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強尼的客廳規畫的相當舒適,集休閑、健身、視聽功能於一室,明亮且寬敞。
他採用米白色和櫻花木為屋內主要色調,傢具全數從國外進口,設計大方,線條簡潔流行,品味十足。
此刻,若男優閑地半躺在天藍色絨質的按摩椅上,享受着這台叫價九萬多塊當紅按摩椅的各項功能,雙眼則目不轉睛地盯着五十寸大屏幕液晶電視裏撥放着的DVD影片。
這個強尼真是超講究的,若男在心裏嘀咕着。搬到這裏,她發揮了物盡其用的道理,能利用、能享受的就盡量使用,有空就用用他的健身器材、看看他聲光效果一級棒的DVD,有氣質一點的話,就聽聽他耗資數佰萬的音響。
更誇張的是,她帶來的保養品都用不上,光用他的就用不完了。各牌子的明星商品他都有,想作個HomeSpa也不成問題。
住在他家真的蠻不錯的,她開始覺得冒充他女友的決定是正確的。
「若男,我想你需要背背我的基本資料,免得被我媽看出破綻。」剛洗完澡,強尼肩上披着一條毛巾,穿着一件黑色內衣和一件休閑短褲,濡濕的頭髮還滴着水,隨性的神態比平時多了一分性感。
受了吸引的若男有一絲怔忡,但很快便捉回了思緒。
他很帥,可是她並沒忘了他的怪性向,不能對他有非分之想。
「好啊!你說,我在聽。」把注意力移回電視,她故意不讓自己的目光放在他身上,那會讓她不知不覺地被吸引。
「嗯,我想想……」他拿起毛巾擦拭着頭髮,一邊認真地思考着。
「我身高一百八十二公分……七十公斤半。」站上擱在角落的體重計,測量之後他道。
「嗯。」很Nice的比例。她應聲。
「血型O型,一九七一年十月十一日生,天秤座。」舉起地上的啞鈴,強尼開始雙手交替舉重。
「嗯。」天秤座對美的事物比較敏感,怪不得他走造型這一行。
「我大學在國外念的。」他又說。「獨子。」
「獨子?強尼,你有沒有聽說過: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們家就你一個男丁,你竟然放任自己性向不明?」驚訝之餘,她忍不住勸導。
「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這問題他也很困擾,可是沒辦法嘛!
「對了,強尼,你中文名字叫什麼?」她忽然想起到現在居然連他的中文名字都不知道。
「嗄?我姓卜……」提到自己的中文名字,他吞吞吐吐了起來,有些扭捏。
「卜什麼啊?」感到他的猶豫,若男大眼瞅向他困窘的神色。報個名字而已,幹嘛扭扭捏捏的?
「……士男。」強尼用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音量說出。
「什麼男?你的名字也有一個男字啊?」隱約有聽到個男字,她問。
「卜士男。」鼓起勇氣,強尼像豁出去似地大聲說出名字。
「不是男?你說什麼啦?」若男狐疑地側耳求證。
「我說我的名字叫--卜、士、男。」他挫敗地再說了一次。
不是男?瞪大了烏亮的晶瑩瞳眸,她驚詫地瞅着他不放。
忽然,笑意填滿她的眼,緊抿的嘴角忍不住地隱隱抽搐蠕動,到最後,她無可自抑地爆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怎麼有父母會把自己的兒子取這種名字呢?
早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了。唉!從小到大,他已經被取笑過N次了。
「哈……咳……咳……」她捧腹大笑,前俯後仰地笑紅了臉,還岔了氣,岔開的氣體差點無法順利抵達肺壁。
「笑夠了吧?」見她猛烈咳着,強尼上前撫拍,語調錶情皆無奈地說道。
「怪不得你會有點娘娘腔,因為你爸媽早有先見之明的取了這個名字,卜士男……哈哈……」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又不由自主地發作。
「喂!不要龜笑鱉無尾,甄若男也沒好到哪兒去,真若男就是真像男人的意思,怪不得你像個男人婆,你爸媽和我爸媽屬於同一掛的。」推了她一把,被激起反抗的本能,他揶揄回去。
他的反駁令她倏地收住笑意,故作惡狠狠地瞪向他。這個臭強尼,竟敢取笑她!
人家她是說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哪裏像男人婆了?
沒有眼光!沒關係,總有一天,她一定會遇到一個懂得欣賞她的男人。廂
「你想幹嘛?」不安地盯着她一臉歹毒地緩步接近自己,強尼隨着她的腳步往後退。
「我要教訓、教訓不知死活的傢伙。」將強尼撲倒在沙發上,若男開始不客氣地在他身上飽以老拳。
「啊--暴力女!」他笑着阻擋她的花拳繡腿,擺明了讓着她。
玩心大起,兩人就這麼扭打在一團,還互丟抱枕,在室內進行一場激烈的追逐戰……
嬉笑聲和尖叫聲蕩漾在四周,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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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平靜中悄悄地度過。
同一屋檐下的密集相處,讓強尼和若男彼此有更深度的了解,豪爽個性使他們絲毫不避諱地談及以往,閑暇之餘開始細數小時候的趣事,以及成人後踏入社會的歷程。
強尼打從心裏欣賞這個看似率性、樂觀的女孩,和她在一起,總是感染到她渾身的朝氣蓬勃,愉快且開朗;一點也不覺得單身生活有了她的加入,有任何的不便或干擾,反倒是有一股無形的踏實和溫暖充斥在心胸。那是從沒有過的感受。
感覺是互相的,若男在這段日子也過得挺愉快,坦白說,要是沒有事先知道強尼對女人沒興趣,她會迷失在他體貼,細心的溫柔假象里;不過在理智的前提之下,她總是會在產生幻想的瞬間,立即告誡自己,強尼是包裹着美麗糖衣的毒藥,愛上他是得不到任何響應的。
她不是傻瓜,才不會任由自己陷入沒有結果的苦戀呢!
今天,平靜的生活在強尼父母的加入后開始有了轉變,就像一面無波的鏡湖,投入了一顆小石子,微微地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添加調味劑的日子,變得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緊張,再帶點兒刺激。
「接到人了嗎?」若男打通強尼的行動電話后,劈頭就問。
「飛機到了,他們應該待會兒就出來了吧!」此刻,強尼正在中正國際機場裏,等着迎接他的父母。
「到了!好,好、好,那不多說了,我要快點去準備、準備。」匆忙地欲掛上電話,她的口氣帶有一絲的慌張。
「你別那麼緊張行不行?忙不過來就別忙,晚餐去飯店吃就行了啦!」強尼低柔的嗓音安撫地從話筒內傳出。
「我可是為了你好耶!我的表現若是讓他們滿意,相對的他們會比較放心,自然不會產生懷疑,或是再興起替你找個更好的對象的念頭,避免你的麻煩。」她振振有辭地道。
「好啦!多謝你的好意。」他輕笑,這是隱藏在若男不拘小節外表下的細心和熱情。「啊--我看到他們了!回去再說,Bye!」驚呼聲后,他匆匆掛上電話。
「到了、到了!我動作得快點!」不知名的緊張控制着她的思緒,若男慌忙地往左又往右,來回了兩三次,才選定方向步向廚房。
特地排了三天的休假應付強尼父母的到來,今天是第一天,她一早就到市場買菜,忙了大半天,準備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替他們接風。
演什麼就要像什麼,若男秉持着這項原則,打算在這段期間盡職地扮演好女朋友的角色,再怎麼說,這也是作朋友的基本道義嘛!
鏗鏘--匡啷--一陣剌耳的物體碰撞聲在廚房裏響起。
「噢!該死……」接續的是她的咒罵。
她緊張的程度似乎超過了想像,時間愈是逼近,她愈是感到手忙腳亂,儘管一切都準備就緒,若男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緊張個什麼勁兒?
瞧,說她是個即將要見公婆的小媳婦,可是一點兒也不為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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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介紹和問候之後,談話的地點移到了飯廳,大黟兒開始享用若男用心烹煮的美味佳肴。
頗令人意外的,除了強尼的父母,同行的還多了一位年輕女孩,據強尼偷偷向若男透露:她是他爸媽在溫哥華鄰居的女兒,名叫鄭文羚。五年前他去溫哥華探望父母時認識的,此後,每回他只要一去,她便勾勾纏,沒想到這次她居然跟着來到台灣。雖說是要去南部親戚家玩,但看樣子會在這兒住幾天。
若男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約莫二十齣頭吧!年紀不會比她大,外型嬌俏活潑,應該不難相處才是。
正當她下了這個結論時,鄭文羚忽抬的眸光接觸到她的,她禮貌且善意地投以一個親切的微笑,沒想到卻得到她不屑的白眼對待。
若男有片刻的愕然,看着她瞬間變臉,陪笑地夾菜給強尼的爸爸,已經明白了大概。看這個情況,那鄭文羚是把她當成情敵了。
哼!像不像,三分樣!要搬出爭風吃醋的戲碼,她奉陪。
推翻第一眼印象的論斷,就憑她不佳的態度,她就跟她卯上了。她甄若男可不是柔順嬌弱的遜腳。「伯父,你嘗嘗看我的紅燒牛肉道不道地?」若男巧笑倩兮地夾了一塊牛腩放進強尼的爸爸--卜明輝面前的小盤子裏。
「是啊!爸,若男的手藝是一流的。」強尼附和地誇讚。
「好、好。」卜明輝微笑點頭,伸出筷子接受她的好意。
「不行。」鄭文羚驟然阻止,夾開那塊牛腩。「卜伯伯,這道紅燒牛肉太咸,你膽固醇、血壓都過高,不能吃這麼咸。」她略帶撒嬌地對他說道。
她的制止聲令所有人的動作停格,卜明輝的筷子還停在半空中,不進不退的。
「噢!真對不起,我下次會煮清淡點,那……吃魚吧!這是清蒸石斑,我一早上市場買的,很新鮮哦!」若男不以為意,再度推薦另一道菜,分別以湯匙盛魚肉遞給卜明輝和強尼的媽媽--鍾素卿。
「嗯,還挺好吃的,現在會做飯的年輕女孩是愈來愈少了,若男啊!你真是難得了!」鍾素卿對若男的印象極佳,尤其她的一手好菜更為她的滿意度加分。
強烈地感受到一記灼熱目光殺向自己,若男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來自鄭文羚的。而聽到母親的滿意稱讚,放心的強尼在一旁噙着笑意低頭扒飯,根本沒注意到鄭文羚對若男的不友善。
「沒有啦!女孩子本來就該會這些的。」她謙虛笑答。然後故意不着痕迹地朝鄭文羚挑眉挑釁。她翻了翻白眼,在心中暗自咒罵著若男。
早在十七歲時,她就深深地受強尼俊帥的外型所吸引,每次他來溫哥華,她都會把握住稀少的機會和他相處,為的是一解思慕之情,這一年,本打算等他再來時要向他表白,沒想到卻半途殺出個程咬金,捷足先登地搶定了強尼、真是……愈想,她對若男的憤恨之情愈深。
不管,反正她大老遠跑來了,就算他有女朋友也不代表他會娶她,她還是有機會的。鄭文羚在心中暗自盤算。
「對了,我特地買了紅酒,我這就去拿。」忽然想起,若男敏捷地起身動作。
「我去拿酒杯。」強尼笑臉吟吟,非常有默契地幫忙。
心情低落的鄭文羚懷着心事低着頭,有一口沒一口地撥動着白飯。
餐桌上卜明輝和鍾素卿交頭接耳地低語,不約而同地對若男有着相當高的評分、很顯然地,他們喜歡她,也非常樂於見到兒子和她融洽和諧的相處模武,直覺的,他們認為很快就不必再為兒子的終身大事操心了。
回到餐桌前,若男熟練地以開酒器取出軟木塞,一一斟酒。
「卜伯伯,你不能喝酒啦!」看到若男遞酒杯過來,鄭文羚又自以為體貼地搶了過去。
大伙兒又因為她突然的掃興動作而愣住了。
「你忘了醫生的叮嚀嗎?」她曾經為了討好,陪卜氏夫婦上醫院檢查。表面上是關心卜明輝的健康,事實上是為了抵制若男。
「一點點沒關係吧?」鍾素卿壞疑地開口問道。
「不好吧!若男,我看不如你們自己喝好了。」逮到機會,鄭文羚就是要跟她唱反調。
「根據醫療研究報導,每天喝一點紅酒有助於血液循環,只要不過量,對身體反而有幫助。」若男慢條斯理地拿走她手中的酒杯放回強尼父親的面前,雖輕柔卻擲地有聲地反駁她的拒絕。
「對,我也看過這類的報導。」強尼贊同道。直覺文羚太大驚小怪了。
「而且對我們女人更好,聽說養成每日小酌一杯的習慣,臉色會自然紅潤呢。」替鍾素卿倒酒時,若男綻開甜美的笑靨說道。
「是嗎?那我可要多喝-點。」她歡欣地表示參與,立即和若男舉杯輕啜。
「文羚,你也喝一點,沒關係啦!」卜明輝鼓勵道。
「哦!好。」她不甚情願地沾了一口。
從頭到尾沒受到強尼的注意,還眼睜睜看着若男和卜氏一家人和樂愉快的同處,鄭文羚恨得牙痒痒。
一股怨氣無處發泄,她不禁開始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悶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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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強尼父母和鄭文羚已是接近午夜時分了,紛擾的一天終於到了尾聲,若男拖着虛脫的身軀強忍着疲憊、好不容易完成了沐浴的工作。
強尼的雙親非常隨和好相處,他們談笑風生地在餐桌前耗了一整晚,令若男驚訝的是,他們在經過長途飛行的勞頓后,居然還有如此旺盛的精力閑聊這麼久。
當然,這也顯示了他們對她的認同和喜歡。為此,若男的心裏有說不出的自得。
「表現得很棒,辛苦你了。」強尼靠躺在床頭,擱下手中的時尚雜誌,含笑道謝。
「這類話你目前最好少說,免得隔牆有耳,被發現就前功盡棄了。」用浴巾擦拭着一頭俏麗短髮,若男小心翼翼地提醒。
「不會啦!」沒想到若男比他還謹慎。
「不會?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該小心的不是你爸媽,是那個鄭文羚。」她想起她的眼神就覺得不舒服。
「文羚?」他訝異地提高音調。
「她把我當成情敵,對我不是很友善。」她瞥了他一眼,表情說明了「都是你害的」。
「她只是小女孩,別跟她計較,反正她住幾天就定了。」他根本不以為意。
她沒發覺自己對於鄭文羚這一部分是盡職了點,爭風吃醋的戲碼演來是得心應手,就像……是正牌的女朋友在對付情敵般自然。
若男沒繼續回答,逕自塗抹着強尼陳列在化妝枱上的保養品。
「來吧!我替你按摩,按摩。」瞧見她又捏又捶地欲舒緩肩頸,強尼體貼地邀她到床邊。
她為了他忙、為了他累,替她服務,服務也是應該的。
「真的嗎?太好了。」疲倦的雙眼倏地熠熠發亮。
他的體貼使她窩心,若男像得到救星似地奔上床鋪,大字型地趴在蓬鬆柔軟的羽毛被上。她累斃了!
倘若真的是他的女朋友,那還比較輕鬆;假扮的壓力無形中增加不少的負擔,那種壓力施予的疲累,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形容的。
「這樣的力道可以嗎?」強尼溫柔地詢問,看着她率性的動作,眼裏有着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寵溺。
「嗯,好舒服。」他力道適中的揉捏讓她不由自主地呻吟。溫熱的掌溫透過肌膚帶給她安撫的舒緩,若男忘情地解開睡衣的第一顆鈕扣,渴望他擴大按摩的範圍。
手中柔嫩絲滑的觸感使強尼開始流連忘返,盯着她暴露在空氣中的白皙肌膚和優美的背部曲線,他有些困難地咽了咽口水。
怎麼回事?體內那隱隱的騷動是什麼?
一股清新的花果芬芳,挑逗地竄入他的呼吸之間,隨後繚繞住他的心臟,那是從若男身上散發出來的馥郁香氣。
他從不知道自己的洗髮精和沐浴乳竟是這般迷人的氣味,怎麼用在若男身上全都不一樣了?
「若男……」他想問她是不是用了什麼牌子的香水,好好聞。
「唔……」小小聲地嚶嚀響應,她和周公的棋同已經開始了。
彷佛着了魔,強尼俯身靠近她細緻的頸子,深深地嗅吸,而後,忘情地吻上那片無瑕的美背。
好柔、好滑、好香……他如雨點般灑下輕吻。
差那麼一點,他的大掌就要住衣沿探入,進行梭巡的步驟。
「嗯……」噴拂在肌膚上的灼熱氣息令她抗議着身後的搔癢,改變了趴姿,轉回正面朝上的睡姿。
和強尼相處,若男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自然安詳地睡她的大頭覺,壓根兒不擔心會被他侵犯。
恍若遭到電殛般,他驀地回神,驚覺了自己的異樣。
他黝黑的雙眸寫滿了詫異和慌亂,鎮定在她身上的目光彷佛在看一個外星人。
天!剛剛那一幕是幻覺嗎?他竟然對若男有了慾望?
難道……他對她的喜歡可以有另一種解釋?那是不是說,他正常了?
可能嗎?二十九年來,他第一次對異性產生了慾望!不,應該說,若男是第一個令他有慾望的「人」。
思緒被數不清的問號團團包圍,一時間強尼混亂地沒有頭緒,沒辦法消化過多的震撼。
一個翻身移動,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若男微敞的領口吸引了他的注意,瞥向那若隱若現、規律起伏的小巧渾圓,再次毫無預警地刺激到他的感官。
他確定了!她的的確確挑動了他的慾望!
好夢正甜的若男並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影響強尼改變人生的重要關鍵,仍安安穩穩地睡着。
她純真甜美的睡顏充分地發揮制止的功能,儘管強尼破天荒地對她產生慾望,依然不捨得將她吵醒,自我剋制地壓抑着。
他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卻又矛盾地擔心她不接受他……
畢竟,在她的認知里,他的性向與常人不同,所以也不能奢望,她對他有任何情愫。該怎麼辦呢?
唉,理不出頭緒,只好順其自然了。
一陣天人交戰,紳土地替她扣上鈕扣,他決心杜絕遐想的源頭。
替她蓋好被子后,他嘆息一聲,情緒紊亂翻騰地躺回大床的另-邊。
明天,絕對可以看到一隻國寶級的熊貓。因為今晚,他肯定徹夜無法成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