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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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虹被分配到市服務公司財務部,每天,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單位,魂兒卻飄到齊齊哈爾郭嘉良的身邊。單位里看着她整日的魂不守舍,都懷疑她是不是腦子有病。就在剛工作沒幾個月,她和郭嘉良商量好,從家中偷偷拿出戶口冊,然後從單位開了證明。金秋十月的一天,她悄悄踏上了開往齊齊哈爾的火車。到了齊齊哈爾,她才給家中打來電話,報聲平安。

得知她出走、人已經到了齊齊哈爾,家裏真地亂成了一鍋粥。李虹媽媽每天以淚洗面,幾乎沒有停下的時候,唉聲嘆氣的李虹爸爸氣得誓不認這個不肖的閨女,家裏的親戚知道后,紛紛前來勸導。過了幾天,李虹回到家中,看到家裏的局面,她知道自己的禍闖大了。接下來,不管李虹怎樣央求,李虹媽媽都是不理不睬,像是陌生人,可見失望到了極點。這對於從小一直被寵愛呵護的李虹,天天看着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媽媽和唉聲嘆氣愁容滿面的爸爸,感覺家裏的就像冰窖一般,沒有一點溫暖。

每天下班,她都愁,在路上她思想不知要鬥爭多少次,才回到家。這時,她自認為已經登記、有了保障的愛情亮起了紅燈。和郭嘉良通電話,郭嘉良的態度越來越變得不冷不淡,有時,會因為一些小事而大脾氣。李虹有一種腹背受敵、進退兩難的感覺。極度苦悶的她,連續幾天,住到楊淑儀的家裏。倆人下班后,經常一起逛逛商場,看場電影,聊聊天,驅散一下煩悶的心情。但是,過了幾天,她現自己的心情並沒有改善多少,也沒覺得輕鬆多少,煩悶還是像影子一樣,跟着自己,罩着自己,怎麼也驅散不開。

一天,她打通了郭嘉良單位的電話,接電話的是郭嘉良他們財務處的老大姐(她那次去齊齊哈爾和郭嘉良登記結婚時,曾去郭嘉良單位拜見過郭嘉良的同事。)。過了十來分鐘,郭嘉良才接起電話,李虹用幾乎是歇斯底里聲音問道:“你幹什麼去了,這麼半天剛過來接電話?”郭嘉良不耐煩地說:“我剛去辦公室領了新房鑰匙回來,……”此時,李虹聽見“新房鑰匙”四個字,頓時滿腦子的憤怒煙消雲散。她興奮地說:“哦!分到房了,是……”“兩室一廳。”郭嘉良搶着回答道。李虹有些喜極而泣地說:“咱們有房了。……親愛的,這下咱們有家了。……”郭嘉良有些急躁地說:“行了。行了。我有急事。回來再通電話。”說著,就把電話掛了。仍然舉着電話的李虹,心裏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憂慮。晚上,她到郵局,撥通了郭嘉良家裏的電話,接電話的是郭嘉良的母親。過了一會兒,郭嘉良接過了電話,她問道:“白天,你為什麼那麼著急掛了電話?”郭嘉良沒有一點好氣地說:“我不是告訴你,我忙着呢嗎?……你怎麼這麼煩人。”李虹沒有任何讓步。她問道:“這些日子,你的態度怎麼變得有些不可理喻?……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急躁?……你想要怎麼樣?……”“我想和你分手。”“什麼?”李虹驚疑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郭嘉良提高了聲音,一字一頓地說:“我……說……要……和……你……分……手……”李虹感覺像是五雷轟頂,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電話里沉默了十幾秒鐘。李虹問道:“你個混蛋!竟然說出這種話。……你想和我分手,為什麼還要和我登記結婚?”郭嘉良冷冷地說:“就因為和你登記后,能分到房。所以,才和你去登記的。……現在明白了吧。……希望你今後不要再來煩我。”說完,掛上了電話。李虹就像瘋了一樣,再次把電話撥了過去。接電話的是郭嘉良,顯然,他預料到了李虹會再次打電話過來。李虹近似乞求地說:“求求你別對我這樣。”郭嘉良憤怒地罵道:“你這人真他媽下賤。……從此以後,不要再纏着我。你纏着我,我也不會和你結婚的。……你不要再做夢了。……咱們隨時都可以辦離婚手續。”李虹兩眼冒火,她萬念俱焚。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罵道:“你……個……王……八……蛋!”罵完,她哈哈地大笑。電話那端,郭嘉良也傳來哈哈的笑聲。她再一次罵道:“你個王八蛋。”然後,掛上了電話。

過了兩天,李虹的爸爸和哥哥陪着李虹坐火車到齊齊哈爾,兩家人在無奈的嘆息聲中協商同意二人離婚。李虹和郭嘉良來到民政部門辦理了離婚手續。仔細算來,從登記結婚到辦理離婚手續,僅僅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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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傷害是為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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