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誘餌

隔天一早，越王府上下忙成一片。

周禹謹依然在纏綿過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凌雪在迴廊上碰到手拿托盤的白蓮“生什麼事了？”

“王爺要去上界寺沐浴齋戒7日。”白蓮的眼神看得她毛，凌雪下意識的拉了拉衣服的前襟，擋去昨晚歡愛后的痕迹。

“大小姐，老爺交待儘快找出周禹謹謀反的證據交予太子殿下。否則時間一長，變數太大。”白蓮一見到曹珍便提醒。

“尋找證據，談何容易？”她嫁進府中數日，連王爺的身都沒近過，更別提這一艱巨任務了。曹珍有些心浮氣躁。

“哎，小姐，我們不能再讓那小賤人霸佔着周禹謹而錯失良機了。”曹娟雖然聽話，將她倆的話信以為真，可證據這東西畢竟關係重大，實在不放心交由她去解決。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曹珍此刻心裏想的完全是她的男寵。

“小姐莫非忘了先生說過要取而代之的。趁王爺這幾日不在府中，我們何不讓曹娟那傻丫頭為我們探路呢？”白蓮見曹珍有些心動趁熱打鐵“誰都看得出來周禹謹沐浴齋戒只是個幌子。他是趁此機會向皇上表忠心。如果皇上想借玉靈珠失竊一事除掉他，那麼這次他就是在替自己創造後路。至於這府里，他定會派人暗中監視，若我們有任何風吹草動定會在他的眼皮底下。為了免去我們的後顧之憂，就讓曹娟來作誘餌，引開那幫人的注意力。我們再……”後面的話，白蓮乾脆湊上前在曹珍的耳邊低語。

曹珍一聽，計劃完美大喜“很好，就這麼辦。”臉上不自覺露出得意之笑。

王爺寢室外頭派了兩名武藝高強的侍衛把守。曹珍帶着凌雪來到跟前，冷冷的命令“把門打開。”

侍衛一聽，急着回絕“啟稟王妃，王爺有令，不經他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此房間。”她畢竟是王妃，侍衛也不敢造次。

“哼，反了。虧你們還尊稱我為王妃。難道我讓人進相公的房間打掃都不成嗎？這些日子，王爺身體抱恙，定是這府中藏有晦氣，故才命人全府上下徹底清掃。你們倆不讓我進去，難道是希望王爺的病好不了嗎？”她曹珍從小到大學會的就是用大帽子壓人。

兩侍衛一聽，果然急了“王妃請息怒，我倆本非有意。只是周管家離府前三令五申告誡我們不得讓任何人靠近王爺寢室半步。還請王妃體諒下我們做下人的辛苦。”周管家才是王爺身邊的大紅人，真要較量下來，眼前這王妃未必是他的對手。兩侍衛正是意識到這點，才氣定神閑的拒絕曹珍的要求。

“哦，莫非周成連我這個王妃都不放在眼裏。府中上下就讓他管家一個人做主了？”言下之意，周成有藐視她王妃威嚴的嫌疑“哼，要知道侮辱王妃就是對王爺不忠。今個兒這屋我是進定了。你們儘管拿刀沖我來。”恐嚇，欺騙，蠻橫。她曹珍向來所向無敵。

“啊？小，小的不敢。”兩侍衛自然不敢拿她怎麼樣，手扶腰間佩刀六神無主。

曹珍見機會難得隨即放柔聲調“我也不想為難你們。這樣吧，我讓丫鬟進去打掃，而你們倆就跟在旁邊監視，覺得如何？”她邊說邊講房門推開，現裏頭連幔帳都成黑色“曹娟，動作麻利掉，收拾完就出來。”對凌雪使了道眼色，曹珍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至於凌雪，她當然明白曹珍離開前的暗示。她懷疑曹娟的生母被關在這間房的密室里。因此，藉此難得的機會，將裏頭查個究竟。並暗中記下格局，方便日後行動。

她倆的這一動作很快就傳到周禹謹耳朵里。

“你說的可是真的，曹珍只派一名小丫鬟進去打掃？”

“回王爺，確實如此。那名丫鬟進去后算守本分，並未有任何怪異舉止。”周成恭敬的等候主子差遣。

周禹謹聽后仍舊面無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實想法“派人盯着曹珍主僕。一有動靜馬上彙報。另外，本王需要那名丫鬟的全部資料。越快越好！”江湖間，舉凡厲害的角色都擁有旁人不易察覺的掩飾功底。他懷疑那位看起來本分的丫鬟很有可能是偽裝良好的姦細。

“小姐，周成果然派人暗中監視曹娟。看樣子，那間屋子很有可能存放着周禹謹的謀反證據。”曹珍躺在大木桶里泡着玫瑰香浴，白蓮守在一旁低語。

“嗯。”曹珍閉着雙眼胡亂答應“白蓮，明天你派人去曹府把他給我叫來。”沒有男人的滋潤她快要變成一朵枯萎的玫瑰了。

“啊？”白蓮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一時反應不過來“小姐，現在可是非常時期。我們唯有表現的處處為王爺着想才會打消他們對我們的警戒心。”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個曹珍就是太**。白蓮不屑的想着“還有小姐，聽曹娟說周禹謹的床上功夫十分了得，您何不親自出馬，徹底抓住他的胃口？”英雄不都難過美人關嘛。只要姓周的上了她的床，很快就會被她的媚功所征服。

說到這裏，曹珍猛地睜開眼睛，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不願意嗎？只是數年前，在西葫蘆，我跟周禹謹有過交集。她對我的身體不陌生，而那時候我的身份就是陰陽角的殺手。”沒錯，周禹謹風流成性，早在數年前就是她的入幕之賓。兩人曾創下七天七夜不下床的記錄。當時的周禹謹曾表示欲娶她為妻，卻被曹珍給拒絕了。

這回，如果不是她奉命完成任務，她是斷然不會送上門來再跟她有牽扯的。她進府的目的絕對不簡單。

月色撩人，凌雪一人坐在涼亭裏手指纏繞着一縷青絲。

“我的建議考慮的如何？”忽覺頭頂一黑，抬頭竟然看到那晚在夢中出現的男子。凌雪愣住了。這男子渾身上下散着儒雅氣息跟周禹謹相比，多了幾分玩味。

“你……你，什麼建議？”改不會真要讓她去尋找至陰至陽的人？開什麼玩笑？凌雪真的很難理解這些古代人的行為。

“哼，哼，看樣子你還沒考慮清楚。”男人腿一蹬，竄出數丈遠，回頭“別忘了我們的初一之約。”說完，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男子離開后不久，周成出現了，他冷冷的說道“娟姑娘，王爺有請。”

凌雪的頭隱隱犯疼。

她一個微不足道的丫鬟怎會驚動高高在上的越王爺？

雖有疑慮，但她還是起身，乖乖跟隨周成來到前廳。

剛跨進門檻，後腳跟就被人重重踢了一腳，踉蹌跪地“說，你進本王房間想找什麼？”周禹謹隱含怒氣的聲音傳進嗡嗡作響的耳朵里。

她捂着疼的臉抬頭，直視着坐在座的他“我沒找什麼，只是奉命進去打掃而已。”

“好，很好。來人，把她送去軍營，讓兄弟好好享用。”是女人都把清白看得比生命重要，他就不信，沒辦法讓她開口。

好好享用四個字讓凌雪徹底清醒，她掙扎着尖叫“周禹謹，枉費你吃齋念佛，心腸如此歹毒，菩薩會讓你嘗嘗報應的……”她掙脫雙手，衝到他跟前，用鋒利的指甲作為武器，狠狠的朝她臉上揮舞。

臉上刺痛的感覺伴隨着血腥味，周禹謹氣急敗壞“還愣着幹嘛，快把這瘋婆子拖出去。”在場眾人大氣不喘，生怕得罪這一嗜血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