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那我要考慮一下。」她笑得比他更邪。「我畢竟是有過一次慘痛經驗的失婚女子,再婚這種事得慎重才行。」

「女人,你可以再拿喬一點!」他探出兩根手指,懲罰似地在她幽熱的花徑里旋扭。

她嬌喘一聲,禁不住握起粉拳,氣惱地捶他肩頭。「你很壞耶!」

「你若是不肯答應嫁給我,我還可以更壞。」他趴在她身畔,曖昧地吮吻她耳垂。「快SayYes,說你願意嫁給我。」

「不要。」她嬌笑,別過頭。

「說不說?」

「不說就是不說!」

「好,那我就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他一面在她耳畔預告色情畫面,一面身體力行。

她頓時全身着火,情慾難耐,玉腿無助地蜷起。「你……不要鬧了啦……」

「那就快回答我。」

「……」

「夢珊——」

「好啦,好啦,yes!我說yes可以了吧?」

「這才乖,來,給你獎賞。」

隨着這聲低語落下的,是滿室旖旎春色——

【第十章】

清晨,暖暖的陽光落進屋裏,洗去昨夜殘留的激情,只留一室溫馨。

關友和早早便起床了,坐在床畔,靜靜看妻子睡顏,愈看愈心動,愈着迷,幾乎入痴。

她側睡着,柔嫩的瞼蛋半貼在枕畔,棉被捲成一團,抱在懷裏,睡得又香又甜,彷彿正在好夢裏。

他伸出手指,輕輕刮她淡粉色的頰。

她似是覺得有些搔癢,下意識地抬手往臉上一撥,像趕蒼蠅似的,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熟睡。

他忍不住好玩地勾唇,俯下身,輕輕在她耳畔吹氣。「喂,天亮了。」

她嚶嚀一聲,也不知聽見沒。

「小懶豬,還不起床嗎?」他繼續逗她。

她又再次揮手,彷彿想趕走耳畔的嗡嗡叫。

「好啊,真的把我當蒼蠅?」他嗤笑,兩根手指調皮地拈起她耳垂,慢慢旋扭。

「誰啊?」她迷迷糊糊地在夢裏抗議。「會痛耶……」

「知道你會痛,可是是誰說今天早上要起來親手做早飯給我吃的啊?我都醒來幾個小時了,飯呢?」

「飯?飯……」她驀地驚醒,悚然睜開眸。

「終於醒啦?」他調侃。

「啊?」她轉過頭,眼底落入他帶笑的俊容,心怦怦跳。「你已經起床啦?」

「早就起來了,小懶豬。」

懶豬?是叫她嗎?

夢珊嘟起嘴,坐起身,打個呵欠,揉揉一頭亂髮。「現在幾點了?」

「快八點了。」

「什麼?那麼晚了?!」她驚喊,又慌又急,連忙翻身下床。「糟了!今天還要上班呢。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好,馬上就去做早餐。」

他好笑地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又愛又疼。

「你慢慢來,早餐我來做吧!」

「不行!我來做!」她一面刷牙,一面從浴室竄出來聲明。「我已經許下承諾了,就要說到做到。」

「可是已經快八點了耶,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他故意裝為難。

「拜託!只要幾分鐘就好了,我很快的~~」她哀求,顯然很不想立志要塑造的賢妻形象,第一天就破功。

關友和心一扯,不禁放柔嗓音,「好,我等你。」

「謝啦!」她這才縮回浴室里,繼續奮戰。

他則是望着她微微一笑,然後搖搖頭,一個人踱到廚房裏。

其實做不做早餐,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要他做也行,他不會因此斷定她不適台做自己老婆。

傻瓜!她不必這麼緊張的。

他搖搖頭,隨手打開冰箱,取出火腿跟起司,以及兩顆蛋,猶豫片刻,他還是決定交由愛妻掌廚。

否則她又會怪他不給她機會了!

他噙着笑,一面哼歌,一面打開櫥櫃找咖啡罐想煮咖啡,可咖啡罐卻空了,他蹙眉,四處翻找還有沒有存貨,結果沒找到存貨,倒是找到一個壓扁的紙盒。

這什麼?

他好奇地打量紙盒,打開,發現裏頭裝着一個塑膠袋,袋裏,包着幾塊壓碎的餅乾。

這怎麼回事?他那個小豬老婆連過期的餅乾都懶得丟掉?

他搖搖頭,好笑,決定待會兒小小念她—頓,正要轉身丟掉餅乾盒時,忽地靈光一現。

等等!這紙盒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蹙眉細想,片刻,恍然大悟。

對了,這就是夢珊跟他決定離婚那晚,被過路的車輛壓扁的紙盒,她好像就是因為看到這盒子被輾過了,才忽然嚷着要離婚。

一念及此,關友和驀地有些暈眩。

這餅乾盒對她而言,代表着某種重要的意義吧?否則她也不會一直留着捨不得丟掉。

但,究竟是什麼意義?這盒裏,藏着她怎樣的心思?

他小心翼翼地拿好餅乾盒,目光再度落向抽屜,發現裏頭還有一本筆記,他取出來,隨手一翻,裏頭竟密密麻麻地抄寫着食譜。

是夢珊的字跡。

他一眼便認出來了,是她拿着筆,一個字一個字寫下的,寫了整本。

老天!

關友和身子一晃,抵住流理台。

他終於懂了,懂得那天她的情緒為何那麼激動。她在義大利親手抄寫了整本食譜,又做了餅乾,興沖沖地帶回台灣想做為向他求和的禮物,可卻在街頭,目睹女同事親吻他,然後一輛車駛過,又輾碎了她最後的希望。

怪不得,怪不得她會那麼心碎了,嚷着要離婚……

「友和!你在這裏幹麼?」

一道不滿的聲嗓拉回他澎湃的心緒,他抬眸,只見夢珊正嘟着嘴,懊惱地瞪他。

「我不是說過,早餐我來做嗎?去去去,你閃一邊去!」說著,她伸手就想把他拽出廚房。

他卻反過來,一把攬住她細腰,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

「你幹麼?」她嚇一眺。

「夢珊、夢珊……」滿腔的憐惜與酸楚教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沙啞地一遍遍喚她的名。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沒答話,手臂縮緊,更用力地摟住她,像要將她整個人揉進骨子裏,永不分離。

「友和?」她不知所措。

「夢珊,我對不起你。」他終於痛楚地開口。

「為什麼這麼說?」她不解。

他稍稍鬆開她,讓她看清他捧在手中的餅乾盒。

她倏地睜大眼。「你發現啦?」

「嗯。」他點頭,深邃的雙眸鎖住她。「這是你親手為我做的,對吧?」

嬌美的臉蛋瞬間染紅,「呃,做得不好吃啦。」她窘迫地別過眸。

「那時你提早一天從義大利回來,其實是帶着這個想向我求和,是嗎?」

「……嗯。」她羞澀地點頭。

「可是偏偏遇上我這個不解風情的傻瓜,還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了你一頓。」關友和懊惱地自責。「夢珊,我對不起你,怪下得你那天會想跟我離婚,我的確不值得你——」

「噓,別說了。」她用食指抵住他的唇,溫柔地阻止。「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已經和好了,不是嗎?」

「可是我心疼你。」大手愛憐地撫摸她緋紅的頰。

「那你以後好好疼我,不就得了?」她眨眨靈動的眼,半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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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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