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夜沒睡,想的全是她初吻的那一幕畫面,和永司命那張俊狂的臉,和自問她的初吻究竟值不值?黑黑的兩個眼圈,像眼罩一般罩住她。她決定要回台北去,免得在這裏又想起他那張臉,害她整夜睡不着覺。
才和爸媽說了她要回台北去,門外,一輛黑色轎車駛進三合院來——
怎麼又有車來?!這麼多車都喜歡往她家的三合院裏開來。
車停,車門開,阿瓠走下車來,朝她咧嘴一笑。
看到阿瓠,茵茵的心跳漏了一拍——阿瓠是永司命的跟班,他來,是不是永司命也來了?
心頭有一絲難以分辨的感覺,是喜悅?是害羞?是期待?還是……
輕咬着唇,茵茵垂眼,心頭忽地湧起澀意。他是別人的男朋友,她幹嗎期待他來?來了又如何?
抬起頭,她要大大方方的看着他來,不要怯懦懦地再讓他同情她,她不需要同生月。
但在阿瓠身後下車的,是永家的二少爺永玉堂。
看到來的人是永玉堂,茵茵心頭反倒升起一股失望。
“呵呵,二少他這兩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平靜,永爸說,他可能想找你,所以……”阿瓠咧嘴笑着,話才說完,永玉堂就靠到茵茵身邊,垂首靜靜站着。
“啊,你看,二少真的是想找你。”
茵茵乾笑着。“呵呵。”.
“茵茵小姐,你應該沒事要做吧?不如我載你和二少四處去兜風。”阿瓠今天的工作,就是照顧好永玉堂,一邊照顧、一邊玩,又有美女相伴,一舉三得咧!“走走走。”
“不……不行耶,我、我要回台北去了!”心頭沉甸甸的,那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好像一直在擴散。
看到永玉堂就想到永司命,想到永司命,她就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煩惱……她根本沒心情玩。
“回台北?”阿瓠想了想,“那我們跟你一起去好了,反正二少一直很想去木柵動物園,每次電視上有動物的畫面出現,二少都會一直貼到屏幕上,想要摸摸那些動物。”
“可是……”聽阿瓠說要和她一起去台北,茵茵頓覺額上冒出三條黑線。
怎麼她有一種感覺,好像照顧水玉堂,變成了她的責任一般!
“我打電話和永爸說一聲。”
阿瓠說做就做,拿出手機和永家大老通電話,只見阿瓠笑開懷的猛點頭。
“永爸說可以,我們走吧。”
“啊?。”茵茵愣在當場。“可是……”
“茵茵啊,反正你也有空,就帶玉堂去動物園逛一逛吧!”茵茵的母親拉她到後邊,悄聲說著:“茵茵啊,你也知道,你哥前不久被電腦公司裁員,都快半年了,工作難找,你大嫂馬上要生了,孩子一出生,那些費用可多了——你哥是說,如果可以,讓你爸去和永家說說看,看能不能安排他進永氏工作。”
聽母親這麼一說,茵茵終於明白父親為什麼對永家人那麼客氣了。父親一向不和人低頭的,為了她哥……也真難為他了!
“如果你帶玉堂去玩,永家就欠我們一個人情,要開口向永家討個工作,也就容易多了!”
“好啦,我知道了。”茵茵回頭一笑。“那,我們走吧!可是,你們不用帶東西嗎?”
“不用啦,永家在台北有投資一家飯店和百貨公司,吃住都不成問題。”
“喔,永家的事業還做得真大!”難怪連她哥都想進永氏。“等我一下,我去拿行李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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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阿瓠開的車,讓她有種坐上雲霄飛車的錯覺,車子上到高速公路一路狂奔到台北,到她住處時,她早嚇得臉色蒼白,吐得腸胃凈空。
她都嚇的腿軟了,虧阿瓠還有心情金自己開車時間縮短,創下新紀錄在歡呼。
“下回我載老大來台北,他一定會對我豎起大拇指的。”阿瓠樂的大叫。“茵茵小姐,我們去吃東西,你想吃什麼,全部我請客。”
茵茵嚇得直搖頭,驚嚇指數百分之一千。“不……不用了,我不想吃東西。”
她寧願餓死,也不要坐他的車。
“你們去吃,再見。”拿出大門鑰匙,抖着手,茵茵只想保住她的性命。
“茵茵小姐,你還好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阿瓠終於注意到了。
“應該不會是我開車開得太快吧?不會啊,我們老大都嫌我開車太慢,常常浪費他的時間。”
茵茵乾笑着。“我不是你家老大,我……我覺得你開車,真……真的有點快!”
說有點快,還是含蓄的說法咧。真不知道永司命是不是趕着要投胎,阿瓠開車狂奔的速度,他還嫌慢……
永司命——
兩道彎眉蹙起,都已經到台北了,他的名字還在她腦中出現……都怪阿瓠,一路上都不停的提那臭傢伙的事,害得她吐到快暈倒之際,還能想的到他!
“……有一次我們老大……”
“阿瓠,你……你要不要先帶玉堂去吃飯?”茵茵報以一個笑容,打斷阿瓠可能會滔滔不絕的提永司命的事情。
“喔,也對。”阿瓠拉着站在茵茵旁邊的永玉堂。“二少,走,阿瓠帶你去吃德國豬腳。”
站在茵茵旁邊的永玉堂,一點也沒上車的打算。
“喔,不妙!看來二少是不想離開你。”阿瓠兩手環胸,站在一旁抖着腳。“茵茵小姐,怎麼辦?”
“你……你拉他上車啊!”茵茵小聲的道。不會真要她一直照顧他吧?
阿瓠為難的搖搖頭。“我如果強拉他上車,他會撞玻璃抗議的。”
“那怎麼辦?”茵茵反問他。
“我看,我們先去吃飯再說!”
猛搖搖頭,她的頭更暈了。“我不要坐你的車。”
“茵茵小姐,你……你真是傷了我阿瓠的少年心。”阿瓠捧着胸口,裝模作樣了一分鐘后,回復正經樣。“好吧,那我去買東西回來你家吃,這樣子總可以了吧?”
茵茵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嗯。”
“那二少就先交給你,我去買吃的。”
話說完,阿瓠上車,“咻”的一下,車子就駛出社區去。
愣看了瞬間不見的車影,茵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沒答應坐阿瓠的車去吃飯,果然是明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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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口吃着阿瓠買回來的魯肉飯,茵茵沒有和阿瓠計較德國豬腳跑去哪裏了,倒是阿瓠還是不停的提那個傢伙的事。
阿瓠只要一開口提他,口水就彷彿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抬眼看着口沫橫飛的阿瓠,茵茵心裏突然想問一個問題:要問——好奇?!不問——不知道問題藏在心頭,久了會不會自動消化排出,還是成了體內堆積的宿便?
筷子含在嘴裏,她看了阿瓠一眼,又低頭,再抬頭,又低頭……反覆了好幾回后,她的目光終於定在阿瓠的臉上。
“茵……茵茵小姐,你一直看着我……”阿瓠害羞的竊笑着。“我……我會不好意思啦!”
“啊?”茵茵把筷子放下,不懂他幹嗎突然不好意思了起來。
像個長舌男一樣,說了老半天才覺得不好意思,會不會太遲鈍了些?沒理會他的不好意思,她乾笑着道出她想問的問題:
“那個、那個思可琦是你家老大的女朋友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確定這事的真假。她並不是不相信思可琦對她說的那些話,只是……反正她就是很想確定。
“思可琦?喔,琦琦嗯,她……算是吧!”
“算是?!”
“我們家老大的女人——呃,女朋友,很多,多的不得了!”阿瓠插了一顆魯蛋塞人口中,喝了兩下,含糊的道:“排隊等着和我家老大約會的女人,和永氏畜牧里的豬只總數相差不多!”
什麼爛比喻嘛,把女人拿去和豬比!
茵茵乾笑了聲。“這麼說,永司命他……他很花心噦?”早就料到那傢伙是這種人!
“男人愈花心,就代表他愈有本事!”阿瓠是對自家的老大,崇拜到了極點了。
茵茵笑的一臉不以為然。
話匣子一開,阿瓠可又展現他知無不言的嘴功。“不過,話說回來,我家老大的女朋友雖然很多很多,可是,他對琦琦比較特別一點,算是……特別好吧!真的有特別好。”
“喔。”心頭莫名的抽痛了一下,茵茵懶懶的應了一聲。
“像琦琦代言的那款珠寶,我家老大是最大的股東,所以琦琦才能順利當上代言人。”
“喔。”又是懶懶的應了一聲,她笑,心頭卻湧出苦澀的酸水。
“而且,去永家最多次的女人,也應該是琦琦。還有,琦琦和金匱兩個人八字合得不得了,兩個女人一起去逛街,一下午就可以花掉買一幢房子的錢……”阿瓠嘆了一聲。“唉,就算我踩到豬糞,豬屎運的中了樂透頭獎,說不定一天之內就被金匱給花光了一一唉,我到現在還不敢決定,要不要追金匱,或者娶她當我的老婆?”
“你喜歡金匱?”
“金匱不錯,不過,她真的太會花錢了,”阿瓠又是嘆氣的搖搖頭。“我一個月賺的錢,恐怕連付她玩樂的費用都不夠!”
茵茵也了解,金匱從小就嬌生慣養,花錢如開水龍頭那般自在。
只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金匱和思可琦成了好友,她記得小學時,金匱並不喜歡思可琦的——也許她們兩個因時尚而結合吧!
“茵茵小姐,你應該沒有男朋友吧?”
“是沒有。”
“那……不如你當我的女朋友,你應該不會太花錢才對吧!”
什麼嘛!只是因為她不太花錢,他才想要她當他的女朋友——聽起來好像有點被侮辱的感覺耶!
瞪了阿瓠一眼,她涼涼的道:“我應該不算是會花錢的那一類,一個月的總花費,大概是三十萬吧,應該比金匱少很多吧!”
這一次,可換阿瓠乾笑了。“呵呵,是……是少很多沒錯,可是……也不少咧。”阿瓠喃喃自語着:“怎麼現在的女人,錢都花的這麼凶?”
“我想休息了,他怎麼辦?”茵茵指着在一旁靜靜看電視的永玉堂。
“我看二少是不會離開你的,那就讓他在這裏住一晚吧!”阿瓠央求着:“拜託啦!等一下我還要到飯店去對賬,二少就麻煩你照顧一下。”
想到大哥要找工作,她幫一點小忙,也是應該的。“好啦,讓他留在我這兒,我會照顧他的。”.
“那就萬事拜託了!明天我再來接你們去木柵動物園。你放心,我會配合你,開車速度會降到最低。”
茵茵點點頭。在台北市區內,想飆車是難如登天,她就不信他還能飆車!
“說真的,我家老大對你也很特別,我還沒看過他特地擺宴,只為了和女人道歉——你是第一個喔!”
臨去前,阿瓠沒頭沒腦的冒出這一段話,讓茵茵傻愣在門邊,許久、許久……
許久的許久后,她小巧的朱唇微揚,想起永司命,心頭陡地罩上一片甜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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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手機,圓形的按鍵介面設計和可拍攝動態影像,讓思可琦玩的愛不釋手。
“司命,你的工作什麼時候可以做的完?人家等很久了呢!”起身,繞到永司命座椅的後邊,她撒嬌的用兩手圈住他的脖子。
“琦琦,放手!”永司命沉下臉。他不希望他在工作的時候,有人蓄意來騷擾他。“我不是說了,我今天會很忙,沒時間陪你去玩。”
咬着唇,思可琦忍下心中的不快。
她知道,從認識到現在,永司命只當她是他心情好時的玩樂女伴,或許她比別的女人有更多接近他的機會,但是,他從未把她當成真正的女友、甚至是他未來的老婆。
“好嘛,我不吵你,我坐旁邊總可以了吧!”
對他,她有着非常大的容忍力。但這一切,她認為值得。
永家雖然是在鄉下,但事業早己拓展到北部,她相信永氏企業在永司命的規劃下,發展至國外是早晚的事。
況且,論財力,永家絕不會輸給國內任何一家大企業。
如果她能坐定永家媳婦的位子,日後,她的地位可是比現在的名模,高上好幾層。她深信,只要在永司命身邊守久了,永家媳婦的位子,非她思可琦莫屬!
“司命,我要先回去了。”坐那麼久了,他連看她一眼也沒,真無趣。“明天我再來找你。”
把玩着車鑰匙,思可琦彎身,在他臉上大大的吻了一下,旋即大步離去。
永司命看着電腦屏幕,他專註在他即將在花東地區開發的大型度假牧場計劃案上,她的吻對他而言,一點特別的感覺也沒有。
動了一下滑鼠,他把一些文字修改了一下。修改好了之後,他兩手往後伸展,感覺臉頰上濕黏黏的,拿了一張面紙擦掉臉上的口水……感覺臉上還是一股黏液,他起身,走進廚房,打開水龍頭,掬水往臉上潑。一個甩臉的動作,水滴四濺,取了面紙擦乾,這才感覺清爽些。
回到客廳,落座在沙發上,他深邃黑眸低垂,思忖着:以前他覺得思可琦火辣性感,但曾幾何時,他已開始對她感到厭煩,對她大剌刺的吻,已感到麻木!也許是他對她的刻意接近,和漸漸掩不住的心機,感到反感吧!又或許……在嘗過那朵清新小百合之後——
唇角微微上揚,那柔嫩的觸感如果凍般滑嫩,完全沒有任何化學成分摻雜其中……他不知有多久,沒吻過沒有任何化學成分的紅唇了,久的讓他只吻她不到一分鐘.到現在居然念念不忘……
半夜十二點,她的粉唇,引他起相思。輕笑了聲,看着桌上的手機,他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聽聽她的聲音?她應該睡了吧?他不擔心玉堂,因為有阿瓠陪着一起去,玉堂會很平安的。不過,關心弟弟倒成了他打電話給她的好借口——
抓起手機,他在按鍵的同時,臉上的笑紋更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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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個晚上,才躺上床準備睡覺的茵茵,被手機鈴聲打斷閩眼的動作。
手在床頭邊,摸了老牛天,終於摸到她的手機。
“喂——”逸出疲憊不堪的聲音,她繼續未完的閩眼動作。
“是我,永司命。”
電話那頭的低沉嗓音,和那個讓她聽了驚心動魄的名字,讓她倏地從床上反彈坐起身。
“你……有、有事嗎?”茵茵緊緊握着手機,生怕手機會滑掉一般。
她很驚訝他會打手機給她,驚訝之餘,卻有一股驚喜。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她的心慌慌亂亂,心跳極不規則。
“你睡了嗎?小情人。”
小情人?!他喚她“小情人”,讓她覺時沉下臉。
“請問你找誰?”
他該不會是按錯了手機號碼吧?!他口中的“小情人”,說不定是思可琦!
嘟起嘴,她的心頭很不是滋味。牛夜打電話來,就已經很沒禮貌了,更沒禮貌的是,居然還打錯電話,叫錯情人!
“你的手機,還開放給其他人用嗎?”那頭的永司命,低聲笑着。“我當然是找高茵茵。”
“騙人!”茵茵低聲喃喃。一定是他發現打錯電話,硬是拗過來的。
沒聽見茵茵說些什麼,永司命直接問:“玉堂沒給你惹麻煩吧?”
“沒有,他很安靜。不過,他吃光我鄰居送給我的一盤點心。”岑思送來的一盤銀絲卷,永玉堂一個人吃光光。“我還做了焦糖布了給他吃,還有他看電視看了整晚,要睡覺之前,我還說了七本故事給他聽。”
永玉堂雖然不吵,但很黏她,叫他睡覺去,他硬是想進她房間和她一起睡,把她嚇得只好先哄他到客房睡,偏偏他眼睜得像大彈珠,一點睡意也沒有,她只好說故事給他聽——
她呆坐在床邊,想了老半天,童話故事的白雪公主才開頭,他就已經先她一步,把整個故事從頭到尾的說給她聽。
她汗顏,因為她其實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說得全,倒換成他在說故事給她聽了。
靈機一閃,她把自己寫的小說拿出來,她就不信他有通天本事,知道她寫的內容是什麼——
果然,她一念小說的內容,他乖乖的聽着,她讓他閉上眼乖乖聽……讀完一本后,她喜滋滋的以為他睡著了,才想起身離開,他突然開口說還要聽。
就這樣,一本念完,接着第二本、接着第三本、接着第四本……一直到第七本念完,她已經頭昏眼花,兩手抖得拿不住書了。
好加在他終於睡著了,否則她一定會累昏。
“真是麻煩你了!”
“不,一點也不麻煩。”茵茵懶懶的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求精神賠償,不知道我該到永家的哪個單位,去辦理請求精神賠償的手續?”
她躺下來。方才念七本書,喝了八大杯水,不知道明天醒來,她的美眸會不會腫的像泡芙?如果有,應該也要列入求償的單子中。
反正永家有的是錢,說不定他們還巴不得她趕快去向他們索取求償金呢!
“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告訴你,就可以拿到錢嗎?”
“當然可以!因為你是我的小情人,可以有特權,不需要以正當管道用複雜的程序求償。”
“誰……誰是你的小情人啊?”翻過身,她把手機貼到另一邊的耳朵。
“我說過,要幫你製造初戀的。我這個人沒什麼缺點,惟一改不過來的缺點,就是太固執,我決定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底!”
他堅持的語氣,聽的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聽起來,他好像是說真的!
“不需要。”
雖然感覺甜甜的,但她才不要他的同情、憐憫、施捨;再說,她仔細想了想,那天思可琦到她家去找她,說不定是給她警告,要她不可以接近永司命。阿瓠不也說了,永司命對思可琦真的很特別
“真的不需要?你保證十年、二十年後,不會再來討伐我,說我害你到人老珠黃,連初戀都沒有發生過?”
“永司命!你這麼說,好像我是沒人要一樣,你以為我沒有你,就沒有其他人敢追我嗎?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小時候的惡行,有任何的控訴,再見!等一下,我說的那些精神賠償,也不用了!我才不要你們永家的臭錢!哼,再見!”
關上手機,茵茵小嘴氣嘟嘟的。怪了,她明明聽的出來,他說的只是玩笑話,自己幹嗎氣得說那些重話回他?
輕嘆了一聲,她看着床上的手機發獃
她只是不希望他因為同情、憐憫她,才說要幫她製造初戀——
初戀不是應該很美、很甜的嗎?多加了一味“同情”,初戀的滋味就會變了調的,不是嗎?她才不要他施捨一個充滿同情的初戀給她,不要!
一翻身,永司命的身影又浮現在她眼前——
寂靜的夜裏,心底的聲音騙不了自己……她喜歡他,這是事實;他是她完美的初戀情人典範,這也是事實。
摸摸手機,她方才說的那一些,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煩啊,她的煩惱在午夜時分又多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