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就這樣，寒冰跟水雲在燕府住了下來，燕老夫人安排了幾個女僕伺候她的起居，又將她安置在府里最美的別苑裏，讓她都有點不好意思。她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可是還一天到晚死賴在這兒，好像有點名不正言不顧的。
燕十七雖然常來看她，但卻什麼也沒提，好像她住在這兒是天經地義的事一樣，更讓寒冰有些着急的是：她不知道燕十七還要在家裏待多久，而她跟水雲好像應該走了才對。
因為燕老夫人已經將其徐的三十萬兩全數付清,同時，她也很擔心蘇州老宅的情況，這麼多天了，要真有人將它買走了怎麼辦?
坐在花園的假山前，寒冰看着手中的紅花，很焦躁的想着老宅子的事，一點沒有發現有人到來。
“冰姐姐?”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寒冰的身旁響起。
“啊，是嫣兒啊?”寒冰轉過臉去，發現是燕家最小的女兒在叫她。在燕家待這麼些天以來，燕嫣有事沒事就會來找她聊天。
“冰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發獃?!燕嫣也在假石上坐下，左顧右盼了好一會見，“怎麼，今天哥哥沒有來找你啊?”
“他到城裏去看燕青和那三個老爺子了。”
“哦，難怪。燕嫣了解的點點頭。
寒冰來到這裏以後，最高興的人其過於燕嫣了。因為每回寒冰都會教她一點小把戲，並且告訴她江湖上的一些事，她羨慕得半死，在母親的嚴格禁止下，除了杭州城，她哪兒也沒去過，所以對江湖上的事她似懂非懂，但興趣之濃厚往往令人昨舌。
“冰姐姐，你今天要告訴我什麼?”燕嫣拾起張笑臉望着寒冰。
“你想聽什麼?”寒冰打趣的反問。
“我想聽……啊，我想聽你跟哥哥的事。”燕嫣很想知道寒冰與哥哥間的戀情發展，她長這麼大除了家中的幾個男丁之外，都還沒有機會與別的男人相處，因此對於愛情，她這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可是很有興越。
“我們……我們沒有什麼事?”寒冰紅着臉說，這個小女孩真是太直接了，這樣子問，要她怎麼回答嘛!
“少來了，”燕嫣不相信的揮了揮手，“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哥哥哪會老住這兒跑?他這個人啊!在我爹的教導之下，看到女人都會自動跳開三尺遠的，哪會像現在這樣溫柔體貼的。”
“是嗎?可是我記得當初燕老夫人要我去帶他回來的時候，分明說他是個花花公子啊?”寒冰想起當初接這筆生意時燕老夫人所說的話：不過據她的觀察，燕十七的確與女人都保持着相當的距離，除了跟他這些姐妹和自己之外。這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我娘說的話你聽聽就是了，不要當真。”發現自已不小心露了口風，燕照趕緊將話題扯開，“冰姐姐，你喜不喜歡我哥?”
“這……”這個問題問得寒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說嘛，我又不會笑你。”燕嫣拍拍胸脯，她是奉母親之命來問這個問題的，她們全家早就秘密籌備着哥哥的婚事，可是哥哥喜歡寒冰的事雖然大家都知道，但寒冰的意思呢?她們可得弄清楚，免得剃頭擔子一頭熱，等帖子發出去才發現弄擰了寒冰的意，那可就糟了!
“他……他很好，雖然他總是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可是對我真的很好。”想起了燕十七的溫柔，寒冰的臉上又抹上了一層紅暈及笑意，看得燕嫣好不羨慕，她從來沒有嘗過愛情的滋昧，可是從寒冰的樣子看起來，那似乎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那你自己呢?”燕嫣天真的問。
“我……我喜歡他。”
“哇，那太好了，我就快有一位大嫂了。燕嫣得到了想聽答案，興奮的跳起來。
“可是……”
“可是什麼，冰姐姐?”看到寒冰欲言又止的表情，燕嫣皺眉問道。
“可是我配不上他。我從小就沒有父母，又在江湖上打滾這麼久……”寒冰小聲的說出煩惱她許久的想法。
“冰姐姐，你再這麼說我就要生氣了!我們家又不是什麼皇親國戚的，有什麼好配不上的?而且我哥哥能找到你這麼好的女孩子是他的運氣，還談什麼配不配的?”燕嫣不高興的斥責。
”謝謝你，嫣兒?”見嫣兒一副為她打抱不平的樣子，寒冰的心裏升起一股暖意，也許什麼事都會很好也不一定，她這麼想反而讓人笑話了。
燕十七從城裏的客棧回到家裏時，寒冰已跟着燕嫣到城裏頭去玩了，因此他決定將他與寒冰之間的事都告訴母親。
他不能再拖了，娘最近將他看得很緊，說什麼都不讓他一天到晚去找寒冰，有什麼不對嗎?他明明看得出來娘對寒冰的印象好得不得了呀！為什麼又要禁止他們見面呢?他決定直接去找母親問問。
“娘”
燕十七走到後院中，正巧看到母親與大姐燕柔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見到他來，她們馬上閉嘴，開始說起最近的天氣。
“大姐，你一天到晚凈賴在家裏，不怕姐夫生氣嗎?”燕十七取笑道。
“他敢，而且他一天到晚忙得要死，哪有空理我?”
燕十七聞言聳聳肩，他這個大姐雖然像朵易折的芙蓉般嬌弱，但是當初追求姐夫的手段可是讓燕十七嘆為觀止。
“月兒，你找娘有什麼事嗎?”燕老夫人微笑地問。
“娘，我今天來是要告訴您一件重要的事。”燕十七定了定心神，很認真的說著。
“哦，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告訴娘，不要跟我說你住不下去要回長安了。”燕老夫人端起面前的茶來輕抿着。
“不是，是冰兒的事。”燕十七答道，心裏奇怪着，他們全家人明明都很喜愛寒冰，但又為什麼從沒有告訴過他，要他永遠將寒冰留下來的這種話?
“哦，是冰妹的事啊!”燕柔故意怪叫道，心中暗忖，弟弟終也憋不住要向她們坦露心跡了。
“我想跟冰兒成親。”燕十七直截了當地說明，這些人真是不點不亮，氣煞人也。
”成親?”燕老夫人表情木然的看着燕十七，“跟寒冰?”
‘喂。”燕十七的心突然忐忑了起來，她們的態度好像有點不對勁，她們不是應該要高興才對嗎?以前他在長安的時候，她們就老是問他什麼時候成親，現在他開口提了，她們卻是這種反應。
“這我可要先跟你說清楚，你知不知道你有個指腹為婚的妻子?’’燕老夫人在心裏大笑個不停，但為了教訓一下這個幾年不回來的不肖子，她決定好好捉弄他一下。“指腹為婚?”燕十七真的是傻眼了，他什麼時候冒出個指腹為婚的妻子了?
“對阿，人家最近可是催得緊呢!我剛剛跟你姐姐就是在討論這件事情。”
“我不答應，”燕十七氣憤的說，“我管什麼指腹為婚，除了冰兒我誰也不娶。”
“那可不行，弟弟，人家女孩子也是等了很久，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杭州，今天一早就派人來提親了。”燕柔決定跟母親演完這一場戲。看到平常一副火燒眉睫都不會眨眼的小弟這樣心急又眼露凶光，還真是有趣呢。
“我不管，我說過要冰兒就是要她，別人我都不要，如果不答應，我明天就回長安。”燕十七使出了撒手鐧；想要他寒冰以外的女人，門兒都沒有!
“月兒，你先不要着急。”燕老夫人很滿意自己計謀又得了。”寒冰是個好女孩，而且我們也非常的喜歡她，可是你知道，人家那女孩都等了你幾年了，我們怎麼可以讓她再等去呢?而且再怎麼說，人家寒冰總是個好人家的女孩，讓她做二房我們也不忍心，你看這怎麼辦才好呢?”
“誰理這生事，反正要娶媳婦的人是我，要跟她生活一輩子的也是我，如果沒別的事，我要走了，我明天回長安。”燕十七不敢相信，這兩個平時什麼事都依他的女人，今天居然會跟他唱反調，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態度並不是很好，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一定要堅持己見才行。
寒冰無怨無天悔的跟了他，並且將她最寶貴的貞操都給了，他怎能負她呢?更何況，他看寒冰的身子骨似乎跟以往有些不同，特別容易疲累，味口也不是很好。可能寒冰自己都還不知道，可是他已經看出來了，也許……也許她有身孕也說不定。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帶寒冰回長安，在青龍堡里成親，不管母親是否同意，這都是他無法再等的事了。看着火冒三丈的兒子轉頭就走，燕老夫人笑了出來，“月兒!”‘‘還有什麼事?”燕十七連腳步都懶得停，邊走邊吼。”是寒冰?”燕老夫人終於忍不住的放聲大笑起來。燕十七楞了楞，停下腳步，轉頭頭着笑傳十分溫婉的燕柔。“大姐，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弟弟，不是我要說你，你這個火爆脾氣也該改一改了，不然以後寒冰跟着你，不是要一天到晚看着你在那裏大呼小叫的，這樣我們捨得讓她嫁你嗎?”燕柔輕微嘴角笑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燕十七走回母親及姐姐的面前。沒有理由啊!她們不應該笑得這麼開心，除非……“是冰兒，你們說的那位，跟我指腹為婚的女孩是冰兒，對不對?”燕十七終於了解了大喊。
‘‘你這個笨兒子，難道為娘的還看不出來你喜歡誰嗎?”燕老夫人輕斥着臉色漸趨和緩的兒子。
“你們……”燕十七這才了解到原來這對母女根本是一個鼻孔出氣，是在試探他對寒冰的感情。“冰兒真的是我指腹為婚的女孩?”
“沒錯，你應該聽寒冰說過她的身世吧!當年我們燕家與水家是交情深厚的兩大家族，你和寒冰未出生就幫你們訂了親．後來水家出了事，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也利用這次機會；幫你解決了這個大問題。”燕老夫人一點一滴的告訴兒子這些往事。
用那你們叫寒冰到長安去找我根本是預謀的羅?”燕十七靈機一動，將所有的事情都想了個明白。
“當然羅，娘怎會隨便就找個女孩子要你娶她?而且依你性子也絕不會答應的。所以我們就和娘一起想了這個點子，讓你們自己相相親，有沒有結果就看你們的造化了，所幸上蒼有眼，讓你們這樣的相愛。”燕柔緩緩的告訴燕十七所有的事情。
“你們真的是……唉!”燕十七嘆了一口氣。女人是不能小看的：沒想到他遠在天邊都能被她們算計到，真是讓他不服氣也難。“那冰兒知道這件事嗎?”
“她怎麼可能知道呢?她那一身傲骨也不輸給你，我們哪敢告訴她呢?”燕柔又輕聲的回答。
“那我要趕快去告訴她了。”話都說清楚了，燕十七還有什麼好等的呢?看樣子他這個王老五可望在最近結束獨身生活了。
“等等，”燕老夫人叫住燕十七，“拿這個給寒冰。”
“這是什麼東西?”燕十七莫名其妙的看着母親送給他的藥瓶，“冰兒的傷已經好了啊!”
“你這個笨兒子，”燕老夫人笑罵著，“平常看你挺聰明怎麼這會兒又這麼不靈光，不過笨歸笨，手腳倒是挺快的，這是給寒冰安胎用的。”
“你們……知道了?”聽到母親的話，燕十七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們怎麼會知道呢?自從回來之後他就沒有……
“還不快去!楞在這裏幹什麼?”燕柔笑看着臉紅兼手足無措，像做壞事被逮到的弟弟，“什麼女孩子的事兒我們母女看不出來?”
“那我就去找寒冰了!”燕十七快步的往寒冰的住處走去，耳里還聽到大姐與娘的交談聲——
“娘，您就快有孫子可以抱羅?”
“是阿?”燕老夫人的笑聲遠遠的回蕩在燕府。
“冰兒，冰兒?”燕十七興匆匆的走進寒冰的房裏，卻發現她並沒有如他所預期的待在房裏頭。
“哥，什麼事這麼大呼小叫的啊?”嫣兒適巧路過，探頭進來道。
“冰兒呢?她今天不是跟你一起到城裏去了嗎?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嗎?”燕十七納悶的問。
“有啊，冰姐姐剛才不是還在房裏嗎，我看着她回房的，她還幫你買了件衣服說要給你呢!怎麼了，哥哥，你的臉色不太對。”看見哥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嫣兒也跟着緊張了起來，“哥，發生什麼事了?”
“完了，她一定是聽到我跟娘的話了。”燕十七氣極敗壞的吼着。
“聽到你跟娘說什麼了。”燕嫣雖然知道有問題，但是哥哥跟娘說話有什麼不對?她怎麼想也想不懂。
“媽說我有個指旗為婚的未婚妻。”燕十七邊說過往大廳走去，燕嫣則緊跟着他。
“我知道啊，是冰姐姐嘛，這有什麼不對的?”
“當然不對，她不知道啊!”燕十七大吼，以寒冰聽話只聽一半的個性，八成一聽到他還有元配就傷心地離開了。該死，都是她們這幾個女人，開什麼玩笑嘛!現在好了吧!寒冰一定是怕為他帶來麻煩所以才走的。
“天啊!對了，前幾天我跟她聊天的時候，她還自認為配不上你呢?”燕嫣冗自喃咕着，燕十七一見到大廳里的母親就急着向她凜明寒冰的事。
“什麼?寒冰不見了?”燕老夫人跟燕柔都傻了眼，又聽見燕嫣這麼一說，兩個人都嚇得花容失色。’
“怎麼辦?”燕柔首先哭了起來。
“快，快，快吩咐你那什麼青龍幫的弟兄去找，馬上要找到寒冰，要不然動了胎氣就麻煩了。”燕老夫人也顧不得以前對那些人的芥蒂，要燕十七趕緊去找人幫忙。“小雲呢?對了，小雲呢?”突然，燕十七想起了寒冰絕不可能丟下自己的弟弟不管。
“報告夫人，小公子也不見了。”急急的出來稟告，原本就亂成一團的燕家大小一下於全都陷入瘋狂的境界。
“她連小雲都帶走了，那她肯定是不會再回來了。”燕十七頹喪的癱坐在椅子上。
“沒出息，都什麼時候了!你凈在這裏哀聲嘆氣個什麼勁兒?”當全家都急得慌掉手的時候，燕老夫人最先從這片混亂棍中清醒，她罵著燕十七，“虧你還是個什麼飄把子，才遇到這種小事就沒轍好，“現在開始由我指揮，所有的人都出去打聽寒冰的消息，她沒走多久，一定還在城裏，快去，不要再耽擱時間了。燕老夫人威嚴的下令。
“好，我馬上去。”聽到母親的話，燕十七不再遲疑，馬上就衝出大門。
燕媳與燕柔也都加入尋人的行列，燕府從上到下總動員，就為了找到寒冰跟水雲。
燕十七出動了所有的人，在杭州城的大街小巷裏找着，簡宜可以說是將杭州城整個的翻了過來，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寒冰什麼線索也沒有留下。
“寒冰一個女孩子帶着小雲還能到哪裏去呢?她這個傻孩子!”燕老夫人不住的嘆息着，為寒冰的不告而別擔憂。
“她上回也是這樣，不過我知道這次她不會再回到我身邊了。”燕十七跟着大伙兒在大廳里商量對策，一臉的無奈與心急。
“堡主，你看少夫人會不會到蘇州城去了?”突然，燕青腦中升起這個想法，這些人都太慌張了，以至於忘了這個最大的可能性。
“對，冰兒一定是到蘇州去了!”燕十七往桌上一拍，懊惱自己怎麼會沒想到這個地方。那我們趕緊迫去，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裏把寒冰帶回來!”燕十七大聲吩咐着：
“是的，我馬上去準備。”燕青二話不說，立刻往門外走去。“娘，你放心，冰兒不會走遠的，孩兒一定會儘速把她帶回來。”燕十七安慰着堂上的老母親，不想再讓她為自己無心的話自責。
“唉!早知道就不要開這個玩笑了，真是的，鬧成這個樣子?“燕老夫人心疼的搖搖頭。
“娘，你也休息一下吧，跑了一下午了!”燕十七站起身來，突然想到一個計劃。
燕育聽從燕十七的指示，馬不停田的往蘇州城奔去。
“誰?不要再鬼鬼祟祟了，再不出來，我就不客氣了。一出杭州城，燕青就發現一直有人跟着他，他很不耐煩的開口罵著。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人要找麻煩，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但問了半天都沒有人答話，燕育立刻出手，有人應聲摔下馬來。
“怎麼是你?”燕青看清楚馬下的人，皺着眉頭問道。
這個由杭州城一路跟着他的人，原來是燕嫣，她一聽到哥哥吩咐燕青到蘇州去找嫂子，就馬上偷偷的牽了一匹馬由後頭跟着。本來只是想乘這個機會溜出城外來，可是出了城后又不知道東西南北。只好悄悄的跟在燕青的身後，誰曉得居然被發現了。
“你就不能輕點是不是?”燕嫣氣憤的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灰塵，回頭檢視馬匹，才發現她那匹小馬的腿已經被燕青所傷，不能行動了。“你看，現在怎麼辦?你傷了我的馬，我要怎麼去找大嫂?”
“你還問我怎麼辦?你私自出來，堡主知不知道?”燕青嘆着氣看着這個不知世事的大姑娘，猛搖頭。
“他要是知道，我當然就出不來了。你真笨，下來。”燕嫣走到燕青的面前扳着腰吆喝他。
“我?下來?”燕青瞪大了眼睛，他忙得很，哪有空在這裏跟她窮蘑菇?他理都不理的，就準備策馬往蘇州城的方向奔去。
“你不可以把我丟在這裏的。燕嫣在後頭大聲叫着。
“為什麼?”他掉轉馬頭問道。
“因為……因為……”燕嫣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原因。
燕青不再過問地繼續往前走，裝作不再搭理她的樣子。
“因為我不知道路啦!”燕嫣跺着腳在黑暗裏叫着。
天這麼黑，風這麼大，這個男人真的要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嗎?雖然她的功夫是不錯，可是她從來也沒有出過杭州城，這怎麼辦呢。
就在燕嫣差點罵出粗話的時候，她被攔腰一抱，一下子翻落坐在一個男人的身前。
“你在幹什麼啦?”燕嫣驚恐的大叫。天啊，她居然和一個男人同坐在一匹馬上。
“閉嘴，不然我就把你丟在這裏!”燕青陰沉沉的警告着，燕嫣果然馬上把嘴緊閉，不敢再說話。
這女孩，不說話的時候倒是挺討人喜歡的，燕青聞着由身前傳來的發香，感受到燕嫣的體溫，那是種他不曾有的感受，女人就是這樣子的動物嗎，燕青心想。
其實燕青並不是燕十七的親人，只是因為他是個孤兒，自幼由燕十七的父親撫養成人，所以就隨燕老人姓燕，跟在燕十七的身邊，所以嚴格說起來；他的身份不像下屬，更像是燕十七的兄弟。
“你……”突然，燕嫣細小的聲音從他的身前傳來。
“你又有什麼事?”燕青開口問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女孩。
“我沒有帶換洗的衣服耶!到蘇州城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買?”燕嫣小心的問着，深怕又被罵。
“閉嘴?”他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呢!居然只是為了沒帶衣服。真是的，這種沒出過門的人還真是麻煩!”買衣服，衣服有什麼好買的，你現在身上穿的不是衣服嗎?”
“你怎麼這麼臟啊，你都不洗澡的啊!”燕嫣沒好氣的應着，但是從她身後傳來的皂香卻告訴她，她的想法不對，他說不定才剛洗過操。
說真的，他是她所見過最白凈的男孩，她一直以為天底下除了她哥哥之外，所有的男人都長相平凡。但這個人明顯不同，他那種與生俱來的軒昂氣質與哥哥不相上下。
“燕小姐?”突然，她一直想着的男人低聲叫着她。
“什麼事?”
“你可不可以把你的頭髮撥開，這些髮絲害我好想打噴嚏!”燕青口氣不悅，心中卻盈滿笑意，他發現這個女孩真的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