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歡迎再度回到午夜情挑、如夢時間。接下來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應不應該和一個已婚者約會。不管你現在是是否陷入這種情境，都歡迎你CALLIN進來說說你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喂，汐止的陳小姐，請說。」
「如夢你好，我是第一次收聽你的節目。剛才聽到許多人的不同意見，固然說得滿有道理，但他們都沒有足以說服別人的理由。」
「哦？莫非陳小姐你能提供給我們另類的思考？」
「那倒沒有。事實上……我現在的男朋友就是個有婦之夫，我們已經交往三年多了。在這段期間，我身處在矛盾的邊緣掙扎，幾次三番下定決心想要結束這段令我深感痛苦的關係，可是一跟他見面就什麼都忘了。」
「怎麼說呢？」
「其實早在一開始他只是我的上司，我也知道他結婚了他是屬於那種會令女人心儀的男人，英俊洒脫，做事果斷，有原則，談吐幽默風，更難得的是他頗了解女人的心理，可能是他已婚的緣故，也對我既溫柔又體貼。雖然我當初只是對他好奇，心想只是吃飯聊天、很普通的約會而已，怎知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令我在不知不覺中深陷下去．儘管我事先早已有了防備。」
「你太自信了，這世上有許多充滿自信的女人當初與已婚男人約會前，也是有與你一樣的想法。」
「我不否認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雖然他每次總是盡量抽出時間陪我，可是一到逢年過節時，或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日子，像結婚紀念日、小孩生日……他都必須回到那個原本就屬於他的地方。在那一刻我好難過，我一下子變成了附屬品，成了有家歸不得的孤兒。」
「也許你對他感覺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你平常可以找一些好朋友多聚一聚，把對他的注意力移轉到其他人，或是其他事上——」
「沒有你想的那麼單純。當初我的家人，朋友都很關心我，勸我別把感情全都放在他一個人身上，試想當初那種情況，他們的話我怎麼聽得進去呢？漸漸你，我的家人對我灰心，懶得再過問我的事，而我的朋友也因我成了別人的第三者，慢慢的疏遠了我。為了他，我的社交圈愈來愈狹小，彷彿只是為了他的電話，為了他的突然到來而活。」
「那就離開他吧！陳小姐，為了一個已經結了婚的男人，你沒有必要去承擔那麼多的痛苦與壓力。」
「我……我正在努力中。不過要下定決心真的很難。」
「我了解。謝謝你打電話進來，告訴我們你的心情故事希望它能帶給正在嘗試、或者想嘗試與已婚男人約會的人一些思考空間。再見，陳小姐，現在我們再接另一通電話一哦？是男士打來的哩！對不起，林先生，讓你久等了。」
「如夢小姐你好，我是新竹的林先生。我非常能夠了解剛才那位陳小姐的感受，因為我目前的處境正與她一樣。對方是一個比我大兩歲已婚婦女，每次我們相處時，她都像一個大姊姊般待我，平常更是無微不至的照顧……」
一言及此處，阿香忽然遞上一張紙．紙上寫着幾個字：
小甜甜打電話進來了，在一線。
沈妮慧衝著阿香咧嘴一笑，點點頭，表示她已知道這件事。
趁着說話間的一個空當，沈妮慧很自然接下他的話，「林先生是在告訴所有的聽眾朋友，只要是已婚者，不分性別，也許都具有令人難以抗拒的吸引力。不過，當各位要和他們約會前，也請務必三思。謝謝你，林先生，還有一位朋友在線上，我們現在來接另一位朋友的電話。」
「如夢阿姨，是我啦，小甜甜。」
「小甜甜是本節目開播來，是年輕的一位聽眾朋友，相信各位收音機旁的朋友對她都不會陌生才是，小甜甜，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想對大家說？」
「對啊！一想到明天我就高興的睡不着覺，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
「明天我要去約會！」
沈妮慧懂得她的意思，「那很好啊！你爹地知不知道這件事？他會陪着你一起去嗎？」
「他才不知道哩。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要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那一定很有意思喔。」上回莫名其妙跟她胡扯閑聊了一個多鐘頭，害她連工作都丟了，這次沈妮慧記取教訓，不斷的暗暗提醒自己，說什麼也不能重蹈復轍。
「好了，小甜甜。」沈妮慧發自內心的說：「阿姨祝福你這次的約會順利，以後再打電話告訴我們這些很關心你的叔叔阿姨們，現在，是你上床睡覺的時間，知道了嗎？」
「知道了，如夢阿姨。晚安。」
「晚安。」
兩個鐘頭的節目時間晃眼即過，沈妮慧匆匆地與夥伴們告別，隨即坐電梯直下停車場。
才駛出停車場，果真又見路邊停着一輛賓士，她當下慢慢地靠了過去，同時按下電動窗按鈕，「你每天都在這裏等我——不嫌累嗎？」
「送給你的。」廖子豪下車，遞上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紙盒。「希望你會喜歡。」
沈妮慧收下小紙盒，笑望着他，「昨天是一束花——今天是什麼？」臉上的笑容有點好奇。
廖子豪雙手在車窗邊，上身一傾，「打開來不就知道了嗎？」
沈妮慧依言拆開包裝紙，「原來是一盒巧克力。」瞪眼一瞧，不禁笑了。
廖子豪在她臉頰上留下一記香吻，「莫非你不喜歡？」
「喜歡啊！」沈妮慧轉頭注視着他，淺淺一笑，「只要是你送的，不管是什麼東西我都喜歡。可是……你每天都來這個地方等我，早上還得上班，到時累壞了，我就不喜歡啦！」
「不會的！為了你，即使真的累壞了也是得的。」廖子豪凝視着她，眼波溫柔如水。「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今天是周末，下午可不可以請你出來走一走？」
沈妮慧不答反問：「你準備帶我去什麼地方走走？」
廖子豪想了一下，忽然浮起了一抹極其神秘的笑容，「我可不可以先不要說？到時你一定會很驚喜的。」
「哦？真的嗎？」沈妮慧點點頭，「好吧！反正平常你就給我驚喜慣了，也不差這一次——你早點回去睡覺，別再陪我一路回家了。」
廖子豪遙頭拒絕，「不行！現在的治安那麼亂，沒親眼見着你平安的走入家門，說什麼我也不會放心。」
沈妮慧輕嘆一聲：「你別那麼固——」
廖子豪打斷她的話，「這是我的原則，你別再說了。」語氣竟出現平日少有的霸氣。
沈妮慧心知他的關心，但每天晚上老是讓他中斷睡眠時間，跑來這裏陪自己回家，總是過意不去，「好，這次我聽你的，但僅此最後一次，下不為例。」
廖子豪淡淡一笑，「再說吧！」顯然是心意已決，說不動他。
說罷，他在她的臉頰上又親了一下，隨即回到自己的車子上，「開慢點。」衝著她溫柔一笑。
沈妮慧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當下搖搖頭，油門輕輕踩下，兩輛轎車隨即一前一後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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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地方那麼神秘？這個問題困擾了沈妮慧一夜，直到黎明時分才恍恍惚惚地入夢
早上十一點，一通電話將她自睡夢裏吵醒，打來的正是廖子豪，他說他無心工作，準備早點去接她出門，兩人先一起吃個中飯。
約莫下午時分，兩人來到中山北路七段的「統一牛排館」，唯一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開車的是沈妮慧，而不是廖子豪。
「待會兒我們去什麼地方？」第一道鄉下濃湯才端上桌，沈妮慧已按捺不住的開口發問。
「別急嘛。」廖子豪笑望着她，「你對什麼事都那麼好奇嗎？」
「那是對你而已。」沈妮慧瞪了他一眼，「哪有人像你達樣，半夜三更跑來送花、送巧克力的，如果你沒做出那麼瘋狂的事，我又為什麼要對你好奇？」口氣顯然不怎麼友善。
「你別生氣，我告訴你就是了。」廖子豪仍是笑望着她，「等一下我帶你上陽明山洗溫泉，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然奇景喔。」
「天然奇景？」沈妮慧一愣，「什麼意思？」
廖子豪一本正經說：「據司機老李透露，位於馬槽附近的一條小路上，地底下的石頭突然裂開，形成一砸天然的溫泉池，現在還沒有人發現，不過以後就很難說了。」
沈妮慧聞言雙頰不禁一陣緋紅。「那是露天的羅？」
「對啊！」廖子豪眉開眼笑，笑中有一絲絲邪惡。
瞧見他臉上的表情，沈妮慧簡直是明知故問，「你笑什麼？」
廖子豪答的很妙，「我笑你心裏的顧忌。」
「對！你說對了，所以——你休想！」沈妮慧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廖子豪深望她一眼，沒有回嘴，不過吃牛排的速度顯然加快許多。
最後，果然如他預期中的，一餐飯吃完不到一個小時，兩人隨即走出牛排館，直上陽明山。
「大車子坐慣了，坐我這種小車子，你還習慣嗎？」沈妮慧握着向盤，轉頭溜了他一眼。
「當然習慣。」廖子豪與她四目相接的時候，臉上同時浮現出一抹頑皮的笑容。「不過有你那麼漂亮的女司機坐在一旁，那倒是有點下太習慣。」
「不習慣是怕我的技術不好？」
「不是。是怕我忍不住手腳不安分，影響你開車的情緒。」
「你真邪惡！」
「前面開慢一點。」廖子豪用手一指左前，「那兒是一個斜坡，經常發生車禍，小心點開。」
沈妮慧轉頭瞟了他一眼，酸溜溜說：「我看你常常帶人上山賞花，連這裏有個斜坡你也知道，不定連露天溫泉都帶別人來洗過了……」
她在說話的同時，廖子豪神色微變，但僅是一剎那間即恢復常態，對於她的意有所指絲毫沒做任何錶示。
說著說著，沈妮慧的注意力忽然被右邊的一幢建築物給吸引去，「你看——那幢別墅好奇特耶，」
廖子豪似有似無的轉頭望了一眼，淡淡的說：「什麼地方奇特？」
「放眼望去，這裏都是西式建築物，而那幢別墅里居然冒出一個五角亭，獨樹一幟，那是很奇特嗎？」
「你喜歡嗎？」
「談不上什麼喜不喜歡。這裏是政商名流的專屬之地，絕不是咱們這些平凡的小老百姓所能着望的。」
「那很難說喔。」廖子豪淡淡一笑，接着又說：「一個平凡的小老百姓說不定當他運氣來的時候，連銅牆鐵壁都擋不住、到時候這種房子又算得了什麼！」
沈妮慧正想說些什麼話時，廖子豪突然用手一指左前方的小徑，「進入那條小路，恐怕我們得走一段路才會到。」
在他的指示下，約莫半刻過後，沈妮慧已將車子停在一處十分僻靜之地，接着兩人隨即下車，朝一碎石小路走去。
廖子豪放慢腳步，牽着她的小手，「這裏好靜！或許我們早該到這裏走走，遠離塵世的喧嘩才是。」
沈妮慧索性將頭靠在他手臂上，輕聲說：「如人們有能力選擇他想要過的生活方式，相信很多人都不會去過他目前的生活但我們少有選擇的機會，不是嗎？」
廖子豪沉默一下，忽然問道：「倘若有朝一日，你有選擇的機會，那麼，你會做出什麼選擇？」
「那得看是選擇什麼東西。」沈妮慧明知他指的是什麼，卻有意裝迷糊。「你是指選擇你嗎？」
廖子豪正待答話時，不遠處倏地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響。
再走近仔細一聽，忽然沈妮慧臉蛋一片火紅，而廖子豪則是發出會心笑容。
撥開枝葉探頭瞧去，只見一對年輕男女在跟前那個偌大的池子裏，正在上演一難得一見的「野台大戲」，那種渾然忘我、陶醉的神情，令人不禁懷疑，他們眼裏到底還有沒有別人的存在。
沈妮慧見他的表情邪惡，趕忙拉着他的手，轉身循原路快步走去，「你不怕長針眼嗎？」
「真是的！怎麼會有人捷足先登呢……」廖子豪一路上喃喃說著，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片刻過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坐上車，倒是沈妮慧很用力地關上車門，「砰」的一大聲，顯見她心裏頗不是滋味。
發動引擎，沈妮慧準備循原路駛回時，廖子豪忽然握住她準備打擋的手，「你現在的心情不太適合開車，還是我來開吧！」
沈妮慧想想他說的話不無道理，轉過頭去，狠狠地蹬了他一眼，隨即從齒縫間擠出一個字：「好。」
廖子豪淡淡一笑，打開車門來到駕駛座，她則是直接鑽了過去，連車都懶的下了。
到了這個節骨眼，他居然還笑得出來，她心想：什麼露天溫泉，他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沈妮慧顯然是不習慣車內的死寂氣氛，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保持已久的沉默。「你所謂的意外的驚喜的確令我很意外，真是太感激你了……」
面對她的嘲諷，他絲毫不在意，說出一句很奇怪的話，「其實，我所指的並不是那個。」
「哦！」這回妮慧不由大大一愣，「那你所指的是什麼？什麼才是你所謂的意外驚喜？」
「別急嘛，很快的你就知道了……」說話間，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個極輕巧的遙控器，便不再說下去了。
沈妮慧發愣的神情更深更濃，「你趕快跟我說，不然我要下車了……」
一言及此處，廖子豪忽然揚起手上的遙控器，對準前方不遠處的一扇大鐵門，輕輕地按了一下。
「你……」沈妮慧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他駛過大門，回身按下遙控鈕，眼見大鐵門又合起時，他才輕輕地吐出一句，「其實我是想帶你來參觀哪個五角亭的。」
這回，沈妮慧真的再也說不出話，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把車一子停在大門前的石階前。至此，她所有的注意力早就被這幢建築物吸引過去，何況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待她回過神時，廖子豪已站在車邊替她打開車門，笑着說：「請下車。」
「喔……謝謝。」沈妮慧下車時，不禁暗吸一口長氣，「這才是你的目的？」
廖子豪沒說話。而是牽着她的小手走上石階，然後拿出一串鑰匙，打開大門時才說出一句：「歡迎光臨。」
進入屋內，所有的景象與她事先預估的差不了多少——這裏絕對稱得上氣派、高貴、典雅而不俗。
廖子豪領她來到客廳，「想不想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果汁還是可樂？」
沈妮慧整個人似已平靜下來，「謝謝你。我要咖啡。」
平時為了保護嗓子，通常她都不吃刺激性的東西。今天之所以破例，顯然是她想藉助咖啡因來鎮定自己的思緒，好以毒攻毒。
片刻過後，寥子豪手上捧着兩咖啡，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隨後在她身邊慢慢地坐下。
「這是你家？」沈妮慧拿起咖啡，輕吸一口。
「對啊！我就住在這裏。」廖子豪點點頭。
沈妮慧想了一下，那麼遠的一段路，你每天等我下班……」
廖子豪打斷她的話，「還好，凌晨沒什麼車，大約四十分鐘就到了，不算太遠。」
沈妮慧放下咖啡，轉頭凝視着他，「以後別去了。你放心，電台那兒有門衛，我住的地方有管理員，不會出什麼事的。」
廖子豪忽然轉移話題，「想不想聽聽那個五角亭的故事？」顯然是心意已決，不論她怎麼說，他以後仍然會去等她下班，陪她一路回家。
「好啊！」沈妮慧很自然的接受這個新話題。
廖子豪先整理一下嗯緒，才緩緩的說：「我父親是一個很念舊的人，記得好像在我十歲的時候，家裏然來了好幾個工人，花了三天的時間蓋好那個涼亭。此後它就成為這裏附近絕無僅有的東西，直到現在仍是這樣。」
兩人交往已有好一陣子了，但他從不提及個人的私事，現在他自己主動提起，引發了她的好奇心。
「你父親現在人呢？我好像從來沒聽你提過你的家人。」
「我在家排行老大，下面還有一個妹，他們早在好幾年前就移民去了美國，現在都變成美國公民了。」
「那你為什麼沒去？」
「我……我若也去了美國，一定照顧不到公司的業務，所以我就留下來了。」
他這些話時，很明顯的言不由衷，但沈妮慧並役有點破，也沒追問下去：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當初選擇留在台灣，絕不是為了公司的業務，而是什麼不知名的因素。
「跟你這些幹嘛，反正他們又不在台灣……」廖子豪為了掩飾自己的謊話，忽然一把將她拉了起身。「走——我帶你參觀一下。」
儘管她知道「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這句話，但她的確不得不承認，自己有好多好多的話竟然問不出口，只要他的謊話不傷害自己，只要是善意的謊言，那就隨他去吧！
說是「參觀一下」，結果他還真的只帶着她參觀他的卧房，原因是當他們走進去時，他完全沒有再走出來的意思。
這個主卧房約三十坪大小，隔了一間浴室、健身房、三溫暖室，以及一間書房。
實在難以想像，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卧房，肯定是一件相當舒暢的事
廖子豪忽然站在那間三溫暖室外，隨手在架上取下兩條浴巾，笑着說：「少了露天的溫泉，我們洗室內的三溫暖其也是一樣的。」
沈妮慧還來不及拒絕，他已在門邊的溫度調節鈕上－轉，接着拉着她的手走入一旁的淋浴間。
他毫不忌諱她在一旁的這回事，大刺刺的脫下自己的衣裳，直到剩最後一條內褲時，她才猛然覺立刻轉身，不敢再去望他一眼。
「你怎麼啦？」他轉身來到她面前時，腰下已是圍着一條浴巾、臉上掛着一抹愉快的笑容。
「你先出去好不好？」沈妮慧瞪了他一眼，「人家會害羞的。」
廖子豪先是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好、我去外面等你。」然後才走出去，站在門邊
片刻過後，沈妮慧邊走出淋浴間，邊嘟着小嘴：「你就沒有大一點的浴巾嗎？」
她的身材高，一條半長不短、半大不小的浴巾圍住上身，卻無法全然掩住下半身，好在她並未脫下底褲，否則春光必外泄無疑。
廖子豪一言不發地拉起她的手，雙雙走入一旁的三溫暖室。
雖然沈妮慧也曾有過去洗三溫暖的經驗，但與一個大男人進入同一個「烤箱」內，顯然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顯得有些拘束。
隨着時間的流逝，室內的溫度已然漸漸升高，豆大的汗珠不約而同的充斥他二人全身上下。
廖子豪目不轉睛地望着她，眼神如同室內的溫度一般的灼熱。「你知道嗎？我等待這一刻已經好久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求你進入我的生活，可是……」言及此，他並沒有繼績說下去，而是一個箭步撲了上去。
在尚未與他進入這間三溫暖房時，所有可能發生的事她都已然想過。因此現在他會有這個舉動，她當然不會感到意外。
廖子豪抱着她的身子，抱得很緊很緊，「妮慧，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沈妮慧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抱得快喘不過氣，但不管怎麼說，她可以感受到當他說出那些話時內心的激動。
「妮慧，你愛我嗎？」廖子豪慢慢的傾下他的腦袋，神色痴迷地注視着她，「你也像我愛你那樣的愛我嗎？」話聲輕柔如棉絮。
「嗯，」沈妮慧點點頭，似是無法抗拒他的魅力，更無法欺騙自己的良心。「我也愛你……」
說及此處，廖子豪早已按捺不住自己與生俱有的獸性，近乎瘋狂地扯下她身上的浴巾，同時熾熱的吻如雨點般灑下。
沈妮慧沒有掙扎，整個人癱倒在他的懷中，「你早就計劃好了，對不對……」迷茫間，她忽然想起「意外的驚喜」這句活所指的另一番意義。
「我沒有。」廖子豪輕喘着，斷續的話聲輕柔如棉絮，「妮慧，我會珍惜我們獨處時的每一分、每一秒，以彌補你不在我身邊時，那份纏繞在我心深處的思念。」
沈妮慧呢喃着：「我何嘗不是呢……」
雖然，這份突如其來的戀情讓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深陷，但她一點也不覺得後悔。唯一令她感到迷惑的是：為什麼每次相聚時總是如此短暫？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她才能盡興的和他在一起，甚至地老天荒呢？
一切的迷惑與不解，在這個節骨眼早己變得毫無意義可言。此時此刻，她已然陷溺在他極具深情的擁吻中：在他的帶領下，兩人慢慢地倒在石板地上，從他二人身上所散發出的體溫，幾乎將冰冷的石板燃燒。
廖子豪不再說一個字，輕柔柔地伏上她的胸膛，一路親吻她的耳後根、臉頰、粉頸、酥胸，滑下，再滑下……
沈妮慧被他逗得渾身不自在但相對的。她體內那股猶燃起的慾火，在他的行動下更加熾烈.
就在她的身子即將被體內所產生出的烈焰化為灰燼時，他適時進入她的心靈深處，讓彼此佔有對方，讓所有的意念皆暫擱置一旁。
這時，「烤箱」內的溫度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