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山打獵
清晨，一大一小倆個身影，在崎嶇陡峭的羊腸小道上向山上行走着。不問就知道這一大一小二人正是禾林與他的兒子禾雨，上山打獵。
禾林肩上杠着一桿鐵槍，背着一張用銅絲纏着的大弓和一壺箭，腰裏別著把斧頭。
跟在禾林後面的禾雨空着兩手，僅管嘴裏喘着粗氣，但眼睛卻透出一股興奮和緊張，奮力跟上大人的步伐。
聽着禾雨的喘氣聲，卻一步不肯拉下的勁頭，禾林心裏有些高興，為了磨練磨練禾雨，禾林不動聲色仍然不疾不速邁步向前。
又過了一袋煙的時間，聽着背後的喘氣聲“呼哧、呼哧”越來越粗而且急促，禾林緊走幾步在一個稍平點的地方站住，找了塊大石坐下。
這時，禾雨也氣喘吁吁地趕上來。
對禾雨招招手道：“到爸爸這兒來。”禾林用衣袖搽了搽兒子滿臉的汗水問道：“小雨累不累呀？”
禾雨氣都喘不過來，累得不行了，那有力氣說話，但還是艱難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累。
疼惜地抱了抱禾雨，向山下指道：“小雨，你看。”
順着爸爸手指的方向看去，禾雨驚呀道：“哇！我們已爬那麼高啦！”
“是啊，我們只用了頓飯的時間。現在你先歇歇腳，爸給你找棵木棍，等會好幫爸爸打獵。”說完禾林起身鑽進旁邊的樹林裏。
不遠處傳來“喀嚓”一聲，緊接是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就見禾林拖着樹枝從林子裏鑽出來。
“你知道這是啥子樹嗎？”禾林微笑地問道。
“我不曉得，爸您告訴我嘛。”看着爸爸，禾雨眨眨眼睛說道。
“這是青杠樹，也叫橡子樹，生長緩慢，長不高大。但是，木質堅硬耐磨，還不容易斷，人們常用它作鋤把、鏟把、犁把等，你就知道它的用處有多大。但它也有一個名顯缺點，就是處理不好，容易開裂。”禾林詳細地給禾雨解釋着。
“那開裂了，是容易斷的，爸您剛才說不容易斷，是哪樣回事呢？”禾雨迷惑不解地問道。
禾林十分高興兒子不僅能夠思考而且還能提出問題，笑呵呵地接着答道：“你這個問得好，這是因為，青杠木開裂是順着筋絲的走向，及順向開裂，而不是橫向開裂。”
為了讓兒子明白什麼是順向開裂？什麼是橫向開裂？禾林把樹枝平放在地上，舀起斧頭在枝丫上輕砍一下，樹皮裂開露出裏面白生生的木質，然後讓禾雨看看被砍的口子，說道：“橫向開裂就像這口子，不過這口子是我用斧頭砍的，而橫向開裂是自然開裂。”
接着禾林又輕輕地揮動一下斧頭，斧刃準確地從剛才那個口子砍進去，然後拾起被砍下的枝丫，手指着斷面道：“你看它的全部筋絲被斬斷，這些細密地筋絲的斷點形成的紋路是一個圓圈套着一個圓圈，一個圓圈代表一年，這叫年輪。就是說樹木每多一個圓圈，它就長了一歲。”
“爸爸，那順筋開裂是咋回事？”禾雨好奇地問。
用斧頭剖開那段枝丫，禾林進一步講解：“你仔細看那些一條條紋路就是筋絲，它是沿着樹榦、樹枝的方向，如果筋伸長，那就是樹長高了、樹枝變長了。如果樹粗了，那就是圓圈多了。青杠木是沿樹榦，也就是筋的方向開裂。這是它不容易斷的原因之一”
禾雨舀着剝去樹皮三尺長的木棍，興奮地舞動幾下后道：“爸爸，我已經歇好了，快去打獵吧。”
禾林帶作兒子穿行在茂密的森林中，走着走着，突然，禾林把手一擺，嘴裏輕輕噓了一聲，身體往下一蹲，隱藏在一棵大樹後面.“有門！”禾雨興奮地想。同時，也有樣學樣地蹲下身體，藏在爸爸身後，不過把手中的小木棍抓得緊緊的。
雖然，沒有多長時間，但禾雨覺得已經好久了。看着爸爸卻是沒有一點不耐的情緒，只得咬牙堅持。
正當禾雨蹲得兩腿發麻，等得很不耐煩的時候。
好像有一道微不可察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禾雨趕忙豎耳聽，心裏“噎！是聽錯了，沒聲音？”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嚓嚓”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禾雨忙抬頭朝前看去，”呵！一頭灰狼”.灰狼好像察覺有危險，止步不前，用鼻子使勁嗅了嗅，又退了幾步。這時，剛好一陣風吹來，而倆父子恰好在灰狼的下風，靈敏的狼鼻沒有嗅到人的氣味，也沒有察覺到動靜。灰狼有些疑惑，好像是確定了沒有危險，迅速向禾雨他們埋伏的地方跑來。
這時，禾雨緊張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自己都能聽到怦怦的心跳，抓住木棍的手指關節發白了，倆手心濕漉漉的。
十丈，五丈，三丈，灰狼鸀幽幽發出凶光的眼睛和白慘慘的獠牙都看得一清二楚。在這緊張時刻，禾林給了禾雨一個不要動的眼色，嗖地一下從樹后撲出去，而手中鐵槍似蛟龍出海般刺向灰狼咽喉要害。
可憐的灰狼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禾林一槍刺進咽喉。然後，單臂用力槍尖一挑，七八十斤重的灰狼颼地飛起，一蓬血雨從傷口處噴射而出，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噗地一聲摔在地面。
禾雨還在目瞪口呆中，平時十分兇殘的灰狼就這樣直接被禾林秒殺掉。當禾林提着灰狼後腿到了狗娃面前，狗娃才反應過來，”哇！爸爸好厲害吆！”禾雨驚喜地叫道.禾林的形象不禁在禾雨崇拜的目光中又高大了不少。禾雨不知道的是，剛才，禾林從樹后撲出的速度之快，就是好獵手也差距甚大，若論出槍的迅捷和準確，更是望塵莫及。
雖然，村裏的獵手不少，但是禾雨從來沒有聽夥伴們或者其他人說過爸爸打獵的事情。所以禾雨才有那種驚喜地反應，也就不奇怪了.禾林對禾雨第一次跟隨打獵的反應，還是比較滿意的。而且，今天才滿五歲，在獵殺灰狼的過程中，蹲守時沒有動一下，灰狼出現后也沒有表現出害怕，這些都是禾林滿意的地方.禾林拍拍禾雨的肩膀鼓勵道："小雨很勇敢，見到大灰狼都不怕，我們現在往前走走，看能不能再打點野味。”
倆父子繼續往前走。
一會兒，走出了這片森林，豁然開朗，呈現在眼前的是一處開闊的草地，大約有百餘畝，草地周圍都是森林，距離父子倆六七十丈的地方有一汪水塘。空氣非常清新，禾雨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口氣，歡呼着：”我來啦！”向草地跑去。驚走了草叢裏的野兔，驚飛了水塘中的野鴨。
等禾雨玩了會兒，禾林招呼禾雨躲藏在水潭旁的灌木草叢裏。
大約以為危險過去了，一隻野兔慢慢地從遠處跑出來，禾林從背上輕輕取下弓搭上箭瞄了瞄百步開外的野兔，拉開弓玄，手指輕輕一松，“嗖”地一聲，箭如流星，霎那間就射進兔頭。
禾雨準備起身去撿，被禾林輕拍了一下，禾雨不解的看着爸爸，禾林微笑地悄聲道："不忙，野鴨快來了。”
真神了！果然沒多久，一群野鴨飛過來“嗖，嗖，嗖”三聲弓玄響起，三隻野鴨應聲落地.“差不多啦，小雨，我們去把獵物撿起來回家了。
從山上下來已是日當午的時候，禾林父子回到家，把秋霞大早準備好的飯菜倒進鍋里，續點水，抓把柴草入進灶鏜，打着火石引燃柴草，把鍋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