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進家門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一打開門,雲憶就愣了一下。客廳里燈火通明,父親冷凝着面孔端坐在沙發上,而一旁是憂心忡忡的莫姨。發生了什麼事?父親一向在十點準時睡覺的。
“爸,您怎麼還沒睡?"她換上了拖鞋,走了過去。
孟振昂眼神銳利地看着她,“你穿的是誰的衣服?"他記得女兒早晨出門時穿的不是這套。
衣服是任歌行母親的,她走時忘記脫下來還給人家了,連自己濕了的衣服也留在了任家。可是她還沒有告訴父親自己和任歌行在一起的事,所以解釋起來反而困難重重。她不善於撒謊,只好硬着頭皮說:“我的衣服打濕了,所以就穿了朋友的衣服。奇怪!父親怎麼會關心起這個問題來了?
“朋友?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孟振昂重重地一哼,將女兒不自然的表情看成是做賊心虛。真是快氣死了,他孟振昂的女兒怎麼會作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振昂!"莫海嵐連忙給雲憶遞眼色,“雲兒,這麼晚你也累了,快上樓休息吧。”
“慢着。”孟振昂呵斥道,“海嵐,你先去睡吧.我一定要問清楚。”
“這……”看孟振昂一臉的震怒,莫海嵐真怕他說錯什麼傷害到雲憶,這對父女的關係在她進了門之後就變得微妙起來,如今又發生這麼大的事,她站了起來,小聲說道:“你冷靜一點兒,要相信雲憶。”
“你今晚去哪裏了?又加班了是吧?"孟振昂的口氣很不好,臉上的表情也是十足十的懷疑。
“沒有,我去一個朋友家了。”雲憶對父親奇怪的態度,感到疑惑……難道,父親已經知道她和任歌行的事了?
“朋友?什麼朋友?"他慢條斯理,活像審訊一般的口氣。
“爸爸,你怎麼了?"從她進家門起父親就透着詭異。
孟振昂橫了她一眼,“你還知道我是你爸爸?怎麼,去了美國三年就學會人家的開放作風,這一回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嗎?"
“我不明白。”
“不明白?"孟振昂將擺在茶几上的一個信封“啪”地甩到了她面前,“你自已看看你做的好事。”
雲憶拿起那個信封,信上的地址是用報紙上剪下來的字拼湊出來的,她抽出了,裏面的東西,是一疊照片.拍的是她和一個外國男子勾肩搭背地往一個看起來很低級的旅館走去。
看了看那些照片,她幾乎快笑了出來,這算什麼?"爸,這照片是合成的,您不會信了它吧?"手法拙劣,她的合成技術比這個好上千倍。
“我……”女兒一句話倒弄得他像無理取鬧似的,老臉有些掛不住,“空穴不會來風,你自己沒問題。人家幹嗎要詆毀你?"
“爸!"雲憶坐到了他身邊,“樹欲靜而風不止。我雖然不知道人家為什麼要寄這個給您,但是我是您養大的,我是什麼樣的人您最清楚了,我會不會做這樣的事難道您心裏還沒有數嗎?別讓幾張照片蒙蔽了您的眼睛。”
盂振昂心裏的怒火漸漸地平息了,也慢慢地察覺出這件事的不對勁,自己的女兒他當然明白,但哪個做父親的看到這種照片能冷靜下來?他瞪她一眼,“那你上班以來就經常晚歸,有時候乾脆還不回家睡覺?"
“爸,我們公司前段時間在爭取‘任家泉’珠寶行的廣告業務,設計的任務落到我們組頭上,所以我經常加班。沒回家的時候我都住在市區那套房子的。”只不過有幾次待在任歌行那裏,但她兩沒敢說。
“‘任家泉’?"孟振昂沉思了一下,看了看雲憶,“你也快二十五了,有沒有想過交個男朋友?"
“咳咳。”雲憶猛然紅了臉,今晚父親要管的事情還真多。
沒注意到她的不自然,盂振昂說道:“前兩天,李明善和我提起,說他兒子很喜歡你,正在追求你。”
“李明善?"哪號人物?
“他兒子叫李子平。”孟振昂看她疑惑,提醒道。接着又問:“你什麼感覺?"
“追求?"雲憶笑了一下,“我沒興趣。”
孟振昂點點頭,“那還好,聽說那個人是個花花公子,我還真擔心你會喜歡上那種人呢。只是,你一向沒在媒體上曝過光,李明善怎麼知道你是我女兒的?"
“管他的。”雲憶猶豫着要不要開口說任歌行的事,答得有點心不在焉。
“怎麼,有事要說?"雲憶把問題寫在臉上了,孟振昂怎麼會看不明白。
“啊……沒有。”雲憶的臉一下子紅。
盂振昂笑了,好久沒有和女兒這樣促膝談心了。
“說吧,你一有事就會寫在臉上,我還看不出來嗎?"他大笑起來。
雲憶沖他皺皺鼻子,思量着怎麼開口,“爸,你認小認識‘任家泉’珠寶行的人?"
“生意上有些來往。”看女兒突然變紅的臉,“怎麼?看上任歌建了?他好像已經有個談婚論嫁的女朋友了啊。"
“不是。”雲憶否認。
“噢。那問這個做什麼?"
“那個、她還有個第弟。”雲憶小聲說。
孟振昂的臉冷了下來。
“我知道,任歌行是不是?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您有偏見!"輕易被父親的話駁倒,雲憶只能這麼說。為什麼歌行對她的感情這麼輕易就被說得這麼不甚,而她自己都開始有點兒動搖信心。不,她要相信也!可是……“Smart"的總經理傑森真的是歌行的好朋友嗎?
“自己好好想想,真的這麼肯定他是真心對你?"
“我先上樓去睡了,爸,你也早點兒休息。”有些無力地道了晚安,雲憶回到房中,輾轉反側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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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任歌行坐在辦公室前,臉色凝重地望着手中的照片,照片的內容昨晚孟振昂收到的一樣。
他當然相信雲憶,但卻不明白是誰要這麼樣做來破壞他和雲憶的感慨他正在沉思,電話卻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他微笑着拿起,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早!雲兒。”
電話那端一片沉默。
“怎麼啊?”
“我,歌行,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我。”雲憶還是忍不住想問個明白。
“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任歌行還在研究照片。
“你是不是和莫芷嵐交往過?"她一口氣問出了這個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聽誰說的?"任歌行的注意力集中了,口氣也有些危險。事情果然不簡單,連雲憶那邊也產生問題了。
“你先回答我。”沒有聽到他的答案,雲憶的心往下一沉。
任歌行深吸了一口氣,心底有些受傷,為雲憶的不信任。但好在她沒有直接就給他定罪,“雲兒,如果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我……”她語塞。相信嗎?如果真的相信又何必來問他?不相信的話,又何必問他?有些事原本就是很矛盾的,無論答案是什麼,都不確定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一個。
“聽清楚,雲兒,我只愛你一個,至於我和莫芷嵐之間的事,無淪是誰告訴你的。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我和她過去不可能,現在也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他聲音堅定沉着,讓雲憶放了心,他接着又問道:“還有嗎?"
“還……有。”雲憶一咬牙,要問就一次問個清楚,“我從美國回來的時候你知道?"
“我知道。”他沉聲說道,“否則不可能那麼巧在那天下午打電話找你。smart的傑森是我的好朋友,一直沒有告訴你是不希望你懷疑自己的能力,我只托他幫我照顧你,至於工作的成績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雲兒,我們雖然只交往了一個月,但卻認識了五年多,這麼長的時間除了隱瞞了傑森的事外,我沒有騙過你什麼,所以請你相信我好嗎?我和莫芷嵐之間是什麼情況大家都很清楚,如果你不信,你隨便找一個認識的人來問都可以。”
“我……對不起。”聽了歌行的話,她真是汗顏。她對他的信任實在是太薄弱了,父親短短的幾句話就可以撼動她,“我不該懷疑你的。”
他笑了,把玩着照片,“那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雲憶將昨晚和父親的談話全部告訴了他,連照片的事都沒有省略,任歌行漸漸聽出了端倪。孟振昂對他的不滿全是建立在莫芷嵐的話上。不過,眼下他更介意另一件事,“你說李子平在追你?"
“算吧。”她點頭,“上次我和你提過的十一朵玫瑰就是他送的。”
“他以前不是在追莫芷嵐嗎?怎麼會突然追你了?"任歌行覺得整個事情都很奇怪。但仔細一想,依目前“李記”的經營形勢來說,的確需要藉助孟家的財力。如果李子平知道雲憶是孟振昂的女兒的話,打這個算盤可就如意了。
“我不知道。”雲憶低聲說,還在為剛才的事抱歉。
聽到她聲音中透出的沮喪,他笑了,“傻丫頭,別想這個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我今天早上也收到了那些照片。”他望着那些照片,覺得內容的確很礙眼。
“什麼?"她嚇了一跳,“那些是合成的。”
“傻瓜。”他笑罵道,“你以為我對你的信任就像你對我那麼薄弱?難道我還不了解你,真是小白痴一個。”
“我……”她又是委屈又是難過,有什麼辦法,誰叫她不相信他!她立即有了一個決定,“今晚到我家見我爸爸好嗎?我要讓他知道你不是他想的那樣的。”
“昨天到我家,今天就到你家,明天我們是不是就結婚?"他打趣地說道,“你爸爸怎麼看我不重要,我只在乎你的看法,畢竟是我們要過一生。”
心裏甜滋滋的,她開口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喜歡他這樣誤會你。”
“你不誤會我就好了。你還是先徵詢一下你爸爸的意見吧,萬一他不願見我呢?"
“好,我等會兒再打電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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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雲憶說要帶任歌行回家來的時候孟振昂並不太情願,但女兒堅持,何況他的確不了解這個人,如果這樣就否定了他,也有失公平,所以他同意了,還破例提前了一個小時回家。
端坐在沙發上,說不上為什麼他竟有點兒緊張。不由得覺得好笑,自己緊張什麼勁兒,要緊張也應該是任歌行緊張才對。但這是雲憶第一次提出要帶男朋友回家給他看,唉!就算他不怎麼贊同任歌行,出於對女兒的喜歡和尊重,還是要嚴肅地看待這件事。
當雲憶挽着任歌行的手,帶着一臉幸福的笑容走進家門出現在他眼前時,孟振昂不由得生出了女大不中留的感慨。
而他將目光落在了任歌行身上的時候,也不由得在心底喝一聲彩。他見過任歌建,所以對任歌行俊逸的面孔倒沒有太在意。他欣賞的是任歌行一身優稚而貴氣的氣質,糅合著月光般淡淡的清輝,合體的黑色兩裝讓他英俊得如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
這個男人一看就非常的溫柔。尤其當他的目光落在雲憶身上的時候.是全然的專註與寵愛、不管孟振昂先前對他的看法怎麼樣,但第一印象,無疑任歌行可以是滿分。
“爸。”雲憶拉着任歌行到了他面前,“他是歌行。”
歌行?叫得還真親熱,孟振昂心中不是滋昧,老是感覺這個男人來和他搶女兒的。
“伯父您好。”任歌行看出了他~臉的不以為然,也不放在。嘴角勾起優雅的微笑,有禮地問好。
“唔,坐吧。”孟振昂答得不冷不熱,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他的態度引來了雲憶一陣跺腳、“爸。”
“去廚房看看?"孟振昂指使女兒離開。
而收到任歌行傳來的要她安心的眼神后.雲憶才不甘心地起向了廚房。
居然當著他的面眉目傳情?孟振昂心中冷哼,開口就沒好口氣:“你看上了我女兒哪一點?"
任歌行挑起眉,哪一點?聽孟振昂如此口氣,看來他的確對自已沒什麼好的看法。他笑了,“伯父,我看上的不是您女兒的哪一點,而是全部。”
“包括她是孟振昂的女兒?”他的跟微眯。
任歌行心中低笑,好在他在父親的訓練下習慣了這種眼神,否則現在還真的會被孟振昂給嚇着,“她是誰的女兒都一樣,我一樣要過這一關。”最後一樣也要接受這樣看女婿似的審問。
好個四兩撥千斤,“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麼她是不是孟振昂的女兒對我而畜還能有什麼別的意義?"
孟振昂冷哼,“沒有人不喜歡錢。”
“當然。”任歌行毫不畏懼地迎上盂振昂的視線,從容不迫地說:“所以,一億和十億在我看來不過是個數字問題。有沒有和孟家聯姻,‘任家泉’在珠寶界仍舊是金字招牌;但如果沒有雲憶,任歌行只是一個殘缺的半圓。”
孟振昂心底動容,但臉上不露聲色,仍舊冷哼一聲:“話倒是好聽!"
面對他的惡形惡狀,任歌行神色自若,“伯父要怎麼才肯相信呢?"
“如果我死後,我女兒一分錢都拿不到你認為如何?"
“除了雲憶會因您的過世很難過以外,我想不出有什麼不同。”
“我會把錢全部拿去捐給慈善機構或者希望工程。”
“我比較贊成捐給希望工程。”
“愛林集團所有的公司我都捐出去。”
“嗯,這樣更好,就不用煩惱找接班人了。”
“你……”這樣一問一答,任歌行始終鎮定如常,例是孟振昂氣得不得了。
“伯父!"任歌行打斷了他的話。柔和的黑瞳中映出他的氣急敗壞。他目光誠摯,語氣懇切,“您就放心將雲憶交給我吧。如果您擔心她過得不好,請放心,我會用整個生命來愛她;如果您擔心將她嫁給我會失去一個女兒,那更請您放心,您只會多得到一個兒子。”
嗚,被看穿了!孟振昂瞼上又青又紅,瞪着任歌行,看他坦然誠懇,他不得不認輸了,只好換了一個話題,“那你和莫芷嵐之間的問題怎麼解決?"
任歌行皺起眉.“我和莫芷嵐之間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有問題,也不是出在我身上。”
“我聽說你們在雲憶回來之前還在交往。”盂振昂緊盯着他。
“伯父!雲憶是我第一個女朋友,也會是最後一個。事實上我在五年前就已經被您女兒給迷住了,我不可能接受別人”他說得肯定、自然,這叫孟振昂的臉
不覺隱隱地露出了一絲笑意,這件事情他已經找人問過了,的確是莫芷嵐一廂情願的說法。但他的口氣還是兇惡的,“我是不捨得我女兒難過,你別以為我會多欣賞你。”該死的臭小子,他還真是欣賞透了這小子。
任歌行鬆了一口氣,“我知道,您放心,我不是自戀的人。”說實話,他還真怕孟振昂太欣賞他,好不容易逃脫“任家泉”的枷鎖,再套上“愛林集團”這個更大的枷鎖,他不是自找麻煩嗎?
“爸,可以開飯了。”最擔心的莫過於雲憶了。在廚房聽不到他們談話,現在看他們仍舊是剛才那副神情,她真是擔心死了。
兩個人都站起了身,當任歌行習慣性地用手把雲憶摟在懷中時,孟振昂冷冷地出聲道:“別占我女兒的便宜。”
雲憶連忙紅着臉掙脫了任歌行的擁抱,憂心不已,看來爸爸還是沒有消除對歌行的成見。而任歌行則微笑着將手放開。
各懷心思地吃完了這頓飯,要不是莫海嵐和雲憶一直打圓場,恐怕真的比在北極吃飯還冷。送走了任歌行之後,孟振昂一語不發地回了書房,雲憶在房裏轉悠了半天也定不下心來,乾脆跑到孟振昂房間找他。
“爸。”她推開門,卻沒有走進。
孟振昂盯着她,口氣不是很好,“幹嗎?"
“那個……您對歌行的看法怎樣啊?"她小聲問道。
“我……又沒有聽到你們談話。”她嘟噥。
“進來再說。”
看雲憶坐下,他問:“你呢?覺得他怎麼樣?"
“他對我很好。”雲憶才露出笑容就被孟振昂一記目光冰了回去。
“他對你很好,那爸爸對你就不好?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
“爸。”雲憶簡直無語了,“那是不同的!"
“當然不同咯,那個男人隨便對你好一點兒就把爸爸比過去了。”真慪!
“可是,您永遠是我的好爸爸,沒有人能夠替代的。”雲憶一急,脫口而出。
她與孟振昂均是一愣!
“我以為,你還在為那件事怪我。”孟振昂低嘆,女兒的話令他震蕩不已,三年前當他在妻子過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娶了莫海嵐之後。受傷害最深的便是雲憶。他知道她不諒解,所以才執意去了美國,如今。從女兒口中聽到了這句話,突然覺得以前的日子又回來了——雲憶還是那個貼心溫柔的乖女兒。
她低下頭,“爸,對不起。我太任性了。歌行說得對,如果您過得好,我不該太計較的。”
“不。”孟振昂搖搖頭,“是我對不起你母親。”
“放心吧,爸爸,如果媽媽泉下有知,也是希望您過得好的。”
“你長大了!"孟振昂欣慰地笑了,“時問小早了,去睡覺吧。”
“可是……”她想問的事還沒有答案。
“幹嗎?這麼迫不及待地就想嫁人了?"孟振昂惡狠狠的口氣又恢復了,看女兒憂心的臉色,不覺放軟了口氣,“好啦好啦,你喜歡的我什麼時候反對過?"
“爸爸!"她開心地摟住了父親;“您是說您同意了?"
“傻丫頭,爸還不是怕你上當。”他揉了揉她的頭髮,看她高興的樣子,他對着放置在書桌上的照片,輕聲說道:“欣雅,你看到了嗎?女兒長大了,也要飛出我們的懷抱了。”
風中傳來輕微的聲音、像極了妻子的溫柔呢喃,他滿意地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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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一隅。
“怎麼?失敗了?"斯文白凈的臉上竟是嘲弄,那麼小兒科的招數也拿出來用,難怪不成功。
“你少來嘲笑我。”莫芷嵐深吸—口煙,“你自己還不是一樣,追不到手!"
為了破壞任歌行和雲憶,她不惜在姐姐面前中傷任歌行,甚至還編出了她和任歌行交往過的事,誰知這樣都無法算計到他。現在姐姐和姐夫反而對他滿意得要死,真是讓她咽不下這口氣。
李子平眼中露出了猥意,口氣卻平淡,“我不像你那麼天真,以為從你姐姐、姐夫那裏下手就可以了。”他寄過去的照片被輕易地識破了,這樣反而打草驚蛇了,現在雲憶看到他更加冷淡
“你勢在必得?"莫芷嵐美眸盯着他。這李子平奇怪,明明是花花公子,現在對她卻裝得比聖人還聖人。
“你有何高招?"他什麼女人都喜歡,就是討厭潑婦。
“還需要我教你嗎?"她口氣懶洋洋的。
李子平目光落在了剛進門J的一個妖艷女郎身上,“迫切盼望你的指教。”
她手指朝他勾了勾.他附耳過去.然後低語一通,兩人臉上都露出了微笑。
“事成之後,你得到孟家的財勢,還附贈清秀佳人一名。”莫芷嵐舉杯。
“你的好處也不少,終於可以和心中的白馬王子共譜鴛鴦蝴蝶夢了。”李子平也端起酒杯,兩人輕輕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達成了共識之後,他們分道揚鑣,各自獵取艷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