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周六晚上,葉雅紀結束和酈苒的約會便回家,當他推開門時,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坐在客廳看電視。
「回來了。」蒲川先打招呼。
葉雅紀嗯了一聲,快速奔到她身旁,一把將她抱進懷裏緊緊擁着,激動的親了又親。
「吃飯了嗎?冰箱裏還有剩菜。如果還沒吃,我去給你熱菜。」她對他的親吻躲躲閃閃。
「吃過了,妳呢?」
「吃了。在你這裏吃的。」她又做了很多菜,結果還是剩下很多。
「抱歉,又讓妳等了。我去和……」
「好了,你先去洗澡吧,輕鬆一下。」她打斷他的話,推開他。
他一定又會說和朋友去吃飯了。什麼朋友?是酈苒嗎?他不會告訴她,而她也不想費盡心思去琢磨。
「蒲川,今晚不要走了,好不好?」他賴在她身上,像個可憐的小孩在乞求。
「好吧。」她拍拍他的頭,微微一笑,「去洗澡吧。」
葉雅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完全一副大男孩的樣子。
看到他的笑容,有那麼一刻,她的心竟然軟了下來,五年前的心動再度回來。
葉雅紀,我好似着了魔的迷戀你,但是我要努力掙扎,讓自己更沉着、鎮靜與理智。
睡前,葉雅紀本想和她好好親熱一番,但被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所以他只能規規矩矩的摟着她入睡。
不管怎樣,此時她是在他的身旁,他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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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
蒲川回家跟爸媽報備要與葉雅紀去巴黎旅行的事情,其實心裏還是悶悶的,似有千斤重擔壓着。
「蒲川,旅行時一定要注意安全!」蒲父和蒲母反覆叮囑着。
「放心吧,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本來嘛,只不過是旅行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在美國時,她不就是一個人生活。
「記得給我們打電話報平安。」
「知道啦!」蒲川頭倚着媽媽的肩,嘴裏吃着零食。
「明天幾點的飛機?」
「晚上七點半。」
「雅紀來接妳?」
「不,我們在機場見面,這樣方便一些。」
「我們去送妳?或者讓蒲輝送妳?」
「不用啦,哥哥也很忙。」
「打算去幾天?」蒲父問。
「不會很久,估計一周左右。」
「那就好好玩吧。」
「謝謝老爸!」她往爸爸的嘴裏塞進一顆話梅,甜甜的笑了。
這次旅行是她所期待的,因為在心中,她早已打定主意,一切的問題將會在旅行之後有了答案。
情,是取是棄;人,是去是留,到時候便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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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臨近五點,當葉雅紀懷着喜悅的心情檢查行李的時候,忽然接到一通電話,是從醫院打來的,對方說他一個叫作酈苒的朋友突然發病昏倒,住進了醫院,要他馬上趕來。
聽到這個消息,葉雅紀沒時間思考,匆忙駕車到醫院。
當他聽醫生說明情況后,護士帶他來到手術室外,請他耐心等候。
「護士,我的朋友……她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還不知道,要等手術結束以後才能知道。但是病人的癌細胞擴散速度很快,請您做好心理準備。」護士也不敢妄下定論,「醫院接到酒店打來的電話時,病人已經陷入昏迷,我們是查詢病人的手機,發現一個號碼常常撥出,估計是她的親人或者朋友,便打了過去,才知道是您的電話。」
葉雅紀心急如焚,哪有心思聽護士解釋這麼多。「那麼,現在我只有等了?」
「只能如此。手術已經進行快一個小時了,您耐心等候吧。」
「好的,謝謝。」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緊緊的揪着,暗暗為酈苒祈禱,希望她能挺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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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蒲川身在機場大廳,四下張望,盼着那個挺拔的身影,可是久久都沒能出現。看看錶,已經快六點了,難道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事?
正當她想打電話給葉雅紀的時候,卻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蒲川……抱歉,我們……過兩天再去旅行好嗎?)
「為什麼?」她忍不住大聲質問,無明火迅速竄燒,不顧四周異樣的眼光。
(因為……酈苒她現在需要我的幫助。)他吞吞吐吐,死守着酈苒要他保守的秘密。她的病,除了她,就只有他知道。
「那好吧。你忙你的,我現在就回家。就這樣了。」
(抱歉……)葉雅紀的聲音軟弱無力,充滿疲憊與心痛。他知道自己將面對一場情感危機,但此時他別無選擇,他不能丟下一個性命垂危的朋友去旅行;即便這個朋友曾經深深傷害過他!
蒲川沒再說什麼,掛斷電話,眼淚隨即淌了下來,喉中塞滿怨恨與委屈,傷心得慟哭起來;現在就連她期盼的旅行也要因為他初戀女友的召喚,而變成泡影……她怎能原諒他?
葉雅紀,再見了。不是因為我不愛你,而是你根本不在乎我對你的這份愛!
於是她走到一個人少的地方,按下手機的錄音鍵,對着它緩緩開了口。她有話對他說,但不想面對他,她怕自己一看到他就會狠不下心!
淚水滑到唇邊,她嘗到了鹹鹹的滋味。
傾盡想說的話之後,她把手機和一張便條紙交給機場的工作人員,懇求他們暫時保管,並且叮囑字條上叫葉雅紀的男子一定會打電話來,那時讓他來機場取走這支手機。
起初工作人員很為難,但看到這個小女人一臉的認真,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便決定私下幫她這個忙。
蒲川整整衣服和頭髮,拉起行李箱步向登機門。
她要卸下所有悲傷,甩開所有淚水,一個人獨自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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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雅紀,你──」
晚上將近十一點,蒲輝急匆匆的趕到醫院,找到了葉雅紀。此時他已攥緊拳頭,恨不得好好教訓好友一番。
葉雅紀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垂着頭,無力理會蒲輝。他現在是這個世界上最疲憊無力的人!
幾個小時前,酈苒脫離了危險期,留在加護病房進行觀察,不過這也讓葉雅紀鬆了一口氣。他急忙打電話給蒲川,可電話的另一端卻是機場的工作人員,並且叫他立刻趕到機場按照手機主人的要求,取走手機和字條。
他感覺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心亂如麻,所有不安與恐懼如洪流般將他淹沒,他知道這次的誤會可能會讓他失去她……
他火速趕往機場,順利拿到手機和字條,看看字條,真的是她的筆跡,上面寫着讓他打開手機的播放功能,裏面錄滿了她想對他說的話。
握着手機,他沒有勇氣按下播放鍵,因為他不想聽到她說訣別的話,可是逃避不是辦法……
他抽了一根煙,心情平靜許多后,按下了播放鍵,聽到她的聲音夾雜着濃濃的鼻音,他知道她哭過!
她的話不多,斷斷續續的,可每一個字都像針般狠狠扎進他的心,疼得他無法忍受;他的眼睛濕潤,淚悄然滑下。
她走了,一個人去旅行了,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他沒有辦法,只好帶着她留下的手機和字條回到醫院,並且給蒲輝打電話,因為此時他已無力再思考,他好累啊……
「葉雅紀,到底是怎麼回事?」蒲輝把好友拉到醫院外,狠狠的斥責他。此時他又氣又惱又擔心,如果讓父母知道他們的寶貝女兒一聲不吭的獨自去旅行,那家裏還不亂得雞飛狗跳!說不定還會發佈尋人啟示!
葉雅紀抬起眼,充滿悲傷,「酈苒,在半年多前被檢查出胃癌末期。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便決定帶着那老頭子留給她的遺產回來。她說想在臨死前得到我的原諒,這樣也就走得沒有什麼遺憾了……
她說她這輩子最對不起三個人,她的父母和我。她為當初沒有聽父母的話而盲目的追求奢華不實的婚姻生活感到悔恨,也為曾經對我犯下的錯誤而感到深深的歉疚與自責……蒲輝,你說我能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我和一個即將失去性命的人計較嗎?沒錯,我曾經恨過她,可那已經是從前的事了!」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聽到他的話,蒲輝煩躁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酈苒會有如此遭遇。她才結婚沒幾年,富裕的好日子才剛開始,沒想到就要匆匆結束了。
「是她不讓我說的。她知道以前的朋友都在背後指責她,說她貪圖虛榮……」
「她是怕被人看笑話?不想讓別人同情?」蒲輝打斷他的話。
葉雅紀點點頭。
「哼,到頭來還是這樣……酈苒,她永遠都撕不下面子……」蒲輝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為她感到悲哀。
「雅紀,可是你為什麼不對蒲川解釋?你知道你這樣自以為是的保密會傷害到她嗎?」一想到他那寶貝妹妹,他就心疼,那個傻丫頭竟帶着深深的誤會獨自去療傷!
「我就是不想傷害她,才會對她隱瞞的!因為我不想讓她介入到我和酈苒的過去,我怕她會誤會!」他氣惱的大喊,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有那麼一絲蒼涼。
「結果卻事與願違。現在怎麼辦?蒲川她一個人……」
「你聽聽這個吧。」他從口袋中掏出蒲川的手機,按下播放鍵,丟給蒲輝。
蒲川的聲音響起──
(雅紀,我愛你,也許你並沒有那麼愛我,但我要你知道我是愛你的;直到現在,我都不願去恨你。不要說有誤會,誤會是可以避免的,也許你不知道那個夾着你和酈苒照片的本子,被我不小心看到了……但請你放心,我沒有去看本子中的內容,因為我不懂法文,也不願意用偷窺的方式去了解你的過去。
也許是造物弄人吧,照片上的女人真的來了,而你對我的謊言也隨之而來。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可我沒有質問你,因為我不想用逼的,我只想你親自告訴我,不管你是否對酈苒余情未了,我只想你老實的對我說……旅行,我自己去了,誰都不要打擾我,讓我安安靜靜的過完生日。最後請你不要告訴我的家人我是一個人獨自去旅行,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傻丫頭!」蒲輝心疼的責備,「接下來怎麼辦?她一個小丫頭語言又不通,我怎麼能放心!」
葉雅紀靜靜的思考着,他不能就這樣等她回來,他必須有所行動!
「蒲輝,酈苒就麻煩你了,我要儘快趕去巴黎!我不能讓那傻丫頭帶着誤會度過自己的生日!」
蒲輝鬆了一口氣笑了,拍拍他的肩膀,「看你了。酈苒的事有我看着,你放心吧。」
此時,葉雅紀才真正感覺到自己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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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蒲川身處巴黎時,才知道這片土地蘊涵著迷人的神韻,浪漫之都果然名不虛傳,令她悲傷低落的心情好了很多。
既然是來玩的,那就要玩個痛快,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
在機場,她打電話給家裏報平安,當母親要葉雅紀聽電話時,她扯謊說他去取行李,並且一再叮囑爸媽不要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結果矇混過關。
之後,她並沒有入住葉雅紀預定的飯店,選擇了另一家飯店。
沖了熱水澡后,她背上背包匆匆上大街去。
呵呵,美麗的香榭麗舍大道──我來啦!
她所有的傷悲,暫時因為對新環境的好奇與激動而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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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我的二十四歲的生日來了!
黃昏時分,蒲川躺在床上,獃獃的仰望着天花板,她正琢磨着用何種方式為自己慶生,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來一個最簡單的──大吃特吃一頓。
不過她首先要給家裏打個電話,不然爸爸媽媽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打電話給她,如果那樣的話不就露餡了嗎?
匆匆敷衍完,她覺得自己說謊話的本事越來越大了,竟然能臉不紅氣不喘的捏造出一個故事。
雅紀,這都拜你所賜啊!雅紀,你現在正在幹嘛?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有沒有想我,有沒有發瘋似的找我?不不不,你一定是陪伴着你那個初戀情人,大概已經把我忘了吧!或許我這一走,反而讓你感到輕鬆……
她發現當自己靜下來時,對葉雅紀的思念便猶如潮水般湧出。
她不願想起他,可越是想忽視他,就越揮不去他的影子;於是她明白了,原來他早已深深烙在她的心底……
撫弄着精緻的訂婚戒指,蒲川想起那天戴上它時難以形容的興奮與幸福;而現在呢,興奮沒有了,幸福好似也離她越來越遠了……
喉嚨又泛起酸來,她知道自己如果再想下去,淚水一定又會如潮水一般的湧出來,還是懸崖勒馬吧!
她坐起身來,穿好衣服準備離開房間。
去購物吧、去吃飯吧、去……做什麼都好,反正不要讓自己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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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川果真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吃了一頓豐盛的法國大餐之後,不過癮,又吃了一頓越南菜,本想再吃一小塊生日蛋糕為自己慶祝,但拍拍肚子,撐得不得了,還是不要勉強的好。
慢悠悠的踱在大街上,路過艾菲爾鐵塔,她駐足仰頭望去,好高……她不禁想起那張照片。
她甩甩頭,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快速離開了那裏。
走累了,她便坐計程車回飯店,看看錶,已經十一點多了,看來她二十四歲生日就要在無聊與沉悶中度過了……
回到房間,她痛痛快快的洗了澡,裹着一條大浴巾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
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哪位?」她用英文問。
「服務生,來給您送東西!」
「送東西?」她小聲噴咕,很是納悶,披着大浴巾跑去開門,「您好,請問是什麼東西?我沒有預定任何東西。」
「就是這個,一位先生讓我送來的,並且祝您生日快樂!」服務生把一個大禮盒交給她。
她看了看,是生日蛋糕,愣愣的托着這份沉甸甸的禮物,心跳驟然加速。
「是、是哪位先生?他是……」她囁嚅道,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只是不敢奢望,她不想一下子從峰頂跌進谷底。
「是……」
「笨蛋!是我!妳的未婚夫!」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個讓她貪戀的身影闖入她眼帘,這突來的一切令她瞠目結舌,驚愕萬分,手中的蛋糕盒差點掉落。
雅紀……這個令她日夜思念的人,就這麼悄然的來到她身邊……這是真的嗎?
「這位小姐是我的未婚妻,謝謝你的幫忙。」葉雅紀用法語對服務生解釋情況,並且道謝。
服務生聽完,識趣的離開了。
「我的小東西,妳一聲不吭的離開我,讓我很生氣!」葉雅紀緊繃著一張臉,心裏卻充滿了興奮。他連夜從台灣趕往法國就是為了找到她,他要把所有的誤會解釋清楚,不能再讓這個小丫頭傷心落淚。
蒲川怔怔的望着他,喉嚨好似被扼住般疼痛,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心在顫抖着,眼前越來越模糊,捧着蛋糕盒的雙手也忍不住顫抖着。
葉雅紀看她像個木頭人含着淚杵在門口,於是拎過她手中的蛋糕盒,攬着她的肩膀進屋,可她卻突然回過神逃開他的擁抱。
「你給我走開!我不要看到你!走開!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她抹去淚水大喊。
「蒲川,別這樣,我是來找妳的!我們得好好談談!」他放下手中的蛋糕盒,伸手想抓她,卻被她躲開了。
「我不要和你談!我說過不要見你的!你不要來打擾我!」她一下子跳到床上,抄起枕頭和背包便狠狠砸去。
葉雅紀躲過了枕頭,卻沒躲過背包,被她的背包砸到頭。這下他可是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小丫頭怎麼如此固執!
他猛地伸手去抓她,這次算是抓到了,但卻抓到她身上的大浴巾。
「啊!」蒲川驚叫出聲,立刻漲紅了臉,雙手急忙護住光溜溜的土身,坐在床上。「葉雅紀,你這個野蠻人!」她眼中噴起火來,又羞又氣。
葉雅紀看到床上只着內褲、又羞又惱的小丫頭,忍不住得意起來,爬上床逼近她。
蒲川下意識的後退,直到被他逼到角落。
「還想再逃嗎?」他調侃她,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
她咬着嘴唇,憤怒的瞪着他,雙手仍護在胸前。
「蒲川,前天我拜託這裏的朋友查遍巴黎所有的飯店,今天我就火速趕來找妳,可飯店服務生說妳出去了,我只好先住在妳隔壁的房間等妳回來。」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沒有興趣聽。」她語氣冰冷。
「我想讓妳知道我有多麼着急、多麼擔心妳!妳這個胡作非為的小丫頭竟然撇下我不管,自己跑來這邊逍遙!」看她如此不在乎他的一片真心,他忍不住朝她大吼。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擔心!你把你所有的心思與擔心都放在那個女人身上吧,你……」
葉雅紀再也受不了她的固執,一把拉過她,將她緊緊擁進懷裏,低頭吻上她不停叫囂的嘴,狠狠的吮吻着。
她咬緊牙關,硬是不讓他火熱的舌闖入,怎奈他的大手滑過她的小腹之後,她所有的防禦瞬間崩潰了。
漸漸的,狂熱的吻慢慢轉為輕柔,他反覆啄吻她紅腫的唇瓣;而她仍舊沒有從目眩神迷中清醒,腦中一片混沌。
「蒲川,我愛妳,無以復加的愛妳!妳要相信我!」他沙啞的在她耳邊低語。
「相信你?我怎麼相信你?你什麼都不願對我說……」她委屈的落下淚,「在你心裏,我們之間的感情永遠都抵不上你的初戀!雅紀,我好難受,我想過放棄你,我不想再為你傷心了。」
他心疼的拭去她的淚,親吻她的小臉蛋,「小東西,我不許妳說放棄我的話,我會心疼、我會難受,就好像有人用鋒利的刀割裂我的心。蒲川,妳還愛我,對嗎?」他怕她真的會放棄他,他不能就這麼失去她!
被他逼得沒有一點退路,她的淚水再次湧出,心又酸又疼,抖着嘴唇想說話卻無法出聲。
「蒲川,妳不要再折磨我了!告訴我妳還是愛我的!」他箝制住她的雙臂逼問。
「雅紀……我愛你……我……愛你……」她努力道出、心底的話。她覺得自己好像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就算被他欺負,也仍舊死心塌地的愛着他。
聽到她的答案,葉雅紀深深的吁了口氣,把她緊緊擁在懷裏,不願鬆手。
「我的小東西,我快被妳折磨瘋了!妳知道當我聽到妳的留言時,有多麼難受嗎?那種可能失去妳的恐懼感將我緊緊勒住,我覺得我快支撐不住了……」
「可是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過、多傷心、多無助嗎?」她縮在他懷裏哭訴。
「我知道、我知道……」
「騙人!你根本不知道!你滿腦子都裝着酈苒,怎麼可能會想到我!若是想,也是想着怎麼騙我!」
葉雅紀沉沉的嘆氣,「蒲川,我承認之前我是對妳撒謊,是我不對,我很抱歉,可是我不得不那麼做!」
「為什麼?」
「因為酈苒她……」他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講給她聽。
「現在妳明白了吧,我就是怕妳誤會才隱瞞的,況且酈苒不讓我對任何人說她生病的事情,連妳哥哥也包括在內。」
聽完他的話,她心中的結慢慢解開。「這麼說,你騙我也是騙得有道理了?」她嘴上仍舊不依不饒,可心裏確是豁然開朗。
「妳再說,我就把妳身上唯一的布扯掉!」說著,他的手朝她的內褲探去。
「啊!不要!」她從他的懷裏竄出,「我才不要嫁給你這個色鬼哩!」
「妳也好不到哪裏去!暴露狂!」他瞇起眼瞄着她,邪邪的笑着。
巴黎的夜色之下,房間內瀰漫著無邊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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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在回台灣的飛機上──
「回去后我們一起去探望酈苒吧!」蒲川開口。
「嗯,妳哥哥打電話說酈苒過幾天就要回老家,以後恐怕再也……」
想到這裏,葉雅紀心裏不免泛起一陣苦澀,畢竟他們曾經是男女朋友啊!
蒲川感覺到他的難過,覆上他的手安慰他。
葉雅紀反過來緊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反覆捏揉着。「蒲川,我覺得過生日許願真的很靈!」
「怎麼?」
「還記得嗎?我的二十八歲生日是我第一次過生日。那天我許下一個願望,現在它真的實現了。」
「什麼願望?那時你還不願意告訴我呢!」她撇撇嘴。
葉雅紀寵愛的捏捏她的小臉蛋,「那時候我就在想,能有妳這麼一個小玩意兒該有多好啊!妳看,它真的實現了!」
「你嘴巴抹蜜啦?」她甜甜的笑了,「雅紀。」
「嗯?」
「我們閉上眼睛,從知道彼此的那一刻開始,不管喜怒哀樂,我們都用心去回想……」
記憶漸漸的飄到了五年前……
那天,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激動的撕開哥哥從巴黎寄來的信,看到了信中夾着的照片,也就是那一剎那,小女孩把自己的心完全交給照片上擁有俊朗笑容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