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叩、叩、叩．．．．．．
房間裏到底有沒有人啊？
強尼忍不住回望若男弟緊閉的房門，隨後又無奈地繼續敲着眼前毫無響應的房門。
剛剛小帥哥說過，不可以再去吵他，可是他已經在這裏站了足足有三十分鐘了，發酸的雙手交替過N次，敲着數不盡聲響的房門。
休息一下吧！罰站半個小時，多少也有點累了。
強尼挫敗地步往客廳，什麼也不能做，只好打量起身處的環境。
屋內的隔局四四方方，簡單的令人一目了然，三房兩廳加上一間小廚房，室內佈置的素雅整潔不失溫馨，看得出有個細心賢慧的女主人在打理。
細心賢慧？女主人？
哈！強尼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這屋子裏看來只住着他們姊弟倆，要說女主人，那就非甄若男莫屬了。只是，她細心賢慧？不可能！
這樣的形容詞永遠也不可能冠在那男人婆身上！
踏出陽台，強尼正想勘查地形，忽然發現客廳的陽台可以通往另一個房間，而且窗戶還沒關！
依照地形看來，這間就是男人婆的閨房。
雖是如此，強尼還是朝窗帘縫偷覷了一眼確認。畢竟他不能肯定裏頭是不是只睡了她一人，要是有其它男人在，那他這樣貿然闖進去，必定會被捶得鼻青臉腫。
躡手躡腳地進入房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雜亂的景象，跟客廳的整齊是天壤之別。要不是面前的大床上睡了一個人，他還以為走進了儲藏室呢！
看吧！他就說這男人婆不可能有那麼賢慧的。要說賢慧，若男弟看起來還比較像居家男人呢！嗯，對！房子一定是若男弟一手打理的。
他坐上床沿，伸手輕拍着趴睡在靠近牆壁一端的甄若男的手臂。
若男一陣嚶嚀后緩緩睜開眼，半睡半醒之間，一名不同於弟弟的陌生男子霍然出現在眼前，嚇得她在半秒間三魂七魄完全歸位。
想也沒多想，若男驟然彈起，下意識地隨手一摸，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手中拿到的電蚊拍猛打向眼前的男人。
該死的！敢打本姑娘的主意！非打得連你老母都不認得你！
「啊、啊……別打了！是我啦！我是……啊……」強尼不但被打還被電得哇哇大叫，若男則窮追猛打絲毫不留情！
他不敢回手，就怕一掌把她打到牆上去。真悲哀！
「什麼不好做！竟然去做小偷！」若男聽若罔聞，手腳並用地對他拳打腳踢着。「偷到我算你倒霉！」
好可怕的暴力女！強尼不能反抗，房間內挾小的空間根本讓他沒地方可躲，只好可憐地縮在床鋪的角落，期盼她早點打到手酸累了停下來。
「啊！我是強尼啦！啊……」矇著頭，他仍不輕言放棄地掙扎。
眼見他沒有反抗的跡象，若男才氣喘吁吁的踹下最後一腳。
「哼！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她一臉得意。
驚魂未定的強尼裝作楚楚可憐地瞅着她，「甄若男小姐，是我！」果真是男人婆，好兇惡！
若男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你！」她驚呼出聲。
強尼眼角含淚地委屈點頭，對她的後知後覺只能自認倒霉。
「你怎麼都不說啦？」若男歉疚地上前扶起他。
不說！天啊！誰能證明他說了不知N遍！而且還不只是用說的，根本都是用喊的！
「我說了，是你正在抓狂沒有聽到。」強尼百般委屈地嘀咕。
「啊！呃……真是對不起哦！」自知理虧，搔搔雜亂鬈翹的短髮，若男尷尬地道歉。
方才她可是用對付色狼的全力去攻擊，看向手上的電蚊拍，她不禁為強尼痛了起來。
「你沒事吧？」她既心虛又內疚，她可不想被告傷害罪。
「沒事。」他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早知道報恩的方武是一陣毒打，他寧願睡在大馬路。
「沒事就好。」她拍拍胸脯，聽了他的回答才心安。
「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她想起自己向來有鎖門的習慣。
「嗄？嘿嘿……那裏。」這回角色對調，可換成強尼心虛了。他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陽台。
若男隨着他指的方向瞪大眼，然後會意地笑睇着他。「哈！看來是你自討苦吃，活該！」案情終於釐清了。他攀窗而人，那她的罪行可只有自衛傷人羅！
「什麼活該！是你睡得像死豬，我才會想盡辦法要叫醒你耶！」哪知道她非但是男人婆，還外加是暴力女。唉！千金難買早知道。
「好啦、好啦！打了你就算是我不對。」若男對他的形容不以為意，因為他說的的確定事實，她自己有自知之明。
一大早就鍛鏈筋骨，有助於神清氣爽，若男眉開眼笑地領着他到客廳坐下。「你急着找我，一定是想回家了吧？」
「嗯。你知道我車子停在哪裏吧？我的車鑰匙呢？還有……」強尼心急地發問一大串問題。
「別急啦！我會好人做到底，送你去牽車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等我刷牙、洗臉、換夾服，順便好好想想，該怎麼答謝我這個大恩人。」若男像哄孩子似地拍拍他，旋即心情愉快地走往浴室梳洗。
讓她幫忙是有代價的，她可不會放過索取報酬的第一時間。
不管報酬多或少，若男說什麼也不願浪費可以敲外頭那個笨凱子竹杠的機會！
「哈啾！」奇怪，外頭是烈日當空，他怎麼會感到一陣寒意呢？強尼納悶地搓了搓自己的臂膀。
浴室里傳來若男快樂的哼唱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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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了自己的愛車后，見甄若男沒有離去的打算，強尼只好讓她跟着回工作室，順便換下若男弟的運動服還給她。
殊不知自己的行為是引狼入室！
「呃……你……」都沒事了，她為什麼還不走？
「你不吃午餐嗎？」彷佛知曉他開口的意圖，若男搶先說道。
「嗄？」他終於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了。要他請吃飯？該有的禮貌他會有的，只是……她太急了吧！像怕他會跑掉似的。
「要啊！」
「那我們一起吃好了！」不容反駁，她兀自決定。
見她滿臉堆滿友善的笑容，強尼說不出拒絕的話。「我還有一個朋友在等我。」他只能據實以告，今天中午的約會是早就約好了，對象是他的朋友－－董克勤。
「沒關係啊！我不介意的。」她哪裏會不知道強尼想擺脫她。裝傻！她可是一流的唷！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強尼在心裏吶喊。
在未告知的情形下，忽然帶個陌生人加入飯局是很突兀、沒有禮貌的。但這個時候只能希望克動不要介意才好。
「呃……那好吧！」彼她打敗了！誰叫他欠了她的人情呢？這種情況下，他說什麼都是矮人家一截的。
呵！呵！呵！若男情不自禁地竊笑，計謀得逞羅！
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
一聲一句的強尼，聽得若男頭皮一陣發麻，噁心的程度已經讓她開始後悔自己幹嘛非當跟屁蟲了。
從踏進餐廳那一刻，若男的耳朵和眼睛就無時無刻不受到殘忍的虐待。
那位董什麼的從見到強尼起，就開始大發嬌嗔，把娘娘腔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境界。
她以為強尼已經夠陰柔的了，沒想到和董什麼的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可是強尼也沒好到哪兒去！放任那董什麼的旁若無人地對他咬起耳朵，一隻手還肆無忌憚地搭上他的肩膀，挽住他的手臂，看得她一雙眼不知該往哪裏放。
三不五時，他還掐掐他的臉、捏捏他的鼻，順順他的發，摸摸他的手，就連食物飲料也不放過，自己的不吃，偏偏去吃強尼的……
她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這樣，好讓她打退堂鼓，讓她這個不速之客自己消失？
沒見過這等陣仗的若男，着實有點吃不消，就地暈倒的念頭斷斷續續地掠過不時被刺激得空白的大腦，美味的食物此時都變得食不知味。
明明強尼和那個董哥都是昂藏七尺之軀的大男人，而且也算得上是優選的姿色，怎麼……唉，可惜啊可惜！
難怪她交不到鐘意的男朋友，看得上眼的都當同性戀去了嘛？
講良心話，若只看外表，這個強尼倒蠻符合她的擇友條件的。
高壯碩健的身材、深邃黝黑的烏瞳、俊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干凈整齊的穿着……唯－缺陷就是嗓音和性格太過溫吞了，似乎無法擔任護花使者的角色，讓女方沒有一點安全感。
唉、唉、唉！若男在心裏大唱三聲無奈！
好不容易終於熬到服務生送上餐后的甜點和飲科，這次的午餐宣告接近尾聲。若男趕緊囫圇吞下，再不走，她的胃病鐵定要犯了。
「呃……那個……」她必須先引起將她視為隱形人的兩人的注意。
親密的嘻笑耳語被打斷，那位董先生顯然不太高興，不甚耐煩的表情明明白白地標示在他瞼上。
「強尼，謝謝你的午餐，我還有事先走，不打擾你們了。」若男尷尬地笑了笑。此刻不走更待何時！第一是要避掉買單的尷尬，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實在看不下去啦！
強尼才抬眼還來不及說話，便被董克動搶去發言權。
「好、好！你有事先走沒關係，我們就不留你了。」董先生還稍稍保持了禮貌，雖然這話聽來有要她快離開的意思。不過，她已經不在乎了。
「嗯！那就再見羅！」若男忙拎起隨身包包，臨走前還補充了一句：「強尼，你昨天換下的衣服，我洗好就送還給你。」很明顯的這又是一個揩油的好機會。
「那就麻煩你了，Bye！」說話的同時，董克勤小鳥依人似地勾住強尼的手臂，好象說明了她不在，他們也方便多了。
嘔！轉過身，若男受不了地大翻白眼，差點把剛入腹，已攪拌在一起的咖啡和堤拉米蘇給一起溢出來。她三步並作兩步的直奔餐廳大門。
下次，她敲竹杠絕不再犯這樣的錯誤！
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
「強尼工作室，你好。」
「喂，我找強尼。」
「請問你哪裏找？」嚴謹的問話題示工作人員受過訓練，必須過濾電話，好擋掉不必要的閑雜人等，浪費強尼的寶貴時間。
「甄若男。你告訴他這個名字，他就知道了。」真羅嗦！搞得多大牌似的。
「好的，請稍等。」語畢，隨即是一陣垃圾車的音樂。
嗟！沒格調，也不會選好聽一點的音樂。若男嫌惡地將電話筒拿離耳朵三寸。
「喂，若男嗎？」強尼偏着頭夾住無線電話，雙手忙碌地打理着他的常客－－一位當紅的歌后級女藝人。
「對啦！你的衣服我洗好了，晚上我下班送去給你。」順便請她吃消夜！若男打着如意算盤，在電話那頭不住地好笑。
「OK！我等你！」
「十一點會不會太晚？」她可得先問清楚，以免送去的時候人家正準備就寢，那她就沒理由敲竹杠了。
「不會、不會！就這麼說定羅！Ｂｙｅ！」正忙着，脖子都快扭到了，他只有匆匆掛上電話。
「欸……」好啊！敷衍我！若男氣憤地盯了電話筒一眼，悻悻然地放回電話。
下一秒，她立即想起晚上的豐盛消夜，心情在瞬間又好轉。
消夜吃什麼好呢？日式烤肉不錯！麻辣火鍋也挺好的！還有……
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
肚子好餓哦！
為了消夜要大吃強尼一頓，若男連晚飯都只吃半飽，現在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咦？正要舉起手按強尼的門鈴，卻發現大門竟然沒關！
怎麼搞的？這麼晚了連門也沒鎖，想必這附近的治安一定很不錯。
這一路的暢行無阻使若男滿心覺得納悶，尤其工作室里烏漆抹黑的，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喲荷！有人在家嗎？」她好奇地探進一顆頭顱，烏黑的大眼骨碌碌地打量着四周。
正當她打算拿出行動電話要撥給強尼的時候，黑壓壓的空間裏隱約地冒出哀戚的嗓音。
「嗚……那你要我怎麼辦？」
有人在！好象是那個董什麼的聲音！他那比強尼獨特的嗓音不難辨認。
「什麼怎麼辦？我只是單純地把你當成好朋友而已，從沒想過其它的。」強尼的聲音聽來有些無奈。
聽到他們的對話，若男識趣地不現身打擾，但為了滿足人性的好奇慾望，她尋了個不容易被發覺的幽僻角落，打算先看看情況再說。
「你怎麼這麼狠心，說拒絕就拒絕！嗚……」他哽咽地說著。
「要拒絕當然就要堅定立場，為了我，也為了你好，我不能再讓你有任何遐想的空間。你應該清楚，我雖然不喜歡女人，但不代表我可以接受同性。」強尼表明態度，口氣接近冷硬·
「這一年多來，我用心地培養和你的友誼，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夠接受我呀！你難道不能看在我們的情分上嘗試看看嗎？我會很愛很愛你的。」董克動仍不死心地乞求着，不願相信強尼只把他當成普通朋友看待，一點特別的情愫也沒有。
「克勤，我不排斥你是同性戀，希望你也不要令我為難，而且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他義正辭嚴地說道，臉上的表情早巳沒了平時的溫和。
「強尼……」
「別再說了！」打斷他的話，轉過身背對他，強尼以行動表達自己的意願。
「那……我明天再來。」董克動囁嚅地低下頭。
「這段時間你好好冷靜、冷靜，我們暫時不要見面比較好，等你想通了，我們才有辦法再作朋友。」強尼冷淡的話語如利箭般劃過空氣，幾乎把他凍結在原地無法動彈。
「你……嗚．．．．．嗚……」最後，董克勤傷心欲絕地奪門而出。
惱人的腳步聲和哭泣聲漸行漸遠，強尼大力地把自己丟進沙發，煩躁地耙亂頭髮，仰頭望着天花板。
煩！
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
好混亂哦！她怎麼會這麼碰巧地湊上這場熱鬧，而且還把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處境？
此刻如此安靜，她要是有任何舉動一定會被發現的，更遑論要溜出大門，改天再來造訪了。
可是……出去面對他，粉尷尬耶！根本是表明了她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怎麼辦？她要在這躲到何時啊？一聲輕嘆不由自主地溢出若男的唇畔。
「什麼人？」聽覺在岑寂的空間裏顯得特別靈敏，忽聞嘆息聲，強尼立即警覺。
啊！被捉包了！才閃過這個想法，若男倉皇的大眼旋即對上強尼在黑夜中異常炯亮的瞳眸。
「是你！」一絲訝異在他眼底浮現。「你躲在這兒做什麼？」
「嘿嘿嘿……」搔搔頭，趕緊起身拍拍屁股，心虛的她只好一個勁兒的傻笑。
「你在這多久了？」見她起身後，強尼再度走回工作室的後方，步進附設的小吧枱，熟練地準備招待她的飲料。
她跟着他的腳步在沙發落坐，扯着裝有強尼衣服紙袋的手，說明了她的局促不安。
「有點久．．．．．」久到親眼目睹了一場同性戀者被甩的實況轉播！「我都聽到了。」也看到了！她不好意思地牽動嘴角，試圖讓自己笑得自然點。
「來了也不出聲，一點也不光明磊落。」為咖啡懷注入熱水時，強尼分神指責，但他在暈黃光線下的表情和語氣卻不帶一絲責備。
「我……我是怕……那個……那個……」囁嚅半天，她還是吐不出半句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吧！她承托，她是因為好奇心作祟！
「哎唷！反正我聽都聽了，又洗不掉，你罵我好了！」能罵她甄若男的機會不多，因為她絕對是機關槍策略反攻，但自知理虧，她只好認了。
「笨蛋，你真不會看情況，像那種情形，你應該適時出現，克勤就不會纏着我、繼續他的話題，更能解除我的危機。」冒着白煙的熱咖啡交到她的手上，強尼忍不住抱怨起她反應笨拙。
若男腦袋一陣暈眩，她還跟不上他快速轉變的話語，只能木然地盯着眼前喃喃叨念的龐然物體。
好半晌，若男才把詫異的情緒沉澱，阻塞的思路再次運作。原來如此，早說嘛！害她窮操心、白愧疚。
「你不怪我偷聽？」這時她真覺得強尼是個很有肚量的人。
強尼微搖着頭吹涼咖啡，順便一併回答她的問話。
「我就說嘛！你人最好了！」欣喜之餘，若男激動地大力拍向他的背，害得原本要輕啜一口的他，整張嘴浸到熱呼呼的棕色液體裏。
「哦！我的媽呀！你就不能『幼秀』一點嗎？怪不得要叫你男人婆！」強尼驚叫，嘴唇都快被燙熟了。
明白他沒有為了偷聽的事而生氣，若男的態度也瞬間恢復。
「你說什麼？」若男殘暴地擰住他的耳朵，還不客氣地扭轉着。
「啊－－救命啊！殺人哦！」強尼立刻為自個兒的嘴賤嘗到了苦果。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叫我男人婆？」逮到機會，她使出暴力威脅，這樣的成效一般來說是最好的。
「啊－－不敢了！就叫你麗質天生、宇宙無敵超級美少女行了吧！」莫名的，連他自己也沒發現，對她總帶着過分的寵溺。
「不行！你太諂媚奉承！一聽就知道是假話。」哼！她甄若男可不是甜言蜜語就可以打發的。
「那你想怎樣？」他覺得耳朵快要跟他說Ｂｙｅ－ｂｙｅ了！
「我……」若男煞有其事地想了想，對了！她差點把今天來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凈。「我要你請我吃消夜。」
「沒問題！」強尼摀住倍受摧殘的耳朵，不趕緊答應，他恐怕要去醫院裝義耳了。
「就－頓消夜嘛！何必大動干戈？你直說就好了，十頓也沒問題。」才脫離險境，強尼又開始多話了起來。
「噯！我說強尼哥哥、話可是由你嘴裏吐出來的，十頓，就這麼說定，我是很隨和的，不會有意見。」太好了，既然有個冤大頭願意獃獃地包辦她十頓消夜，發胖她也心甘情願。難得的好機會，若男說什麼也要緊咬不放。她不懷好意地朝他綻放－朵絢爛的粲笑。
受到她迷人的笑容所眩惑，他獃獃地望向她燃燒着狡黠亮光的烏黑瞳眸，忽覺背脊一陣涼意。
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怎麼會有種被打劫的錯覺？
噢！天啊！難不成他是遇上女強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