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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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蔣還沒說完，胡姍姍就掛了電話。胡姍姍望着眼前的這幾盤菜,想一起倒掉,但是又不忍心。她拿起筷子一邊大口地吃着，心裏一邊罵著:你這個豬,你以為你是誰啊,還要我做飯給你吃；等你回來吃吧,你卻跑去陪別人，這不拿我當傻子嗎；說是去公司,卻跑去會舊情人,大騙子；分手了就分手了,幹嘛還去糾纏人家,沒有主見的傢伙；胡姍姍啊,幹嘛為這種混蛋生氣呢，太不值得了；吃完,全吃完，一點也不剩下；吃不完也要倒掉,決不讓他吃到我做的菜……胡姍姍一邊吃着，一邊罵著,眼淚就莫名其妙地滴了下來。

老蔣大口地喝着紅酒,想早點喝完。因為他心裏總惦記着胡姍姍,他想早點回去。已經有點醉意的楊曉見紅酒已經喝完了,又去冰箱拿了兩瓶啤酒。她並不想老蔣這麼早就回去,她不相信自己會輸給那個才來一個多月的大四女生。老蔣堅持不喝,楊曉打開了啤酒,給自己倒了個滿杯,然後連續幾口就喝完了。老蔣只好搶過了酒瓶,給自己倒了個滿杯,然後一口就喝了，接着又抱着瓶子，把剩餘的喝了。楊曉又開了一瓶,給自己倒了個滿杯。

“想早點回去就走吧！”

“別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我知道你總是小看我,我即使醉,也不會讓你看見。”

“對啊,所以你就不能再喝了。聽話,喝多了難受。”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他是老了點,但是他對我好就夠了。我有選擇自己的生活的權利。”

“沒有看不起你,我怪自己沒用呢。都是我的錯,不該輕易的放棄你,對不起。你別喝了……”

“我不在乎和你一起吃苦啊,我真的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啊。我打電話讓瞿莜過來陪你吧,你別再喝了。”

“不準打,她老是說我離開你會後悔的，我為什麼要後悔啊?”

“是的,不後悔……”

“我知道她偷偷喜歡着你,說你有才,有安全感,我怎麼沒發現啊……”

老蔣把有點醉了的楊曉抱進了房間,放在了床上,又倒了杯白開水放在床邊的桌子上。正準備出去的時候，滿臉通紅的楊曉坐了起來，並拉住了老蔣。她把老蔣的手拉到她的胸上磨蹭，老蔣被迫坐在了床邊。他的酒勁也上來了，覺得身上燥熱，頭也是暈暈的。楊曉親了一下老蔣，接着又把老蔣的手放進了自己的睡衣裏面。老蔣的手開始僵硬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蔣的手碰到了楊曉睡衣裏面柔嫩的肌膚，滑滑的、酥酥的。老蔣心裏怦怦亂跳，開始有點把持不住了，手也開始在裏面遊走起來。楊曉躺在了床上，慢慢地張開了雙腿，又把睡衣輕輕地撩了起來：“想你了！快上來吧，不然以後都沒機會了……”老蔣覺得全身發熱，他想急切地脫掉衣服，扯掉楊曉套在脖子上的睡衣，然後重重地壓在她身上，他要觸碰她心裏的那朵花蕊，他想瘋狂地佔有她……

“嘀”的一聲，老蔣的手機短訊鈴聲響了。老蔣想起了胡姍姍坐在角落裏發短訊的一幕，好像她此刻正在後面瞪着自己似的；老蔣又想起了喝醉酒挺着大肚腩的陸建國，彷佛正在嘲笑自己一樣。老蔣全身跟澆了一瓢冷水一樣，霎時清醒無比。他拉着被子蓋住了楊曉玲瓏剔透的**，又親了親正吃驚地瞪着自己的楊曉的額頭，走出了卧室。楊曉在裏面撕心裂肺地罵道：你拽什麼拽啊！你不就是一個臭文案嗎？你不就是一個死打工仔嗎……”

老蔣皺了皺眉頭，在客廳給瞿莜打了個電話。瞿莜正好在六里橋，說她立即就趕過來,還告訴他楊曉五一就要結婚了。老蔣腦袋嗡嗡作響，心裏發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他把剩餘的啤酒全喝了個精光,然後找了個膠袋把兩個高腳杯裝了起來。老蔣鼻子酸酸的，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望着鏡子裏的自己，老蔣覺得好陌生，原來大家都變了。瞿莜一過來,老蔣就走了,他急於逃離這裏。老蔣還帶走了那兩個高腳杯。

天已經黑了,路燈很是明亮,老蔣木訥地往回去的方向走着,旁邊的車一輛輛呼嘯而過,卻帶不走他的失落和哀愁。路過一處建築工地的時候,老蔣被石頭絆倒了,還伴隨着“叮”的一聲，老蔣打開膠袋,發現杯子壞了一個。他苦笑了一下,找了個垃圾桶,把口袋和杯子一起扔了進去，然後狠狠地踢了幾腳垃圾桶。老蔣蹲在路邊發獃,一輛出租車放慢了速度,司機在車裏望着老蔣。老蔣看了看時間,朝出租車走去。

老蔣回去后，見胡姍姍的門開着的。想過去道歉，但是已經無力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徑直回了房間，拿了胡姍姍的煙，劃了根火柴，點上。以前抽煙的老蔣最喜歡用火柴，他喜歡划火柴的感覺，更喜歡那淡淡的味道，老蔣認為用火柴點煙是一種懷舊而古典的行為。他深深吸了一口煙，再長長地呼出，猶如一聲有形的嘆息，緲緲升起，淡淡地消弭於空氣中。煙似乎成了一種符號，被人們情緒化了。於是，人們抽的不再是煙，是一種寄託，是一種思念，是一種哀傷，是一種落寞，是一種解脫……老蔣現在抽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