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夫人,這是特別為您烘培的江南小點,請嘗嘗這味道道不道地。”
“夫人,這是剛送來的春茶,可以清油去膩,配這些小點正好。”
“夫人,春風寒冽,還是披上這風氅,免得着了涼,爺可是會心疼的呢。”
白早兒身邊圍着數名婢女,七嘴八舌地將她所有的需要都照顧得好好的,幾乎只要茶來伸手、甜點來張口就好。
這些天,每當王湟忙着處理商務,白早兒就在眾婢女的帶領下,開始熟悉玉庄內的環境。
由於玉湟寵愛的態度十分明顯,眾人在愛屋及烏之下,既然是爺挑選的主母,他們當然是無條件地接受。
就像今天,白早兒差不多已經將廣大的玉庄逛過
一圈,所以現在的“功課”,就是坐在湟居庭院中的涼
亭喝喝茶、吃吃點心,悠閑地度過一整個下午。
當那些婢女問她意見的時候,白早兒只是輕輕地
點了個頭,立即便見好些人忙着布署原來空無一物的
涼亭,除了原有的石桌、石椅紛紛鋪上軟墊,四面並掛
上火,更別提精心製作的茶點,是花了多少工夫才
做出來。
白早兒的心中十分感動,她只是一個妝初乍到的
人,還來不有為這些剛熟悉的人們做些什麼,就承受
了這麼多的好意,又因為卻之不恭,只有誠心地接受
這些迫不及待的示好,報以最真心的笑容。
不過,跟在她身邊的糜秋對這個現象稍有怨言。
以往服侍白早兒的工作全是由她負責的,如今些
噓寒問暖的事務,一件件全被人搶了去,讓她淪為動
口不動手的“大姐”,只要一聲令下,多得是有人搶着
做那些雜務,還真讓她有些不習慣。
白早兒嘗了一口奶黃包,微笑着對一旁陪侍的婢
女說:“小春,這奶黃包的內餡甜而不膩,外皮鬆軟且
入口即化,真是美味極了,幫我謝過廚娘,這簡直比我
嘗過的家鄉味道還道地呢。”
小春掩嘴輕笑,“夫人,您太誇獎了,潘大媽若是聽到,一定樂翻了天,也不枉她費盡心思下的功夫了。”
“我說的可是實話啊。”
她的稱許可不是虛言,雖然她在娘家也是足不出產的大小姐,但在飲食方面,倒不是太講究,也少有機會吃這些讓人嘴饞的甜點,反倒是來到玉庄以後,總是無限制地供應,才讓她有一飽口福的機會。
往兩旁站得直挺的婢女瞧了瞧,白早兒對她們招招手,“你們別站那麼遠,過來一點。”
“夫人可有什麼吩咐?”小春恭敬地詢問。
“吩咐倒沒有。”白早兒朝桌上七、八種的茶點比了比,“這麼多點心,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不如大家一起嘗嘗?也省得再端回廚房處理了。”
“這……夫人,這不好吧。”小春遲疑地道。
“哪有什麼不好的。”白早兒爽快地說:“反正我肯定是吃不完,放着也是浪費,不如讓大伙兒一起解決掉。除非……你們平常的伙食吃得比這還好,所以也不覺得稀奇了。”
“沒這回事啊,夫人。”小春焦急地搖頭辯解。
白早兒笑了笑,“那就一起吃吧。”
麋秋也在一旁幫腔,“既然夫人這麼說,大家就一塊兒來吧,別枉費了夫人的一片好意。”
她了解主子的個性,主子不是會端架子的人,有好東西更不會吝嗇與人分享,這樣的作風就是讓她擄獲人心的原因之一。
“那好吧,多謝夫人了。”
白早兒的和善讓小春不再堅持,與幾個同伴一同圍在桌旁,開心地分食着難得有機會品嘗的美食,平常她們最多是在廚房才能撿到一點剩餘的點心甜甜嘴,今日夫人的大方隨和,更是讓她們印象深刻。
“哼!真是沒規矩,居然讓下人同桌共食,這還有莊主夫人的樣子嗎?簡直丟盡了湟哥的臉。”
突如其來的斥責打亂了白早兒等人愉悅的心情,婢女們連忙退到一旁,不敢擅櫻其鋒。
緩步走向他們的是語出嘲諷的金釧芝與伴隨一
旁的玉研,前者高傲的姿態,恍若她才是這裏的主人
一樣。
白早兒轉頭看向來人,優雅地頷首招呼,“表妹、研妹!你們好。”
玉研正想回應,卻被金釧芝無禮的惡言打斷。
“你少在那兒假惺惺的,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光是用這種拉攏下人的手段是沒有用的,你以為只要人緣好就能管理整個莊子嗎?未免太天真了吧?”金釧芝訕笑着道。
白早兒不理會她的攻訐,神情平靜,“不管是怎麼樣的身份地位,主人、下人都一樣是人,沒有什麼理由可以隨意貶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不能輕易污辱,如果無法找出和平的共處之道,那日子恐怕就會相當難過。”
“你少來了,什麼尊嚴不尊嚴的,下人就是下人!和這些下人混在一起,只會降低自己的格調,你中自己沒品格就算了,可別達咱們玉庄也拖累,你不要臉,我們可還要過日子吶?”金釧芝不屑地道。
她這幾句話,說得一旁的婢女們都暗暗氣惱地怒視着她,這個表小姐一向就愛仗勢欺人,莊裏的人沒幾個看她/頃眼,只是身份不如人,只好忍氣吞聲,比起好脾氣的新夫人,她的人緣更是直往谷底掉。
不過,金釧芝卻一點也不在乎。
白早兒不贊同,“看來,我們的觀念差異太大,無法達成共識,用不着再多說了。”
身旁的麋秋也用力地點着頭,妄想跟她主子搶丈夫的女人,她是怎麼也看不順眼。
“你以為我想跟你說話啊!”金釧芝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表姐……”
玉研暗地扯着她的衣袖,整個氣氛在她們來到之後,已顯得過分沉滯,方才遠遠地看着她們開心吃吃喝喝的模樣,讓她在心中偷偷羨慕着,就算和表姐在一起,也不曾這麼愉快過。
“你別扯啦!”
金釧芝瞪了玉汛一眼,抽回自己的衣袖,敵視地看着白早兒,“我在玉庄住了五年,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才是未來莊主夫人的當然人選,湟哥只是一時迷惑,才會看上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瞧你,根本沒個莊主夫人的樣子,我是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迷住湟哥的,但我敢肯定,等湟哥看清你的真面目,一定不會再讓你這麼逍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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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你不過去嗎?”
廣青方才跟着主子要回湟居,正好瞧見金釧芝找白早兒麻煩的這一幕,生怕嬌弱的主母無法抵抗表小姐惡意的言辭,不由得向玉湟輕聲建言。
儘管他不清楚主子對夫人的感情有多深,卻非常明白,夫人一定有她的好處,否則,主子是不可能這麼迫不及待地帶她回庄的。
然而,玉湟只是抬手示意他保持安靜,並無介入的意思。’
“如果她只是我的妻子,我當然不會坐視,但她還是玉庄的主母,必須有面對這些場面的能力,再看看吧。”
“是。”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廣青也只有靜立在他身後,靜待接下來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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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別以為湟哥娶你為妻就了不起,我是絕對不會放棄,湟哥總有一天會明白,我才是真正適合他的女人,到時候,你的地位會比我現在更不如!到時,我會好好同情。你,至少,在玉莊裏會有你一個小小的立身之處,你可要感謝我。”說完,金釧芝笑得可有夠囂張。
“你……”
聽到金釧芝毫無根據的宣戰,麋秋氣得就要反唇相稽,卻讓白早兒輕搭在她臂上的手安撫了下來。
“麋秋,不用這麼激動,沒什麼好生氣的。”白早兒淡淡地道。
麋秋忿忿不平地說:“可是,夫人,她實在太過份了……”
“別理她就是了。”白早兒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看到她那種笑容,金釧芝心中原本以為佔了上風的優越感全沒了,斂起自以為是的笑臉,怒視着白早兒。
“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說什麼呢?”白早兒笑意不減,低垂的視線甚至也懶得移到“對手”的身上,因為,玉湟的態度讓她根本不用擔心。
“你……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金釧芝氣憤地吼道,若不是玉研在一旁拉着她,恐怕已經衝上前打人了。
“我從來不會看不起任何一個‘人’。”白早兒特彆強調最後一個字,且終於抬眼正視着金釧芝,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這要在對方與我是同類的前提下,既然你看我不順眼,道不同不相為謀.找也用不着跟你白費口舌,難不成,你會因為我的幾句話就打消你心中的念頭嗎?”
“那怎麼可能!”金釧芝氣沖沖地回應。
“這不就得了。”白早兒好脾氣地笑笑,“反正你對我並無善意,聽你說話只會讓我自己心裏不舒服,那乾脆當成是狗吠,若是路邊有狗在對你亂叫,你會沒頭沒腦地對它叫回去嗎?”
“你……金釧芝這下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你說我是狗?!”
“我可沒這麼說。”白早兒十分鎮定地為自己辯解,聳了聳肩說:“若是你自己想承認,那我就沒有話說了。”
她這一番話說得金釧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而旁邊的婢女則紛紛掩嘴偷笑,難得看錶小姐這麼吃癟,就算憋得得到內傷也值得。
“哼!你給我記住。”金釧芝沒品地隨便撂下一句活,扭頭便走。
而佇立在原地的玉研心情相當矛盾,她必須站在表姐這邊,但白早兒又是她的大嫂,與她作對就等於是否定大哥,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實在太難抉擇。
白早兒微笑地看着還未有機會當面對話的小姑,道:“研妹,歡迎你有空過來一起喝喝茶,咱們姑嫂也該有點談心的時間……”
話猶未完,便聽聞金釧芝在稍遠處不耐煩地大喊,“表妹,你還不快跟我回去。”
“呃——我……”玉研想對白早兒說句什麼話,卻躊躇着不知如何開口。
白早兒微笑地道:“去吧,我等你。”
玉研回頭看看錶姐,那變色的容顏讓她不敢再遲疑,只有對白早兒抱歉地微微一笑,隨即快步走向脾氣已經快要爆發的金釧芝。
沒注意到另一條相通的小徑上出現了一雙熟悉的人影,玉研一頭撞上堅實的障礙物。
“哎呀!”一個不穩,她差點摔了一跤。
“小心。”廣青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才省了個出饃
的場面。
玉汛抬頭一看,發現站在眼前的竟是心中偷偷愛慕的人兒,驀地紅透了俏臉,怯怯地頷首,“謝謝。”
言畢,便匆忙地逃離現場,完全沒發覺就在兩步開外的玉湟。
遠觀的白早兒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略有所思。
廣青流連地多看一眼那美好的背影,才收回心
神,對着主子說:“爺,看來夫人似乎還滿有一套的嘛。”
玉湟未予置評,卻明顯地揚了揚嘴角,他對他的早兒有相當的信心,或許她表面上看起來過於柔弱,但骨子裏卻也有着頑強的份子,不是會輕易屈服於逆境的人。
“湟!”
白早兒笑着迎向王湟,那笑容讓所有旁觀的人們都一陣炫目,雖然她平常也總是笑容滿面,但只有在面對玉湟時,才會出現最為燦爛的笑顏,讓她原本不甚醒目的五官在剎那間亮了起來。
“早兒,你在喝茶?”玉湟順手理了理她鬢邊的髮絲,“莊裏廚子的手藝還合你胃口嗎?”
“很好啊!我都快被喂胖了。”白早兒作勢鼓了鼓雙頰,惹得玉湟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
“你喔,真是愈來愈調皮,不過胖些也好,抱起來一定會更舒服。”
“那現在這樣不好嗎?”她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看着他。
“不,都好。”他就喜歡這樣的她,不管是開朗,或是羞怯,只要是她的本性就好。“只要是你就好。”
玉湟摟着她回到她方才所坐的軟墊上,自行落坐之後,再將仍嫌纖瘦的人兒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這兒才是她的寶座。
“湟,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這時候你不是該在處理公事嗎?”白早兒疑惑地問,不忘賴在他的懷中。
“忙了幾天,也該來陪陪我的小妻子。”他淡淡地笑着道:“方才你與釧芝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你都聽到了?”見他特意提出此事,她不覺有些不安地抬頭看着他,“我那樣說話是不是太過份了?”
“不,正好相反。”玉湟肯定地道:“你做得很好,很有莊主夫人的樣子,早兒,你只要記着,在玉莊裏除了我以外,就屬你的身份最高,不管面對任何人的挑釁,你都毋需心虛,明白嗎?”
“嗯,我知道了。”白早兒喜悅地依偎在他懷中,有了他的支持,就是她最大的力量。
“對了,還有件事。”玉湟轉向杵在一旁的廣青點頭示意,後者立即遞上一個竹籠。“來,早兒,這是送你的禮物。”
“這是東西?”白早見由竹籠的縫隙瞧見裏面似乎有個小小的物體,卻看不太出是什麼東西。
“打開來瞧瞧不就知道了。”玉湟催促道。
她依言而行。
“哇!好可愛喔!”她從竹籠中抱出一隻巴掌大的小貓,那白茸茸的長毛,讓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團毛球似的,還得花上一番工夫才分得出頭尾,惹得白早兒喜得闔不攏嘴。
“是只小貓呢!”她雙手捧着那團毛球,瞧它顫巍巍地想撐直四肢的模樣,臉上的神情又是歡喜又是憐惜,小貓似乎也明白她就是自己未來的主人,對着她“咪咪”叫,並低頭輕舔她的指尖,讓她忍不住咯咯亘笑。
“湟,它舔得我好癢喔。”她小心翼翼地將小貓捧在懷中,那全心呵護的神情讓玉湟瞧得有些眼紅。
“幫它取個名字吧。”他壓下心頭那股莫名的不悅,對白早兒做出提議。
“也對,是該幫它取個名字。”她說著,偏着頭對着小貓的臉孔想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它一直對我咪咪叫,就叫它咪咪。好了。”望着玉湟,徵求他的意見,“湟,你說好嗎?”
“它是屬於你的,只要你喜歡就好。”玉湟以下巴摩攀她柔細的髮絲,“我有時常常會有很多公事要忙,怕你會覺得寂寞,我不在的時候,就讓它來陪你吧。”
“湟,謝謝你。”白早兒抬頭笑看着他,“不過,當你不在的時候,只要想起你的笑容,我就會覺得你還是陪在我的身邊,我不會寂寞的。”
她的話讓玉湟心中霎時有種滿漲的感覺,凝望着她清麗的容顏,漸漸俯近那雙誘人的紅唇。
廣青到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成了多餘的角色,連忙揮手示意婢女們安靜地退開,自己也轉個身準備消失。
原本正因玉湟專註的神情而陷於意亂情迷的白早兒,因為懷中的咪咪不安份地扭動着,而分了心神,察覺廣青移動的身影。
“廣青,等等,先別走,我有件事要問你。”
沒吻到佳人的玉湟有點不太高興,斜眼瞪着讓她分心的廣青,恨不得馬上趕走他,不過,還是靜看她想說些什麼。
“夫人請問。”廣青察覺到主子不悅的神情,帶着一點惡作劇的興奮感,必恭必敬地忽視玉湟想要他立刻消失的眼神。
“廣青,你現在有沒有心上人?”白早兒臉上的表情顯示她非常期待他的答案。
“呃,請問夫人問這話有何用意?”廣青對上玉湟瞬間轉為嚴厲的神色,心驚膽跳地反問,他可不願讓主子有任何想砍了他的衝動。
白早兒卻不解釋,逕自要求,“你別問那麼多,只管回答我就是了。”
“我……”廣青求助地看着主子。
玉湟也覺得不能再“姑息養奸”,附在白早兒的耳邊低聲問:“早兒,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不想承認自己因為早兒對廣青的注意,而生出一股醋意,卻無法掩飾那種不是滋味的感覺。
“這……”白早兒考慮了一下,才在玉湟的耳邊唏唏嗦嗦地說了幾句話。
“原來如此。”玉湟恍然地點了點頭,露出笑意,“這倒是個好辦法。”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妹子對廣青有着異樣的情愫,只是沒想那麼多,現經早兒這麼一提,倒也覺得將玉汛交給廣青是個不錯的主意,且早兒也能藉這個機會與玉研多多接近,算是一舉兩得。
他知道玉研對他這個兄長,敬畏多於手足之情,由於他們兄妹的歲數差了許多,讓他也不太知道該怎麼與她接近,因此長久以來玉汛只與表妹交好,若早兒能改變這個狀況,他是樂觀其成的。
“爺?”廣青惑於主子令人不解的反應,出聲詢問。
“怎麼還不回答夫人的問話?”玉湟迅速轉變的態度,與方才有着相當大的差異。
“這……”廣青心頭浮現一個娉婷的身影,對慣於應付女性的他來說,最熟悉的卻只有她的背影。
“快說嘛,有沒有?”白早兒等不及地催促他。
眼前的兩個人都比他“大”,廣青不得不說:“算不上有吧,莫非夫人想幫我牽紅線?”
“天機不可泄漏上白早兒神秘地笑了笑,“你可以退下了。”
廣青有種快被人算計的感覺,但還是只有依言告退。
“我想,他們會很合適的。”白早兒揚着嘴角,對着玉湟眨了眨眼。
“這事就交給你了。”玉湟直接授權予她,至於現在,該是與她好好溫存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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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金釧芝在離開涼亭后,便在一旁看着玉湟出現在白早兒身邊,那溫柔的神情看得她愈發不平。
“表姐,也許你不該……”玉研想勸表姐放棄嫁給大哥的打算。對她來說,白早兒似乎不是太壞的大嫂。
“閉嘴!”金釧芝不客氣地斥道:“你不幫我就算了,難不成還要站到那一邊去嗎?!”
“不是的!表姐,我沒有……”玉研不知該怎麼解釋,苦惱萬分。
“那就給我閉嘴!”金釧芝惱恨地說:“我不會放過她的!”
看着過去一向表現得賢淑端莊的表姐,如今卻顯得有些面目猙獰,玉研的心不禁有些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