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密道入口
周成見此情景突然叫住侍衛“等下,王爺。娟姑娘是王妃從娘家陪嫁過來的。您現在要處置她是不是該知會王妃一聲,聽聽她的意見?”他之所以會上前阻止定有他的考量。
之前她是唯一一個進入王爺寢室之人。這裏頭究竟有何端倪,還有待暗中觀察。如今茫然將人處置,很有可能會斷了線索。
更何況曹家人面上雖然向著王爺,然據可靠消息,最近曹府跟太子府上來往密切。
周禹謹聽了管家的問話,眉頭微蹙“這王府啥時候輪到女人講話了?本王要處置一名以下犯上的丫鬟還要問過夫人,簡直荒謬。”儘管他也意識到這麼做有些衝動,可畢竟威信還是要維護的。
“王爺請息怒。小的已派人去請夫人了,您就先喝口茶消消氣。”隨即示意下人奉上最極品的普洱,從懷中取出預備好的銀針,試過之後才將茶杯送至主子跟前。
凌雪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雙拳緊握,仰着頭,口中喘着粗氣,眼底溢滿憤怒。
周禹謹玩味的看着她桀驁不馴的樣子,原本積蓄的怒氣瞬間消失“很好,真不虧是曹家調教出來的下人。”他只將話說了一半,是褒是貶任人猜測。
第一時間,白蓮來到曹珍房內,不等裏面的人穿好衣服,她就衝進去站在屏風外“大小姐,王爺請您去前廳有事商量。”裏頭的粗噶的喘息聲逐漸恢復平靜“何事?”曹珍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王,享受着男寵的甜蜜。
“大小姐,您還是快起吧。晚了的話曹娟那小丫就要被送去做軍妓了。到時候我們反而得不償失。”白蓮語氣略微急切,可表情卻依然冷漠鎮定。
“知道了。”曹珍迅穿好衣服,安置好男寵,起身隨着白蓮來到前廳。
低頭對這周禹謹福身行禮,然後慢慢走過去坐在他的右邊“王爺,不知娟兒所犯何事?”她仍然裝作大家閨秀的矜持與淡定,緩緩的掃過凌雪泛起紅掌印的臉頰。
周禹謹的目光從未在她身上停留過三秒“夫人,本王很好奇,像這等欺主犯上的下人你們曹府是如何處置的?”說話的聲調不高不低,剛好能一字不漏的傳進她跟凌雪的耳中。
“王爺,這……”她自然聽出周禹謹的不滿“家父是位嚴謹的讀書人,向來謹言慎行。對府中的下人亦是如此。如果府中真有出現這等忤逆之輩,當然要請家法懲戒。”哼,曹娟吶,曹娟,要怪只怪你那賤胚的娘親,硬是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並且千方百計把你送進曹府,妄想過上好日子。呸,休想!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曹珍毫不客氣的在心裏詛咒千萬遍。
“很好。本王相信夫人是位知書達理,公正嚴明的主子。你的人還是交由夫人自行處置。夫人,你說可好?”他倒要看看這主僕二人接下來會唱哪出。
他料定曹珍不會責罰凌雪,可沒想到這一決定正合她意。她憎恨曹娟的娘親搶去了父親的愛,冷落了自己的母親;更恨曹娟的天生貌美;嫉妒她那白皙的肌膚;動人的歌喉……她對她的恨意隨着歲月的流逝愈強烈。
“王爺,妾身疏於管教,自請處罰。”以退為進的方式用在像周禹謹這種男子身上最為恰當。
果然“王妃不必自責,本王並無怪罪夫人的意思。只是,為日後府內的安定,煩請夫人務必嚴格執行家法。切不可再有此類似情況生。”周禹謹對曹珍懂得進退的秉性十分滿意。揮了揮手“周成,隨本王回寺。”
鮮少人知道周禹謹其實信奉道教。並在八歲那年正式拜白馬觀頗有名氣的李漢揚為師。這次名義上是沐浴齋戒,實則卻是在暗中聯絡他潛伏在民間的手下。
在曹珍的要求下,周成留下來監督,讓整個王爺府的人共同見證對凌雪實施家法。
她命人取1o8根細如絲的繡花針釘成一把木刷,且刷子表面的針長短不一。來人硬生生的將凌雪推倒在上面,她的膝蓋頓時被扎的鮮血直流,紅着雙眼,將一雙雙冷漠略帶幸災樂禍的面孔刻在心裏。這幫無恥的野蠻人,居然縱容私刑。
“周管家,您放心吧,我會派人看着她,直到天亮為止。”沒錯,她之所以選擇如此細小的繡花針就是不讓她留下疤痕,以便讓周禹謹懷疑曹娟的身份。
“夫人果然鐵面無私,令小人佩服。”周成雙手抱拳,滿嘴的讚美“府中大小事物就勞煩夫人費心了。王爺那邊缺乏人手,下人不好耽擱,就此別過。”
管家一離開,曹珍面帶歉意的來到凌雪跟前“我的好妹妹,今日之事真是委屈你了。放心吧,今天的仇他日一定替你連本帶利討回來。像周禹謹這種草菅人命的敗類早該五馬分屍。”
已經痛的麻木的凌雪只微微抬了抬手“姐姐,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回去歇着吧。”她的笑凄美中帶着絕望。冷然帶笑的看着曹珍離去。
很快,她的腦海中出現了那日夢中之景。如果周禹謹確實就是那個至陰之人。那麼,他的存在定會給世人帶來劫難。或許神秘男子的話也不無道理。她這個隻身穿越至此的人,活在沒有希望,沒有抱負的現實中,生不如死。她的理想,以及在白求恩雕像前的誓言都無法為之實現。
來吧,按照我的指示前來找我,快來吧……仿若催魂般深具魔力的聲音不斷響起。
凌雪挺了挺腰,咬牙不讓自己喊疼。
努力想像那些跟病魔抗爭的重病患者,她這點皮肉之苦有算的了什麼?
她受夠了周禹謹的狂虐,受夠了自己的軟弱。決心赴明晚神秘男子之約,最好能離開這裏。女扮男裝,行走江湖,做個行醫助人的郎中。當然,這些想法來自於武俠劇中泛濫成災的故事情節。
天一亮,凌雪被人拖進傭人房。鮮血淋淋的雙腿早已失去行動力。她僵直的躺在床上,任由曹珍派來的人替她上藥。
她掙扎的爬起來,想用毛巾擦拭一下汗濕的雙頰,無奈,雙腿上傳來的刺痛讓她重心不穩往跟前的臉盆架倒去。慌亂間,她伸手欲抓住一支撐點。“咔嚓”不知觸動了哪道按扭,她床前的那塊踏板居然打開了。
她慢慢的爬過去的往裏瞧去―猶如白晝下的強光刺激着她的視覺神經。那日夢境中的景象再次浮現。原來這裏就是那間密室的入口。她頓時有股想下去一探究竟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