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王爺做小弟

趙佶越是着急，楊明越是不置可否、閃爍其詞地地打着哈哈。

皇帝不急太監急。

閃在一邊的高俅更是為主子擔憂，楊明似乎沒有一點點頭的意思，這還不是作為下人最擔心的事，令他感到更可怕的是，要是楊明答應王爺做起高高在上的義父來，笑話姑且不談，倫理等級觀念這一關也過不去啊，一個身份來歷極其可疑的平頭百姓有何資格？

況且，是王爺的義父，豈不是比當今聖上還高一輩？

高俅臉上的笑容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王爺，楊公子也有難言之隱，就不要令楊公子為難了吧。”

楊明恨不能把這個礙手礙腳的小廝一腳踢出門外，似乎討厭高俅臭嘴巴的還有一個人，那個人當然是趙佶。

趙佶紅着臉厲聲呵斥：“混賬，本王要拜先生為義父，是我心甘情願，要你混賬東西多嘴嗎？還不出去準備酒席！今夜要與義父接風洗塵！去辦！”

“是，王爺。”

高俅被罵得啞口無言，唯唯諾諾地退出去了。

楊明像是看戲看到了**處，心裏比喝了幾大碗蜂蜜還甜兮兮的，笑道：“王爺，實不相瞞，其實楊某也是跟王爺一樣，出身於帝王之家！”

楊明的大謊言在趙佶聽來卻是如撥雲見霧，笑道：“原來如此！趙佶原想義父絕非常人！只是，外面的傳聞難道是真有其事？義父是什麼波斯國的王子？”

趙佶一口一口一個義父叫得親密無比，彷彿與楊明親父子一樣，心思單純的趙佶幾乎全部身心都撲在藝術的追求上，楊明無與倫比、登峰造極的書法藝術，他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學到他的真諦。

對眼前看上去還是孩子一樣天真的端王趙佶，楊明啞然失笑。

“不錯，我就是波斯國的王子！”

趙佶對楊明的話絲毫不加懷疑，大為興奮：“果然如此，義父真神人也！卻不知波斯國在哪？距大宋尚有多遠？騎馬幾日可以抵達？”

“太遠了，我也是漂流過海，歷經幾個月才輾轉到了大宋境內，有多次險些喪命於洶湧的波濤之上。王爺，在下實在不敢做什麼義父，如果蒙王爺不棄，我與你結為異性兄弟，從此有難同當，絕不反悔！”

堂堂的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何等尊崇，當然不願意跟我一起睡大牢窮受罪，楊明得意地自贊起來。

趙佶大喜過望：“如此全拜兄長成全，我今年十五，小兄長几歲，請受小弟一拜！”說完拱手跪倒在地磕頭，“我趙佶，與兄長義結金蘭，從此共享榮華富貴，禍福與共，若違此誓，當遭天譴！”

楊明這次沒有阻攔，他也樂於接受這個大禮，自己磕出去的頭當然要連本帶利要回來，等趙佶連磕好幾個頭，楊明才跟着跪下磕頭起誓。

兩人捏土為誓，結拜一事完畢，趙佶就迫不及待地問東問西，楊明謊言綿綿不絕，隨手摘來，聽得趙佶一陣驚喜一陣為兄長的厄運扼腕嘆息。

楊明說他原是波斯國的小王子，父王鍾愛於他欲將王位傳於他，卻遭到妒忌的兩位哥哥設計陷害，幸虧忠義的僕人犧牲性命才救得他脫險，從此漂泊于海洋之上，每日靠着些海水、海草果腹，這荒誕的故事裏疑竇叢生，稍微正常的人都能分辨是非，可趙佶出身帝王之家終日在皇宮內院，居然對楊明的話信之不疑。

楊明道：“哎，我這一生多災多難，沒有過一天正常人的生活，這個王子的身份也是徒有虛名，說出去只會令人嗤笑，小弟不是外人，我才實情相告，請小弟務必為我保守秘密。”

趙佶動情地道：“小弟恨不能與兄長分擔痛楚，哎！請大哥放心，小弟自當從命，不敢有違！”

楊明想笑卻不敢露出潔白的牙齒，只得強忍着：“小弟，大哥從此再不寂寞了，就算是要我在暗無天日的牢裏呆到黑頭變成白頭，我也是很高興的，因為從此我有了親人，此生再無遺憾！”

趙佶**地道：“大哥請放心，小弟明日就去請示皇兄，一定要把大哥放出來，我們兄弟倆就可以天天研究書法了。”

兩個王子相見恨晚，一個是真心真意找到意氣相投的兄長，一個是假仁假義只為找個解救自己脫牢獄之災的靠山。

不一會，高俅整治一桌豐盛的酒席命人帶進關押楊明的監獄，趙佶和楊明把酒談歡，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酒喝到濃時，嫌高俅斟酒太麻煩，趙佶一腳將他踢出去了，乾脆自己親自給楊明斟酒，楊明也大咧咧地卻之不恭。

斷斷續續一直喝到天明，兄弟倆喝得酩酊大醉，雙雙醉卧於草垛之上。

此後，開封府里某個牢房，成了大宋朝堂堂親王的第二個寓所，這實在讓王府里的所有下人和開封府里的獄卒們大惑不解，都紛紛羨慕起楊明這個踩了狗屎運的倒霉蛋來。

“兄弟，你看清楚了，那個小孩子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端王，楊公子真是深不可測！”

“兄弟，你怎麼還不知道？楊公子的來頭大着呢，聽說是什麼國......呃，是波斯國王子！”

“楊公子玉樹臨風，才高八斗，怪不得連端王爺也罩着他，楊公子連坐牢都有王爺陪睡，要是我死也心甘情願了！”

“兄弟，我再告訴你個天大的消息，千萬別說是我的呀，我現端王爺和楊公子有斷背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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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們在心裏面七嘴八舌地議論着端王趙佶和囚犯楊明的娛樂八卦來。

三天，在開封府監獄裏僅睡三天的趙佶挺不住了，度日如年，那些跳騷爬進他的衣服里，這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噁心不已的小王爺不管用什麼辦法，不能再在地牢裏呆下去了！

“大哥，小弟一定想方設法把大哥從這鬼地方救出去！”

楊明這幾日只是和趙佶談論書法，使出渾身解數指導聰明好學的趙佶，老師教得用心，學生學得帶勁，兩人就這樣把苦不堪言的監獄生活當成了人間天堂。

但楊明心如明鏡，身嬌肉嫩的趙佶不會堅持太久，果然如楊明所料，趙佶為了能向他朝夕討教，主動提出他救出去，盼望有兩月之久的夢想就快實現了！

“這怎麼行呢！大哥是戴罪之身，怎麼能說放就放，小弟以後不必再言，三年很快就會過去，很快的！”

趙佶臉紅如炎日：“大哥是不信小弟的實力，還是懷疑小弟的心意？”

楊明笑笑：“都不是，我也希望我們兄弟能天天在一起，可大哥擔心的是，這事傳出去，會影響小弟的聲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