舉簡直是變相的索取財物!元宗臉色略沉下,好聲婉拒:
「貴國大王有此心,天朝當然很歡迎,只是我朝的皇族宗女大都已經出嫁了,要不就是年紀大小,實在沒有適合的人選,可能要辜負貴國大王的好意了。」
白雲川淡淡指出:「近來西國大舉徵兵,正蠢蠢欲動,這事想必皇上也該有所聞,西國與貴天朝疆界綿長,西國此舉似乎對天朝很不利。或許天朝已有了萬足的應對之策,所以根本就不將西國的挑釁放入眼裏,但是若能減少兵燹,不更是萬民之福嗎?」
聞言,元宗就無法再氣定神閑了,西國的情形他當然了解,也很為這事擔心,以天朝目前的財源、兵力,根本無法應對西國,如果真能因為和親而多了北國這盟友,的確有制衡西國的效果。看來不答應也不行了,遂放緩臉色多了笑容:
「國師說的極是,誰都不願見戰事發生,生民塗炭。難得貴國大王有此誠意,我朝自是不能失禮了,朕就答應聯姻,希望兩國能永遠敦睦安和!」
白雲川露出了笑容:「皇上深明大義,今雲川非常敬佩,只是雲川以聯姻之事為吾主卜過一卦,卦象有列出適合聯姻女子的條件,這點還請皇上配合。」
竟然還有條件!元宗忍氣出聲:「願聞其詳!」
「此妹為龍女,芳華一十八,四位姊妹同天生,君兒註定伴君側!」白雲川朗聲道。
元宗看着白雲川。「這是什麼意思?」
白雲川解釋:「此女今年十八,屬龍,她有三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姊妹,名字裏有個君宇,註定她會入宮,所以這女子目前應該在宮裏,就煩請皇上依此條件尋找。吾主不求此女要為皇族公主,只希望能符合要求,並願能在最短時間內嫁往北國,這不情之請麻煩皇上了!」他模樣恭敬,但卻帶着不容反駁的姿態。
元宗勉強一笑:「既然這是北國大王的請託,朕定當儘力達成,請國師移駕別館休息,一有好消息朕會立刻派人通知的。」
「謝謝皇上,雲川便靜待皇上的佳音了!」白雲川再彎身為禮,退出了側殿。
待白雲川走後,元宗氣得一掌拍在龍椅上:「可惡,北國真是欺人太甚!要和親就算了,還敢開立條件,簡直不將朕放入眼裏!」
「皇上請息怒,北國的要求的確過分,但是和親后卻能用北國來壓制西國,對我朝確實是有很大的助益。」丞相武健出聲。
元宗臉色陰鬱,想了一會兒只能頹然地嘆口大氣:
「阿德,照人家開出的條件到後宮找人吧!武丞相,你就準備出嫁事宜,既然是和親,嫁妝不能太難看,你斟酌辦吧。」
「奴才遵旨!」
「微臣遵命!」
結果完全合於條件的人只有艾昭君,元宗明白后非常心痛不舍,縱然她身患惡疾,可是他一直還抱着希望,願能治好她的病,納她為妃,以償心中渴望。
但是她竟然是北國大王要的人,元宗在國家和私情上掙扎不已,最後還是無法不屈服,抱憾地割捨心中所愛,忍痛下旨。
艾昭君封為永安公主,和親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