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太子帶着那一對大夫夫婦出了狄府,只是,這位都達大夫因醫療疲累,以致被侍衛們攙扶着離去。

這一場偷天換日的計劃徹底成功,誰也沒疑心到那位都達大夫其實是狄長風。

但這對常清而言可是項差事,因為他得假裝狄長風躺在在床上,由於他無法裝扮出狄長風非常有骨感的瘦弱,他只得見不得人似的躲在房間裏,只有倌瑩和狄潤能進來探望他。

那可真不是普通的難挨,倌瑩只在他三餐時,拿着伺候他肚子的大魚大肉進房,每次不是對他冷嘲熱諷,就是冷漠地不搭理他。雖然如此,他還是喜歡她的陪伴,所以,他都盡量延長進食的時間,雖然老是換來她氣惱的瞪視。

至於他的岳父大人—狄潤,因為仍需他假扮中心耿耿的奉天走狗,所以,他每次來見常清,總是大聲“逆子”、“不肖子”地罵。其實,他臉上是笑嘻嘻的,生龍活虎地拿着一支筆,“賢婿”、賢婿”地寫着。這種筆寫的還挺累人的,刻畫司狄潤卻樂此不疲。

其餘時間,他都讀着夢蝶給他的一本手抄本—《黃石奇經之奇門遁甲篇》。

“原本師父給的那本《黃石奇經》已經被我燒光了,不過,本姑娘有過目不忘的驚人天賦,所以,我把他寫出來,你好好讀,對你有好處的。”

想到她那不可一世的得意樣,他就不禁莞而,翻來手上的書,他專註地讀着。

這本書相當有趣,所談的也相當精深,可說是曠古奇作,難為對此一竅不通的夢蝶能一字不差地將它死記下來。

“叩!叩!”

常清擱下書,看了看時間,他知道是倌瑩送晚餐來了,立刻用狄長風的聲音喚道:“近來。”人早已迫不及待地坐在椅子上。

倌瑩拿着重重的食藍跨進門來,關上門,她默然地走到主邊,大力地將食藍放到桌上,“吃飯了”。她煩躁的說。

常清挑起眉頭,怎麼了?“他輕聲問道。

“沒什麼。倌瑩立刻否認,開始將藍中的食物取出來放到桌上。

常清仔細地瞧着倌瑩臉上的不安及不斷游移的目光,他才不信她:“說謊。”

倌瑩全身一顫,隨即淡然地說:“你是太閑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常清嚴肅地看着她:“不要瞞我任何事,我已經決定跟你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這教倌瑩如何不感動,雖說她無法搞清楚他對她是否真心實意,但,此刻她=寧願相信他是真心的。熱淚盈眶,她沮喪地坐下,嘆氣的道:“今天,是第六天了。”

此話說得常清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什麼?”他只好楞楞地問。

倌瑩吸口氣:“明天,豐化真就要來接我回奉天宗了。”

“什麼?”常清站起倆,“你為何不早說?”

倌瑩聳聳肩:“七天就是七天,告訴你就能變成八天嗎?”

“至少可以準備呀!”他嚷着。

“準備什麼?”她嘲諷地看着他,“我們又逃不了,難道準備大家一起死嗎?”

“不是。”挫敗地喊道。

“那早說與晚說就沒差了。”倌瑩下結論地道。

常清大大嘆了口氣,算了,不跟她爭,他是個好男,是不與女斗的。

“既然如此,我明天跟你回奉天宗。”常清下決定。

“你瘋了?”倌瑩驚呼。

常清笑着搖搖頭,對他的這個主意感到很滿意:“我怎能任你孤單地在那邊,而且,‘哥哥’照顧妹妹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況且,豐佑平能拒絕我這個大舅子入教嗎?”

“你要圖教?”倌瑩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好不容易恢復后,她挖苦地道:“我記得‘大哥’不是一向很不欣賞奉天宗的所作所為嗎?”

“此言差矣。”他搖頭,“經過爹的一番諄諄教誨,我想了好久,我發現奉天宗是順乎天意、為民立命的,以前我錯了,現在想彌補,我想在神的腳下工作。”他大聲告白,不是為了解釋給倌瑩聽,而是為了講給門外那個混入狄府的耳目聽。

倌瑩瞪着他,默默地不吭一聲。

常清微笑地與她對視,但豎起的耳朵卻在注意着外頭的動靜,一會兒之後,他才真正放心了,他指了指外頭,用食指和中指做了個走路的樣子,告訴倌瑩——偷聽的走了。

“諄諄教誨?”倌瑩搖着頭,而後大吼,“你連這種話都編得出來?當真是戶得不耐煩了。”

“你狠喜歡我吧?”常清笑盈盈地看着她。

“什麼?”倌瑩倒抽一口氣。

“不然,你何必如此在乎我是生是死?”他像老鼠偷到油般,開心極了。

“你去死好了。”倌瑩老羞成怒地喊,轉身就往門口去。

“倌瑩。”他叫住她。

“幹嘛?”

“無論如何,明天我都會跟着你,如果你放我鴿子,你也一定會在天嶼見到我,你自己看着辦吧!”

倌瑩氣得牙痒痒的,不置一語,繼續往外走。

“倌瑩。”

她停下腳步,等着。

“我現在活得非常認真。”他正經八百地道。

倌瑩繼續等着,等他驚人之語,但只聽到他大快多頤的聲響。“還有呢?”她終於忍不住了。

“沒有了呀!”伴隨常清大口喝酒的聲音。

什麼嘛!她大力拉開放門,氣沖沖地踏步而去。

他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現在活得非常認真?她一點也認為他認真,他全身上下可以說沒根認真的骨頭。

慕容伯母說他很精明能幹,他哪裏精明了?只有在整人的時候;他哪裏能幹呢?只有在他想獲利的時候。

其餘時間,他是個弔兒郎當、講話不經大腦的蠢蛋。

天可憐見,她是中什麼邪?怎麼會愛上這個男人?

這也是常清所疑惑的這個固執不知變通,腦子又亂七八糟的女人,怎麼會是他的妻子,他的愛人?

吃了晚飯,打着滿足的酒嗝,常清滿足地小了。擦擦嘴,他走到窗邊坐下,看着滿月,他思量着明天可能發生的情形及應付的方法。

不知過了所久,門外不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引起他的注意。這腳步如此的急促有力,聽起來情緒很激動,不知是高興,還是氣憤?

“混帳。”一聲大吼伴隨開啟及關門的聲響。

答案是氣憤,他想。為地轉過身來面對怒火熊熊的狄潤。

“爹。”他恭敬地叫了一聲,用狄長風的聲音。

狄潤一個箭步衝上前,揪起他的衣襟,怒吼地質問:“你為何沒跟倌瑩圓房?”

常清的笑臉凍結了,做夢也沒料想到岳父會來質問他這個。

情況突兀得令他無法憤怒應,困窘得令他全身燥熱:“岳父……我……我……”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我全家,會害死她的?”

常清努力地點頭。

“告訴我,為什麼?難道你是嫌她不夠好?”

常清猛搖頭。

該怎麼解釋呢?總不能向他明說……說自己為了與爹娘賭氣,所以,才沒能跟倌瑩圓房吧!這樣說,他一定會殺了他。

這可不成。

“我想呀!”常清叫到,趁狄潤微微鬆手之際,他趕緊道:“可是,她以死阻止我,同匕首抵住自己的心窩,同長劍抹自己的脖子,我根本不敢行動。”他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可心底暗暗慶幸倌瑩似乎沒有透露太多。

狄潤放開了他,沮喪地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為什麼,為什麼她要如此做?難道她不明白我們的苦心嗎?”他疲憊的道。

常清轉了轉脖子,有些羨慕這一家子的父慈子孝、母恭女順的氣氛,想他家—一家子貴心眼互斗,真是比不上。

“岳父,你該知道為什麼,她是不希望連累你們呀!”

“我寧願殺了她,也不要她嫁給豐佑平。”狄潤非常堅決。

常清拍拍他的肩:“放心,在那之前,豐佑平已經被我解決了。”

狄潤哼了一聲,說不上是肯定,還是不以為然。

“反間、下毒加外攻,岳父認為如何呢?”他挨近他的耳朵,輕聲說。

狄潤這才露出了笑容,“賢婿,你真毒呀!”他笑道,而後又憂心地看着他:“可是,你哪兒來那麼多人力佈置這一切呢?”

常清神秘地朝他一笑:“相信岳父知道大理有義軍的存在吧?”

“但你怎麼……”

常清抬手阻止他:“岳父,你不用問了。反正,這計策是早擬訂好的,現在一切計劃均在進行中。”

他有所保留,不是不相信岳父,而是覺得他知道的愈少愈好,更何況,誰都不能保證他不會在度“迷新”而泄露秘密。

狄潤睜大眼,賢婿真是精明能幹,他真是愈來愈欣賞這個賢婿了。

********

“你大哥呢?”豐化真問。

倌瑩咬咬牙,知道是府里的眼線告知他的,當下,抬起頭着他,“在裏頭。”她簡短地道,頭也不回的鏡子走進轎子裏。

難怪豐化真會準備兩頂轎子。

常清這一去,真的能全身而退嗎?她好擔心,如果一個不小心,泄露了他不是狄長風的秘密,就算豐佑平難得發慈悲不殺他,也必定生不如死。

但太太又能如何呢?她無法勸服他,也無法阻止他,雖然他常與她妥協,但只要他決定的事,可也固執得很。

想到豐佑平在天嶼上展現給她看的無比權威,她就怕。他曾命令人當只狗、當只豬甚至讓人現場心甘情願地剖腹割腸,非把心挖出來獻給他不可;也曾命女人殺死自己的親生幼兒朝謝給他;他喜歡女人,有多少妙齡少女爭相以獻身給他當無限恩寵……一個人到了此種地步,已經無法再稱之為人,該叫魔了。

而她,是魔鬼的新娘,也將是手刃魔鬼的人。

但她不想常清卷進這件是非之中,她要他活着。幸福的過日子,或許再娶一房媳婦……不能在向來,再想下去她恐怕會哭出來。

掀開了轎簾,她看到常清拄着手杖,虛弱且緩慢地移動,兩旁僕人扶着他,深怕他不支倒地。真是演得太好了。

看到他逐漸逼近,她連忙放下布簾,往裏坐好。

“瑩兒,你放心,大哥會一直陪着你的。”他道。

倌瑩在裏頭不知道上該憂,還是該氣,他似乎一帶內也不覺得自己身處在險境中。

既然如此,她幹嘛費那個心力為他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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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坐在船首,十分安靜地看着湖面,表面看似在欣賞,其實,安地里是在十分認真地觀察地勢、氣候,尋找好的佈局地點。

“你似乎很喜歡這風景嘛!”豐化真踱到他身邊。

倌瑩一顆心提到喉頭,慌慌張張地走向他們,打算做些什麼來拯救常清。

“是呀!這洱海好美,我每次見到都有許多感觸。”常清笑着輕鬆答道。連頭也沒抬。

他似乎能應付。倌瑩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遲疑着,不知道要不要過去。

“原來狄兄是個多愁善感的文人雅士呀!”

擦黑能夠請嘆口氣,其實,他心裏好緊張,因為他對狄長風根本不了解,現在啊只能瞎子摸象——瞎掰了。

“看着這一切,我就覺得神的心思好巧,你看,這天如此藍,這水這麼凈這一切美得嶺我自慚行穢。柳外輕雷池上雨,雨聲滴碎裂椅聲。小樓西角斷虹明。闌干倚處,待得月華生。燕子飛來窺畫棟,玉鉤垂下簾旌。涼枕不動覃紋平。水精雙枕,傍有墮釵處。”他狀似神醉的吟詠。

豐化真在旁邊不安地站着,他歲雖識字,卻對這寫漫談風月,詠古觴今的詩詞很沒轍。

四處瞧了瞧,他驚喜地看見倌瑩,並立刻向她走去:“就讓狄兄弟在這歇着吧!你跟我一起進艙里喝酒。”

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各為不同的理由。

********

常清真狠不得一把沖了上去,砍了那隻腦滿肥腸的豬。

他那痴肥的手掌竟然在的倌瑩身上來回遊移,真是太過分了,簡直是褻瀆仙子,不可原諒。尤其,倌瑩那驚駭噁心的表情,更使他怒火高漲。

他發誓——絕對讓豐佑平不得好死。

但,現在他可不能讓的衝動盡情爆發,他得忍。忍——多麼陌生的字!但自從遇見了倌瑩,他就時常在體驗這個字的意義。

“請宗主恩准小民狄長風加入奉天宗,讓小民為太內下盡心儘力。”常清抑制着激動,強作平靜地道。

“二宗主。”豐佑平叫道,連瞥也沒瞥常清一下,逕自睜着色迷迷的一雙賊眼直盯着倌瑩。

“宗主何事?”豐化真拱手敬道。

“這個兒女的事……你就看着辦吧!”根本不把常清當回事。

這誰都聽得出來。尤其是常清,更是狠得牙痒痒的。

“宗主,這可不行。”倌瑩急忙出聲,“他可是我大哥,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處置?”她花了好大的功夫裝出嬌嗔的模樣。

“那你想如何呀?”豐佑平笑了起來。

“我要他陪我。在我出嫁之前,我想跟我大哥想處,你不會拒絕我吧?”她哀求地望着他。

“我怎麼會拒絕我的小親親呢?”豐佑平寵溺地擰了她鼻子一下。

小親親?真噁心的稱呼。常清眼睛都快噴火了。他寧願被隨便處置,也不要倌瑩討好地去求情。

憑他,一個奉天宗宗主能奈他何?他照樣可以來去自如。

“既然聖女都這麼說了,那你就陪在聖女身邊,至於以後……到時再說吧!”豐佑平傲慢地出聲。

常清強按下滿肚子的火,恭敬地道:“謝謝宗主恩典。”

********

常清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旁邊有陌生人在,他不悅地問:“看這總壇喜氣洋洋的樣子,你可以告訴我離你大婚的日子還有多久嗎?”

倌瑩吸了口氣,早知道這一刻是躲不帶哦的,只得強裝笑顏,說:“那有半個多月。大哥不替我高興嗎?”

“高心房死了。”常清沒好氣的說。

這話聽得倌瑩全身冒冷汗,深怕他再如此“沒大沒小”地講下去,旁邊這些忠心耿耿的教徒會到處去打小報告,到時……

清了清喉嚨,她斂聲道:“下去吧!我想跟我大哥談談。”

常清也不是不識相,等到旁人都走光了,他才再出聲,“你怕什麼?我還以為你討厭見到我呢?”他嘲諷的地道。

這人真是不識好歹,倌瑩忿忿地瞪向他:“你說得沒錯,但我還不至於狠毒到置你於死地。”

“是捨不得吧?”他似笑非笑的對她拋了一個媚眼。

倌瑩倒抽了一口氣,真沒想到他竟還有那個興緻開玩笑。

“這就是你所謂活得非常認真嗎?”她氣憤地指着他質問。

常清臉色一變,立刻換一張嚴肅正經的撲克臉:“好吧!那我們來討論一下你半個月後的大婚。”

頓時,她整個人的氣焰消了不少。

“首先,告訴我,你為何隱瞞半個月後你即將大婚的消息?”

倌瑩吞咽着口水,好想立刻逃開他的質問。

“再來,你會乖乖地嫁給豐佑平嗎?”他問,隨即,育眼搖搖頭****這個可能,“既然如此,你又有什麼計劃呢?”他咄咄逼人地逼近她。

嚇得倌瑩心兒簡直快跳出喉頭,差帶內老實回答,所幸,她還有自制力。

“該不會是……同歸於盡吧?”他眯着眼睛睨着她。

倌瑩倒抽一口氣,真不知他是怎麼猜的,竟然這麼准!這樣下去可不得了。

“來人呀”她放開喉嚨大叫,打算逃開。

數名男女立刻推門而入,一進門,立刻跪在地上說:“聖女有何吩咐?”態度是恭敬虔誠的。

“我要沐浴凈身,快去準備。”她慌張地命令着。

常清不置一語地看着她逃命似的離去,心知他一切都料對了,心中是又惱、又氣、又痛。

結果,她還是打算以己身解決一切,真是個笨蛋。當然,他不會讓這事發生的。

嘆了口氣,他走出房間。該去看看總壇的環境,順便跟混緝拿里的大師兄及小師妹取得聯絡。

********

“如何?很壯觀吧?”

常清換過身,看着豐化真走近且與他並踐站在天台上,俯視着整個島嶼。

“的確,又是哦一個巧奪天工的奇景。”常清讚歎道,當然是心口不一。

“而令妹又是另一項奇迹。”他神秘地說。

常清不解,只好小心地問:“能否詳說?”

“她長得跟一個女人很像,那個女人是我叔父年少時的摯愛。”

“那個女人難道沒能跟宗主在一起嗎?”常清驚訝的問,終於了解豐佑平為何如此會着迷倌瑩。

豐化真點帶內頭:“當然有,他們做了七天夫妻,然後那個女人自殺了,因為她愛的男人被我叔父凌虐至死。”

常清沉默了半晌,而後小心地開口:“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你很疼妹妹,我看得出來。”他神秘地朝常清小,“你妹子的性情,你當知道。我認為與其同歸一盡,不如攜手並進。”

“難道你不怕我向宗主告密?”常清靜靜的問,已經知道他言下之意。

“你或許對神有股狂熱,但,不至於蠢得認為我叔父就是神,或是什麼神的傳言者吧!”他大笑,瀟洒地轉身就走。

常清站在遠原處,細細地玩味這項消息。看來,豐化真是打算來個窩裏反,甚至有取而代着急的意思,如今,他來拉攏他或許是因為狄太師的關係……

但,不管如何,這的確是個好消息,沒想到“反間”還沒開始,就有成果了。

********

走到島的西邊,常清跳上了樹,直到天魁星到了頭頂,他才瞄咪瞄咪的學貓叫,以招呼同伴。

不到一刻鐘,兩條人影飛掠而至,咻的一聲,跳上常清這顆樹。

“有什麼新鮮事嗎?”常清用着狄長風的聲音問。

“有呀!你的狄姑娘要嫁人人了。”夢蝶用原音低聲道。

常清放下心,改用原聲道:“這我知道,還有沒有?”

“這裏的人不只被施了法術,還被施了毒,這豐佑平控制人的功夫還真高幹。”重生靜靜地道。

“夢蝶,你解得了嗎?”

“毒,我是沒辦法;解法術是可以,但人那麼多,太勉強了。”她談口氣。

看來,得從風佑平下手了。

“你們看,我們三個拼得過豐佑平奧妙?”常清沉思地問。

“當然可以。”夢蝶自信滿滿的地說,“瞧他胖成那樣,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我們怎麼可能會輸?”

重生卻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以貌取人是最不智的,說不定他有一生好功夫,更何況,他擅使邪術。”

“據我所知,他一整天都在吃喝嫖賭睡,書有什麼高深的功夫,我才不信。就算有,也是好久以前的事。”夢蝶立刻反駁。

“看樣子,得先探探他的底。”常清沉吟地道。

“有什麼好試的。論法術,我相信我比他強;論功夫,重生也不會弱到那裏去,更和卡,還有你的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怎麼會輸?”

重生無奈地搖搖頭,“你就是敗在太有自信。”他評斷道,不待夢蝶發威,他立刻轉個話題:“不過,豐化真這個人可得對他小心一些,野心勃勃,不像會安分待在而宗主這個位子上。”

“是呀!現在奉天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處理,簡直就是宗主了。”夢蝶急忙附和。

“沒錯,他的確想造反。”常清肯定地說,“如果我們散播謠言,說豐化真想要做宗主,你們想這奉天宗會不會列成兩半呢?”

“這好玩。”夢蝶興緻勃勃的地說。

常清早賴哦到了。”太子的義軍真有管道可以自由出入天嶼?“他轉個方向。

”現在的奉天宗變了,有了錢,什麼事都好辦。“重生肯定地給他答覆,‘你要做什麼?”

“我想下挑戰書給奉天宗宗主,時間是三太內后,地點是洱海西畔。”

“幹什麼?”夢蝶不解。

常清敲敲她的頭:“探個虛實,順便讓他在人民面前丟大臉,到時,人民對他的信心一定會大打折扣。”

“但,如果你輸了呢?”夢蝶嘟着嘴問。

“那隻好腳底抹油了。”常清聳聳肩。

“二師兄,你練的輕功還真實用。”夢蝶譏諷他。

“好了,還有很多細節需要討論……”重生終於還是阻止了他們的閑談。

夜雖然還長,但他們的時間卻不多,得好好把握才行。

********

此刻,奉天宗真的熱鬧非凡,就連大理國也都在議論紛紛。

第一,身為的二宗主的豐化真據傳聞竟有意要奪宗主之位;

第二,聖女與奉天宗宗主將於這月十五奉天命結成夫妻;

第三,竟有人向奉天宗宗主下挑戰書,大膽地向神權挑戰,將於初三的晌午,於洱海西畔挑戰,真是大膽的狂人。

初三這天,好多觀看的民眾全聚在洱海西畔。這裏到處是雜石林立,少見草樹,而在最高的一塊石頭撒謊功能站着一名青衫飄袂的男子,像一隻獨立的鶴,傲然仰天而視,毫不在意周圍嘈雜紛亂的議論。

到了晌午,還沒見到豐佑平的身影。

以真面目亮相的常清,等得不耐煩了,氣凝于丹田,他大聲譏笑:“莫非豐佑平膽小怕丟來年,所以不敢赴約?’他仰天大小。

人群里的百姓隨即有人罵他不敬,也有人開始質疑,而那些混在其中的義軍,更是不遺餘力地儘力散播謠言攻擊豐佑平。

近黃昏,豐佑平仍未出現。

常清坐在石頭上,因為講太多嘲弄那隻豬的話,喉嚨有些痛。

看看四周,那寫聚集的民眾散得也快差不多了。難道這場挑戰就這麼無疾而終?

“真他媽的豐佑平,沒膽來,至少也通知一聲,讓我等那麼久算什麼?”他發誓,這是他最後一次叫陣了。

“小子,你太放肆了。”一個人影急奔而來。

常清定眼一看,不是豐佑平,而是豐化真—一個不該出現的礙眼人物。

“嗨,咱們又見面了。”常清笑着朝他打招呼。

豐化真吃了一驚:“慕容常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放肆,這裏可不是中原。”他大喝道。

常清聳聳肩,隨即懶氨硫脲地開口:“怎麼會是你?難道你想以宗主的名義跟我對招嗎?”他不懷好意地笑着。

豐化真臉色微微一變:“對付你,何須宗主親自出馬?有我這個部下出手就夠了。”

常清拍掌:“說得好,是你自願的,還是被逼的?”

豐化真怒喝一聲:“慕容常清,你到我大理究竟有何目的?”

“遊山玩水兼打報不平,順便看看你這個老友。”茶館請笑睨着他。

豐化真臉色變得很難看,經這小子一說,讓大家更加認定他是個叛徒。好有心機的熱,他抬小看他了。

“胡說,我跟你不是朋友,而是敵人。”豐化真嚴厲地撇清。

常清不在乎地大笑:“隨你吧!我知道你現在的立場很為難。”

這小子是與描愈黑,讓他開口,准沒好事。

“廢話少說,動手。”豐化真大喝,凌空飛起,直向常清攻去。

常清好整似暇地站起咯愛,看着他陡地從半空中掉下來,蒼白的臉上有着困惑的表情及驚駭的冷汗,倚着刀,氣息不穩的喘着。

“憑你也想跟我斗?”常清冷哼一聲,傲慢地看着他,“三天後,我在這裏等豐佑平,倘若他再不來,就表示他輸了,乾脆把宗主這位置讓給我好了。”輕蔑之意盡現。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豐化真驚疑地問。

“什麼也沒有呀!”常清聳聳肩,他才不會笨得將自己的底牌掀給敵人看呢,“我看是天譴吧!來天看不過奉天宗的作為,才會讓你近不了我的身。‘他哈哈大笑,迅速竄進黑暗中,消失了蹤影。

其實,他在會戰之前,已先在這裏利用石頭排了一個陣,只要有人一踏近來,身上的力氣就會喪失九成。本是為了預防萬一用的,雖然對方不是豐佑平,他也很樂意拿這個陣逗他一下。

現在,他或許會認為他是個莫測高深的強敵吧?

哈,哈,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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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下氣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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