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燕十七頭痛欲裂的從睡夢中醒來。

寒冰呢?想起了昨晚的旖夢，燕十七急忙翻身查看，但哪裏還有她的身影呢?真的是夢嗎?她在夢中才肯見他嗎?燕十七急忙心亂的想着，如果這真是夢，又為何這陣淡淡的香味是這麼的真實呢?

“來人?”燕十七大叫一聲。

“有什麼事嗎，堡主?”一個服侍他的男僕走了進來。

“昨晚有沒有人進來過?”

“沒有。”男僕恭敬的回答。

”下去吧。”燕十七擺擺手，等男僕出去之後，又低頭仔細回想。

不可能，他不可能弄錯的，就算他醉得再離譜，也不可能弄錯的，寒冰一定曾回到他的身邊。撿起一根烏黑亮麗的細發，燕十七微微的笑了笑。這個小妮子，居然故意捉弄他。沒關係，只要她在他的身邊，她愛玩這個遊戲他就陪她玩好了，反正他也沒有什麼損失。這麼一想，他就笑得更開懷了。

往後的幾個晚上，寒冰都會偷偷的來到燕十七的房裏，讓他服下一點迷藥之後就坐在他的身旁說著話，而燕十七則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與寒冰繾綣，夜夜有美女相伴的他一點也沒有揭穿她的意思，反正他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將黑風幫打倒，讓他們再也不敢打青龍堡的主意。

“堡主，黑風幫明天就抵達蘇州城外了。”一名屬下向燕十七報告着黑風幫的行動。“好，今天晚上我們先去堵他們，讓他們知道青龍堡的厲害。”燕十七很沉穩的下令，要弟兄們好好的休息。

“是，”所有的弟兄們都興奮的答道，一個個高興的準備在今晚大展身手。

“堡主啊，怎麼最近幾天你都不再擔心水姑娘的事了?”大廳里只剩下燕十七一個人的時候，燕青偷偷的問着他。

“沒空管了，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有工夫去管一個女人的事?”燕十七知道寒冰一定在他的附近，所以故意大聲的說著。

燕青用一種很懷疑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這個人在搞什麼鬼，居然會將命一樣的寶貝丟在一旁，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嘆口氣，燕青也決定袖手旁觀，反正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人家的事自己都不着急，他在那兒緊張個什麼勁?

燕青不急，寒冰可是氣得半死。心想，這個死東西，居然夜夜跟她纏綿，白天卻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死活，真是混蛋。

這天晚上，燕十七帶着旗下的健兒直奔城外埋伏着，等着從長安來的那批差不多快累死的黑風幫的爪牙到來。

果然，不到一會兒，遠處就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馬蹄聲，燕十七打了一個暗號，一幫人便從黑暗中現身，將黑風幫的團團圍住!

“你們……”黑風幫的首腦不敢相信自已居然會被敵人發現行蹤，當場呆楞住。

“你們不是在找我們嗎?不必費事了，我們自已送上門來了?”燕青一夫當關的站在燕十七的身旁打趣道。

“好吧，既然已經被你們知道了我們的意圖，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上。”

雙方沒有再說什麼多徐的話，馬上就激戰了起來。雖然黑風幫的人比青龍堡的人來得多，但是經過長途的跋涉，早就累得一塌胡塗的了，所以青龍堡的人愈戰愈勇，而黑風幫的則兵敗如山倒的做困獸之鬥。

寒冰也在青龍堡的陣容之中，當她打鬥得正高興的時候，燕十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旁。

“冰兒，好久不見阿?”他笑盈盈地打着招呼。

“你怎麼知道是我。”寒冰踢倒黑風幫的一個小卒，很納悶的問。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有這種香味?”燕十七湊到寒冰的頸旁深深吸了一口。

“好香。”

“你在幹什麼?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寒冰很無趣的瞪了燕十七一眼，心裏覺得很奇怪，他是什麼時候發現她的?

“別傷腦筋了，老婆大人，到一旁休息吧，這種事我來就好了。”燕十七幫寒冰將敵手都掃得一乾二淨，然後笑着說。

寒冰聽話的站到一旁，很不滿意燕十七那種自負的態度，但心裏卻甜孜孜的，難怪他最近一點都不着急，原來早就發現她了，真是，害她以為他都不在乎自已了。

“燕十七，如果你不希望這個孩子死在我的手下的話，就叫大家停手。”

聽到這些話，燕十七立刻停下動作定睛一看，天啊，是水雲，他什麼時候也跟來了?自己明明要他好好待在堂口裏的。

“你想怎麼樣?”燕十七憤怒的問着。

“不想怎麼樣，只要你過來，我就放了他。”

黑風幫的老大常黑風奸笑着。太好了，自己還真是撿到了一個寶，剛剛他就看到這個男孩偷偷的躲在一旁看着這場爭鬥，沒想到他真的是燕十七認識的人，真是太完美了。

“放了他，不然等會兒有你好受的。”燕十七的回答着，然後將下中的劍丟到地上，一步一步的走向常黑風。“堡主，不可以。”燕青人聲的叫着。真是要命，他怎麼會忘了保護水雲呢?

“沒關係，諒他也傷不了我。”燕十七笑了笑。想要他死，再等一百年吧！他現在只想保水雲平安無事。

“哥哥，對不起，我……”水雲懾啼的說著，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乖，小雲，下次不可以不聽話了，知道嗎?”燕十七遠遠的問着水雲。

“知道了。”水雲乖乖的點頭。

“很好。”燕十七滿意的笑着。

“別在那裏閑話家常了，你以為現在是在吃年夜飯是不是?過來!”黑常風真是無法相信，在這種情況下，燕十七還在那裏三娘教子一樣的羅哩八唆。

然而就在黑風幫的大將燕十七圍住的時候，寒冰早已經捺不住性子的跑了出去，由於沒有人注意到她，所以她一下子就飛身到水雲的身旁，一把將他拉了過來，回身就要走。

但是常黑風的動作比她更快。一發現寒冰出現，他馬上將手中的長劍舉起，住她背部一劃。

“啊?”寒冰痛呼了一聲。

“冰兒!”燕十七整個人僵硬了起來，他立刻用劍氣將所有人震開，把跑上前去抱着躺了下去的寒冰，看着她的血由背上汩汩的流下，所有的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綠着一張臉，燕十七大吼一聲：“青龍聽令!”

“在!”

“殺無赦!”宙霞之怒直劈而下。

“是?”

在燕十七的一聲令下，整個地方馬上變成了殺戮戰場。所有的弟兄看到堡主夫人受了傷，每個人都恨紅了眼睛，他們堡主好不容易才找到意中人，居然被傷了，這口怨氣怎能吞得下。

不到一刻鐘，整個黑風幫的人全數被殲灰。燕十七緊緊擁着寒冰，為她輕輕的敷上金創葯，又安慰着哭泣不己的水雲。

“十七啊，小姑娘怎麼樣了?”幾個老者全部圍在燕十七的身邊，七嘴八舌的問着。

“回堂口。”燕十七抱起寒冰，瞪着已經被五花大綁的黑常風。“將他帶回去，你們知道要怎麼處置他。”燕十七根本懶得理他，簡單下完命令后，便頭也不回的騎馬離去!

回到了蘇州堂口，燕十七將寒冰放在床上，仔細的查看她被常黑風所划的那道傷口，這道傷口恰與寒冰以前的傷痕交錯，在她白暫的背上呈現一個大大的十字。

“十七，要不要找大夫來?”三個老者擠在房門口擔憂的問着。

“你們真的是急笨了是不是?我們這裏哪一個不是刀劍的治傷高手?”燕青很不以為然的回答着。

“給我安靜點，你們以為現在是在看戲啊?統統給我滾!”拿了一條絲被為寒冰蓋上，燕十七回頭低吼着。

“好，好。”看到燕十七那副想殺人的臉孔，所有人都乖乖的離去。

“阿青？”燕十七叫着。

“什麼事?”燕青很快的又走到他的面前，但眼睛可一點也不敢亂瞄。

“到城裏最好的藥鋪，不管用什麼方法，將最好的干年冰花帶回來。”燕十七吩咐着。干年冰花雖不是治劍傷的良藥，但卻是讓傷口無疤的神奇藥材，他不想讓寒冰的背上再有任何的瑕疵。

“是，我馬上去。”

燕青一離開房門，燕十七又將軟被移開，輕撫着寒冰背上那兩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要是這傷口是劃在他身上就好了，

長得人高馬大，挨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寒冰不同，在她身上，可比劃在他的身上來得讓他痛心多了。

將寒冰散落下來的頭髮輕披到一旁，燕十七又撫着寒冰閉的眼眸。那傷口雖然深，但還不足以致命，只是這種所愛的人不言不語的感覺，真的是讓他痛徹心扉。

“哥哥，豆豆姐會不會死?”水雲垂着淚，低頭站在燕十的身旁。”

“不會的，小雲，姐姐不會有事的，你不相信哥哥嗎?”燕十七愛憐的撫着水雲的頭，現在除了他之外，最傷的人莫過於水雲了。深切的自責寫在水雲的臉上，讓他看了有些不忍。

“我相信，可是姐姐為什麼都不睜開眼睛看我?”水雲可憐兮兮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寒冰。

“姐姐在休息阿，所以沒有看你。乖，小雲去幫姐姐煎藥好不好?等姐姐一醒來，哥哥一定第一個通知你。”燕十七溫柔的給水雲一點工作，免得他胡思亂想。

聽到能為姐姐做點事，水雲也很高興，所以很快的跑到後頭去幫忙。

七天後，寒冰已經可以說話了，但因傷口還未痊癒，所以仍在床上躺着，而燕十七除了水雲之外，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她，害得寒冰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因為她一天到晚就聽到有人在房外低聲討論着她的傷勢。

“十七，你沒有告訴他們我沒事了嗎?”

燕十七扶着寒冰坐在床上，為她梳理頭長發時，寒冰突然問道。

“早說了，他們便是不相信，非要進來看看你不可。”燕十七笑道。

用那就讓他們來看看也好，反正找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要讓他們一天到晚擔心。”寒冰體貼的說。

“那怎麼行?”燕十七俏皮的眨眨眼，“這些大男人什麼時候見過你這麼美的姑娘，而且你現在這樣香肩半露的，更是誰也不能見。”

“真是的。”寒冰紅着臉頰斥道，這個人男人的佔有欲還真不是普通的強。

“我看你的傷也已經好很多了，明天我們就起程前往杭州，可以嗎?”燕十七詢問着寒冰的意思，事實上他想早點將她娶到手。

“明天?”寒冰楞了一下，這麼快?不過想一想，也該是時候了，他們這麼一前一後的耽擱，也花去了不少時間?“好，就這樣好了。

“喂。”燕十七滿意的點點頭。

隔天，燕十七將寒冰安置在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裏，帶看那三個老者，燕青及水雲浩浩蕩蕩的往杭州城走去，這段路並不算太長，但一路上，那三個老頭兒處心積慮的想跟寒冰說活，弄得燕十七很是不開心。

“你幹嘛對他們那麼凶嘛?”寒冰罵著剛進馬車裏的燕十七。“我只是不想讓人打擾你休息罷了?”

寒冰很安慰燕十七這麼體貼，低下頭瞧見手上的玉鐲子，又未免起了疑問，“你為什麼送我這玉鐲……

“這可是我們燕家只傳媳婦的玩意呢?”

“什麼?”寒冰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玉鐲，“你在那個時候就對我有壞念頭了!”

“對啊，不然等你被別人拐跑了哪裏來得及?”燕十七親親寒冰的額頭。“堡主，杭州城的探子回來了，我們可以準備入城了。”在寒冰開口想罵罵他時，帳外傳來燕青的聲音。

“走吧，冰兒，”燕十七篤定的告訴寒冰：“家到了。”

“月兒!”

“大哥?”

一抵達家門口，燕十七就看到家中的幾個女人全站在門口歡迎他。

笑了一笑，他從馬車上迅速的跳了下來，“娘！”

“終於知道要回來了啊?要不是我讓寒冰去找你，真不曉得你什麼時候才想到要回來?”燕老夫人的臉上滿是高興的神色但語氣里卻有着埋怨。

早在他們一行人來到杭州，便有討賞的探子來報，說她兒子帶着寒冰回來了。她就知道她的計策會成功。

將燕十七拉到面前來，她仔細的打量着這個離家許久的兒子。幾年不見，他比記憶中更為魁梧，也更加的成熟了，讓她都有點不敢相信，昔日的男孩競然變得這樣的穩重。

“娘這麼用心良苦，我哪敢不回來。”燕十七開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們，“姐，你怎麼又回來了?還有，嫣兒，幾年不見你都變成大姑娘羅?”

“大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早就十七歲了呢，都可以嫁人了。”燕嫣很不滿意的嘟着嘴，“對了，寒冰姐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對啊，月兒，寒冰呢?她不是應該在你在一塊兒的嗎?”

“冰兒受傷了，所以在車上沒下來。”

“什麼?受傷了?你是怎麼搞的，居然讓她受傷了?”聽到寒冰受傷了，燕老夫人的臉一下於沉了下來，生氣的指著兒子的鼻子罵道：“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不能相信，一天到晚說你們有多厲害，卻連一個女孩子也保護不了。”

“娘!”燕十七真是啼笑皆非，寒冰受傷他也很不是滋味啊!沒想到回來之後還得挨她的罵，他是招誰惹誰了?老爹沒死之前老說女人是惹不起的動物，如今看來，還真是智慧之語啊!他早該聽父親的話，離這些女人遠遠的。

“燕老夫人，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想讓燕十七因為她受傷的這件小事挨罵，寒冰緩緩從車子裏走了出來。方才由他們的談話中，她已明白了燕十七的雙重身份。她笑盈盈的對燕老夫人欠了欠身，只見燕十七趕緊上前扶着她，唯恐她又摔傷了自己。

“冰兒，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怎麼自己一個人出來呢?”輕輕的扶着寒冰走到燕老夫人的面前，燕十七不滿的滴咕着。

“你們好，老夫人您好。”她有禮的向燕家的女人們打招呼。

“好，好，我很好，寒冰，你怎麼受傷了呢?月兒，還不趕快把寒冰帶到房裏去休息，還桿在那兒幹嘛?快一點啊?”

看著兒子那副輕手輕腳的樣子，燕夫人的心裏可是高興得不得了，看樣子她抱孫子的願望是指日可待了。她含笑點頭目送兒子將寒冰扶進房裏，又轉頭看看剩餘的四個大人和一個小孩。

“來，你是……”她笑容可鞠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水雲。

“大娘你好，我是水寒冰的弟弟水雲。”水雲很快的回答老夫人的話。

“啊，是寒冰的弟弟啊!來來，快到屋裏去，我拿點糖果給你吃。”一得知這個可愛的小男孩是寒冰的弟弟，也是水家唯一的命脈，燕老夫人馬上拉着他的小手往屋裏走去。

眼看瓢把子、寒冰還有水雲都進到大宅院裏，燕青及那三個老人也邁開腳步往裏頭走去。他們可是堡主的手下呢，怎麼能楞在這裏不去幫忙呢?

“你們想幹什麼?”

就在他們剛跨出第一步的時候，燕老夫人回頭狠狠的瞪着他們，看得燕青頭皮發麻，這個老夫人怎麼比燕十七還有威嚴，而且變臉變得比什麼都快。

“我們是十七的屬下，當然要跟着進去了。”燕青趕緊說明。

“誰准你們叫他燕十七的?在這裏沒有這個人。這裏只有燕山月，你們給我離屋子遠一點。嫣兒，幫娘把他們弄走，站在門口挺礙眼的。”

“好的，娘。”燕嫣乖巧的回答着，轉身兇巴巴地指着燕青他們，“你，還有你，你你，聽到我娘說的話了吧，自己出去找地方住，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們。”

“小姑娘，說話不可以這樣子，”跟前這個嘟着小嘴的漂亮女孩，令燕青很是心動，他又笑着開口，“女孩子要溫柔一點的。”

“我溫不溫柔關你什麼事?叫你走就走，哪來那麼多事?”燕嫣第一次遇到不將她的話當一回事的男人。在杭州城，有誰敢跟她這樣說話，哪個男人不是對她百依百順的，而這個男人，長得是挺不錯的，但就是討人厭了點，而且還很自大，跟她所見過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燕婿也懶得再管他們，纖腰一扭，”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將那四個人隔絕在大門之外，滿心歡喜的就要去看自己未來的嫂子。

“怎麼會這樣?”燕青一頭霧水的瞪着緊閉的大門。跟着燕十七走追大江南北，還沒有過如此無禮的待遇。

“燕青，走吧，先找個客棧住下吧!我們會慢慢跟你解釋的。”老龐很無奈的拍拍燕育的肩膀，一副了解內情的哀怨表情。

“唉……沒想到燕老大家的女人都這麼的兇悍，難怪燕老大說什麼也不回來。”高個子的老人哀聲的說著。

在一陣嘆息聲中，三個老人硬拉着燕青往城中熱鬧之處走去。

“寒冰啊，月兒這一路上有沒有好好照顧你?唉，不用說了，一定沒有，他們這些男人就是這樣，粗手粗腳的，什麼也做不好。”燕老夫人端了一杯參湯坐在寒冰的床前。

“沒有啦，是我自己不好才會受傷的，不關十七的事。”寒冰看着圍在她身旁的三個女人，很不好意思的說著。

看出寒冰的不自在，燕柔很體貼的開口?“娘，冰妹妹才剛回來，您就讓她多休息點，不要再讓她說話了。”

“啊，對，你們看我這個老胡塗。心裏一高興就什麼都忘了。寒冰，你就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你了，等你身子好一點我們再來看你。”燕老夫人喜上眉梢的站了起身，“別忘了喝下這杯湯，你的身子才剛復原，不要太累了。”

“冰姐姐，我晚點再來看你。”走在母親跟姐姐的身後，燕嫣對她柔柔一笑，然後關上房門離去。

慈祥的母親、溫柔的姐姐、俏皮的妹妹，寒冰從來沒有想到燕十七的家裏居然有這麼多女人，但是這種感覺好好，讓她有種回到自己家裏的溫馨感。然而她們對她好一定是因為她不負使命，將燕十七帶回來，唉!如果她們知道了她與燕十七的關係，還會如此溫和的對待她嗎?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女子而已，沒有顯赫力家世背景，她們會接納她做燕家的媳婦兒吧。

“冰兒?”正當寒冰苦惱的思索着這些煩心事時，燕十七從窗外跳了進來，“怎麼樣，那些女人有沒有讓你心煩?她們就是這樣，一古腦的對人家好，也不看看你的傷勢好了沒，就一直找你說話。”“才沒有呢，她們對我很好，你不可以這樣說她們。”寒冰為燕家的女人說，一臉不悅的瞪着燕十七。

“是，是，我說錯話了，她們是天底下最溫柔善良的女人，”燕十七很無奈的笑着，“溫柔善良到不准我來看你。

“為什麼?”寒冰不明白。

“誰曉得?我一回來她們就直跟找說你是個好女孩，我不能單獨和你待在一個房裏。”燕十七不高興的聳聳肩，他跟寒冰都有夫妻之實了，還擔心這些事，真是有夠無聊。

“她們也是好意，在這裏，你可是燕家的大少爺，當然她們要盯着你一點，而且她們那麼久沒有看到你了，一定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寒冰善解人意地說著，心裏卻有一些不安，該不會她們也看出了她與燕十七之間不尋常的關係?

“別想這麼多，不管在哪裏，我都是燕十七，你最愛的男人。”他輕吻寒冰的額頭，仔細看着寒冰的俏臉，“你好像瘦了點，而且臉色也不太好。”

“那有，我好得很，只要再拿到那另外的三十萬兩，我就會更好了。”寒冰打趣的說，有燕十七這句話，她還能要求什麼呢?”“對了，為什麼你娘好像不喜歡那三個老爺子，而且對燕十七這個名字也很厭惡?”她方才已聽見燕老夫人在門口大聲的吆喝。

“唉!說來話長，不過沒關係，我們現在有的是工夫。燕十七輕摟着寒冰，“我爹和我娘是一對歡喜冤家，成親以後三天一吵，兩天一打，不過他們其實是很相愛的。”

“那為什麼……”寒冰還是不明白，這跟燕十七離家在長安城一住就是好幾年有什麼關係。

“還不是嘔氣，真不知道當年他們是怎麼回事，跟個小孩子一樣，“有一次，兩個人吵得天翻地夏，我爹氣得發誓永遠都不回杭州來。但他又怕我在群女孩子中成長，會被她們所影響，所以就把我帶到長安，又在長安建立了青龍堡，我也就在那兒住了下來。從此以後，我在杭州城外，就是那個讓人聞之喪膽的燕十七；而回到杭州城以後，就成了沒有發言權的花花公子燕山月了。”

“原來是這樣。”寒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燕老夫人表面上看起來和善，骨子裏可是強得很，說不見就是不見。“可是你不是說他們其實是很相愛的?”

“對啊，所以我爹都會偷偷的回來看我娘，可是兩個人就是誰也不肯退讓一步，結果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了?”燕十七很無奈的擺擺手。唉!有這種父母真讓小孩子難做人啊。”

“真的好讓人惋惜啊?”寒冰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兩個相愛的人各據天地的一方，多苦啊!“我才不要這樣。”

“我也不會允許你這樣，要是哪天你不聲不響的跑了，我絕對會把你從天涯海角找出來。”燕十七故作嚴肅的說著。

“月兒，你跑到哪裏去了?”

就在寒冰與燕十七正開心的聊天時，突然從花園裏傳來燕老夫人的聲音。

“糟了，我娘在找我了。冰兒，等會兒我再來看你，你先休息一下。”燕十七放下懷裏的寒冰，又從窗外飛了出去。

寒冰見狀苦笑了一下，難道他不知道這道門的作用是什麼嗎?

水雲在燕府住了下來，燕老夫人安排他的起居，又將她安置在府里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