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終而復始,日月是也;死而復生,四時是也。
昨晚,她究竟做了什麼?
她不敢置信地睜着一雙水靈的眼眸,瞅着炕褥上的落紅,頓時心生不祥之感,低首瞥見自己嬌裸的身子上烙着一處處吻痕,全身酸疼不已,雙腿間的幽私之處隱泛不適的抽疼,彷佛就在昨夜她被人狠狠地侵犯過一般。
不!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此刻,她一片空白的腦海只殘留着酒醉之後的余痛,一陣接着一陣的頭疼難過。
突然,一件男人的外袍飄覆在她的頭上,將她整個人完全地遮掩住,被遮住的雙眸看不清前方的人,黑色的袍服中透出淡淡的陽麝味,與殘留在她身上的男人氣息一模一樣。
「別用那副無辜的模樣引誘我,否則別怪我不憐香惜玉,再要你一次。」男人的嗓調透出淡淡的笑意,低沉詭魅。
炎極天!她猛然扯下蓋頭的寬袍,轉首瞪大了雙眸望向站在十步開外的高大男人,他斜挑着朗眉,仿如惡貓般緊盯着她這被宰的弱鼠,得意地舔着殘留在他嘴裏的鮮嫩美味。
「是你?」她失聲驚叫,緊捉住他的衣袍遮住自己的赤裸身軀,嬌羞的緋色泛紅了全身,恨不能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炎極天笑謔着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如靈魅般慢慢地逼近她,他幾乎已經穿戴整齊,只差被她揪在懷裏的玄黑袍服,他壞壞地伸出長臂,想索回自己的衣袍,不料被她緊緊地拉住,與他僵持不下。
「不要!」她倔強地抬起水靈悄眸,不願輕易放棄得到的遮蔽物,「你放手!不準再多看我一眼!否則……否則……」
天!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炎極天看出了她瑩亮的瞳底透出一層迷離的光暈,似乎不解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男性的薄唇不禁勾起一抹狩獵的快意,俯身湊近她被他吮弄一晚的紅腫艷唇,笑得更賊了。
「你不記得了嗎?沒關係,我們有得是時間,昨晚的事情,我會一件接一件提醒你!還有,這三年來,咱們之間的陳年舊帳,我也會一樣一樣跟你算!」炎極天冷冷一笑,男性的氣息輕緩地吹在她的唇邊,感覺她的異常僵硬。
「你……你究竟想做什麼?」她勉強地吞了口津液,心亂如麻,身子裏的疼痛抽搐竟是他進犯她的強烈明證。
炎極天笑而不答,出其不意地吻住她柔嫩的絳唇,伸手擒住她反擊抵抗的小手,極盡纏綿地逗弄她唇間的香舌,久久不忍放開。
「唔……嗯……」唇舌的交纏勾起她腦海里片段的回憶。
不會吧!記憶中,她曾淫浪地響應他的侵犯,並且樂在其中。
不!她恨他呀!一瞬間,她幾乎想哭。
過了許久,炎極天終於放開她的唇,結束纏綿的一吻,饒富興味的低沉嗓音在她的耳邊揚起,「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是一個如此會記恨的男人,經過昨夜,我忽然發現一件事情,原來報復你的殘忍是如此好玩有趣,我玩上癮了!」接着,他在她雪白的耳畔低語了幾句,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留下她緊揪着他的衣袍愣在原地,瞪大了圓眸,呼吸逐漸急促。
她決計不會聽錯的!他用着不懷好意的嗓調,含着冷笑,聽得她不由得起了冷顫,一雙纖臂緊環住自己,耳際不斷地迴響着他的宣告──你欠我的,我會慢慢從你身上一點一滴的討回來,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