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彷佛作了一場夢般,湘君緩緩的從迷霧中轉醒,但只覺迎面而來的是一片雪白。這是天堂嗎?她很努力的思考着,卻只感到頭痛欲裂。

「湘君!」

有人叫着她。湘君,是她的名字沒錯。而就在她想出聲的同時,有一個人影在她眼前來回的晃動,過了很久之後,湘君才將瞳孔的焦距調好,看出眼前的人是誰。

「白凡!」她以為自己是高聲叫着他的名字,沒想到從喉嚨里發出來的聲音卻像蚊子的哀鳴一樣。不過雖然如此,對方還是聽到了,他將臉湊到湘君的眼前。

「湘君,我是小山,-醒了?」

「小山?」這是怎麼回事?在她身邊的是小山,那她是作了一場長夢嗎?湘君仔細的回想着,她好象是從合歡山跌了下去,而接下來的事則任憑湘君怎麼想,就是呈現一片混亂。

「是我,小山。-覺得怎麼樣?」小山的眼眸透露着關心,溫柔而體貼的詢問着湘君。

「我不知道。我好渴。」

「來,小心一點,-受的傷不輕。」聽到湘君的話,小山急急忙忙端來了一杯水,小心的扶着她坐起。

「我昏迷了多久?」湘君環視小山及病房裏的一切,這是二十世紀沒錯,但在她腦中的那些人又是誰?而且其中似乎有一個很哀傷的眼神一直在她的眼前閃着,只是湘君一時想不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三天了。來,不要想了,快躺下來休息。」

「三天?」湘君雖然很想思考,但腦中仍是混沌一片,「我怎麼了?」

「-忘了?八成是摔胡塗了。記不記得-從合歡山上跌下來了?不過還好,沒有什麼大礙。」小山耐心的為湘君解說她所發生的事,但從他的眼裏,湘君卻看出了一絲的迷惑與不解摻在其中。

沒錯,湘君是從山上跌了下去,但當搜救人員終於找到她的時候,湘君的身上竟穿着古裝,而且帶有明顯的劍傷。更令人驚奇的是,她的頭髮居然變得很長,相較於跌下去之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自從湘君跌下山後,小山他們就立刻連絡有關單位,不停的進行搜索,終於在一星期後,于山腳下的一個樹林裏發現了她,雖然穿着打扮完全不同,但的確是湘君。

只是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麼湘君會變了一個模樣?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有着一個很大的問號,不過還是打算等湘君完全康復之後才問她,因為以她目前的情況,實在不適合長時間說話。湘君可以說是大難不死,因為她傷得實在奇怪,而若不是二十世紀的醫學發達,恐怕早就小命休矣。

「今天是幾號?」湘君問着小山。奇怪,她好象有什麼事一直想不起來,有個人影似乎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直覺的認為那個人對她非常的重要。

「二十七日。」對於湘君的問題,小山也覺得很怪。從湘君醒來后所叫的那個名字,到她現在一副一直想想起某件事的神情,都教他十分疑惑,但小山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回答她的問話。「再睡一下吧,不要說話了。」

「嗯。」說實在的,湘君也覺得眼皮很重,因此她連再見也沒說,又倒頭睡了起來,但是在夢中卻有一個男人不停的看着她、拚命的叫着她。

不知過了多久,當湘君回復意識而幽幽的轉醒時,竟聽到四周圍一陣嘈雜的人聲,吵得自己頭都快炸了,但她還是儘力的將眼睛睜開來。

「-覺得怎麼樣?」一個看起來像是醫生的人為湘君做檢查,並問着她。

「比上次好多了。」任醫生在她的身上摸來按去的,湘君老實的回答。當她坐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有好多人站在病床前高興的看着她--小山及那個不小心將她推下山崖的副社長都來了。

「對不起,湘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副社長走到湘君面前,含淚的看着她。

「沒事,沒事。」湘君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們之間的事,因此含糊的將事情帶過。其實她之所以會跌下去,有大半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而且她也知道那個女孩喜歡小山,所以不想在小山的面前讓她尷尬。

見到湘君的寬容體貼,副社長的眼裏滿懷着感激,神情激動的緊握住她的手。

就這樣,湘君的同學在病房裏和她聊了許久,她這才知道原來她跌下山之後,登山社立刻停止所有的活動,全部的人隨即展開搜救行動,而從出事到今天,卻只有兩個星期不到的時間。

「好奇怪喔,」當大家從頭到尾說了一個大概之後,湘君伸了一個懶腰,「我作了一個好奇怪的夢,在夢裏我到了唐朝,還在那裏生活了好久。」

不料,一等湘君說完,所有人的神情都變了一個樣,不約而同地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好象有什麼話要說卻說不出來。

「你們怎麼了,為什麼大家都怪怪的?」湘君訝異的看着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朋友一場,有話就直說嘛。」

「這個--湘君,-看看這些。」小山捧了一些東西拿給湘君看,「這是我們發現-的時候,在-身上找到的。」

「我的?」湘君將東西接過來一看,那是一塊很精美的玉佩,還有一支發簪,以及一把鑲滿寶石的匕首。

驀然之間,湘君記起了一切,記起了丁飛、白凡,及唐朝的一切。原來那不是夢,那些她以為是夢境裏的東西,如今都出現在她的眼前,而那個在夢中一直以溫柔的眼睜看着她的男人就是丁飛,是她遠在唐朝所傾心的男子,是她立誓一生一世要伴隨的男子。

「小飛!」湘君低聲的喊着。

原來她又回到了現代,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那丁飛呢?丁飛怎麼辦?丁飛一定以為她真的死了,那他會不會想不開?會不會被白凡抓走?會不會--湘君不敢再想下去,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令在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湘君,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小山看到湘君已然轉變的神色,當場嚇得手足無措,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擦掉眼淚,湘君作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盡量平靜的面對大家,「對不起,我想休息一下。」

「既然這樣,那我們明天再來看-,-好好的休息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小山看到湘君的樣子,知道她想自己一個人獨處,便與其它人相偕離去。

看着那支美麗的發簪,這是丁飛迭給她回復女兒身的第一件禮物。撫摸着那把鋒利的匕首,那是丁飛關心她,特地送給她做為防身之用的。再看看玉佩,那是丁飛與她一吻定情的見證。

天啊,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湘君不禁在心裏大聲的哭喊着,難道這個遭遇只是上天對她開的一個玩笑?只為了讓她領略一下隔空寄情的滋味嗎?

翻開手掌,看着第一次見到丁飛時的那個傷痕,一個紅紅小小的傷痕印在手心上,彷佛是一把利劍刺人她的胸口。不是夢,這一切她原本以為醒來就消失的情境根本不是夢,而是完完全全的事實,確確實實在她的生命中發生過。而今,一切已成幻影。

眼淚很熱,但心更苦。湘君含淚吻着手中的小傷痕,如果可以對它許願,她願意-下這兒的所有人事物,不再享受她以前認為理所當然的一切,只願回到丁飛的身邊。

但一切還是依舊,什麼也沒有改變,日升月落,四季依然更替着;改變的,只有她的心、她的情,以及她的頭髮、她的傷。

湘君的身體一天一天的康復,但她卻也日漸消瘦,這種改變讓小山憂心不已,但不管他怎麼詢問湘君,她都只是微笑的搖搖頭,然後看着窗外的景物發獃。

「湘君,-這樣子是不行的,」這天,小山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勸她,「到底發生什麼事,告訴我,-以前有什麼事都會告訴我的。」

「小山,我很好。」湘君仍是淡淡的笑着,但那個笑容看在小山的眼底,卻只有心痛。

「不要再騙我了,-以前是那麼的活潑可愛,那麼的喜歡和大伙兒聊天,可是現在呢?-一天說不到十句話。好?我看-根本是在騙鬼。」

「小山!」湘君無助的看着小山,知道他是在為她擔心,但是這一點也沒有辦法改變她在這兒的事實,她與丁飛永遠分離的事實。若他們是同樣的身在現代,她還可以千山萬水的去尋找丁飛,但是--

「不要再騙自己了,湘君,-知不知道我是多麼的為-操心,-難道一點都不知道我的心意嗎?」小山終於忍不住對湘君吐露所有的心聲。

但是湘君卻只是盈淚大喊着:「不要再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她之所以如此激動,是因為不想聽到小山的告白,她不想傷害小山的心,因為她已經傷了白凡,不想再重蹈覆轍。在這世上有那麼多的人為情所困,她不想再讓小山成為下一個。

「為什麼,湘君?」小山用受傷的眼眸看着湘君。為什麼才短短的幾天,湘君卻好象是經歷了一生中最沉重的磨練?到底是什麼事、什麼人,讓她有如此大的轉變?她雖瘦了、病了,但她臉上那股難掩的風采、嬌柔的神韻,卻又是那麼的吸引他的視線。

「不要再問我了,小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湘君哀求着小山,她的秘密是無法告訴別人的,就算有人相信,又能怎麼樣?能改變她永遠見不到丁飛的事實嗎?

「-,哎--」小山不住的嘆着氣,這個永遠藏不住秘密的湘君到底曾有什麼事發生在她的身上,讓她有着這樣凄苦的神情呢?

默默的走了出去,小山感到十分的無力,對於湘君的轉變,他又能說些什麼或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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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天氣異常的晴朗,湘君獨自一人到了頂樓,看着無垠的藍天與生意盎然的花草樹木。但不管看到了什麼,她都恍然末見,只是靠在頂樓的牆邊,繼續神遊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湘君!」

「是-。」

正當湘君在享受溫暖的冬陽時,突然有一個女聲叫住她。湘君聞聲回頭,發現站在她身後的是登山社的副社長。

「-還好吧?」女孩走到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上次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那種事。」女孩一臉愧疚。

「這都是天意,其實我也許還應該謝謝-。」湘君如此說。因為若不是她,湘君也不能遇到丁飛,也就不能領悟到愛情的滋味。

「謝謝我?」女孩很訝異,湘君雖然整個人瘦了一圈,但卻煥發著十足的女人味。身為女人,她看得出來,湘君的改變只為了一件事--愛情。

「-在那兒過得好嗎?」

「好極了,我真的好極了。」湘君會意的點點頭。這個女孩比想像中善解人意,令湘君由衷的感激她。從頭到尾只有她沒有逼問過湘君曾發生過的事,但她的話語卻又是那麼的深得湘君的心。「天很藍,對不對?」

「是啊,好久沒有這麼好的天氣了。」女孩笑看着湘君。

兩個女人沒有再說一句話,一同抬頭看着那片晴空,時間彷佛變得不重要了,只因兩個女人的心意是如此的相通。

「他比小山還好嗎?」女孩開口。

「對我而言,是的。」湘君看着前方,能有一個女性朋友與自己一同分享秘密,讓她覺得相當的高興。

「我喜歡小山。」

「我知道。放心,他也會知道的。」

「他很擔心-。」女孩對湘君說著,但語氣中沒有任何的妒意,只有濃濃的關懷。

「請他放心,我不會尋短見的,天地這麼美好,我才捨不得死呢!」湘君笑說著,「他讓我覺得像是一隻老母雞。」

「那就是他吸引我的地方。」女孩大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尹小姐。」

正當湘君將身體的重量整個放在牆上時,一個女聲突然大叫着。

「有什麼事嗎?」湘君回頭。

「請不要站在那裏,那裏很危險的,上回地震將那邊的牆震鬆了。」

「謝謝-,護士小姐,我只是靠一靠,沒事的。」湘君不以為意的回答護士小姐。

「我是說真的,而且上頭風大,對-的身體不好。」護士小姐提醒着這個在醫院裏已成為眾人話題的美麗女人。

「好的,我就來。」

不料湘君才說完這句話,圍牆的土石突然開始鬆動了。

「危險,尹小姐!」護士小姐大叫着。

「湘君!」女孩發現情況不對,也大聲的尖叫。

不過湘君已經聽不到了,她正隨着崩塌的土石往下墜落。奇怪的是湘君的心中沒有害怕,卻有着一絲欣喜,上天真的聽到她的禱告了,因為她又感覺到那股溫暖的氣流籠罩着自己,而意識也隨着那股氣流的流動而慢慢的消逝,她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

鳥叫蟲鳴聲在湘君的耳邊響起,她覺得渾身有些酸痛,睜開眼睛一看,又是一片黑暗。但在這片黑暗的遠處,卻有一絲微弱的火光,像是在為她引路似的。

是他嗎?湘君的心急速的跳動着,因為這一切彷佛又回到了從前,她第一次到達唐朝的情景。

她顫巍巍的站起來,壓抑住心中的激動,一步步慢慢的往火光走去。

「誰?」一個男聲響起。

「對不起,請問現在幾點了?」湘君微笑的站在男人的面前,而眼淚卻止不住的流出。

「是-嗎?」男人緩緩的站起身來,彷佛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一般。

「對不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到火邊坐坐。」湘君含着眼淚的笑着。是他!真的是他--丁飛,那個讓她心動不已的男人,他正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切都與以前一樣,一樣的對話、一樣的火光、一樣的劍,一樣的男人;唯一不同的是,他瘦了,而且臉上滿布她不曾見過的風霜及胡碴。

「小君!」男人的聲音有着明顯的激動,而眼中有着淚水。

「小飛!」湘君撲向前去,投入丁飛的懷抱中,「是我,小飛,我回來了。」她咽哽的說著。上天果然待她不薄,終於讓她回到了丁飛的身邊。忍不住心中的欣喜,湘君任眼淚恣意奔流,而她的臉上也同時有着另一個人的淚水。

「-回來了,我的小湘君,-終於回來了。」丁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但是她真的回來了,在他懷中的湘君是那麼的柔軟而真實。在他不遠千里的尋找,一無所獲的回到第一次遇到湘君的地方時,她竟真的回來了,毫髮無傷的回來了。

丁飛任自己的情緒波動,眼淚奔流。名聞天下的寒冰劍客半年前已經消失,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全心等候湘君歸來的痴情男子。

「我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熬了多久的時間,才能再回到你身邊?」湘君高興得不能自己,不在乎眼淚弄濕了丁飛的衣襟,一徑的在他胸前哭泣着。

「我知道,我知道。」丁飛也流淚的看着她。她瘦了,但臉上卻流露出與他相見的狂喜,及一種屬於女人的嫵媚。

「你瘦了。」

「-瘦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然後又相擁大笑。

「小君,-到哪兒去了,為什麼當初會在我的懷中消失呢?」將湘君拉到火邊坐下,丁飛問着她,但兩隻手卻一點也不敢放開,深怕她又消失不見。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回來了。」看到丁飛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湘君會意的緊摟着丁飛的腰,這一次,她絕不會再離開他,也不會讓丁飛再偷偷的不告而別。

「-讓我等了好久。」丁飛心疼的說著,但這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只因湘君又回到了他的身邊,依偎在他的懷裏。

「你等了多久?」湘君知道兩個時代的時間並不相同,因此擔心的問着。丁飛臉上的胡碴可不是幾天就能長出來的,而以前那個白凈颯爽的丁飛,現在居然是如此模樣,看在湘君的眼裏,憐惜的感覺更是深刻。

「半年了。半年來我找了又找,在-曾經出現過的地方不斷找尋着,但就是找不到-,最後我只好回到這兒來等,想不到終於讓我等到-了。」丁飛狂喜的在湘君的臉上吻了又吻,這個失而復得的禮物,讓他心中原本的悲傷、怨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半年!」湘君嚇了一大跳,丁飛居然等了她半年,半年的時間有多漫長啊,但丁飛卻無怨無悔的苦候着。要是她今天沒有出現,以丁飛的個性,一定會等她一輩子的,這個認知讓湘君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沒有-的半年,日日如長夜,幸好-回來了。」丁飛緊摟着湘君,「這回我絕不再讓-離開我身邊。」

「就算你要我走,我也不會走了。小飛,你才是我要守候的人。」湘君輕輕的靠在丁飛的胸膛上,滿臉幸福的微笑着。突然之間,她又想起了白凡。「白凡呢?他怎麼會放了你?」

「白凡啊!那天他看到-從我懷中消失后,整個人都呆了,而當我葬了陳紅,再回去找他時,他已經走了,只在地上留了一行字。」

「什麼字?」

「你走吧!」

「他--哎!」湘君嘆息着,這個好男人不知會變成什麼樣?不過這都等以後再想吧,現在只有跟丁飛在一起的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兩個身影、一輪明月,天地在他們的心中。湘君心滿意足的偎在丁飛的懷裏,望着天上皎潔的月光。

「小君,我要-為我生下一-兒女,我們要在西湖畔蓋一間房子,天天在那兒看夕陽日出。」靜靜的聆聽彼此的心跳許久之後,丁飛堅定的說出了這些話,聽在湘君的耳中是那麼的甜美。

「不行。」

「什麼?」丁飛全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不行?難道她--看到丁飛焦急的神情,湘君甜甜一笑,用食指戳着他的胸膛,「不行啦,我們又沒有結婚,怎麼可以生孩子,難道你要我做未婚媽媽?」

「-聽好。」丁飛釋然一笑,一把將湘君拉了起來,「我要娶-。現在。」

「現在?」

「對,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又會不見了,我可沒有那麼多的半年能夠等-。」

「可是--」

「-不答應?那我可要走了。」丁飛作勢要走出去。

「你每次都這樣。走吧,我才不吃你這一套。」

「真的?我真的要走了喔!」

「哼!」

看到湘君逗趣的表情,丁飛一把將她抱過來狠狠的吻着,吻到湘君都快呼吸不過來時才將她放開,然後得意的看着沉醉在他強硬手段中的美人兒。

天地為證,星月為媒,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兒就在他們初識的破廟內,完成了終身大事,許下亘古的誓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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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時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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