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訓練的課程雖然累人，卻也過得很快，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夏雪兒因為一下課就到齊飛揚的辦公室報到，加上上課的時候總是跟許少蘋在一起，因此跟其他一起受訓的女孩子自然也熟不起來。
這天，她照例要上樓去，但齊飛揚臨時要外出，便帶着她一塊，無巧不巧，齊飛揚的車子駛離公司的時候，被許少蘋與另一名模特兒蔣莉雅看到。
許少蘋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她的目標不是齊飛揚這個助理，所以夏雪兒要跟誰在一起不關她的事。
倒是蔣莉雅露出不解的表情說：“好奇怪喔，夏雪兒怎麼會跟老闆一起離開呢？”
“老闆……”
“是啊。上次我來公司簽約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跟方老師說話，我就問了一個資深的模特兒，才知道他竟是璀璨的老闆。
由於璀璨對外向來有發言人處理公關事宜，所以老闆幾乎很少公開露臉，認識他的人自然不多。”
齊飛揚是璀璨的老闆……
一聽到這震驚的消息，許少蘋臉色變得很難看，於是蔣莉雅急忙問道：“少蘋，你還好吧？”
“我沒事，你確定他真的是璀璨的老闆？”
“是啊，因為他長得很好看，要忘記他很難。只是我沒想到夏雪兒竟然認識老闆，你知道這件事嗎？”
許少蘋用怨恨的目光，瞅著已經遠去的車子回道：“我不清楚，看來我還不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一直嫉妒著夏雪兒的魅力，如今她竟然又這麼幸運，不僅認識老闆，還坐上他的車……
她更加地憎恨她了，憑什麼她能贏過自己，獲得齊飛揚的青睞，她實在很不甘心！
她非破壞他們不可！
蔣莉雅拍拍許少蘋的肩安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行業的競爭本來就很大，積極一點的人可能會為了成功，連好朋友都犧牲掉，所以說想出名就要各憑本事了。”對於夏雪兒認識老闆的事情，她也很眼紅。
“你說的沒錯，我們走吧。”她不會就此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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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她愈來愈適應訓練的課程，加上對於齊飛揚交代的工作漸漸熟練，她已經能將兩邊兼顧得很好。
這天，又是一個愉快的星期五，結束了手邊的工作，看看時鐘已經七點多了，夏雪兒哼著旋律準備下班。
這時，李秀儀剛好走進來，她神色凝重的對齊飛揚說：“飛揚，這份文件出了點問題，因為資料給的不齊全，國外的廠商需要我們馬上修改。”
看見李秀儀錶情這麼嚴肅，待在一邊整理包包的夏雪兒不禁慢下速度，聽他們的談話內容。
“行政部的人呢？”
“已經下班了，這些資料又是公司機密，我不能隨便找人來修改，可我又要趕飛機，怎麼辦？”
看得出來即使經驗老道如李秀儀，遇上這等麻煩事，也是會慌了手腳的。
“秀儀，沒關係，你趕飛機比較要緊，這件事我會處理。”
“這……好吧，那就麻煩你，我先走了。”
一等李秀儀離開，齊飛揚心想，今天是非加班不可了。
“那個……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忙。”夏雪兒開口這麼說著。
“你不是要回家了？”
“還好啦，反正明天星期六，可以睡到自然醒。何況上司沒走，我怎麼可以先走！而且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外泄機密的。”她怕齊飛揚還是會擔心這點。
“我相信你。”
“謝謝，那現在我要做什麼？”夏雪兒立即放下背包，準備繼續投入工作。
“先去買兩個便當、兩杯飲料。”
有夏雪兒作陪，他相信工作應該會很順利完成。
最後，在夏雪兒的幫忙下，事情在十一點多就完工了。
夏雪兒伸了一個懶腰，全身因為坐太久而僵得要命。
“走吧，我帶你去吃消夜，吃完后再送你回去。”
一聽見有吃的，夏雪兒全身的疲憊一掃而空。
“那我的機車怎麼辦？”
“讓你這麼晚騎車回去，我不放心，你就將機車放在公司吧。”
夏雪兒擺擺手，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沒關係啦，有次我為了籌備學校的演唱會，還拖到凌晨兩點騎回家，所以這沒什麼。”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只能坐我的車子回去。”
“好啦、好啦，上司說的是。請問可以去吃消夜了嗎？”
“走吧。”
只是……齊飛揚怎麼也沒想到，夏雪兒會帶他來到夜市吃消夜……
兩人一抵達夜市，只見夏雪兒迫不及待的走到她想吃的攤位。
齊飛揚看着她又喝酸辣湯、又吃臭豆腐的，不禁問道：“老師沒告訴你吃消夜是模特兒的大禁忌嗎？”他本來是想讓她填一點肚子就好，結果……
夏雪兒邊吃臭豆腐邊回應：“你不說，她不會知道的，何況我今天這麼幫你，你可別把我出賣了。”
“我是那種人嗎？”見她吃得津津有味，教他也忍不住嘗了一塊。
“難說喔……”
“好啦，快吃吧。”他今天學了一招，原來想要堵住夏雪兒的嘴，給她食物吃似乎也是很好的方法。
等夏雪兒吃完，他們緊接着又移師到豆花的攤位前。
“你平常都吃這麼多嗎？”
“沒有啦，只是肚子餓的話很難入睡。這家豆花不錯，要不要來一碗？”
“不用了。”他對甜品沒什麼興趣。“對了，你爸媽為什麼反對你進入模特兒界？”
“說來話長。我爸是警察，我媽是國中老師，一個老是保護我太過、一個老是要求我過多，他們對於怎麼管教我，總是有不同的見解。
不過，在對於我要當模特兒這件事，他們的答案倒是很一致，不行就是不行，完全沒得商量，老實說，我也不太明白，就算我再三保證，他們還是不答應……”
一說起自己的家庭，夏雪兒就像是打開話匣子般，停不下來。
在人潮不斷的夜市裡，兩人坐在攤位上就這麼聊了起來。
似乎只要他們兩人在一塊，就有聊不完的話，而這樣的互動已牽起兩人的緣分。
＊＊＊bbs..cn＊＊＊bbs..cn＊＊＊bbs..cn＊＊＊翌日，又是個美好的早上。
夏雪兒躺在床上，帶著微笑，因為她夢見她跟盧卡斯相見的幸福畫面，但此時，卻有不識相的敲門聲吵醒她的美夢。
“寶貝女兒，醒醒喔，你有朋友來找你。”夏父的聲音似乎帶了點詭異。
是誰那麼不識相啊？在如此美好的星期六里，就不能讓她盡情地睡到中午嗎？
她真的不想起床！
“夏雪兒，我數到三，你再不起來就試試看！”夏母一出動，誰敢放肆！
夏雪兒馬上跳起來，睡衣也沒換就匆匆跑到客廳大吼：“誰找我啦？”
在與端坐在客廳里，那張充滿笑意的眸子對上后，夏雪兒哇地一聲又跑回房裏。
怎麼會是齊飛揚呢！？
即使自己在他面前出糗過不少次，但也不曾像今天這麼丟臉，這會兒真的是鑽到地洞也沒用了。
“雪兒，出來吧。”齊飛揚起身來到夏雪兒房前敲門。
“不要，你來我家做什麼？”放假的時候，他們可是平等關係，不需要對他太尊敬。
“你不是還欠我一個約會嗎？”
約會……有嗎？
夏雪兒低着頭努力將記憶一一喚回來——
啊，她想起來了！好像是上個月在璀璨對面的咖啡店裏，齊飛揚有這麼提起過。
“可是我好像沒說是今天要跟你去約會啊？”
“但你也沒說不要。”齊飛揚一副我說了算的口吻。
“是啊，女兒，快點出來，大家都在等你吃中飯喔。”夏父柔聲勸著。
夏雪兒低着頭，沒辦法她只得乖乖照辦，其實她也不是不高興見到齊飛揚，只不過她更想睡覺就是了。
梳洗完畢走到客廳，夏雪兒看到齊飛揚身着休閑服，少了平常的嚴肅，多添了幾分輕鬆的味道，整個人有了不同的感覺。
夏母瞪了女兒一眼說：“齊先生十點就來了，人家等了你快兩個小時。”
夏雪兒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對不起。”
可惡，也不想想她昨天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沒關係，反正我跟伯父伯母也聊得很愉快。”
夏雪兒白了齊飛揚一眼，他明明最恨人遲到了。竟還假仙的說沒關係！？
想不到他也挺會演戲的嘛，還敢說她！
“是啊、是啊，女兒啊，小齊的圍棋下得可好了。”對於能找到一個下棋的好對手，夏父高興得不得了。
小齊……
夏雪兒聽得出來老爸已經棄械投降了。
“哪裏，伯父的棋下得真好，我完全不能比。”
狗腿！虛偽！裝模作樣！
“對了，伯母，下次我再帶您去懷舊餐廳試試那裏的味道。”
夏母聽得可樂了，“那怎麼好意思呢！”
夏雪兒哪裏會聽不出來，老媽其實是很想去。
嘖嘖，這男人真的有夠恐怖，在短短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成功瓦解爸媽的心防，還進而收服他們的心，真是厲害。
老爸被收服，她沒話講，最可怕的是居然連老媽也那麼喜歡他，由此可知，齊飛揚不容小覷！
不行不行！若再讓他繼續待下去，她在家裏的地位肯定不保。
“好了，我們快走吧。”
“你急什麼急，你讓飛揚等這麼久，不用讓他先吃飯嗎？”夏母斥責女兒道，接着她轉頭笑問齊飛揚：“飛揚，就當作在自己家裏，別太拘束啊。”
“是的，伯母。”
趁著父母不注意，夏雪兒狠狠地瞪了齊飛揚一眼。這傢伙不僅在外面拆她的台，還想令她在家裏的地位不保，是嗎！？
齊飛揚聳聳肩，一副不關他事的悠閑模樣。
“你們兩個還站在那裏做什麼？快點來吃飯啊。”夏父催促着。
“喔，來了。”夏雪兒應了父親一句，又小聲地對齊飛揚說：“別害我啊！”
“放心。”
得到的承諾后，夏雪兒才走到餐桌前坐下。“擎光呢？”
“跟女朋友去約會了。”夏母回答。
順著這句話，夏父緊接著說：“女兒啊，不是爸愛說你，人家擎光都有一個固定的女朋友了，你什麼時候才要帶男朋友回家呢？”有意無意地，夏父的視線往齊飛揚的方向瞄去。
齊飛揚自然清楚夏父的用意，不過他不開口，等著夏雪兒回答。
“爸，這種事情用不着現在說吧？”她覺得好尷尬喔，她又不是沒人要，不過眼光高了一點。
如果沒有盧卡斯的身材她不要、如果沒有盧卡斯那張適合接吻的嘴唇她不要、如果……
如果沒有齊飛揚偶爾的溫柔她不要、如果沒有齊飛揚的幽默風趣她不要、如果……
等等，她又想到哪裏去了……怎麼後來她的條件全以齊飛揚為標準呢？
“飛揚是你的朋友，有什麼關係！”他們對於女兒那種愛假仙的個性早就見怪不怪，既然她在齊飛揚面前顯出本性，那就表示他們交情匪淺！
夏父又幫老婆補充道：“是啊。小齊啊，其實我家女兒很好的，只是不會煮飯，做事又三分鐘熱度，除此之外，她本性還不錯。”
“爸——”哪有這種介紹法的？
齊飛揚沒有一點尷尬，反而還挺喜歡他們這家人的相處方式。“雪兒是不錯啊。”
她做事勤快又有愛心，就像昨晚，他沒請她加班，她卻主動說要幫自己分擔事情，令他挺感動的。
“那你有女朋友嗎？”夏父乾脆直接的問。
“沒有。”
“那要不要追我女兒？”夏父說得很順。
“只可惜雪兒似乎看不上我。”齊飛揚落寞的表情還真像有那麼一回事。
齊飛揚這番話立刻引來夏母的責難。“雪兒，可別以為媽會養你一輩子，如果遇上不錯的好男人，就趁早把自己嫁了吧！”以女兒這種性格想出人頭地恐怕很難，早早嫁人還比較實在點。
“是啊，小齊條件這麼好，你還挑什麼呢？小齊啊，如果你喜歡我女兒，千萬別客氣，趕快把她追到手，要不然我擔心總有一天她會被她那個助理老闆給騙走了。”
他們夫妻說好只要女兒不當模特兒、不進演藝圈，不要做非法的事情之外，做什麼工作部行。
怎知女兒竟然跑去當經紀公司老闆助理的助理，那多少也跟那圈子有關連，他們不免會操心。
“助理老闆？”齊飛揚瞥了身邊的夏雪兒一眼。
“是啊，待那什麼經紀公司，我多怕她會被騙！而且那個助理老闆老是把我女兒留得很晚，嘴巴說是加班，誰知道……”
夏雪兒趕緊打斷夏父的話，“爸，我不是說了沒問題嗎？璀璨的信譽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樣。”拜託，老爸竟當著她老闆的面前說這件事，是想讓她飯碗不保嗎！？
“反正只要你快點結婚，老爸就放心了。”
“爸，菜都涼了，先吃吧。”
“兩位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雪兒的。”齊飛揚微笑以對。“因為我就是雪兒的助理老闆。”
齊飛揚此話一出，餐桌上立刻安靜無聲，氣氛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向來辯才無礙的夏母，此刻也說不出半個字，大家幾乎是面面相覷。
一分鐘緩緩過去后，夏父突然端著桌上的魚起身，他面無表情地表示：“老婆，我覺得這盤魚好像不太熱，我們進去再蒸一下吧。”
夏母知道丈夫的意思，便跟着他到廚房去了。
“你幹嘛要說呢？”夏雪兒小聲地問。
“他們都是關心你，所以我不想騙他們。”
齊飛揚說得一副理所當然，夏雪兒反倒心虛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啦……可是我是有苦衷的。而且我也不是真的想當模特兒，等我目的達到以後，就會離開這行業，你就幫着我再隱瞞一段時間吧。”
“到底是什麼苦衷呢？”
夏雪兒剛巧夾起一塊肉，帶有敵意地反問：“你幹嘛老是要問我這件事啊？我不會告訴你的啦。”
齊飛揚突然握住她手，一口吃掉她夾的肉，夏雪兒睜着眼睛，看着他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害她當場僵硬得如萬年化石。
他是在做什麼啊……
上次在小包廂就算了，反正沒其他人，可今天是在她家耶！何況她爸媽就在廚房而已，他怎麼這麼大膽……
“你，你、你……”結巴了老半天，最後夏雪兒只能酡紅著一張臉，不知如何回應。
齊飛揚還故作無辜地表示：“雪兒，我想既然伯父伯母這麼中意我，又拚命暗示我，你覺得我能違背他們的意思嗎？”
他這意思不就表示——他要追求她……
“他們是跟你開玩笑的啦。”
“但，我可是再認真不過了。”他一臉正經，就連平常會掛著的淺笑也褪去了。
“我不急着要答案，等你心中有了結果再告訴我，不過我希望得到我想聽的答案。”
夏雪兒沒忽略齊飛揚的眼神有多認真，也因為他的認真，害她無法回應，因為這實在令人太措手不及了。
瞬間，她的臉紅了，心也有些微微的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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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開始，夏雪兒就一直陷入迷惘之中。
以前也不是沒有男人說要追求自己，可偏偏她卻只對齊飛揚的追求有一絲期待，甚至還開始幻想他會如何追求。
她清楚自己對盧卡斯的迷戀，與對齊飛揚的喜歡是不同的，畢竟他是一個遙不可及的人物，她對他只是一種近乎欣賞、崇拜的喜歡。
但，齊飛揚就不同了——
他其實是個很體貼的人，雖然工作的時候一絲不苟，可幽默起來又會讓她哭笑不得。
自他出現后，她的生命中似乎不再只有遙不可及的盧卡斯。
所以現在他說要追求自己，她當然是很開心！
後來夏雪兒突然回過神，看見許少蘋在前方，於是連忙過去打聲招呼：“少蘋。”
夏雪兒落坐許少蘋對面，看她神情顯得有點憂鬱，遂焦急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許少蘋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了啊？你快點說。”
垂下眼帘，許少蘋這才輕輕開口：“雪兒，我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
“是誰啊？”最近她都忙着幫齊飛揚工作，多少也忽略了少蘋。
許少蘋紅著臉，抿了抿唇道：“你也見過那個人的。雖然我們沒見過幾次面，不過我發覺自己慢慢被他吸引。雪兒，你可以幫我嗎？”
“當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當然會幫你，那對方是誰？”
“是齊飛揚。”許少蘋露出一抹嬌羞。
許少蘋喜歡齊飛揚……
夏雪兒一聽，原本開心的表情立刻黯下。
她有些錯愕，就連後來許少蘋說了些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
她曾對自己說過，絕不跟最好的朋友搶同樣的東西，包括喜歡的人在內，可是……可是她也喜歡上齊飛揚了啊！
她該怎麼辦呢？
“雪兒，你會幫我的，是吧？”
夏雪兒婉轉的說：“但，萬一他有女朋友或是有喜歡的人了呢？”
“沒關係，公平競爭啊，反正只要齊飛揚還沒結婚，我一定有機會。”
夏雪兒望着許少蘋積極的表情，有點不敢置信的問：“少蘋，你以前不會這樣子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我喜歡的人，當然要好好把握！雪兒，你說會幫我的，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許少蘋抓住這個弱點不讓夏雪兒拒絕。
“這……”夏雪兒陷入兩難。
許少蘋抓着她的手。“雪兒……”
望着許少蘋那雙對自己充滿信任的雙眸，夏雪兒沉重地點了頭。
“我會幫你的。”
“太好了！”許少蘋緊緊抱住夏雪兒，聲音里充滿喜悅之情。“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那就先謝謝你了，我們快點去上課吧。”
與許少蘋眉飛色舞的表情相比，夏雪兒那神情就好像是慘遭重大變故一樣，笑也笑不出來。
她的心隱隱抽痛著。
夾在自己喜歡的人跟最好的朋友之間，真的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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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快的口哨聲由遠而近傳來，坐在客廳里齊妙如聽見這聲音，就知道二哥齊飛揚的心情很好。
“二哥，你心情很好喔！”那就表示她可以予取予求嘍。
自從跟着父母移民加拿大后，偶爾她也會回台灣讓二哥“照顧”一下。
齊飛揚看了小妹一眼，笑了笑。
“又有什麼不良企圖了？”對這小妹，他可是瞭若指掌。
“呵呵，二哥，你怎麼這樣說嘛！”
“喔，那是誰將我最後收藏的那張海報給放到網路上拍賣？”
“呃……”齊妙如尷尬地笑了。“二哥，別這麼小氣嘛！你看，你那張海報還賣得出去，就表示你還是炙手可熱，何況留在家裏也沒用處，不如造福那些喜歡你的人！”
兩個月前，她為了籌措到法國旅行的費用，把腦筋動到那張海報上，只是沒想到它竟還能賣到五萬元，這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齊妙如來到齊飛揚身旁，又是捶背又是倒茶的。“別這麼小氣嘛！”
“研究所都畢業了，想到出路沒？”
“有，當然有。”
“想做什麼？”
“我想開一間精品店，二哥，你能不能借我錢？”齊妙如撒嬌地問。
“精品店……我記得上次你說想當雞排公主。”
“雞排吃膩啦，而且那些油炸食品幾乎都是用回鍋油，我不想殘害無辜大眾。”何況她是美少女耶，萬一因為賣雞排而讓行情下跌可就糟了。
“那上上次你說想當飯店服務生，那又怎麼說？”齊飛揚再挖苦她。
“呃……當飯店服務生很累的，又要輪班，我才不要。所以我想開精品店，什麼時候開店、什麼時候關門統統看我的心情，加上可以出國採買商品又能順道去玩，真是一舉兩得。”齊妙如雙眸充滿希望的說。
齊飛揚搖了頭，用話當針刺破她的幻想。“你想當老闆，我不反對，可是你的客源在哪裏？地點又應該開在哪裏比較恰當？何況像你這樣想開就開、不想開就關門，生意做得起來嗎？”
根本無法招架齊飛揚的強大火力，齊妙如一時啞口無言。
“等你深思熟慮過後再來找我吧。”語畢，齊飛揚拿起鑰匙問：“我要帶獃獃去散步，去不去？”
齊妙如嘟著嘴回：“不去了。”
齊飛揚當然知道她在生氣。
他這個妹妹年紀最小，大家都寵她，也讓她變得對任何事都只有三分鐘熱度，熱度一退，馬上又去找新鮮有趣的事，跟昨天夏父形容夏雪兒的情況是一樣的。
他感覺得到夏雪兒對自己也有好感，但他不希望她對他也是持三分鐘熱度。
大哥破碎的婚姻使他對選擇另一半更加謹慎，他絕對不要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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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鍵盤的聲音停了，齊飛揚立刻抬頭看向夏雪兒，她似乎不知想什麼想出神了。
最近公司有舉辦一個小型的比賽，三位勝出的人將會被推薦去參加，由范仲燕公司所舉辦的服裝發表會。
為了不影響夏雪兒的心情，他最近不敢再逗她，想讓她專心在比賽上，但小方卻說她最近上課很沒精神，顯然另有其他事困擾着她。
“雪兒，你怎麼了？”
夏雪兒回神，立即應道：“沒有啊。”
“方老師說你這幾天上課不太專心，到底怎麼了？”齊飛揚替她合上電腦，不讓夏雪兒有機會逃避。
“沒有啦，可能是要比賽了，所以有點緊張，我沒事的。”
齊飛揚伸手跟平常一樣想摸夏雪兒的臉蛋，這回夏雪兒卻微微一退，避開他的手，讓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只好默默收回。
“雪兒，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我會幫你解決的，懂嗎？”對於夏雪兒首次拒絕自己的觸摸，齊飛揚有點無法接受，但礙於比賽之日在即，他還是等比賽結束再談他們的事情好了。
“我知道了。”夏雪兒始終垂著臉，不敢正面看齊飛揚。
昨天晚上，許少蘋請她代為約齊飛揚見面，因為她已經決定要對齊飛揚告白。
而她也已經答應了。
“飛揚，你最近有空一塊吃個飯嗎？如果沒空的話也不勉強。”突然，她自私地希望齊飛揚最好都沒空。
“為你，當然有空，明天中午好不好？”
“……好。”她露出苦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