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大膽的示愛,引起一陣狼啤和口哨聲,跟着而來的是此起彼落的咒罵聲。
紅透了臉的桑可琪,一肚於氣沒虛發,又不想讓他難看,只得悠着氣,頻朝好友丟眼波,希望她能過來幫她結束這出無聊的鬧劇。無奈,齊丹茹只忙着調她的酒,一點也沒發現室內突然靜默的有些怪異。
等丹茹發現她陷人困境,她可能早被亂拳給打死了。看來,她還是自力救濟來得實際。桑可琪又氣又惱地想着。
「大家別誤會了,他只是我以前的鄰居,我一直當他是小弟弟,況……況且我已經有要好的男朋友了,所以……所以請大家別誤會。」她不曉得為什麼自己要向她們解釋他們的關係,而齊丹毅還在一旁涼涼地看好戲。她明明可以用頭就走,可是她沒勇氣這麼做,丹毅就是看準了她不會讓他難堪,才這麼吃死她。
她已被情勢所逼地憑空捏造出個男友來了,她們還想怎樣嘛!這些女歌迷瞪得她心好慌哦!真不曉得丹毅是中了什麼邪,幹嘛故意激怒這曺陷入瘋狂狀態、只想剝了它的皮、一心忙着針對她發脾氣的女歌迷?
「我們都是這麼對外公佈的,不是嗎?甜心。」桑可琪拼了命想撇清她和齊丹毅的關係,安撫人心:偏偏齊丹毅唱反調似的,拚命地挑逗她、反駁它的話,惹得它的愛慕者情緒高昂、謾缼聲四起。
她敢說她連那種不堪人耳的三字經都聽到了:桑可琪氣極了。
他到底怎麼了?該不是喝醉了吧!如果是,桑可琪真希望能搖醒他,而且她已經打算這麼做了。她一百知道丹毅的個性像孩子,玩心很重。以往他有意無意地拿她炫耀,她都十分忍耐地顧及它的面子,頂多一笑置之不去理他。可是他這回也未免玩得太過火了,讓它的忍耐突破極限,她……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病貓。
「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樂團的鍵盤手汪水熏走上前,冷冷地拉開它的手,將手足無措的桑可琪拉了出來,當著一班人的面前教訓他,「如果醉了,就去沖沖冷水。你這種行為差勁透了,跟地痞流氓沒什麼兩樣。」說完后,她冷着臉護送桑可琪走回吧枱。
說也奇怪,她這麼不留餘地羞辱齊丹毅,台下那班兇狠的恨不得吞了它的女孩們,居然只有目瞪口呆的份,沒人敢對江水熏吼。差別可買多,桑可琪緊跟着腳長的江水熏,心裏直忿忿不平地嚷着。
齊丹毅原本爽朗、帶點淘氣的臉上,因它的插足而驟然變色。他陰鬱地瞅着遠去的人半晌,才率性地甩開電結他離開舞台,憤怒地走進後面的員工休息室,把一班花蝴蝶也給吸引了過去。
真任性!桑可琪對他幼稚的舉動,十分反感。還是水熏成熟,沒想到小自己一歲的她,處理起事情來竟然比她冷靜,她真是慚槐。
「水熏,為什麼她們不敢對你凶,卻偏偏一副吃定我的樣子?」桑可琪突然想起剛才兩極的待遇,激動、不平地拉着她。
「因為你的樣子,實在很好欺負。」汗水熏漂亮的臉上,升起了淡淡的戲謔。「你本來就不屑於我們這裏,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她真搞不懂桑可琪為什麼要大老遠的從台北跑到這裏來打工?也搞不懂她明明一副千金小姐的樣子,為什麼會有一手調酒的好功夫?她這種清秀的模樣一看就像還在學校混的優等生,難道她不知道嗎?
「喂……等……等等,等等啦!水熏,我還有話問你,別走那麼快。」桑可琪急急地跟在江水熏身後,想把話問清楚。她的話把她的腦子敲得亂七八糟,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看起來就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你想問什麼?」江水熏突然在門邊收住腳步,緩緩她側身看她。
「我為什麼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她十分不服氣。
江水蕙被她氣憤難乎、綳得死緊的小臉逗笑了。
「你知道小鹿斑比嗎?」她突然問。
「你就像它。」她耐人尋味地丟下話讓她自己體會,便離開了。
「扼……什麼?」她怎麼突然問這個,桑可琪莫名其妙地瞪着她。
她像小鹿?她又像鹿了!曾有人說它的樣子像小貓、小狗、小老鼠,可是沒人說過她像小鹿。汪水熏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喂喂喂,丹茹,誰是尤勃連納?」阿川從外面一路喊進PUB,打斯了桑可琪的冥思。
「什麼尤勃連納」我只聽過瑪丹娜,你看我今天這種裝扮像不像她?「齊丹茹朝男友可愛她笑着。
「嗯,有點像。不過……你的服裝還可以再大膽一點,裙子可以再短一點。」他評估了一會,才贊同地點點頭,並建議道。
桑可琪一邊思索着江水熏的話,一邊踱回吧枱,當地無意間聽到他們的對話后,她忍住放聲大笑那種不道德的行徑,十分自制地趴在吧枱上悶頭笑着。天啊:這封寶貝蛋,真是可愛極了。她還是頭一次聽到當人家男友的,嫌女友的衣着不夠暴露,阿川這種獨樂不如眾樂的無私精神,世間罕有。
「你問那個叫什麼連納的人做什麼?」齊丹茹奇怪地問道,一點也沒發現好友的異狀。
「大哥叫我問清楚的。」阿川有點懊惱於自己今天在青狼面前表現的無知。
「他幹嘛要知道這個人,難道……它是」雲天盟「的仇家?」齊丹茹停住了手邊的工作,目光熠熠地望着他。
「可能是哦!」阿川突然佩服起女友的聰明。難怪青狼大哥和藍虎大哥提到這入時,表情那麼嚴肅。「我想這個外國人一定和大哥有過節。」
本來桑可琪還相當有風度的趴着笑,可是這會兒她真的再也忍不住地仰頭大笑了。
齊丹茹的注意力剎那間被它的大笑聲給拉了過去。「可琪,你怎麼笑得這麼奇怪?你該不會喝酒了吧!」
「我看有可能哦!」阿川也被它的笑聲給搞迷糊了。
桑可琪笑得眼淚直流。她輕輕地揩去溢出眼角的淚珠,揪着阿川笑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問這個做什麼?」
阿川搔搔頭,想了一會兒才說:「告訴你也沒關係,反正你是我馬子的好朋友,應該不會出賣我們才對。」他說這話時,還很江湖的盯着她,非見她點頭才肯繼續說。
馬子?唉!她得習慣,反正丹茹也甘之如飴,她又能說些什麼?!實在想不透阿川這種耿直的個性,怎麼會是個混幫派的人。
「我叫我的身家性命保證,絕不泄密。」這樣夠莊重、夠江湖了吧!桑可琪不斷地暗嘆。
「好。事情是這樣的……」阿川很慎重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給她們聽。說完后,他發現桑可琪兩眼明明已經笑眯了,嘴巴卻仍相當有風度的忍着笑。從她這些詭異的行徑,他研判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這個青狼明明是故意整阿川的。什麼尤勃連納第二,他明明是看不慣阿川的龐克頭,又不明說,這人真是的。桑可琪盡量不着痕迹地將笑臉瞥到一旁,她現在沒辦法直視阿川和丹茹的情人頭,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再度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