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到了高三,就不要奢望還有休息這回事,所以,不管是聖誕節,還是元旦,學校通通都沒有放假。不過,今天不同,因為今天是除夕。中國人對農曆的節日總是情有獨鍾,尤其是春節,什麼節日都可以忽略,惟有春節不可以。所以嘍,從今天開始,放假一周。

傅愷寧走出超級市場,手裏是大包小包的食品。錯!在平時,這些叫做“食品”,在今天,它們的名字是“年貨”。

“陸毓琛?”傅愷寧看到陸毓琛正朝她這邊,錯,是正從超級市場走出來,“你也來買年貨?”

“哼!”陸毓琛哼得不屑。

“咦?你買了什麼?”傅愷寧有些好奇的看向陸毓琛手中的帶子,“漢堡?火腿?啤酒?你不會在除夕吃這些吧?”

“有什麼問題?”

“除夕耶!”

“有什麼不同?”

“除夕是一家人聚在一起除舊迎新,你怎麼……”

“沒有,我一個人。”

什麼?“你爸爸呢?”

“他要看着酒樓的生意。”

原來,他父親是開酒樓的。也難怪,除夕的時候,酒樓的生意的確比較忙。

“你一個人過年?”

陸毓琛不耐似的轉開頭。

“那……你去我家過年吧!

陸毓琛驚得睜大了眼睛看着傅愷寧。

去!她都說了什麼?

“什麼?”

“去我家,反正你是一個人,多無聊啊!”天!她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儘是胡言亂語?

陸毓琛依舊不解的看着傅愷寧。

能看到陸毓琛這種表情,也算是一件樂事了。好吧!既然瘋了,那就瘋到底吧!

“走吧!”傅愷寧將手中的大大小小的帶子都交到陸毓琛的手中,“我老爸老媽都很隨和的,你不必擔心。”

“你……”

“好了,走啦!”傅愷寧推着陸毓琛一路回家。

陸毓琛是不必擔心,可是,她倒是很擔心,不知道老爸老媽看到她帶一個男生回家過年又會怎麼想。

他真的是低估了老爸和老媽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好吧!她承認,她和老爸老媽之間是沒有什麼秘密的,對於陸毓琛,他們也的確是有所了解的,可是,沒有必要這麼熱情吧?熱情得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更別提陸毓琛的震驚程度了。

“老媽,他是陸毓琛,我的同桌。”傅愷寧一進門就介紹,“他今天一個人過年,我就讓他過來了。”

“伯母。”陸毓琛禮貌的打招呼。

“你叫我琴姨就好。”傅愷寧的老媽很是熱絡的接過陸毓琛手中的東西,“陸毓琛,對不對?算起來我們還是本家,我叫你毓琛好不好?”

“好。”陸毓琛顯然是驚魂未定。

“老媽,他的姓是陸地的‘陸’,和你的姓不同。你熱情得過頭了吧?”沒事亂認什麼本家?

“哪裏過頭了?‘陸’和‘路’有什麼分別?”傅母白了傅愷寧一眼,“還不洗手幫我做菜?”

“我要招呼客人。”傅愷寧藉機逃避奴役。

“哪裏來的客人?毓琛,我可不會把你當客人,你也別見外。”

“好。”陸毓琛好奇的看着傅愷寧。

“老媽,給我點面子好不好?”平時損她也就算了,現在有外人在啊!

“面子?要面子做什麼?怕臉皮不夠厚嗎?快點跟我進廚房。”

傅母正說著話,房門有開了,傅愷寧的老爸抱着春聯和燈籠走進來。

“有沒有人幫我?”傅父大嗓門的喊。

“我來。”傅愷寧自報奮勇。

“你要幫我。讓毓琛幫忙就好了。”傅母立刻識穿傅愷寧的詭計。

“老媽!”她還真是不見外耶!

傅父終於發覺到屋子裏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你是……”

“陸毓琛。”

“哦!寧寧的同桌對不對?那好,就是你了,來幫我。”

陸毓琛詫異的看向傅愷寧,傅愷寧無奈的聳聳肩。她實在是應該提醒陸毓琛,她的父母是比較“熱情”了一些。

“別獃著了,快來。”傅父已經將春聯放在了陸毓琛的手中,“貼春聯而已,很簡單。只要你分得清上聯和下聯就行。”

“老爸,別難為他了。”

“你去幫你老媽,別管我們。”傅父朝傅愷寧揮揮手。

“我試一試好了。”陸毓琛說得沒有把握。

可憐的陸毓琛,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成了老爸的“代罪羔羊”,準備替老爸承擔所有的勞動任務。那是她老爸,她還會不了解嗎?只不過,替老爸賣命,實在要替老媽賣命好太多了,因為老媽除了對她進行“rou體上的摧殘”,還有“精神上的折磨”,誰來可憐一下她的耳朵?

老爸老媽的反應讓傅愷寧始料不及,不過,陸毓琛的適應能力更是讓傅愷寧驚愕不已。單看這會兒他正興趣盎然的聽老爸大侃特侃足球,就知道他有多麼適應老爸的大嗓門和粗線條了。天!她都不知道陸毓琛竟然這麼喜歡足球,他不是很懶嗎?

“老爸,你就不能少說一會兒嗎?來幫我和老媽一下。”傅愷寧不滿的抱怨。不公平,為什麼他們可以聊天,她和老媽就要在這裏忙着包餃子?

“沒見我正和毓琛聊天嗎?”

“聊天又不用手。何況,足球有什麼好聊的?我就不懂,二十二個人爭一個球,爭到了又要踢出去,到底有什麼意思?”

“男人的事你當然不懂。”傅父一副懶得解釋的表情。

陸毓琛淡淡一笑。

奇了!陸毓琛竟然在笑?

“男人的事?老爸,中國女足可是比男足厲害多了。不要因為多了一個男性,你就把性別歧視那一套搬出來哦!”傅愷寧威脅似的一笑,“小心老媽又罰你睡客廳。”

“寧寧,多少你就給我留點面子嘛!”傅父告饒。

“面子,面子,寧寧整天開口要面子都是自你那裏學來的。沒事要什麼面子?快來幫忙。”傅母的聲音可以媲美“河東獅吼”。

傅父難堪的笑了笑。

“我也來幫忙吧!”陸毓琛主動請纓

“你會包餃子?”傅愷寧懷疑的問。他這種懶人,怎麼可能會學習這麼“高難度”的勞動?

“不會。”陸毓琛答得毫不猶豫。

“去!就知道你不會,那你就剝蒜好了。”傅愷寧“知人善用”的分配任務。難得看到陸毓琛這麼積極,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陸毓琛頗為怪異的看着傅愷寧,然後浮起一抹笑意,很淡,卻足以融化他臉上的冰冷。

其實,他笑起來蠻好看的。

真的是怕了老爸老媽了!是啊,唱唱歌,自娛自樂一下是沒有什麼錯,可是,至少也應該顧及一下周圍聽眾的感受吧?整整兩個小時耶!老爸老媽竟然連續唱了兩個小時!如果唱得好聽一些也就罷了,偏偏兩個人唱得又不是很動聽,而且還儘是一些老得可以進博物館的歌。搞什麼嘛!想讓她除夕跳樓是不是?

傅愷寧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陸毓琛。哈!好厲害!他竟然還聽得很是投入。究竟是她的欣賞水平太低,還是陸毓琛的承受能力太驚人,總之,她真的是很佩服陸毓琛的鎮定。

傅愷寧起身穿上棉衣。

“幹什麼?”傅母不解的問。

“去看煙花,再聽下去,我怕會做噩夢。”傅愷寧扮了個鬼臉。

“亂說,毓琛不是聽得挺開心?”傅母找到了有力的證據反駁。

“陸毓琛,你要不要去看煙花?”傅愷寧問。

“好。”陸毓琛答得很快。

去!這傢伙!只怕和她一樣,早就受不了了。

傅愷寧拉着陸毓琛飛快的出門。

“老天,你真行。”傅愷寧頗為“敬佩”的對陸毓琛說道。

陸毓琛不解的看向傅愷寧。

“能忍這麼久,當然厲害了。”傅愷寧笑道,“你老實說,你真的能忍受我老爸老媽的歌聲嗎?”

陸毓琛點頭。

“哈!厲害!”他的定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不知道他有沒有“忍”者的血統,這麼能忍的。

“你呢?是不是真的要看煙花?”陸毓琛反問。

很白痴的問題耶!不過,念在他主動提問,態度可嘉,姑且回答好了。

“煙花是有,不過在廣場那邊放。”

“走吧!”

“走什麼?”傅愷寧糊塗的看着陸毓琛。

“看煙花。”

“看什麼煙花?我只是想出來清靜一下而已。”

“我想看。”

瞧瞧,那是什麼語氣?他想看和她有什麼關係?好像他想看足以充當一切的理由似的。不過……誰讓他今天是客人呢?

“那就去看嘍,不過,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很遠的。”

“哼!”

又哼?本以為今天的他會有一些不同,誰知道……唉!本性這麼快就暴露出來了。

傅愷寧認命的跟在陸毓琛的身後。

“陸毓琛,以前,你的除夕都是一個人過嗎?”

“哼!”

“你沒有否認,我當作你的回答是‘是’了。”傅愷寧自己分析道。

“哼!”

“那不是很寂寞嗎?”

“哼!”

“不如,以後除夕你都到我家來過好了。”

陸毓琛一陣沉默。

沒有“哼”?

“陸毓琛?”傅愷寧偏着頭看向陸毓琛,他的表情怪怪的。

“什麼?”

“沒什麼。”傅愷寧聳聳肩,“我的話有點傻,是不是?明年你的除夕就要在國外過了呢!”

“哼!”

“你……還恨你媽媽嗎?”

陸毓琛皺着眉,瞪着傅愷寧,“誰讓你提她?”

“好,不提她,那麼,說說你爸爸?”

“他?當他不存在好了。”

她就知道,陸毓琛和他父親的關係一定也是一塌糊塗。

“人們就是這樣,總喜歡對自己的不幸耿耿於懷,而忽略了自己的幸運。其實,不幸與幸運都是相對的,關鍵在於你怎麼想。”

“哼!”

“別哼,我是說真的。”傅愷寧嘆着氣,“你說,我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

陸毓琛詫異的看着傅愷寧,“你還不夠幸運嗎?”

“聽起來有點嫉妒哦!好吧!我權把你的話當作是羨慕好了。可是,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幸運的?因為,我擁有你渴望得到的。同樣的,我也會羨慕你,因為你有我想擁有的。”

“什麼?”

“優越的生活啊!”

“哼!”

“不要露出那種不屑的表情。你有錢,所以你會覺得談論錢是一件很庸俗的事,可是,如果你經歷過依靠借債度日的生活,你就會明白金錢的可貴。曾經有一段時間,我老爸失業,老媽又得了重病,家裏的積蓄用得差不多了,老爸甚至要賣血來維持生活。那時,我甚至想退學。可是,老爸不同意,他說以後還指望我養他呢!我退了學,工作在哪裏?又靠什麼養活他?”傅愷寧輕輕一笑,“老爸就是這樣,從來不會把他對我的寵愛放在嘴上。”

陸毓琛停下了腳步,仰頭看着天上的煙花。可是,傅愷寧知道他在聽她說,因為,他的臉上是思索的神情。

“不是有好多文章歌頌親情嗎?我覺得有些東西歌頌出來,反倒是有些做作,不過,沒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兒女倒是沒有錯的。所以啊,就算你媽媽錯的再多,你……”

“不用你來說教。”陸毓琛冷冷的打斷傅愷寧的話。

“我不是在說教。”傅愷寧好脾氣的更正,“我只是想讓你明白……”

“明白什麼?”陸毓琛的氣勢逼人,“你自己又明白多少?你曾見過你的母親依在陌生男人的懷裏嗎?你曾見過父母吵架,砸壞了所有的傢具嗎?你曾經死死的抓住母親的手,懇求她不要走嗎?你曾經被借酒消愁的父親痛打嗎?如果沒有,就不要在我面前表現出無所不知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傅愷寧終於明白了陸毓琛記恨他的母親的原因,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陸毓琛會選擇一個人過除夕,而不是同他的父親一起去酒樓。

“不說話了?”

“你這個人啊!明明在乎得要命,卻總是要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傅愷寧語氣無奈的說道。

“誰說我在乎?”陸毓琛不屑的問道。

“不在乎嗎?不在乎幹嘛記得那麼清楚?”

“我在乎的是……”陸毓琛猛的停住了話尾。

“看,你還是在乎,是不是?”

“哼!”陸毓琛固執的轉過頭去。

傅愷寧無所謂的聳聳肩,仰起頭準備看煙花。

“咦?煙花已經放完了嗎?”黑漆漆的夜空,哪裏還有煙花的影子?

“哼!”

“喂!陸毓琛,你很過分耶!煙花放完了也不告訴我?害我還往天上看,感覺起來傻傻的。”傅愷寧抱怨道。

陸毓琛挑高眉毛,那表情活像在說“你本來就很傻”似的。

她耶!傻?開什麼玩笑?就算她真的有點傻,也不用表現得這麼明顯吧?多少給她留點面子嘛!

老天!她還真是盡得老爸的真傳。

人什麼時候會變得不自信?答案是:當你在乎的要命的時候。

傅愷寧一直認為自己的成績是不錯的,可是,當面對高考,面對着數以萬計的競爭者時,再多的自信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在備考的最後兩個月裏,傅愷寧幾乎是在透支生命般的學習,而陸毓琛……老實說,傅愷寧不明白陸毓琛為什麼會那麼刻苦。他是要出國的,成績考得好些當然不會錯,可是,沒有必要學得比她還凶吧?只要看他眼睛裏的血絲就知道他的睡眠時間有多短了。

“陸毓琛,你很奇怪。”

陸毓琛不解的看着傅愷寧。

“你不是一直不在乎成績嗎?”

“是。”

“那還這麼用功?”

“哼!”

“你不打算出國了?”

“哼!”

“別總是‘哼’嘛!我在問你,給我一個正式的回答,好不好?”

“無聊。”

哈哈!還真是正式!

“我哪裏無聊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是一個好學的學生,突然改變了,一定有什麼原因的。會不會……是因為我的教育?”傅愷寧自我崇拜的問。

“哼!”

“不是嗎?”傅愷寧尤自不甘心的問。

“你的時間很多嗎?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嚯!竟然在訓她?這世界還真是黑白顛倒了。

“不過,陸毓琛,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出國,你要選那一所學校去讀?”

“哼。”陸毓琛的表情是無所謂。

“沒想過嗎?”傅愷寧輕輕一嘆,“其實,這也算是人生的一項選擇,對不對?”

“你呢?”陸毓琛難得的反問。

“我嗎?”傅愷寧笑了,“我準備去北方讀醫科。”

陸毓琛沒有應話,鎖着眉,像是在想着什麼問題。

“喂,有沒有聽我說話?”

“你確定?”

“確定什麼?”他不會真的沒有聽她說吧?否則,為什麼他的問題她都聽不懂?

“去北方?”

“是啊。”有什麼問題?

陸毓琛仍然沒有什麼反應。

老天!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反應這麼慢?

“我記住了。”陸毓琛低低的說出四個字。

他的這句話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什麼叫他“記住了”?是“記住”了她的去向,準備將來畢業后給她寫信嗎?他會那麼勤快?她才不信!何況,問得太早了吧?至少也要等填報完志願表再問嘛!

“你也填報志願?”傅愷寧有些吃驚的看着陸毓琛手中的申請表。

“很奇怪?”陸毓琛不滿的問道。

“是很奇怪啊!你不是說要出國的嗎?”那還填報志願幹什麼?現在森林資源正在急劇減少,浪費紙張實在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

“我改變主意了。”

“咦?”傅愷寧瞪大了眼睛。

“我要參加考試。”

“呃?”老天!不會是哈雷慧星要撞地球了吧?

“不出國了。”

“哦!”真是有趣,今天換她“語焉不詳”了。

陸毓琛皺着眉頭看着傅愷寧,“你那是什麼意思?”

“你猜啊!你不是最喜歡說一個語助詞讓我猜的嗎?”傅愷寧頗有一解宿怨的感覺。

“哼!”

“哼!”只有他會哼嗎?

傅愷寧掃了一眼陸毓琛的申請表。

“為什麼是這些學校?”

“怎麼?”

“這些學校不是很好耶!你的成績就算不是很好,也不必選它們啊!還有很多不錯的學校可以讓你選擇的。老實說,那座城市除了醫科大學,其它的大學都不是很好。”傅愷寧一怔,“真的,我才發現,你選的這些大學在同一座城市耶!而且是和我選的醫科大學在一座城市。”

“哼!”

“哼”是什麼意思?

“喂,陸毓琛,你不是捨不得結束我們的孽緣吧?”

“孽緣?”陸毓琛對這個名詞很是好奇。

“還不是孽緣嗎?我的話多,你的話少,根本就像是兩個極端,就好像拋物線的頂點,要麼是最高點,要麼是最低點,但兩者決不會在一條拋物線上出現。”

陸毓琛疑惑的表情已經明白的寫着了“不懂”。

是啊!她在說些什麼啊?他不過是恰好選了一所和她同在一個城市的大學而已,她幹什麼反應那麼激烈?奇怪了。

“算了,就當作我什麼都沒說過好了。”她一定是最近被考試逼得快要發瘋了,所以才會對自己的言行缺乏控制。

“哼!”陸毓琛將填好的申請表上交。

他真的要報那所大學?那所大學只是一所二流大學而已,又在北方,冬天奇冷,他為什麼一定要去?沒錯,她是覺得靠父母的錢出國是一件很沒有出息的事,可是,他會在乎她的看法嗎?他不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嗎?而且,就前途而言,出國當然要比讀一所二流大學好太多了。

老天!他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的志願與她有什麼關係?她不會是神經衰弱吧?不然幹嘛總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傅愷寧看着陸毓琛,撇了撇嘴。

“哼!”傅愷寧模仿着陸毓琛的習慣。

陸毓琛不解,看向傅愷寧。

“陸毓琛,不是你就是我,總之,我們兩個裏面一定有一個出了問題。”所以,她才會突然覺得他與她之間似乎有一點不同。

“我沒有問題。”

他的意思就是她有問題了?也許……真的是她有些不對勁吧!

高考持續了三天,傅愷寧不知道這三天是怎麼過來的,過高的氣溫讓她頭昏腦脹,老爸老媽故作輕鬆的言行反倒增加了她的壓力。第三天,站在考場外,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瘋掉了。

“你也會緊張?”冰鎮的可樂出現在傅愷寧的面前。

“我也是人啊!”傅愷寧不客氣的接過,“不要跟我說,你不緊張。”

“哼。”陸毓琛語氣不屑,“至少我不會提前半個小時就在太陽底下等着進考場。”

懂得挖苦人了,好現象哦!

“我喜歡曬太陽,不行嗎?多曬太陽有利於補鈣。”

“你真適合作醫生。”陸毓琛的語氣聽不出是讚美還是挖苦。

“多謝。”傅愷寧決定把它當作讚美好了。

陸毓琛遞給傅愷寧兩隻耳塞。

“什麼?作弊的秘密武器?”傅愷寧明知故問。

“哼!”

傅愷寧一笑,戴上耳塞,耳畔是輕柔的音樂。這已經成了她備考時的習慣,緊張的時候,就聽一聽音樂,讓心情放輕鬆,只是沒有想到,陸毓琛會注意到。

陸毓琛抬腕看了眼表,又向考場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傢伙,還說自己不緊張?她就說嘛,他怎麼會不緊張呢?高考耶!又不是扮家家酒。她始終是不太明白的,承認自己的“在乎”真的有那麼難嗎?至少她覺得是人就會有在乎的事,表現得在乎一些,反倒顯得更有人性。

“準備進考場了。”陸毓琛推傅愷寧道。

“哦!”傅愷寧忙將耳塞還給陸毓琛。這會兒,她的心情已經輕鬆多了。

傅愷寧清點了一下東西,就向考場走去,走了一半,又跑到陸毓琛面前。

“什麼事?”陸毓琛詫異的問。

“不要緊張,沒有問題的。”

“哼!”

“不用不承認,我知道你緊張的。加油哦!我還等着和你在同一坐城市讀書呢!”傅愷寧笑着說完,又忙跑向考場。

唉!她還真忙耶!不過……她的心情真的是好了不少。親愛的高考,傅愷寧來了,等着被她征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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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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