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尾聲

“啊……”

“這裏呢?”

雲月想闔起雙腿以逃離窘境,突的,玄焱一掌握攏,突如其來的電流讓他倒抽了口氣。

“別鬧了……”

“不喜歡?那我停手啰?”

“別……”

“真傷腦筋啊!月兒越來越難侍奉,怎麼都不好。”

雲月半蓋着眼帘,窘迫的低聲說:“別……停……”

玄焱寵愛的笑着:“就是這樣,在我面前要誠實,不許說謊。”

雲月乾脆閉上眼,咬着唇瓣不出聲……

一年後。

西北方的沙漠高原,黃沙滾滾、曠野荒涼,偏僻的小鎮上難得聚集附近幾個村落的村民。

小鎮間的耳語流傳:“最近黑山崖傳說有一對白馬璧人出沒,來無影去無蹤,不知是哪裏來的。”

“這種傳說可多了,不見得真有個影兒,反正都是傳說啦!”

“不是!我親眼看過一對白馬,上頭分別騎着兩個白衣仙人,從河西走廊入口處飄逸疾馳。”

“真的?哪裏呀?”

“黑山崖。”

“真有鬼?”

“是仙啦!”

這個故事一直流傳下去,愈演愈烈,延燒到北京。

雲月正上好台妝,風令揚從門外走進來。

“我從關外接一批貨回來,交貨的人跟我說,最近黑山崖鬧鬼耶!”

雲月停下手:“鬼?真的嗎?”

“說是兩名白衣男子,騎着馬,從天而降,馳騁沙漠,揚起十丈高的黃沙。月光下,鬼聲連連、如泣如訴,時而哀鳴、如受大刑,聽說是慘死在沙漠裏的冤魂。”

雲月穿着對襟大領棗紅白牡丹緞面摺子,正戴上點翠頭面,突然想到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有幾個月了,好象是你和玄焱正好在黑山崖的時候,還好沒給你們遇上。”

雲月想起和玄焱四方遊玩,騎馬縱橫黃沙大漠,他有時會高唱幾句“哭頭”,有時就着黃沙歡愛,他毫不顧忌的申吟……

“白衣男子?怎麼知道是男子?”

“兩人馬上英姿煥發,身手俐落,聽說死前是守關的將士。”

雲月噗哧一笑:“是嗎?那倒好,今天唱《穆桂英挂帥》,就有人說我是守關的將士,真是好彩頭。”

“什麼啊?”風令揚聽得一頭霧水。

雲月一笑:“我要登場了,你到台前去告訴玄焱這事兒吧!”

雲月現在偶爾戲癮一發,無論何處,撿了個小戲班子隨意登場。票友玄焱自然是場場必到,他要雲月一翻帘子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風令揚的“鬼故事”並未引起玄焱太多的興趣,敷衍的哼了一聲,眼光又轉回戲台上。

門帘一挑,雲月亮相:“猛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敵血飛濺石榴裙……”

雲月英姿煥發,眉眼生威,剛柔並濟,儼如女中英豪,走了圈場子,雲手翻了幾翻,歌聲收住時,場內猛然翻起叫好聲。玄焱也輕笑着拍手,忽然雲月脫戲,用媚眼向他一瞪,玄焱意外的看着他出了折。

這傢伙,怎麼老是出折?不過……那一眼還真是威風啊!

玄焱楞了一下,突然又想起方才風令揚在他耳邊啰嗦了些什麼……

“兩名白衣男子,騎着白馬,從天兒而降,馳騁沙漠,鬼聲連連、如泣如訴,時而哀鳴、如受大刑。兩人英姿煥發,身手俐落……”

玄焱猛然想起雲月有名的哭腔、雲月歡愛時帶着些許痛楚的吟哦、雲月在馬上總找他賽騎術、上下馬時總是用凌雲翻故意顯能……

那天台上穆桂英唱得慷慨激昂,台下一個俊逸男子衝著他猛笑,那笑越來越得意,越來越神秘,越來越曖昧……雲月忍不住,這穆桂英披戰甲、護家園,原應正義凜然、表情肅然,但……

他回眸一望,硬是又被他的三爺給逗笑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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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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