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迷魂陣
什麼？你娘親把越國的鳳印封在了你體內？”女巫聲，猛地捉住莫小蕊的手給她把脈；俄頃，她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你這鳳印入體已經多年，苦寒之氣與你體內血氣相生相息，只怕不能輕易取出來。”她在仔細檢查了女孩的身體之後，下了結論。
“啊？那怎麼辦？外婆你是巫族法術最厲害的巫師，難道都取不出來嗎？”莫小蕊傻了眼。
“我只能儘力一試。但是，像這種異物巫術，最好是由寄主本人——也就是你自己來化解；旁人相助倘若用法不當，只會弄巧成拙。”女巫凝重地搖了搖頭。
“可是我現在失憶了，巫法盡失！難道要我從頭再學？”莫小蕊有點頭大。
女巫又搖了搖，道：“不行！現學已經來不及了！你體內寒氣過深，恐怕撐不了那麼久……”
“那有沒有其他萬全的法么？”
“倘若能找到印的另一半，也就是至陽寶物——帝印，以陽引陰，或許能在你不懂巫術的情況下取出來。”女巫深思道：“可是帝印乃越國至寶，要得到恐怕不是這麼容易。”
“以陽引陰？至陽寶物？”莫蕊聽了這番話頗覺耳熟，她細細一想，咦？當日自己在藍凌的營帳里時，司馬承風不也這樣說過么？莫非他已經知道自己體內的虛寒之氣是封印着鳳印的緣故？
想到，她心猛地跳了跳。
“小蕊。你可帝印地下落？是否如傳聞中那樣。是落在了越國地太後手中？”女巫問道。
一想那趾高氣揚地老太婆。莫小蕊頹然：“是啊！聽說帝印就在她地手中呢！”
“如此……”女巫思索了一會。說道：“那麼現在我們只能先派人暗中潛到越國。盡量盜得帝印；另外。據說此次與我們交戰地越將藍凌乃是越國第一將軍。倘若這次我們能一戰而勝得越國主將。以他為籌碼交換帝印。或許也可以作為一種補充地途徑。”
“啊？”拿藍凌來交換帝印？莫小蕊再次傻眼。
“可是……外婆。那藍凌將軍軍功彪炳。是越國第一戰神；而且他此次帶了五十萬虎賁軍前來。我們夏國雖有赫氏王族地金騎兵兵團相抗。但在軍隊總體實力上尚有很大差距！這。如何能一戰而勝呢？”她疑惑地問道|想知道女巫到底用了什麼法子。令藍凌幾日前在海日古城受挫。
“這個外婆自有謀划。”女巫自信地說道：“你今日沿途走來可曾見到那些奇怪地花兒了？”
見莫小蕊點頭，她又說道：“加上今日奉聖宗送來的聖花，如今我已湊成了七七四十九種花香。這，便是此次大戰的秘密武器！”
“啊？聖花？”莫小蕊心中一驚：“難道外婆想擺九宮八卦**陣？”
女巫讚賞一笑，拍了拍小蕊的肩膀：“好孩子！不愧是我們巫族傳人！看來你娘在越國教了你很多東西！”
莫小蕊笑笑道：“其實娘親並沒有教過我這些，跟娘親在一起的三年裏什麼巫術也沒有教過我；這些是我與太子殿下被困在越國的軒轅山洞裏時，他告訴我的……”
女巫聽了，臉上閃過一絲黯然，她幽幽嘆氣道：“哎！你娘親沒有傳巫術給你也好，她或許只想讓你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吧！”
說著，凝視外孫女良久於搖了搖頭，道：“也罷罷！”
莫小蕊沒有去細究女巫說的“也罷”是什麼意思，她只是好奇地問道：“外婆聽太子殿下說，血姬娘娘當日被擄往越國之時關於**陣的相關手稿都被付之一炬；如今世上能通曉此陣的人少之又少，外婆又是如何配齊了這四十九種異香的呢？”
女巫說道：“血姬娘娘殘存下來的關於**陣法的手稿，一直是巫族最高機密，向來都是由歷代族長細心保管，代代相傳的。外人只知那手稿已盡數毀去，卻不知當中還有幾頁留存了下來……巫族一直在努力重現血姬娘娘的心血，經過幾百年來不斷的努力，如今我們已經掌握了當中大部分異香的配製方法。自外婆繼任宮廷女巫以來，便與族長一起着手整理這些手稿，並根據資料作了許多嘗試，四十年來從無間斷。另外，外婆在剛任女巫之時，還從一位友人那裏得到了半闕上古秘葯的藥方……”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似是在努力壓下心中的某種情感；莫小蕊心中又是一跳——這半闕藥方，想必就是外公尚西當年與外婆比試時用的那個毒藥秘方了吧？
她緊緊地盯着女巫，觀察着她眉頭慢慢浮起的几絲難言的情愫；但是，這情愫很快又被女巫極力壓制下去了。
“這半闕藥方雖為上古奇毒，但用到血姬的**陣里卻更如虎添翼！所以雖然我們目前只掌握了當中的四十九種變化，但有了上古奇毒的加入，這九
**陣的威力已初露端倪；配合皇上的金騎兵兵團，越國的虎賁軍應該皆有餘了……”女巫自信地說道。
莫小蕊聽了，臉上滿帶着敬佩的表情，說道：“外婆你真厲害！居然能把血姬娘娘失傳的**陣用到作戰當中！”
她心中卻在暗暗叫苦——九宮八卦**陣哪！這可是詭異多變的九宮八卦**陣！赫哲曾經說過，倘若戰場上使用此陣，即便是能征善戰的將軍，也將血染黃沙，兵敗疆場！
雖然女巫此次只湊齊了七七四十九種花香，比血姬的九九八十一種變化要少了一小半，但這也夠危險的了！何況還有外公那半闕毒藥！
哎！怪不得前日藍凌會戰受挫！
“可是外婆，我聽夏越兩國的大戰就在幾日之後！外婆你今日方配齊花香，這陣法又如此神奇複雜，那金騎兵兵團如何能夠在短短几日之內操練熟悉、運用自如呢？”她感到惑，畢竟迎戰的騎兵據說也有十五萬人之多，這樣龐大的隊伍，時間又如此短促，能配合得好嗎？
“呵呵……”女巫高深莫測地笑道：“傻孩子，你以為夏國的皇帝會那麼輕敵么？沒有萬全的準備，他是不會輕易令太子涉險的。”
“赫哲和你在:國行刺之時，皇上其實早已暗中練成了這九宮八卦**陣。”她說道：“上次在空城的那場慘敗，雖然損失了部分兵馬，但也達到了誘敵深入的目的……夏國的真正實力，比他們想像的要強得多！”
“啊……”莫小蕊徹底震驚了。
怪不得……原來一切都是預謀的！可是，赫哲卻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
她苦一聲再說話。
這時，莫梓牽着走了過來。
“大人候差不多了，該準備去蒼狼殿赴宴了！”
莫小蕊這才現原來祖孫二人已經坐在神殿裏聊了好長時間了。
“嗯。”女巫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外孫女一番，嘆道：“沒想到我的外孫女兒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她牽着女孩的手往內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來外婆去沐浴香。今日這場宴會，也是你頭一次在巴圖貴族圈裏露面外婆要把你打扮得漂亮一點兒！”
“啊？巴圖貴族圈？”
“是啊！今天來赴宴的大部分是夏國的王孫公卿、高族權貴，當中更有幾位尚未婚配的公子哦！小蕊你雖為巫族傳人，但你不懂巫術，已註定不能像其他傳人那樣為王族效力，所以也該像普通貴族小姐那樣，找個心儀之人人生子啦！”外婆滿臉都是慈愛、歡欣之色。
“外婆，我不要出嫁嘛！”莫小蕊埋怨一聲頭低了下去。沒辦法，不是她莫小蕊生性靦腆而是這裏的女孩子一提到這個話題，便要作出這副嬌羞無比的神態也不得不隨大流。
果然，女巫眼裏湧上了憐愛的笑。
“傻孩子，有什麼可害羞的！你今年虛歲已經17了，正是婚配的好年齡。當年你母親這麼大時，便隨着長公主遠嫁越國……”說到這，她臉上又浮上悲戚：“我原以為她會在越國找到心儀之人，可沒想到……沒想到如今連你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更害你孤苦一人在異國他鄉流落多年……”她語意哽咽：“你和你娘，都是苦命的孩子啊！”
“外婆……”莫小蕊握住了她的手。
女巫哽咽了一陣，但很快就把悲傷情感壓制下去，復又換上慈愛笑容：“如今可好了！你既然不用為王族效力，外婆定要為你選戶好人家，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
“這……”她硬着頭皮又把頭低下，腳卻不由自主地跟着女巫走去。
巴圖貴族圈裏的未婚公子！說不定一會能在晚宴上碰到皇甫冉呢！也好，找這個機會把其其格的動靜告知他，讓他先作準備。
莫小蕊滿腹心思地隨着女巫進屋，任由她細心地給自己換上了雪白的宮衫，又將長打散，用銀線在額頭墜了一顆玉石。
柔順筆直的長垂至腰際，雪白輕盈的宮衫靈動而飄逸，額際一顆白玉靈石平添了幾分神秘高貴——她現在的裝扮，幾乎跟所有的巫族女傳人一模一樣了！但不同的是，她額際佩戴的那顆白色靈石在整個巫族只有兩顆，那是至高無上的地位象徵，通常只有女巫或是女巫指定的人才可以佩戴。
另外，她的雪白宮衫比普通傳人的也要略長些，曳地三尺有餘，裙角用暗色金線挑綉着淡淡的幾不可察覺的神秘圖騰。
看着銅鏡里出現的一位眉目靈動、氣質高貴，又帶有幾分神秘感的女子，莫小蕊不得不承認這身看似簡潔實則仙氣逼人的裝扮，實在是最適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