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清晨六點,睡夢中的我清晰地感覺到――它的到來,於是這個插曲畫下了圓滿的句號,結束了我們所有的擔心。
這次隨它而來的漲漲腹痛,一點都不招人討厭,原來疼痛都是需要權利的,也並不是你想要就可以的。生活中的許多事情,原本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簡單。
燙燙的熱水袋被我敷在小腹上,暖暖地減輕着疼痛,我仰躺着懶懶地窩在床上,打開QQ,隨意地瀏覽着娛樂八卦。
嘗試着播放燕玲給我推薦的蘇打綠的歌曲,現根本就不適合自己的風格,最愛的還是班得瑞的輕音樂。
我感嘆:這是多美好的一天!才不管今天的怪異天氣,溫度一下驟降到零度附近,讓剛脫下厚外套的人們在天空底下,瑟瑟抖着。這也是冬天最後的一下掙扎了,它擋不住春天的來臨。
有什麼理由讓自己不開心,我時常因為一點點的小事情,就破壞自己的心情,現在想想多麼不值得。跳出來,逃開思維的小圈圈,天空一下就明朗了許多。
或許這件事情,對我,對如潛來說,都會是生活的一個節點。
今天我不要潛水,不要隱身,只是冷漠地看着別人的在線,看着別人在群裏面的聊天,我點開“在線”的狀態。
“小藍,你也太沒良心了,你還玩失蹤,怎麼就不給我們聯繫呢?”葉貝貝馬上就跳了出來。
“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呢,所以,可以被原諒的吧?”我回復過去。
“忙什麼呢?總不至於新年的祝福也沒有吧?”
“貝貝,我的好貝貝,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細細地對你說,所以別生氣了。”我點擊了接受,帶上耳塞,和她開始視頻聊天。
“現在就說,我會替你保密的喲!”她來一個可愛的自定義表情。
“還沒到說的時候,我總會告訴你的。”
“那好,我有秘密,也不告訴你了,怎麼樣?”
“我們這群朋友都是偶爾才有彼此的消息,大家這麼多年一直都這樣的。”
“也是呢,一般都有什麼事情生的時候,我們才會聯繫彼此的,這也說明你在那裏,過得挺好的。”
“恩,我在這邊挺好的,那你呢?依舊微風拂面嗎?”我想起上次聚會上她的比喻。
“就像燕玲說的那樣,冬天太冷了,一個人怎麼過嘛,所以,我戀愛了,看我們倆誰先結婚。”
“你先,你先。。。。。。”
“說不定,就真趕在你前頭了,我和鄭煒決定三八節就去領證,很好的主意吧。”視頻圖像不太流暢,她的笑容卻是清楚的。
“什麼情況,不會吧,你們倆個?什麼時候的事情?”一連串的問句,也表達不完我的驚訝。
“用不着這麼奇怪吧,小藍,要說的話,你還是我們的媒人,以後給你封一個大紅包。就上次為你辦的送別聚會開始的,剛開始自己都覺得彆扭,以前總把他當好姐妹,現在卻變成了自己的男人。”
“量變的累積,時機一旦成熟,就生質變。”
“都是那晚喝得太醉了,他送我回家,稀里糊塗地,我們就抱在一起了,然後,你肯定知道了噻。”
“你們先性后愛?”
“很正常的!你不覺得很適合我的時尚路線嗎?”
“你有生一夜情的潛質,危險的女人!”
“生活需要必要的刺激,來點動蕩才不錯,生在兵荒馬亂的年代,說不定我就是另外一個花木蘭了。”貝貝越說越帶勁,開始她的歷史情結了。
“打住,打住,重點是――你對鄭煒要溫柔些,不要總欺負人家。”
“我欺負他?你們大家都被他騙了,知不知道?”
“你跳躍的思維,貝貝,我都快跟上了。”我拿起一塊巧克力放進嘴裏,據說它可以緩解疼痛。
“男人就是天生的演員!你不知道,他這麼多年死皮賴臉地和我們一起鬧,任我們洗刷,因為他一直都暗戀着我們其中的一個人。”她就停住了,準備讓我猜猜。
“誰?”我非常激動,生活中總有這麼多讓我們意外的事情。
“試一下,仔細想想看!”她要給我懸念。
“貝貝,是你吧!”我恍然回過神來。
“當然不是我,是燕玲!”
“不會吧,他老是和燕玲鬥嘴。”
“他就想讓燕玲在意他。”
“那你不介意嗎?貝貝,自己的男友曾喜歡自己的好友那麼多年。”
“說不介意當然是假的,可我有能力完全佔領他的心,他也只是暗戀而已,在感情上,他其實是一個很純的人,愛上一個人就會死心塌地的。”貝貝非常有自信。
“我們家如潛也是!”
“那我們都是幸福的人。”
“我特喜歡聽別人的愛情故事,真想也聽聽你們的。”
“當然沒問題,你休假的時候,就來找我們玩,反正也隔得不願,就和坐公交車的時間差不多呢。”
“那你有沒有其他人的消息呢?我也沒聯繫過她們。”
“大家都老樣子吧,就宋茜生了一場病,聽說不嚴重,可奇怪的是,要吃一輩子的葯來補充營養。”貝貝挺惋惜的。
“什麼病呢?”在我腦海里,立馬浮現出宋茜的身影,她是挺柔弱的,就連說話也很小聲。
“我們都不太清楚,給她電話,老也聯繫不上她,你們倆都像蒸了一般,害我們大家辛苦一陣,沒良心的傢伙。”
“你又扯我身上了?我有苦衷的,好不好?”
“給你說,根本沒有借口,生活在世上的哪個人就沒有點苦衷呢?所以你就可以忘記老朋友嗎?”貝貝得理不饒人。
“我贖罪好不好?”
“就屬你沒心沒肺,知道不?還好我們這群一起長大的朋友了解,不然的話。”準是貝貝說得太激動了,我見她端起一杯水來喝,肉麻的是――杯身上鮮艷地印着她和鄭煒的情侶照。
“大曬你們的幸福!”我接着剛剛的話題,“不然怎樣呢?”
“就把你開除我們的團體噻。”
“沒這麼嚴重吧,我犯錯誤了嗎?”
“當然不是,我想,有些事情,還是以後再告訴你,或許也是時機還不夠成熟吧。”
“學這一招,很容易吧。”
“就讓你這樣認為,不然你會內疚的,我們也需要時間去遺忘。”
“你的懸念是愈來愈大了。”我只當她是開玩笑的,故意吊我胃口。
“就是啦,我要閃了,老闆讓我去銀行辦理業務。下次再給你慢慢聊。”她關掉視頻窗口。
“去忙吧,常聯繫。”我見她的頭像已神地改換成離開的狀態
我說著矛盾的話,一直都是我的躲避,不與大家聯繫,這樣我就不用繼續重複我編織的謊言。
看着蜂擁而至的對話框,我緊張得不行,大家都好似約定了一樣,問着我同一個問題:最近怎麼樣呢?這原本只是一句很久不見之後的問候語,再正常不過了,我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選擇視而不見,我甚至已經編好了日後問起的借口,掉線了,或者登錄的並不是本人等等之類的。
如果是回答自己呢?還可以這樣逃避嗎?我很好?我很不好?還是沒有去思考過這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