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六兄弟齊打虎

第三章 六兄弟齊打虎

閻家五虎自滅掉馬頭幫后,再未逢敵手,附近那些大小幫派滅的滅,降的降,一路順暢,閻家五虎心情很是舒暢。這日,閻羅和閻龍兩個酒足飯飽之後沿着江邊信步走走,不知不覺來到了重洋碼頭上。重洋碼頭是文龍家族最大的一個碼頭,也是水上的一個主窗口,每天停靠在這裏的船多得數不清,來去的貨船,往返的客船;人更是川流不息,這個碼頭每天賺的錢自不用說,可謂日進斗金。閻羅當時就看紅了眼,看着這麼一個財的地方,責怪地問道閻龍:“這麼好的一塊肥肉,你們怎麼沒把它給吃了?”閻龍苦笑道:“肥肉倒是不假,但如果好吃,我早就吃了,別人也都爭搶着吃了,還用等到現在?這是一塊啃不動的骨頭。”閻羅已聽了出來,道:“什麼來頭?”閻龍道:“這是文龍家族的碼頭,上海灘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

閻羅初來上海不久,對這些一無所知,也不知他到底有多厲害,想着問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跟他們比呢?”閻龍又苦笑道:“那簡直是雞蛋碰石頭,沒得比。”閻羅大吃一驚,想着他們現在已是響噹噹了,有些不信道:“有這麼厲害?”閻龍道:“不說別的,王大群有個四兒子叫王文松,就在咱姐夫手下,位居師長,單憑這一點,上海灘也沒有人敢動他。”這一句話倒提醒了閻羅,他道:“師長大得過司令嗎?”閻龍已明白,道:“我以為你不找他呢?”閻羅道:“不找他要他這個姐夫幹什麼?只是之前沒到找他的時候,現在到了就得去找他。”兩兄弟一起朝司令部來。因上次閻龍來過一回,看門的守衛已都認識,再說今時不同往日,故這次來很順利,沒人阻攔他們,也不用他姐姐出來接,他們直接進到了姐夫屋裏。推開門進去,姐夫段德正正坐着在看報,大姐閻蓮芝正在梳妝枱前梳妝打扮,閻羅走進去叫道:“姐夫,挺悠閑自在的。”段德正抬頭見是他們,忙示意道:“坐。”他大姐閻蓮芝連忙過來招呼,親自端茶倒水。

坐下后,因今時不同往日,段德正放下報紙,正視道:“你們兄弟挺有本事的,初來乍到就混得有聲有色,連我這裏都聽說你們閻家五虎了。”閻羅兩兄弟相視一笑,知道他們打出了名氣,如今這個司令姐夫也對他們另眼相看了。閻羅道:“那還不是托你姐夫的福。”段德正道:“別這樣說,我可什麼也沒做,那是你們兄弟自己的本事。”兩兄弟又相視一笑,見時機已到,閻羅道:“姐夫,聽說你和文龍家族關係不錯呀?”段德正一愣,明白過來道:“哦,四大家族嘛,我是上海市的鎮山司令,他們是有錢有勢的四大家族,自然有些交情。”閻羅直言道:“我想吃掉文龍家族。”這一句話差點沒把段德正給嚇着,看着他們兩個一下愣怔住了,他這才真正明白了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以及他們此番的來意。但他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鎮定道:“你們這是蛇吞大象,不怕撐死?”閻羅笑道:“我們一個人吃當然會撐死,但是我們和姐夫兩個人吃就會吃得很舒服了。”

段德正也已猜到,故沉思着沒有作聲。閻羅道:“文龍家族每年給你多少好處?”段德正道:“也沒多少,反正每年意思一點。”閻羅道:“這就是了,文龍家族每年只是給你意思一點,但要是你和我們聯手把他吃掉了,文龍家族每年的錢我們和你平分,怎麼樣?”段德正又驚愣住了,要知道文龍家族每年的錢分一半那該有多少,怎能令他不動心!見他已心動,閻龍道:“姐夫,如今這個世道還看不穿嗎?”隨後朝他姐閻蓮芝遞了個眼色,他姐會意,連忙上來勸道段德正:“閻龍說得沒錯,趁現在有權有勢不撈他一把,等到了那一天,想撈也撈不着了。你也該為我們的將來好好想想,再說,大家都是一家人,還會害你嗎?”段德正又是什麼樣的人,還需她教,見她這樣嘮叨,怒道:“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一邊去!”閻蓮芝見他動怒了,知道他的脾氣,識趣地一邊獃著去了。

段德正雖心動,但也有他的顧忌,王大群那六個兒子的本事他那晚在商會可是親眼見到了的,他道:“王大群有六個兒子想必你們知道,其中有一個叫王文松,就在我手下,位居師長,你如今動他文龍家族,他這六個兒子可不好惹。”閻羅道:“別忘了,我們也有五兄弟,加上你,也是六個,你只要制住了你手下的王文松,其他五個,我們來收拾。”段德正道:“他這六個兒子可個個是老虎。”閻羅冷笑道:“老虎!?你恐怕還沒見過真正的老虎,他們那只是嚇人的紙老虎,我們兄弟才是真正吃人的老虎!”閻龍在旁笑道:“看樣子你還不知道我們兄弟的本事,你要是見過了就不會這樣說了。”他們兩兄弟認為自己就是最厲害的,孰不知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他們根本沒見過王文空六兄弟的人,更不知道他們兄弟的本事,只知道他們都是些貴族闊少爺,故料想不堪一擊,不值一提。閻羅道:“不是我吹,他們那些嬌生慣養的闊少爺,我一個人就可以把他們全部解決。”段德正雖然有些不相信,但想到他們五個初來乍到就能闖出一番天地,並讓人們談虎色變,想必確實有一番本事,況且他們又那麼胸有成竹,何必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也就不再作聲了。

閻羅道:“如果你礙於情面不好動手,只要你將你手中的軍隊借給我,其他的一切都不用你操心,你到時就只管坐等分錢,怎麼樣?”段德正道:“我要是下定了決心,就和他們撕破了臉皮,沒什麼礙着情面不好動手的。”閻羅知道他已下定決心,道:“那好,你只管制住你手下的王文松,其他五個就交給我們了。”段德正點頭答應了。得到他的支持后,閻家五虎立即開始行動了,他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重洋碼頭,這可是他們一早看準的一塊大肥肉,此時重洋碼頭依舊和往日一樣,處在一片和諧中,大家都在碼頭上各忙各的事,文龍家族還全然不知幾個惡虎已撲着將腥風血雨帶來。閻家五虎氣勢洶洶撲來包圍了碼頭,即而宣佈:“從現在開始,重洋碼頭歸屬我們閻家五虎了。”文龍家族的弟兄也聽過他們閻家五虎,但沒想到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這裏撒野,一個弟兄當下走出來道:“你知道這是誰的碼頭嗎?這是文龍家族的碼頭!”閻龍道:“我占的就是文龍家族的碼頭!”一槍解決了這個弟兄。文龍家族其他弟兄看着紛紛掏出了槍,就在這時,後面段德正的軍隊上來包圍了這裏,一個個朝他們端舉起了槍,文龍家族的弟兄頓時愣住了,自知抵抗不過,同時也明白了,難怪他們敢這麼猖狂,來這裏撒野,原來背後有強大的軍隊支持。

此時,王文龍正在碼頭上,他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此時一看,原來是這樣。他不知這些士兵是誰的人,眼見他們有軍隊支持,連忙讓一個弟兄快去通知他四哥王文松。這個弟兄馬上跑到了司令部王文松的師長辦公室,將這個緊急情況告訴了他,王文松聽后一陣震驚,當即道:“劉副官,把弟兄們都調集起來!”劉副官馬上將外面的弟兄調集齊了,王文松拿着槍立即走了出來,親自帶領着要奔赴碼頭,就在這時,副司令劉子祥帶着一幫人沖了進來,端着槍在他們前面攔住了,劉子祥問道:“王師長,這是要到哪去?”王文松道:“出去辦點事,”見他們這個架勢,反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劉子祥道:“段司令有令,讓你就呆在這裏,哪也別去。”王文松一皺眉頭,問道:“什麼意思?”劉子祥道:“這是段司令的命令,我只是傳令而已。”王文松道:“我要見段司令。”劉子祥似乎早料到,脫口而出道:“段司令說了,他現在很忙,誰也不見。”他已然明白了。

王文松也是個不簡單的人,他們六兄弟中,除了大哥王文空和老五文安外,就數他最有智謀了,想着他況且這樣,如今他文龍家族的處境一定更危險,困在這裏只會被動挨打,必須想辦法儘快脫身。想到此,他心生一計,朝劉子祥身後道:“段司令,我正要去找你,你卻來了。”劉子祥果然上當受騙,回頭向後看去,趁此機會,他快掏出槍率先打響了一槍,劉子祥現上當急忙回過了頭來,王文松對身後弟兄道:“弟兄們,給我打,狠狠的打!”兩邊激戰了起來。打了一陣,兩邊各有死傷,王文松惦掛着家裏,無心和他們戀戰,對身旁劉副官道:“劉副官,這裏就交給你了。”劉副官答應過,他趁亂沖跑去了。

閻家五虎侵佔了文龍家族的碼頭后,並沒有就此停手,碼頭只是他們之前看準的其中一塊肥肉,他們的目標是吃掉整個文龍家族,故吃掉碼頭后,他們又轉而侵佔其它生意場子,同樣的手段,這一下王大群的所有兒子都驚動了。王文龍是最早回去將此事告訴爹的,王大群聽后驚得半晌沒作聲,緊跟着,老二王文風、老三王文中都回來了,見他們一個個那副怒氣沖沖的樣子,他已心裏明白了。王文風進來止不住怒氣叫道:“爹……”王大群抬手一止:“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先坐下來冷靜一下。”王文風忍不住憤怒道:“這個時候還怎麼冷靜得下來?”王大群道:“衝動起不了任何作用,你們現在必須冷靜下來。”就在這時,老大王文空和老五王文安一起進來了,他們也是一副氣憤難平的樣子,王文空進來只瞧了他們幾個一眼,就明白了。這時,老四王文松也趕了回,見他們幾個都在這裏,並一個個這副憤怒的樣子,也明白了。

大哥就是大哥,王文空點燃一根煙,強壓住心中那團怒火,冷靜地問道:“爹,我現在想聽聽您的意見。”王大群沉思了半晌,起身道:“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容我去找一下段德正。”王文空道:“爹,如果段德正現在還沒有這麼做,您此時去找他,我不反對;但他現在已經這樣做了,您再去找他,我認為就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了。”王文安道:“大哥說的沒錯,段德正現在這樣做,擺明了已經和我們撕破了臉皮,您此時去找他,完全是自取其辱,他也許根本不會見您。”王文松道:“我完全贊同大哥和文安的看法,現在已經沒有找他的必要了,您試想一下,他連我都不見,會見您嗎?”王大群聽他們如此說,問道:“那依你們之見呢?”王文空將手中半截煙猛地用力折斷,憤怒地對他們幾個道:“你們幾個都跟我進來!”帶頭向一側房裏走去,他們五個全部起身跟了進來。

進到房裏,王文空將門關上,五兄弟在下依次坐了下來,王文空道:“我文龍家族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要讓他知道厲害!現在閻家五虎仗着他姐夫段德正是上海市司令,竟然蛇吞大象想吃掉我文龍家族,你們幾個是什麼意見?”他們五個在下異口同聲道:“毫無疑問,打!”王文空道:“好,既然兄弟六個一致同意打,那現在就聽我大哥的,要麼不打,要打就連段德正一起打!我們六兄弟先一起解決閻家五虎,然後再去司令部,直取段德正人頭!但你們聽着,段德正只允許一個人殺,無論是誰殺了段德正,殺了就走,其它的事天塌下來,剩下五個頂着!有沒有意見?”“沒有!”五個異口同聲答道。王文空道:“好,現在就走!”又帶頭朝外走去,他們五個全部在後緊跟而來。走出房,也不與爹說,王文空帶着他們五個徑直朝外走,王大群哪有看不出來的,自己養的兒子難道心裏還不清楚嗎,他連忙在後叫道:“文空,不要亂來!”六兄弟停住腳步回過了身來,王大群眼裏滿含着淚水,望着他們道:“雖然我文龍家族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很重要,但在我心中,你們六個才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六兄弟聽着爹這心底的肺腑之聲,望着爹那老淚縱橫的臉,一個個低垂下了頭,但爹一輩子辛辛苦苦創下來的文龍家族,他們六個絕不能容忍就這樣被別人眼睜睜奪走,為了顧全大局振奮士氣,王文空狠心道:“爹,不要緊,您兒子多。六個兒子都孝順,六個兒子將來總有一個侍奉您終老。”說完,毅然轉身帶着他們走出去了。

一出來,六兄弟就按照事先房裏商定好的,先收拾閻家五虎,六兄弟分別將手一招,各自弟兄到齊,刀槍齊備,一起殺向閻家五虎。閻家五虎也早作好準備等着他們了,他們也想會會他們六兄弟,看看誰是真正的老虎!兵對兵,將對將;刀對刀,槍對槍,兩邊大幹了起來。王文空六兄弟直揀閻家五虎,王文空揀閻羅;王文風揀閻龍;王文中揀閻虎;王文松揀閻彪;王文安揀閻豹,一對一地廝殺了起來。閻彪會到王文松,問道:“聽說你們兄弟個個是老虎?”王文松道:“他們不叫我老虎,他們叫我文龍家族武松!”朝其撲殺了過去。閻羅原打算一個對付他們六個的,可是碰到王文空這樣的人物,他能應付他一個就已經很不錯了,閻龍幾個也是這樣,之前完全沒把他們幾兄弟放在眼裏,只當是嬌生慣養的闊少爺,不堪一擊,誰知一交手才知完全不是他們所想像的那樣,他們五兄弟竟沒有一個是王文空兄弟的對手,這才知厲害,但為時已晚。王文安先一拳打斷了閻豹的肋骨,再復加一拳率先解決了閻豹;緊接着王文風的金剛手摺斷了閻龍的雙手,起一腳解決了閻龍;老大王文空了威,一刀砍掉了閻羅的頭;老三王文中一斧劈了閻虎;老四王文松幾下拳腳過去,結果了閻彪,閻家五虎只霎間功夫,全部慘死在了他們六兄弟手上。解決完五虎,他們六兄弟又按照之前商定好的,一起殺向司令部,直取段德正人頭。

六兄弟同時來到了司令部,王文中一飛斧先解決了門口守衛的士兵,兄弟六個一起衝殺了進去。此時司令部還不知五虎已被殺,更是做夢也沒想到他們六兄弟會殺到這來,故當他們一個個操着刀斧衝殺進來時,那些士兵和守衛看着都失去了反應,一個個不知所措,方寸大亂,等他們反應過來慌忙端槍時,他們六兄弟已砍倒了一片。他們見人就殺,因他們一個個身手極好,手中又全有利器,那些士兵還不待開槍就已被他們解決,有對着端起槍的,又見他們與自己人混殺成一團,不好開槍,只得近距離與他們搏鬥。得知他們六兄弟殺到司令部,段德正方知大禍臨頭,他深知他們兄弟的厲害,一邊趕緊增調士兵,一邊掏出槍在幾個貼身士衛的保護下準備下樓外逃。王文安此次來已抱定決心由他來殺段德正,今見他下到樓來,立即沖砍了上去,那幾個貼身士衛剛要開槍,被他搶衝到跟前手起刀落,砍倒在地,段德正見勢太凶,急忙退上了樓去。王文安剛要衝上去,上面幾個士兵端槍打來,他只得急忙躲避,幸得他練就了一手好飛刀,百百中,這時派上了用場,一個飛身撲出去“嗖嗖”幾下全解決了,段德正大驚失色,急忙退到房裏關緊了門。王文安沖了上去,剛要踹門,前面不知從哪又出來幾個士兵,見到他端起槍就射,上面沒有任何可遮擋的,情急之下他跳下了樓。

下面老四王文松看見,飛身上去兩下給解決了。他也下定決心段德正由他殺,卻見兄弟文安搶先了一步,這時見他意外退了下來,正是好機會。他在下已看到段德正躲進了房,並知他手中有槍,故先一腳踹開門閃到了一邊,段德正果真打出幾槍來,見沒有人又停了,趁此機會,他一個飛身撲了進去,段德正躲在桌后剛要開槍,被他一腳踢掉了,他急待要起身,被王文松就勢抓住頭按在桌上,手起刀落,一刀砍掉了人頭。血濺了他一滿身,堂堂上海市司令段德正就這樣被王文松一刀解決了。殺完段德正,王文松從容地提着他的頭走了出去,飛身跳下了樓來。王文空五個正在下面與那些士兵廝殺,見他跳下樓來,齊回過了頭來,只見王文松面無表情,衣衫上一身血跡,手裏提着段德正的人頭。

王文空五個以及那些士兵都看驚住了,王文松望着兄弟五個一把跪了下來,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一跪猶如泰山落地,異常沉重,他們五個甚至清楚地感到了他跪地那一剎地面所傳來的振動聲。王文松望着他們一個個道:“大哥、二哥、三哥、文安、文龍,爹就交給你們了,請受兄弟一拜。”說著含淚拜了一拜,此話此舉正是告別之意,五兄弟看着淚水奪眶而來,兄弟之情洋溢於表。王文松抬起頭來,看着他們五個,想着昔日的兄弟之情,心中也是異常不忍,為了避免他們看着傷心,他忍着淚水道:“文松先走一步!”起身飛快跳過牆走了。那些士兵看着大叫道:“不要走了王文松!”王文空猛一回頭,忍着悲痛對他們幾個道:“是兄弟就別放他們一個過去!”這裏王文風幾個正念及兄弟之情,一聽這話,一個個猶如怒吼的雄獅,哪肯放他一個過去,一個個砍殺得更厲害了。

殺完院裏的士兵,約摸王文松已去遠,他們五兄弟這才一起走出來,剛出到門口,他們就停住了,天龍家族杜少坤六兄弟在門口堵住了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明擺着是來落井下石。的確,他們正是看準了今天來踩他們一腳的。這次天龍家族來的有他們六兄弟,杜宏耀的三個兒子:大兒子杜少坤、二兒子杜少、三兒子杜少濤;杜宏耀親大哥杜光耀的三個兒子:二兒子杜少責、三兒子杜少傑、四兒子杜少湯,本來杜光耀有四個兒子,可他大兒子杜少華幾年前就離開家了,一直不在天龍家族,所以只來了他們六個,也算是他們天龍家族全部出動了,要報上次那一箭之仇。王文空五兄弟此時看到他們,心頭那把無明之火頓時燃起三千丈,王文安憤怒地對王文空道:“大哥,一不做,二不休,就趁今天把他們幾兄弟一起解決了。”王文空咬牙切齒道:“正合我意!”衝上去殺起來了。

論一對一,杜少坤六兄弟不是王文空六兄弟的對手,但文龍家族此時走了老四王文松,就只剩下五兄弟了,所以杜少坤佔了便宜,六個對五個也就不相上下了,這也是他們今天看準了的。仗着多他們一個,他們又揀最弱的王文龍來合攻,想先解決掉他再佔優勢,再一個個解決他們幾兄弟,王文空和王文安又是什麼人,豈看不穿這點詭計,這惹惱了王文安,起威來將與其對戰的杜少傑一刀刺穿了。杜少傑抓握着刀痛苦地直叫,王文安卻愈用力向前推來,杜少傑負疼不敢撐,連連往後直退,歇斯底慘叫不已,王文安直至將刀推到底不能再動了,這才用力抽出刀,迎頭一刀砍了下去,將杜少傑解決了。杜少坤幾個急忙跑了過去,抱着杜少傑的屍體痛哭起來,杜少責和杜少湯當即要為兄弟報仇,還是杜少坤夠聰明理智,六個且不是他們五個的對手,何況現在五個呢,再打下去一個也走不了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連忙抱起杜少傑拉着他們逃去了。他們五兄弟見砍了他們一個,算是解了心頭之恨,此時他們也沒心思與他們過多糾纏,急忙趕回家去了。

回到家裏,一切安然無恙,爹正焦急地期盼着他們回來,見他們幾個這時都平安回來了,這才略微寬了心。但仔細一看,只有五個,不見了四兒子王文松,連忙問道:“文松呢?”王文空道:“殺了段德正,走了。”王大群驚呆了半晌,黯然地低垂下了頭去。王文空接着道:“文安也解決了天龍家族一個。”王大群又驚道:“誰?”王文空道:“杜光耀的三兒子,杜少傑。”王大群又驚呆了半晌,再次黯然地低垂下了頭去,這又結下了一段血海深仇。他與杜宏耀兩兄弟打了幾十年交道,他們的為人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這個仇他們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報的。王文風道:“是他們咎由自取,活該!”雖然他已猜到是怎麼回事,但心裏還是難以平靜,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幸好,閻家五虎解決了,段德正被殺,外面那些人群龍無,都退回去了。就在這時,一個弟兄慌忙進來報道:“老爺、大少爺,外面來了好多日本人。”王大群父子納悶道:“日本人?”接着明白了,定是宮本太郎,不用說,他們也是來落井下石的。管他日本還是宮本,先出去看看再說,王文空帶着他們幾個一起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果是宮本太郎這個小日本,帶着一幫日本武士,正是來落井下石踩他們一腳的。王文空幾兄弟看着心頭那把無明之火又被燃起,王文安又對王文空道:“大哥,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意思反正今天已經殺了,再加上他們也無所謂。王文空道:“和我想的一樣,今天不論是誰,來者不拒,來一個,殺一個!”又衝上去殺起來了。宮本太郎上次見識過他們的厲害,故這次精心挑選了這幫日本武士,他自認為這次一定能一洗前恥,故站在一旁一副得意地姿態觀看,但他太自負,也太低估了王文空幾兄弟的實力,這一幫日本武士依舊不是他們五兄弟的對手,幸得老四王文松不在,要是六兄弟,他們恐怕早就敗下來了。一番惡戰下來,日本武士已死了一半,剩下那一半更不敵了,宮本太郎剛才還是一副穩操勝券的得意姿態,這時看着臉色霎時變了,算他識相,見勢不對趕緊溜了。幸得他走得快,否則再遲一步他恐怕就走不了了,剩下那些日本武士沒兩下就被他們五兄弟全收拾了。

解決完他們,五兄弟又進到了屋裏,王大群看着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屋漏偏遭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所以的不利都在今天一起來了。王文空更明白這點,現在所有的仇家都在虎視着他們,隨時準備落井下石,於是對他們四個道:“現在是我們文龍家族最困難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們兄弟五個一定要齊心,只要我們兄弟齊心一致,就不怕度不過這個難關。”兄弟四個一致點頭認同,於是他們商定先靜觀其變,走一步,看一步。杜少坤五兄弟抱着杜少傑的屍體回去后,杜宏耀兩兄弟哭得傷心欲絕,抱着杜少傑的屍體痛不欲生,杜光耀當即就要為兒子報仇,杜宏耀連忙勸攔大哥,現在文龍家族已經殺紅了眼,此時去無疑是往刀口上撞,他勸大哥暫且先忍耐,他們現在殺了上海市司令段德正,這事絕不會就此罷休,他們且靜觀其變,伺機而動。杜光耀聽此說,方暫忍住報仇的念頭。宮本太郎原想趁此大好機會一舉剷除文龍家族的,沒想到自己精心挑選的這些武士依然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也更讓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除掉文龍家族和王大群那幾個兒子。他也算計到文龍家族殺了段德正後,這事不會就此罷休,新任司令一定會對付他們,還有天龍家族也一定會報這個仇,故他已打定主意,無需自己再親自動手,只管坐着觀看,借他們的手除掉文龍家族。

段德正死後,群龍不可無,故沒過幾天,新任司令上任了,他就是原來的副司令劉子祥。劉子祥一上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殺害段德正的兇手王文松,並嚴懲文龍家族,只有這樣方能樹立威信,給眾人一個交待,於是帶着軍隊氣勢洶洶地朝文龍家族開奔來了。一到文龍家族,他就命軍隊將文龍家族王府大院團團包圍了起來,跟着就要帶人衝進去抓人,就在這時,王文空五兄弟帶着一幫弟兄從裏面走了出來,自從殺了段德正後,他們五兄弟就料到會有這一天,隨時作着準備,就等他們到來,五兄弟出來擋站在了大門口。劉子祥沒意料到,見他們一大幫人突然走出來反嚇得後退了兩步,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王文空見這個陣勢,看着他道:“你是誰?”劉子祥道:“上海市新任司令劉子祥!”王文空道:“有何貴幹?”劉子祥道:“把殺人犯王文松交出來!”一聽這話,五兄弟都同時面一沉、眉頭一皺,心中對他已起殺機。王文空強壓住心中那團怒火,道:“他不在家。”劉子祥道:“你們也是同犯,一併抓起來!”幾個士兵上來就要抓人,王文風四兄弟一齊出手將他們打了回去。

劉子祥看着立即命令士兵準備,只見士兵全部將端舉着的槍拉上了膛,劉子祥對王文空道:“我給你們一分鐘時間,一分鐘后你們要是不投降,一律格殺勿論!”王文安聽后拿出懷錶看了一眼,對劉子祥道:“現在是十一時零八分。”接着收起表靜靜地等待這一分鐘過去。很快,一分鐘過去了,王文安再對他道:“現在已是十一時零九分了,一分鐘到了。”劉子祥氣得咬牙切齒,大聲命令道:“準備!”那些士兵端着槍準備開始射擊,這時王文安大聲道:“他叫你們準備,你們都聽到了嗎?”霎時,埋伏在兩邊屋頂上的文龍家族弟兄全部拿着槍出來來了一個反包圍,王府大院裏也同時衝出大批弟兄,和之前出來的弟兄一齊掏出槍對準了他們。劉子祥看着慌了神,他萬沒想到他們會有這一手,不光是他,那些士兵眼見被反包圍,也一個個嚇得亂了陣腳。劉子祥畢竟在副司令位置上坐了這久,見過些風浪,兩邊都是槍對着,真正打起來誰也沒好處,於是很快又鎮定了下來。見他們有準備,他順坡下驢道:“今天就暫且放你們一馬,下次就沒那麼便宜了。”收兵鑽進車裏去了。這裏王文空五兄弟一個個氣得咬牙切齒,王文空憤怒道:“還有下次?”對王文風幾個道:“給我做掉他!”王文風幾個馬上行動了。

先是王文風、王文龍兩兄弟在他們回去的必經之路上埋伏上了,劉子祥的大隊人馬一開到,兩兄弟一聲令下,兩邊子彈雨點般向他們飛射去,劉子祥的大隊人馬頓時炸開了鍋,士兵們一個個往下直倒,未射中的慌忙找隱蔽的地方躲避還擊,可兩邊都是他們的人,他們又在屋頂居高臨下,一切都在他們的火力範圍之中,他的大隊人馬根本無半點還擊之力,一個個全倒在了血泊中。劉子祥坐在車裏也不好受,子彈打在車上“嘣嘣”直響,兩邊的玻璃全被打碎,車身也被打得到處是窟窿,劉子祥只能趴在車裏,他趕緊命開車的士兵加大油門沖逃了去,幸得他坐在車裏,才逃過了這一劫。但並非逃過這一劫就沒事了,這一切王文風幾兄弟早已算到,老三王文中已在前面等候他了。王文中悠然地坐在前面的屋頂上,正等待着他的到來,劉子祥的車一到,就又進入了他的埋伏。見他過來了,王文中抽出一根煙,火柴優雅地划燃了,將煙點着后,他將火柴在空中搖了兩下搖滅了,向下扔了去,頓時,埋伏着的幫派弟兄立即操着刀斧叫喊着衝殺了出來。前面的人多如黃蜂,強沖是沖不過去的,倒車又來不及了,劉子祥和幾個士兵慌忙下車向後飛奔而逃,王文中的弟兄在後一路追殺。

前面又是一幫人砍殺了來,幸好側面有一條小巷,他們連忙拐了進去,但這仍然沒有擺脫危險,王文中那幫弟兄持着刀斧在後緊追了來。拚命逃了一陣,還是被追上了,那幾個士兵立即被砍成了肉醬,劉子祥也身負幾刀,幸得他及時開槍還擊了兩下,才沒落得同樣的下場。求生的**和本能使他不顧一切地拚命往前逃,就在後面那幫弟兄又追上來時,他已成功逃出小巷來到大街上,正巧這時有一隊士兵巡邏經過,他連忙撲了過去。巡邏的士兵認出了他,立即端起槍保護了起來,王文中的弟兄看着一個個停住了,刀斧再厲害,也拼不過他們的子彈。就在這時,王文中走了來,觀這個形勢,帶着他們先退去了。士兵們扶起地上的劉子祥,已是血流不止,不醒人世,趕緊送到醫院,同時調來大隊人馬前來保護,於此同時,王文安得知后親自來了,要親手殺劉子祥。王文龍回去告訴了大哥,王文空知道他出手了,是閻王也叫他死!

來到醫院,王文安先兩下解決了門前的士兵。進到里去,幾個士兵立即沖了過來,被他輕鬆地一路順手解決了。徑直上到樓來,劉子祥的病房門前站着一個保衛的人,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看來有些本事,見他上來怒視了一眼,撲了上來。兩人交了一回手,果然有些本事,但依舊不是王文安的對手,又一陣下來,被王文安勒住脖子就地解決了。再沒有阻攔的,王文安推開門走了進去,立在了床前,床上劉子祥全身裹着繃帶昏睡着,一旁還輸着液,看樣子已度過了危險期,不來殺他他還真死不了。他正準備動手,劉子祥突然醒了過來,見到他嚇得面如土色,雙眼驚恐地睜得好大,想說吱呀了幾聲又說不出來,想動卻又動彈不得,還是王文安對他道:“你就別費力了,我會很快的。凡是跟我文龍家族作對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上去扯掉針管,就着輸液管套在他脖子上纏了兩圈,用力將他勒死了。殺完劉子祥,他到洗手間洗了把臉,走出醫院回了家。王文空見他回來了,知道劉子祥已解決,兄弟兩個又商量下一步的打算和對策。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王文空兄弟沉着、冷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王大群每日卻顯得憂心重重,坐卧不安。先是殺了段德正,后又是劉子祥,還有天龍家族和日本人,他心裏實在難以平靜下來,但最難平靜的就是現在一切風平浪靜,他不知這到底是福還是禍,是真太平了還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兆,他心裏沒有一點底,但此時卻又做不了什麼。三大家族在靜其等待和觀看,這天,警察局局長趙海閑事來坐坐,**剛一落下,杜宏耀就陰陽怪氣道:“趙局長和文龍家族關係非同一般呀。”趙海一聽這話,就知話裏有話,道:“此話怎講?”杜宏耀道:“如若不然,文龍家族接連殺了兩任司令,趙局長身為警察局局長,為什麼不聞不問,這豈不證明趙局長和文龍家族關係非同一般嗎?”杜宏耀是想借刀殺人,在責怪警察局沒有去對付文龍家族。不想趙海道:“話可不是這樣說,王大群那幾個兒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連堂堂上海市司令都敢殺,何況我這個小小的警察局局長呢?我去找他們,那不是茅坑裏打燈籠——找屎(死)嗎?前面劉子祥不就是個榜樣嗎?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再說了,殺了司令,自有司令部的人來辦,也輪不到我。”杜宏耀道:“照此說來,趙局長是坐視不管了?”趙海明知他是想借刀殺人,替他侄兒報仇,故沒好氣道:“你們四大家族的恩恩怨怨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你如果嫌我沒本事,大可向上面反映,讓上面來辦。”說完,氣憤去了。他走後,錢賦財道:“借警察局去對付文龍家族,確實太勉強了,還是得看新任司令。”

再說司令部,劉子祥死後,群龍不可無,故沒過多久,又選出一個代司令,此人名叫黃金彪。黃金彪本是個副官,他之所以能坐到這個位置,全靠阿諛奉承,他是個兩面派,兩邊討好,兩不得罪,故劉子祥死後,他坐上了代司令這個位置。無論誰坐上這個位置,要解決的就是文龍家族的事,這也是所以人現在都在關注的一件大事,這件事處理的好壞,直接關係到他的能力以及代司令這個位置能否長久,故他上任后,立即着手解決這個難題。他深知,對付文龍家族,立即就會招來殺身之禍,前面劉子祥就是榜樣;而放手不管不聞不問,就會開罪三大家族和日本人,那日子也不好過,這個難題的確有些難以解決。他黃金彪能坐上這個位置,不愧有兩手,他一上任,並沒有像劉子祥那樣帶着大隊人馬氣勢洶洶去到文龍家族抓人,而是帶着兩個士兵提着禮品來拜訪王大群。王大群聽說新任司令提着禮品來拜訪他,心中已猜知了幾分,他也有心冰釋前嫌,化干戈為玉帛,這也正是他所期盼的,遂連忙喜迎了出來。

兩人寒喧過後,分賓主坐下,黃金彪先套近乎道:“文龍老爺近來身體可好呀?”王大群道:“托司令紅福,還好。”黃金彪見他那三個兒子王文風、王文中、王文龍緊貼地站護在王大群身旁盯看着他,知道他們仍心存戒備,遂直言笑道:“我今天來別無他意,只是一向久仰文龍老爺,可惜無緣拜會,今天特來拜訪,順便說說家常。另外,我如今坐上了司令這個位置,所謂新瓶不裝老醋,還望文龍老爺能多多支持,我黃金彪也一定會把這個關係處理得相當融洽。”王大群聽此說,徹底放下了心,但王文風三個可不吃他這一套,仍然緊護在爹旁。就在這時,王文空和王文安回來了,他們剛進門就有弟兄告訴了他們,兩人聽后忙朝大廳走了進來。一進大廳,就見黃金彪在和爹說話,一旁還擺放着他拿來的禮品,黃金彪見到他們兩個,道:“這兩位就是大少爺和五少爺吧?”王大群點頭道:“正是。”黃金彪立即贊道:“果然是一表人才。早就聽聞文龍老爺六個兒子個個一表人才,尤其是大少爺和五少爺,智勇雙全,完全是您的左膀右臂,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王文空和王文安是何等聰明之人,見此心中早已明白,王文空上前笑道:“黃司令今天來不是特地誇讚我們幾兄弟的吧?”黃金彪一愣,繼而笑道:“不是。”王文空又笑道:“那是來抓我兄弟王文松的?”黃金彪頓時失色道:“誤會了,誤會了。”王大群唯恐弄失這個大好機會,忙道:“黃司令今天來是特地和我說家常的,並無他意,不要妄加猜測。”黃金彪道:“文龍老爺說的是,我黃金彪絕沒有和你們文龍家族作對之意,實不相瞞,我還得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殺了段德正和劉子祥,哪輪得到我黃金彪今天坐這個位置。因此,我還得感謝你們,殺得好,一個殺得好,兩個也殺得好,這不,我今天特地帶着禮品來拜謝你們了嗎?”王文空聽后笑了,黃金彪又道:“要說我來抓人,那我豈不是恩將仇報?那我黃金彪也太不是個東西了!”這時王文安道:“那黃司令新官上任,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呢?”黃金彪佯裝道:“什麼事呀?什麼事也沒有呀,處理什麼呀?我今天還特地來感謝你們的。”說著笑開了,王大群父子聽他這樣說,也陪着笑了。閑聊了一會,黃金彪起身要告辭了,王大群要親自送他,硬被他給攔住了,王大群只得叫大兒子王文空和五兒子王文安送他。送到門口,黃金彪自去了,王文安向兩個弟兄使了個眼色,兩個弟兄會意立即跟去了。

黃金彪從文龍家族出來,並沒有直接回司令部,而是又去了天龍家族,這也是他今天要走的第二站。碰巧玉龍家族錢賦財和火龍家族雷廣騰都在,他一進去寒喧了兩句就破口大罵起文龍家族:“狗娘養的,簡直無法無天!連堂堂上海市司令都敢殺,並接連殺兩個,簡直太目中無人了!不給點顏色他看看,他還要反了天了,也不知道我黃金彪的厲害!”杜宏耀道:“黃司令不要只說不做,還是拿點實際行動出來才行。”黃金彪立即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剛才我去試探過了,他們都警惕着呢,等哪一天他們以為過去了,放鬆警惕了,我再殺他個措手不及。”杜宏耀冷笑道:“黃司令不會是害怕,隨口的一句說詞吧?”黃金彪道:“遇大事得小心謹慎,考慮周全,盲目出擊只會像劉子祥那樣白白斷送性命。我向你們保證,只要遇到合適之機,一定剷除文龍家族,把王大群和他那六個兒子親自抓起來,我黃金彪要是不親手一個個槍決他們,就不是他娘養的東西!”說著櫓胳膊挽袖,掏出槍一把拍放在桌上,像模像樣。杜宏耀三個又都是什麼人,豈看不穿這點把戲,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見他在這裏罵得唾沫四濺並做得有模有樣,都不願來當面揭穿他,黃金彪也心裏清楚,罵了一陣見他們只在那冷笑,也自知沒趣離去了。黃金彪一走,雷廣騰就道:“這黃金彪在我們這裏罵得唾沫四濺,誰知他在王大群那裏是不是還說他的幾個兒子殺得好,不然他還坐不上司令這個位置呢?”錢賦財道:“極有可能,我完全相信他會這麼說。”杜宏耀低沉着臉未作聲,過了半晌,他道:“他不這樣,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他這司令之位也坐不長久。”他們三個都心裏清楚,現在他去對付文龍家族,只會像劉子祥一樣,他現在這樣做無疑是最聰明的,兩不得罪,現在關鍵就看他以後是不是像他今天所說的這樣來做。

黃金彪從天龍家族出來后,再徑直回了司令部,王文安派着跟蹤的兩個弟兄立即回去告訴了他,王文安聽后冷笑了一聲,一切都在他的始料之中,他對大哥道:“果不出我所料,這個黃金彪從我們這出去后,又去了天龍家族,我都已猜到他對杜宏耀說了些什麼,定是將我們破口大罵了一頓。”王文空冷笑道:“這是個兩面派。”王文風道:“既然這樣,乾脆把他也做了。”王文安道:“大可不必。現在無論是誰坐這個位置,對付我們就會招來殺身之禍,而放手不管就會開罪三大家族,其實他坐正好。”王文空道:“文安說的沒錯,其實現在就需要他這樣一個兩面派,兩邊討好,兩不得罪。”王文風幾個一想,正是這個道理。王文空道:“你們只記住了,只要他不威脅到我文龍家族,沒必要管他,他要是威脅到我文龍家族,那就立即做掉他。”至此,黃金彪兩邊討好、兩不得罪的做法總算將這件事情平息了,他既保住了司令之位和性命,又沒得罪任何一方,四大家族也都心裏清楚,這件事最終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從這可看出黃金彪的確有兩手,也如王文空所說,現在就需要他這樣一個人,總之,文龍家族最終贏了,王大群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下了。至於天龍家族和日本人,經過前面幾次教訓,也自知不是對手,只得暫且忍耐,以後再尋機報這一箭之仇。

平息了段德正、劉子祥之事後,文龍家族又恢復如初,王文空和王文安還是經管公司,王文風還是照開武館,王文中還是照管娛樂場所,王文龍還是監管碼頭,一切又和以前一樣,平靜而和諧,就像什麼事也沒生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少了老四王文松。王文空和王文安已商定,等再過一段時間這件事徹底淡下來,就派人去將他找回來。

這日,他們兩人分別忙完了公司的事情,回家路上正好遇上,兩人一同朝家走來。處理完了這段時間累積的事務和解除了心中長久的壓抑,兩人心情都格外舒暢,路上悠閑地邊走邊聊。途中經過一個小攤點,見一群人正圍在那下象棋,圍觀的人在旁紛紛插嘴叫道“吃車,走馬”,好不熱鬧,兩人看着立住腳步停了下來,他們兩個也都是象棋迷,並很精湛,見到這麼熱鬧,看看時間也還早,也湊了過來圍在一旁觀看。只見一個頭花白的老者和一個中年男子正在那對弈,一旁圍觀的人紛紛插嘴指點,大多是教中年男子如何走下一步,因觀棋局可一眼看出,中年男子的棋藝明顯不敵老者。老者手中拿着吃掉對方的棋子專註地看着棋局,一副眼觀全局的樣子,而中年男子則盯着自己帥府這邊緊鎖眉頭,一籌莫展,老者已殺到他“九宮”了,可謂迫在眉睫,危在旦夕。一旁圍觀的人紛紛替中年男子焦急道“下士,走將”,而中年男子似乎不為所動,正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觀棋不語真君子,他們兩個只是相視一笑,任他們勝敗如何只在一旁靜觀,絲毫不插半句嘴。幾個回合下來,勝負已有了定數,中年男子輸了這一局。

又一局開始了,從一開始一旁圍觀的人就直插嘴道“上馬,出車”,“橫炮,打卒”,幾乎所有插嘴的人都是站在中年男子這邊對老者一個,那聲音不絕於耳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從未停過,也許人們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他們認為老者棋藝高,所以都給中年男子出謀劃策。俗話說“三個臭皮匠,抵一個諸葛亮”,有好幾步棋老者要吃中年男子的子,都被這些圍觀的人叫着給破壞了,但老者並沒有脾氣或顯露出半點怒色,那極高的修養和棋德讓他們兩兄弟刮目相看,他們在一旁暗中替老者打抱不平,但依舊只在一旁靜觀。俗話又說得好,“軍師多了亂朝綱”,是福也是禍,中年男子就是這樣,本來一個人清靜地還可以和老者真正較量上兩回,可被他們圍觀的這樣一說那樣一指點,弄得糊裏糊塗沒有主見了,幾個回合下來,又被沉穩的老者給殺敗了。圍觀的人此時紛紛嘆息和責怪中年男子不聽他們的話,而中年男子顯然也被他們在旁給攪暈了,沒心思再下了,起身鬱悶地走了。

中年男子一走,有幾個圍觀的自認為棋藝比中年男子好的立即不服氣上來了,可一個個不到幾個回合,就全被老者殺下來了,輸得比中年男子更快,真正只是看棋多嘴行。這時,他們都一鬨而散了,最後就只剩下王文空和王文安兩個了。老者此時拿出旱煙袋,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一副輕鬆悠閑的樣子,猶如剛打了一場激烈的硬仗,但自始至終他都眼觀全局穩操勝券。王文空見此時沒有人了,對老者笑道:“姜還是老的辣,老師傅果然厲害。”老者笑道:“哪裏,你們兩個才是真正的高手。”王文空“哦”了一聲,與王文安相視了一眼后問道:“自始至終,我們兩個在一旁都沒有吭一聲,老師傅何以說我們兩個才是真正的高手?”老者笑道:“觀棋不語真君子,真正的高手看棋時是不作聲的,相反,那在一旁不停插嘴的都是‘半桶水’,也是沒素質和棋德的人,所以我一個人贏他們那麼多人不足為奇。”聽他一席話,兩人在心裏更加佩服了,老者不但棋德好,棋藝高,看人和事也是與眾不同,王文空此時來了興趣,道:“看來不和您來一局,那將是個遺憾。”老者笑着示意道:“請便。”王文空坐下后,雙方擺好棋子兩人就開始了,王文安則在一旁靜觀。

要真正了解一個人,不用怎麼去特意試他,只要與他下一局棋就可以知道。幾個回合下來,老者就看出王文空不簡單,他的每步棋意王文空幾乎都能看破,而王文空的每步棋則都蘊藏着計謀和殺機,從這一點老者就看出他是個相當有心計的人,這不禁令老者對他刮目相看,年紀輕輕,相貌堂堂,卻有着如此深的城府。老者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見此振作精神,眼觀全局,沉着應戰,最後殘局下來,兩人人馬一樣多,註定是個和局。王文空並不干休,注視棋局思考良久,終於想出一條計策,最後老者失了一着棋,王文空抓住機會硬是贏了這一局。老者最後笑道:“佩服,佩服。”王文空道:“本來這是個和局,老師傅失了一着棋,正所謂‘一着失,滿盤皆輸’。”老者贊同地點了點頭。王文空指身後的王文安道:“他的棋也下得不錯,和我不相上下,讓他也和老師傅來一局,如何?”老者笑道:“正所謂棋逢對手,逢着對手了才下得有意思,我非常樂意,請便。”王文空讓下去換王文安上來了,兩人擺好棋又開始了。

幾個回合下來,老者又看出王文安也不簡單,正如王文空剛才所說,棋藝和他不相上下,但老者看出他雖有心計,但並不像王文空那樣深,每着都蘊藏計謀,招招要致人死地,甚至明吃子的時候他還會提醒一下,這與王文空大不相同,這一點又令老者刮目相看。殘局下來,兩人不分上下,人馬也是一樣多,又註定是個和局,王文安看了一下,最後主動與老者和了這一局。老者笑道:“佩服,佩服。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年老的註定要被你們這些年輕的拍在沙灘上了。”王文安謙遜道:“姜永遠是老的辣,酒永遠是陳的香。”老者又笑了,看着他們兩個問道:“你們兩個是親兄弟?”王文安點了點頭,老者朝他們兩個仔細打量了一下,問道王文空:“你居長?”王文空道:“好眼力。”老者笑道:“你們兩兄弟不簡單呀,只是……”老者欲言又止,猶豫着沒有往下說,王文空道:“老師傅有話儘管直說,但說無妨。”老者笑了笑,這才對他道:“恕我對你直言,人有心計是好事,但不要太深,心胸要放開闊一些。”王文空懂他的意思了,道:“您的話我記住了。”老者又對王文安道:“我也有兩句話送給你。”王文安道:“您說,我洗耳恭聽。”老者道:“心善是好事,這以後會成就你,但也要看人和事,有時適當要為自己想一下。”兩兄弟都明白了,謝道:“多謝老師傅直言,您的話我們兄弟都銘記於心了。”老者笑着點了點頭。兩兄弟起身要走了,王文空從口袋裏拿出一沓錢放在棋盤上,道:“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您收下。”老者正要推辭,被王文安一手攔住:“您要是不收那就是嫌少了,就當是感謝您剛才對我們兄弟的一番良言。”老者聽此說方收下了,他們兩人即而離去了。

王大群自沒了心事煩惱后每日也清閑,這日他回想起閻家五虎和段德正不禁想到了一個人,他就是之前與閻家五虎拼殺敗了的馬頭幫幫主馬玉沖。他聽聞他是個正派人,敢和五虎一拼,敬佩他的為人和膽識,他被五虎所害,人現如今還被關在警察局,因而產生同情之心,想幫他一把,救他出來。恰這時,王文空和王文安兩個回來了,他將此想法對他們兩個說了,他們兩人聽后也深感敬佩和同情,於是王大群道:“那你們兩個現在就陪我到警察局走一趟吧。”於是父子三人一起朝警察局來。馬玉沖當初因救人心切誤入圈套被閻家五虎關進了警察局,五虎本來是要拿他作誘餌引誘左風三個來的,等到時四個到齊了再一起解決,不想左風和秋風兩個識破了他們的詭計一直沒來上鉤,飛天也從此不知去向,后不曾想五虎惹到了王文空六兄弟隨後被殺,馬玉沖也就因此被一直關在了警察局。王大群三父子來到了警察局,對局長趙海說明了來意,趙海當即一口應允了。如今段德正和閻家五虎已死,他亦沒有必要再關馬玉沖,此時王大群父子來找他,可謂順水的人情,陪着他們三父子一同來到了牢房,將馬玉沖放了出來。

馬玉衝出來后對王大群父子甚是感激,王大群問及還有什麼需要幫助,馬玉沖道出與妻子彭秀珍和女兒馬倩失散多時,如今不知下落。王大群立即命人打聽,很快得知他們同秋風在老二哥歐陽馗府上,隨即派人將他們接了過來。至此,馬玉沖一家算是團了圓,秋風也和大師兄相了聚。問及此事,秋風告知,那晚他帶着大嫂和倩倩逃出來后,別無去處,幸好遇到了歐陽馗,得知原委后歐陽馗收留了他們,從此,他就跟隨了歐陽馗。馬玉沖因感激王大群父子,跟隨了文龍家族,王大群父子都很欣賞他,讓王文安將文龍家族左手一職交給了他。四大家族都有“左手”和“右手”,故名思意,這就形同一個人的左右手,是相當親近和信任的人。四大家族的“左手”都掌管着各自家族上下所有弟兄,而“右手”則掌管着一幫精英,所謂精英,文龍家族是十三太保;天龍家族是八大金剛;玉龍家族是五面殺手;火龍家族是“四大美女”,各自實力旗鼓相當,各自左右手也是不相上下,故才有四大家族鼎立的局面。文龍家族因一直沒有合適人選,左手一職一直由王文安在代掌,如今有了馬玉沖,王文安將此職交給了他,同時引他見過了文龍家族右手江算。從此,馬玉沖接管文龍家族上下所有弟兄,他也感恩圖報,與右手江算一起為文龍家族盡心儘力,與王文空五兄弟也處得非常融洽,互以兄弟相稱。至於秋風,不忘當初之恩,依舊跟隨歐陽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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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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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六兄弟齊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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