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現在只要一看到他們的頭,她便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青狼暗示阿川的話。再想到當阿川知道尤勃連納並非他和丹茹所想的那種人時,他那凜然的臉會愛得有多泄氣,她便忍不住同情起他來了。
「可琪,你是不是知道這個尤勃連納是誰?」阿川懷疑地問道。
「我想……我可能知道。」她訕訕地據實回答。
「他是誰?」齊丹茹加人問話的行列,好奇極了。
「你們一定要知道嗎?」實在不忍心讓他們知道,他們的頭髮在別人的眼裏有多糟糕。
「嗯。」兩人同時點頭,並且日光炯炯、倍七十足地揪着她笑。
「他是個外國影星,」桑可琪好笑又好氣,卻只能同情地看着他們。「而且還是個大光頭。」
「光頭?!」
【第二章】
她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老大和范舒荷結婚都已一年,連小孩都有了,她為什麼就是不肯死心?青狼盯着舞池裏行為放浪的韋湘湘,內心的刺痛感隨着她擺動弧度的輕長而加深。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死守着她。她明明只鍾情老大,他為什麼不聽藍虛的勸告死心算了?韋湘湘已經明白的向他表示過她永遠不可能喜歡上他,他又為什麼要作踐自己,每晚跟着她游遍大台中地區的各大舞店和酒家,每晚見她在不同的男人懷裏耳鬢廝磨,然後任由痛苦狠狠地、不留情地穿透她的心,任由心痛逐漸擴大,將他傷得遍體磷傷,還不肯罷休。青狼憤然地一杯杯酒直灌,眼神卻始終停留在舞池裏。
舞池裏又傳來陣陣嬌柔的笑茸,狠狠地刺進青狼苦澀不堪的心裏。他掄起拳頭便往桌上敲,這一敲適巧敲在她的酒杯上,擊成碎片,部分的碎片嵌進她的拳頭裏,於是鮮血緩緩地流滿了他的拳頭,緩緩地染紅了他的心。
他突然站起來衝進舞池裏,抓着雙眼迷濛的韋湘湘便往外走。他瘋狂的舉動引起了一陣騷動,在舞池裏跳舞的人紛紛識趣地退開了。
「你!又是你。放開我,快放開我!」韋湘湘驚魂未定,回神一看是他,便極力掙扎。
「湘湘,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青狼緊握着她的手肘,低聲勸道。
「放開她。」這時,一個做嬉皮打扮的男子突然擋在他們面前,不善地命令着。
他就是韋湘湘今天的男伴,青狼一看到她挑的男伴就更痛心了。是不是沒有了老大,她誰都無所謂了?既然如此,她又為什麼不接受他?
「我說放開她。」面對青狼陰狠的瞪視,擋路人拿出小刀壯膽。
「放開我,青狼。」韋湘湘冷着臉,不悅地推着他,「我早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為什麼這麼雞婆!我不會喜歡你,永遠不會,難道你不明白嗎?」她殘酷地瞅着他,讓他看明白她的心意。「你再死皮賴臉地纏着我也沒用,我永遠不可能喜歡你,你聽見了沒有!」
「閃開!」怒火中燒的青狼大手一揮,便運人帶刀地將他推得好遠。
她不在意旁邊有多少人在聽他們的對話,不在乎她的話是否傷人;從白浩庭娶了范舒荷那天起,她便什麼都不在意了。
「你很殘忍。」青狼深情地凝視着她絕美的容顏,不相信眼前這個濃妝艷抹、說話傷人的女孩,就是他迷戀的那個甜美柔順的韋湘湘。
「我不殘忍,是你太笨了。」她厭惡地揮開她的手,殘酷地冷笑道。
「湘湘……」青狼伸手要拉她,卻被她憎恨的眼神給凝在半空中,停滯不前。
這時執刀的男子又衝上前想教訓青狼。心灰意冷的青狼乾脆拉了他就往外走,他想找人好好的輪上一架,他必須做點什麼來發泄心中的苦楚。
見青狼臉色灰敗地拉着那男子便往外走,韋相湘立刻尖叫,「來人,快來人啊!有人要殺人了!」
她的叫聲引起舞廳人員的高度瞥戒,因為青狼拉的人正是他們的少東。
「湘湘……」青狼劫黑的眼眸依舊深情地膠着在她美麗絕倫的臉上。
他不敢相信韋湘湘會這麼做,這麼說她對她是真的沒有絲毫感情了。看着部署在舞磚四周的保鏢一個個圍了土來,他一改情深的表情,陰陰地沉着臉,準備放手一搏。
「怕了?」被青狼揪住的男子,嘿嘿她笑了。
青狼陰狠地瞪得他臉色發育,火爆地揚起浴血的拳頭,準確快速地打歪她的臉,揮出了她的回答;一旁伺機而動的保鏢們,一見到他動手打人,紛紛抽出懷中的開山刀,急速地朝他靠攏。
青狼冷靜自若地踢開手中的人,眼眸急遽地結冰。他全身戒備似地繃緊了,放任罩滿一身的肅殺之氣緩緩地流向四方。一名壯碩魁梧的保鏢先出手了,他疾沖向他,陰狠地揮着手中的刀,青狼輕巧地返到一旁,迥身俐落地踢掉他手中的傢伙,再揚手臂向她的脖子,沒兩下子便解決了一個人。她的挑垃激怒了一旁保鏢,一曺人齊吼而上,持刀砍殺他,為這場激烈的肉搏戰揭起了序幕。
三個小時后,青狼披着勝利的外衣,步履蹄珊地從舞廳里走出來,無畏一身的傷口,渡脫地走進大雨榜陀的黑夜,像只孤狼。
「如果加了酒,就會更好。」桑可琪輕輕地吸着杯里透明的藍色瓊漿玉液,以她多年的調經驗建議道。
「沒關係,你已經進步很多了。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彆氣餒。」桑可琪將杯子推給她,繼續未完的打掃工作。
「酒沒放嗎?」齊丹茹困惑地盯着自己的傑作,不懂她為何會少放了酒。
「可是我只想調」藍色夏威夷「,又不是想調」羅馬「。」齊丹茹拿過杯子,自己淺嘗了一口后,不滿意地皺緊了五官,十分侯惱地呆坐在椅子上。
「我的意思是說做事情要持之以恆,不要半途而廢就會成功。」丹茹還真是什麼都接得上「羅馬」?!有這種調酒嗎?桑可琪笑笑地掃着地,和其它服務生分享打烊后難得的寧靜。
「可琪,我明明都照你為的單子調了,為什麼調不出你那種獨特的口味呢?」齊丹茹挫敗地嚷着。
真難得見她這種有氣無力的樣子。桑可琪朝其它人揮揮手,要他們先離開,她會處理善後。
「那是因為我爸是調酒師,我從小就拜師學藝,在他嚴格的調教下,才能調出你所謂」獨特的口味「。你才學多久而已,怎能恨我這經年累月與酒為伍的人相提並論?」
她蹲下身子將垃圾一一打包好,才又溫柔地幫她打氣,「其實你能進步的這麼快,已經很了不起了,彆氣餒。」
「真的嗎?」齊丹茹的精神又來了,當她抬起沮喪的臉瞥向桑可琪時,忽然緊張地喊住她,「限,垃圾先放着,待會我再叫阿川提出去。」
那些垃圾一句比一句重,可琪那麼嬌小又纖細,萬一不小心……
一聽到齊丹茹緊張兮兮的口氣,桑可琪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晃到天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