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想像外面的傳聞/朋友都勸我/遊戲玩得太認真/就會和快樂沒緣分/忘了愛本該單純/不管你是壞人或是好人/只要你說我是你愛的人/我不介意變得天真/表演你給我的劇本/忘了你是壞人或是好人/只要你是對我最好的人/我也可以出賣靈魂/享受你給我的吻/等待未知的可能/就看你有多殘忍……
楊千樺《我愛壞人》
痛得暈了過去的感覺很不好受,意識很混沌,像喝完酒一樣。
“嗯……”金冰感到腳上有雙很溫柔的手,那隻手在輕輕撫着她的腳,突然手勁一轉,痛楚擊醒了她,她驀然睜開眼,那隻手抹去了她突然出現的眼淚。
“很痛嗎?”
原來是周曜華。他坐在床沿看着她,是她的錯覺嗎?那雙眼睛裏好象有着心疼……可能嗎?他心疼她?金冰覺得這個認知簡直是荒謬。
他將金冰抱進懷裏,手撫着她的背,她的耳朵盈滿他的心跳聲。這種感覺很溫馨,但是如果他想問她問題的話,這個姿勢就不溫馨了。金冰很不浪漫地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你怎麼會在凱悅的?”
“我去相親。”
“剛才那個扶你去停車場的男人?”
“嗯。”
“你答應了?”
“還在考慮。你呢?陸家虹怎麼會在凱悅的?你……要和陸家雨結婚嗎?”金冰還是忍不住問了。這種不健全的關係,遲早會結束,到時候就形同陌路,現在她還可以靠在這個懷裏,聽着這個心跳,但她還可以享受多久?這個問題,她不得不問。
“這很重要嗎?”他沒有正面回答。
“如果我說是呢?”
“我拒答。”
連是或否也不肯給她嗎?這個男人如此絕情,她還有什麼話可說?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可以幫忙。”
“不用了。”他突然推開她,走出了這個房間。等折回來,手上多了杯酒,“你最喜歡的,喝一點兒。”
她依言喝了。
“你應該小心點兒的,剛才扭到腳還摔下了樓梯。該不會是那個男人向你求婚,你太驚訝所以才摔下去的吧?你呀,最愛假天真……”
“你夠了吧,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不要管我。”金冰打斷了他,口氣也不好。
“……誰想理你了……”語氣明明帶着憤怒,但他撩起她的發的手卻那樣溫柔,手指穿梭而過,享受着那微涼的手感,讓金冰忽然有點兒後悔對他說那句話。
“那就別管我。”她勇敢地看向他。沒錯,她是獨立的,為什麼一定要他在這裏管她,連相親的事也要管……她才不怕他呢,她不怕!
“很好,挺有勇氣的呀,那剛才為什麼不幹脆滾下樓梯?”他細長的丹鳳眼銳利地看着她,像在嘲笑她的自以為是。
“我不喜歡,我嫌樓梯太硬了。”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想給你一巴掌,沒見過我打人是不是?居然那樣跟我說話?你活得不耐煩了。”周曜華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它顯出紅痕。她今天發了什麼瘋啊,他……不,這不是心疼……她居然還不識好歹地這樣對他?
“我們不要談這些,抱我好嗎?”金冰的態度突然軟化了,溫柔地對他說。
金冰閉上眼情,因為她突然想起他曾對她說過的話——
“讓你把我教你的一切來迎奉那個男人嗎?讓你以後更致力於去討好那個男人嗎?你知道嗎?你長得很美麗呢,是不同於一般的美麗呢,痛苦的時候更讓人心憐……你以為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嫉妒家雨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被我媽攻擊時無地自容的樣子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精神性胃痛時會咬唇嗎?你會一直痛一直痛痛到咬破嘴唇。我吻你的時候,你的下唇就特別嫩、特別紅,那是因為你下唇的皮又脫落了一些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冰兒,我不會讓你懷上我的孩子的,但我也不會放你去,我不准你結婚。你這一生都是我的,是我周曜華的。”他的氣息就噴在她的唇上,一字一句像毒藥又像蜜糖,語氣有些像宣誓。
是這樣嗎?是這樣嗎?不要讓她有這種聯想啊,既然不愛她就不要讓她看到希望啊。啊!他這種男人讓她吸了毒……毒王子,她怎麼忘了他的綽號?毒王子……她成了王下的俘虜,陸家雨就是公主吧?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還有這些東西啊……”她要離開了,她忍受不了他要結婚。
“對啊。”周曜華突然推開她,“今晚我不想碰你。還有,明天早上我要在這間房間裏看見你。”
走不得,睡不着,她坐在床上。其實她可以不管他,一走了之,立刻回韓國的機票,或許不回韓國,去非洲,去新加坡、總之去一個沒有人找得到她的地方。但她不能,她的身心都紮根在他那裏了。就如金河仁的《菊花香》裏的承宇對美姝的愛一樣。移動不了了,紮根在那裏下,即使本身死了,根還在那裏。還可以長出新的枝葉,繼續愛着所愛的人。
他們的愛情是偉人的、感人的,但她的——對!不是他們的,只是她的!愛情卻是違背倫理的悲哀。真是不好笑的笑話。
電話響了。是陸家雨打來的。
“冰冰嗎?華在嗎?”
“不。他出去了。”
“算了,我也想到他會不在。剛才姐姐……真的很對不起,她小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她很喜歡華,她現在又聽到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受的刺激太大了,所以才會把氣出在你身上的。你的臉消腫了吧?”
“嗯。”那她的氣呢?大概被陸家虹打消了,跌下樓梯跌碎了。
“華告訴你了吧?我們會結婚的事……你一定會很傷心吧,我知道你很愛他,但我也很愛他,所以只好犧牲你了。我不地故意刺激你的,只是想讓你不那麼痛苦而已。”
“愛我的不是只有你一個……”
周曜華的聲音飄進耳里。他說對了,全天下的女人都愛他,他只愛他的妻子,陸家雨。殘忍的總是事實,痛苦的總是她。她為何這樣傻?明知他娶她是遲早的事,她還要將感情陷下去?傻女人就是她!
她無法對陸家雨說“我不要緊”,迅速收了線,連眼淚也流不出,她沒有收拾什麼衣服,只是將信用卡,手機和她最喜歡的亦是他買給她的衣服塞進背包里,很大的背包里。
金冰用口紅在鏡子上寫了幾個字:我們不該在一起的。又塗了些在唇上,印了一個唇印在落款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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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攔了部出租車,在深夜的城市裏打轉,司機非常有耐性地帶她四處游。大慨過了三小時,坐車也坐得有幾千塊了,然後,她去下表哥的公寓。
金冰站在門前,沒有按門鈴,只足靠在門前,小久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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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真的嗎?”表哥面色沉重。
早上,他們夫妻倆氣急敗壞地衝出門口,踩到了金冰——的一手一腳,她表嫂居然連道歉也不說聲,抓着她胸前的衣服,沒命地搖醒她.劈頭就是句:“你居然這樣做!”之後,便拖她入屋,一個過肩摔,將她摔了個七暈八素的。
金冰徹底醒了后,才知道被人摔了。剛想開罵,表哥就面色凝重。雙眼有血絲,眼袋下有黑影,總之面有菜色,聲音似被卡車輾過:“你和周氏集團的總裁周曜華是什麼關係?”
除了主僕……表哥知道了?!怎麼可能!他和周曜華才見過兩次,一次因公,一次只是純打照面。怎麼這麼快就讓他知道了?金冰的日光呆住了。
“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吧?很好,那找就告訴你,崔賢斌沒有送你回家,周曜華在樓梯抱住你前說了一句‘你住幹什麼’時的語氣、崔賢斌是和他一起去抱你的,本來是崔賢斌先抱到的,但他明顯把你搶了過來。還有,我調查了一下你的住處和他的住處,發現是同一個地方!金冰!你說,我怎麼能不知道?!你居然……”表哥顯然非常激動。
原來,出了破綻的不是她,而是胤曜華。
“我本來覺得沒什麼的,但周曜華那句‘你在幹什麼’,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們的關係……你這些年在中國到底墮落到什麼地步了?你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貞節嗎?”這番話出於表嫂的口中有些奇怪。是呀,不論表嫂多前衛,她到底是個女人,到底有着女人千年不變的觀念。
“你說,是真的嗎?”表哥面色沉重。
他都已經知道了,意識還在拒絕接受,很痛苦吧?金冰深知這種痛苦,因為她也在承受。
“嗯。”她承認了,看著錶哥表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知道自己令他們很失望。
“我父母還不知道吧?”
“我敢讓他們知道嗎?你說我敢嗎?冰冰,我想不到!我實在想不到!”表哥痛心疾首,頭都快搖斷了。
表嫂臉色發青,整個人陷在沙發里。
“他快結婚了,你們不用擔心,我們的關係會明朗化的。”到時就只剩下同學這層明朗的關係。
“冰冰,你以為我是傻瓜嗎?說,他娶的是你嗎?”
表哥果然精明。身為女人會了解女人,同理,身為男人也會了解男人。
“不是。”在表哥面前,說謊是行不通的。周家只好自求多福了。
“我早知道了。你很愛他吧?沒關係,他結不成婚的,他只能娶你。”
“可能嗎?”金冰垂下眼皮,周曜華不是會妥協的人。
“這種事輪不到他說不,否則他就等着破產!他的手機號碼是多少?立刻打給他。”
不愧是生意人,做事迅速。
金冰在兩雙眼的注視下撥了周曜華的手機號碼。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這個手機是他的貼身手機,而現在接電話的卻是個女的,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周大少爺昨晚又去風流快活了。
“周曜華呢?”口氣不好,對這些所謂的“同類”她所持的態度是輕視——很諷刺,她的本身也高貴不到哪兒去。
“你是誰?”那個女人漫不經心地問,而後,有些聲響,斷斷續續地有此他的聲音,接電話的女人嬌嗔了聲:“討厭啦!”
金冰等了一會兒,對面的那兩人虎視耽耽,讓她不得不跑到洗手間去聽。
“誰?”周曜華的聲音低沉沙啞,有些像紗紙玻璃,是那種很男人的聲音,真要命!他無時無刻都那麼有吸引力。
“金冰。”
門在這時響了。
“冰冰,接通了嗎?”
是表嫂。
隔着門傳到手機里有些像男聲,“冰兒,有誰在你那裏?”他的聲音頓時變得尖銳。
“咔”的一聲門被打開了,金冰正想解釋,手機立刻被表嫂搶了去,“你就是那個勞什子周曜華吧……什麼?問我是誰?你不要管我是誰。我現在約你到‘雅籬’見,和你淡談關於金冰的事……你管我是誰!讓人火大的傢伙,要來就趕快來,不然你就等着收屍吧!”
完全不是約人的口氣,倒像綁匪索錢。其中不乏出口成“臟”的句子,真服了她。不過,她是氣昏了吧?周曜華會來嗎?不能確定。
“死丫頭,不要以為我關心你,我是在為金家推銷!那個勞什子的周……東東?算了,如果他不娶你就不要和你上床嘛!”
上……床?不用說得這麼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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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籬——這是一間氣氛很好的咖啡廳。但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僵。
周曜華顯然回過“曾經是他們的”家,而她沒有乖乖地待在那裏,表嫂的語氣,讓他的臉色發白。氣得發白。
“周先生,既然大家都在這裏了,我就攤開了說。冰冰,我相信你也知道,她是個千金小姐,不是你隨便玩玩、玩完即棄的女人。現在你既然玩了她,那你就要負責。”
“你想讓我怎樣?”眼光直逼她而來。
“娶她。”
“不行。”
表嫂拍桌而起,“你是什麼態度?!我家冰冰很難看嗎?娶她有什麼不好?”
“沒有什麼不好。”
一副談天氣的口氣,沒有什麼所謂的語氣,他看也不看除她之外的另外兩位,眼神可殺人嗎?
咦?胃痛?昨晚和早上也沒有吃東兩,胃都空死了!金冰有些心虛地調開眼光,用手壓着胃。
“哦?那你準備何時舉行婚禮?”表哥壓制着表嫂,冷冷地開口。
好像!這兩個人的聲音好像。從第一次見到周曜華時就這樣認為了,第一次發生關係時,金冰就將周曜華當成表哥。現在,他們用同樣的語氣同一種聲音來說話,就好像兩個周曜華或兩個表哥在吵架。好奇怪的感覺。
“我拒答。”昨晚的語氣。
“周曜華,你最好想清楚。韓國汽車的代理商我還沒答,而且如果你拒絕娶她的話……”絕不是開玩笑的口氣,表哥很認真地說。
“隨便。”周曜華也不是省油的燈。
“金冰,你跟我來。”表哥氣極了,搶先周曜華一步扯走了她,她還依依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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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是那麼藍;雲,還是那麼白;人,還是要那麼生活着。
如果她與他的戀愛故事可以簡單一些就好了。小說里不是常有這樣的情節嗎?花心風流的他遇見純沽的她,兩人一見鍾情,之後,男主角只“愛”一個她,她還純潔得讓人愛煞了,然後兩人經過一段傷心欲絕,他發現了自己真心的存在,最後,男歡女愛,步入教堂。
對!這是個甜蜜的故事,男卜角“他”是周曜華,女主角“她”卻不是金冰。她不是純潔的——至少,她在與他相遇時,她不愛他,她愛着另一個人,這不符合小說情節里的“她”。金冰世故,也冷漠,她內心充滿着一些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東西,從開始到現在,她都不是那個征服周曜華的女人。而那個女人正住在周家,溫柔善良,讓人忍不住憐惜。是她讓他收了花心?不,還沒有。
金冰被表哥押回家,不准她上班,也不准她出門,她表嫂成了監視她的人。
不用問,表哥肯定在修理周曜華了,前天送走了父母,崔賢斌還告訴她,如果她點頭,他會娶她。
這個頭金冰如何點得了?她犧牲就好了,何必再扯個無辜的男人呢?崔賢斌是個好人,他應該找個和他相配的女孩子結婚生子的。
也可能她這一輩子都要被周曜華制約着,但又怎樣呢?如果他也可以受她制約的話,她才不在乎被誰制約呢。
現在除了他,她誰也不要啊。
現在她什麼也不能思考了,從聽到他要結婚的時候,她只看到這個世界一片黑暗。
她已經很久沒有動了,也沒有吃東西,身體已經很虛弱了,連她自已也覺得呼吸困難,但是她做什麼都沒勁,一種無法言語的痛苦纏着她。
表嫂表哥都勸過她,也開導過她,告訴她,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她還可以考慮別人啊。
是啊,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但是世界上卻只有一個男人叫周曜華、只有一個男人是她的最愛、只有一個男人奪走了她的心啊。
敲門聲響起,表哥進來了。
“冰兒,他下個月初就要在郊外的一座教堂里舉行婚禮,然後立刻就飛往歐洲度蜜月。你如果說不怪他,那你就看着我再說一次。”
什麼?下個月初!只剩下一個月!離下個月初只剩下一個月!金冰眼前一花,胃部一陣絞痛,冷汗倍出。是的!是的!她說不出,她能不怪他嗎?能嗎?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死,她想立刻死!
“冰冰,那個周曜華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對他嗎,你聽到了嗎?那個該去吃狗屎的男人要結婚了!他已經把你忘了!”表嫂是會將喜怒形於色的人。
“冰冰,忘了他吧,他不值得你愛。你也別回公司上班了,我相信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的;你認識的男人不多,說不定對他的根本不是愛情呢?少和他接觸,然後認識更多的人,慢慢就會忘了他的。相信表哥,讓時間來沖淡一切吧。”
原來,他不愛她,他一點兒也不愛她!
她還想着他十什麼?她還在回味什麼?他的殘忍無情嗎?
金冰大喊大叫着,就像一個瘋子一樣。
她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樓,將帶來的衣服剪下個粉碎,將手機里的屬於他的號碼刪除——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冰兒。”
是周曜華,聲音好溫柔,金冰沒有關機,她還在眷戀他,此刻她無比渴望他的聲音、他的人和他的出現。
“你有什麼事?”他為何肯定接手機的會是她,她卻不能肯定那頭接手機的是不是他。
“我想你。”
太過分了!他很快就要娶陸家雨了,現在還打電話來說想她,想幹什麼?
“想我的人吧?”
他沒有回答。沒有說“不是”,就是“是”了!
“再說一次‘我愛你’好嗎?”
想幹什麼?金冰沉默着。
“……我愛你……”好像沒說過般輕聲。
他掛斷了電話。
她有幻聽!居然聽到他說“我愛你”?!
金冰握着手機,呆了好久,因為她好像聽到他說“我愛你”下,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她的心……
這個可以找到他所在的電話還是不要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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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金冰試着種花來轉移對他的注意力,但攻瑰花的刺扎到她的手,很痛。
玫瑰花的苗可能是因為扦插的關係,苗已是成年的有刺的玫瑰了。她從來沒有種過花,一開始簡直是胡鬧,光是挖土,她就被表嫂罵了好多句“笨蛋”。
最糟糕的是,她一直在想他。因為他送出去的花,都是由她親手挑的,每個女友的都不同,大概只有幾個是送玫瑰的。但她卻一次也沒有收到他的花。
但是她為什麼一定要種玫瑰花呢?她還可以種其它的花啊。
因為玫瑰代表了愛情嗎?
結果玫瑰還是沒有好好地活着,只剩下一株,金冰出門想再買種子,這次她想從種子開始種玫瑰。
沒想到會遇到周曜華。
他瘦了,一點兒也沒有做新郎的樣子。一上車,他就狂吻她,那吻里夾雜着渴望,金冰感受到一絲絲顫慄慢慢地纏着她,越來越多,身體也越來越熱。
熱情、狂野、慾望,全灌進腦子裏了,她摟着他的脖子,同應他的吻。
但就在金冰的手碰到他脖下的那一刻,他猛地推開了她。
“如果我不娶陸家雨,而娶你,你會很高興?”周曜華的聲音沒有了好聽的聲帶,完全的生硬難聽。
“我不是。”
“這近十天來,你表哥把你藏得真緊,連我也找不到你,你可真厲害!金冰,你的人,只有我能碰,你聽到了沒?”
“你以什麼身份命令我?”他又用這種她不能抵抗的深情的臉龐和聲音來騙她,他下一刻的殘忍會將人打進地獄,他說過,他的溫柔他的孩子他的愛情他的一切,只有他的妻下才能承接,而那個人很快就要出現了,一個月後,陸家雨就補上那個空位。“你什麼身份都不是。我們現在不算有什麼關係。謝謝你提醒我,周曜華。”金冰離開他,自己攔車回了家。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吧?隨便吧,根本就沒有關係,今後不會見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