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戰鼓已經敲響,—場捉鱉之戰即將展開。
在“紅龍號”遊艇上的眾和平鬥士,此時已進入備戰狀態,無線電中的聲音在傳呼一—
“東巴呼叫沙軍,聽到請回答。”
“是哈珊的代號沒錯!我來接!”艾格朝閎邦點廠一下頭,確認道。
閎邦向紓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群人向無線電機圍攏過來;艾格深吸一口氣,拿起通話器說:“沙軍收到,東巴請講!”
無線電中傳來哈珊上將既虛偽、又造作的親切聲音——
“啊哈!艾格,我的老朋友,我的親密戰友,我們有好一段時間沒見麵廠啊!”
艾格先挖了挖耳朵,然後順水推舟道:“哈珊,這麼想念我,也不要讓我難受疙瘩掉滿地嘛!你的無線電波滿強的喔,我聽得一清二楚。怎麼樣?你們巴基斯坦天氣如何?”
一旁的閎邦和紓妍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這個艾格還不算是“有肌肉無大腦”的白痴嘛,原來還真打兩三把刷子,想到要套出哈珊上將將目前的所在地。
“哈珊這隻老狐狸卻警覺了起來,乾笑了兩聲敷衍着:“呃,不錯不錯,一切都好。嘿嘿,艾格,我聽說你有‘貨’要賣給我啊?”
果然客套幾句就轉到正題中心了。
“我的‘貨’是活蹦亂跳的,但看你要出多少價碼?”
艾格沉住氣交涉。
“你說呢?”
“我說?好,既然你要我說,那我也不必客氣了,‘老’朋友嘛,算你便宜一點,五千萬美金!”
“五千萬?!”哈珊的聲音至少提高到歌劇女高音的程度吼道,“艾格……老朋友嘛,打個折怎麼樣?”
“愛說笑!我‘做生意’向來是不二價的!”艾格斷然地拒絕。
“意思意思殺一下價嘛!”
“不行。”
“賣死豬肉也沒這樣殺來殺去。”—旁的閎邦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艾格用手捂住話筒瞪了閎邦一眼,然後又繼續交涉,態度仍然強硬,絲毫不肯放鬆,拿出撒手鐧吼道:“哈珊,你愛要不要?!反正我買主多得是,你再噦哩叭唆,那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野!等等,先別掛!唉,少年人嘛,火氣不要這麼大,容易長痔瘡的!好吧,五千萬就五千萬……呃,你收支票嗎?”
哈珊果然已經上鉤了,艾格得意洋洋地朝閎邦和紓妍做了個OK的手勢,然而聲音仍故意裝得很不耐煩。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萬一你跳票呢?不行!我也不收信用卡。聽着!我要一半現金,另一半則存人我在瑞士銀行的戶頭裏,交貨地點在地中海外海上……”
艾格陸續又講了一些交貨的細節問題,哈珊上將別無選擇,只好一一答應。
“好,艾格,這些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也得給我一天時間準備。這樣吧!明天中午十二點整,我們在地中海的‘老地方’見面。”
“什麼老地方?衛爾康KTV嗎?”
“你在講什麼外國話?就是上次我們合作時,那個‘老二’開飛機來,我們接應他的地方。這條線路上多得是國際間諜在偷聽,請你小心一點好不好?”
那就是說,東經二O度、北緯三五度,上回閎邦要去救紓妍時,跟對方“空中相見”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艾格若有所思地低喃道。“你要開飛機來嗎?”
“不,那太容易被偵側到了,我們在‘海上’見而。另外……嘿嘿嘿,艾格,我可得把醜話說在前面,你千萬別跟我玩什麼花樣喔!”
“安啦!我們雙方各帶十二個人,不多不少。當然了,我也不想讓你黑吃黑,所以羅,我們事先聲明好,雙方人馬只能帶自動步槍,其他的‘傢伙’請放在家裏。”
“行!就這麼決定!”哈珊一口答應。然而才說完,他卻又頓了頓,靜默了半分鐘之後,突然問道:“艾格,你別怪我多疑心,不過借問一下哦,那個二號人物有得是錢,你直接跟他勒索就好,幹嘛要賣給我?”
艾格先前倒波想到這點,這下子閎邦和紓妍也有些緊張了,連忙在旁比手划腳地提供餿主意;比了半天,艾格仍然是有看沒有懂,乾脆把無線電暫時按斷,先弄清楚再說。
“你們在演布袋戲是不是?”他回過頭問。
紓妍率先脫口罵了—句:“你豬啊?就跟他說,你堅固耐用為看上我、爭風吃醋嘛!”
這一說出,反而是閎邦愣住了,兩道眉毛頓時皺擠在一起,很不是滋味地干瞪着紓妍,艾格倒像是中了大家樂頭獎一般,興高采烈地又向無線電傳活。’
“哈珊,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挺喜歡那個有女爵頭銜的漂亮寶貝的,我這叫作一箭雙鵰嘛,有錢可拿,又順便幹掉一個對手、討人嫌、顧人怨的‘情敵’!”
哈珊立刻爆出—串色兮兮的笑聲,不三不四地說:“哈哈,我知道了!原來你這根賤骨頭仍是改不了吃腥的老毛病。好,一切就這麼決定了,我們明天見!”
通話完畢,艾格才轉過身來,只見閎邦板着一副老大不高興的表情。
“艾格,你講話也請有‘斬節’一點嘛,出口不遜!不過……喂,紓妍,你該不會見異思遷,移情別戀,變成第二個潘金蓮吧?”
紓妍大概沒讀過那部古典小說,立刻醋意橫生地地說:“潘金蓮是誰?你以前的女朋友嗎?啊!你還騙我說你以前沒交過女朋友——”
艾格正幸災樂禍也等着看好戲,不料閎邦發揮男性雄風大吼一句,岔斷紓妍的醋酸叨絮說:“ST0P!你又想到哪裏去了?潘金蓮是古代小說里的一名潑婦,她聯合情夫西門慶要謀殺親夫武大郎……大概故事是這樣啦,不過我長得比武大郎加上西門慶都要好看英英帥氣上千萬倍了!”
艾格臉上一片“霧煞煞”,紓妍倒是聽懂了,一時爆出一串老母雞似的笑聲。
“啊咯咯呼……原來如此!閎邦,你是怕我跟艾格一起‘合作’把你給‘做’了?哈,哈哈!真好笑,我跟他?!”.
“跟我又有什麼不好?”艾格臉都氣綠了,很委屈地插嘴問道。
這時一旁十幾名沙漠戰士也都圍攏過來,耳朵全都豎得直直的,一副很想聽的表情。紓妍頓時止住笑,伸了下舌頭,試圖安撫艾格破碎的心兒。
“呃……噢,我是說……嗯,你也長得不壞啦!不過,感情是兩個銅板才敲得響的事,我是女主角,我當然有選擇權吧,這件事我們以後再‘慢慢談’。喂,艾格,你欠我一條命,現在先把事情辦完再說!”
說的也算好聽,艾格便不再多言,倒是那一句“慢慢談”,閎邦聽了把嘴巴都給氣歪了,正想說些什麼話時,紓妍連忙走過去,暗中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暗示他少開口。
“啊!今天天氣好好哦!我想到甲板上去作日光浴,晒晒太陽。”她抬頭看看蔚藍的地中海晴空。
艾格和一票沙漠戰士立刻仲長了舌頭,變成一窩哈巴狗。
“你是要穿比基尼曬?還是要曬‘不用穿’的那一種?”艾格眨眨眼問道。
閎邦狠狠地瞪了艾格一眼,正想出言訓斥時,紓妍拉了拉衣領、摸了摸頭髮啐罵道:“哼!想都不要想!本姑娘曬太陽都是全副武裝的!一群色狼,不要臉!”
說完便逕自踱向甲板上的一張摺疊椅上躺下,然後高貴得像一名女王般地把太陽眼鏡戴上,完全不理會四周圍一群猛流口水的沙漠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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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漫長難耐的等待。
入夜之後的地中海,顯得一片溫柔靜謐,滿天的繁星像一把撒落的晶瑩美鑽,璀璨灼灼地輝映在柔波潮汐間。
礙於一整艘船上滿是垂涎三丈、半年連頭母豬都沒見過的沙漠戰士,再加上兩名三不五時為她爭風吃醋、唇槍舌戰的帥哥,紓妍決定晚上還是回家去睡比較“安全”。
臨走時,僅管有艾格站在甲板上虎視眈眈,閎邦仍當作沒看見地陪紓妍走上岸過去,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說:“紓妍,我好捨不得你走。”
她微嘆一聲,沒好氣地深瞅着他啐道:“那你要我留在這裏過夜,萬一我被—票色狼五馬分屍,連骨頭都找不到,怎麼辦?!”
閎邦頗有同感地點點頭。“對喔!搞不好我連骨頭部沒啃到一口……”
纖妍氣不過地舉起高跟鞋,狠狠地喘他小腿一腳。
“閎邦,你又欠‘扁’了是不是?!”
閎邦如夢初醒地連忙一本正經地說:“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嘛!那個姓‘鐵輪’的臭小子……”
“姓范倫鐵諾啦。”她很快地插口更正他。
“噢,管他姓什麼?!反正我不喜歡他用那種賊兮兮的眼神盯着你!”
“那種眼神叫作‘崇拜’嘛!嘻……呃,我是說,閎邦,你也未免太小氣了,我讓他看—下又不會少塊肉。”
“再說……你應該對我有信心嘛!”
最後那一句話,紓妍說得羞人答答,連在暈黃的月光下,都可以看出她粉頰上泛出兩片紅暈。閎邦聞言不但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而且更像是打了針強心劑,心跳立刻馬力十足地加速運轉起來!
他受到了莫大鼓舞,激動地扳住她的雙肩說:“噢,我當然對你有信心,只要你常常‘提醒’我一下!”
“哦!怎麼提醒?”
“像這樣,來,我表演給你看!”
不由分說地,閎邦將她摟在懷裏,像在跳探戈一般地半後仰着腰,然後給她深深的…—個長吻!
遊艇上圍觀的沙漠戰士們群起—陣口哨音,還有人半開玩笑直嚷着:“我也要!我也要!”只有艾格臉色一陣青—陣白地,站在甲板上猛乾咳,企圖想破壞浪漫氣氛。
閎邦才不理他,兀自吻了好—會兒之後,才空出嘴巴朝甲板方句吼道:“你是在‘腫喉’是不是?要不要看醫生?”
紓妍仍被扶撐在半後仰的姿勢,眼見四周有這麼多盞電燈泡,—時也頗覺尷尬,頓說:“喂,我腰很酸哪!”
“再來—個!”
閎邦再俯身深吻,吻得紓妍幾乎透不過氣來,這種“當眾表演”的吻戲,雖然談不上纏綿悱惻,但是也夠臉紅心跳的了!
隔了老半天,閎邦這才輕輕放開她,順便把她“扶正”。
她微喘着氣,臉紅如柿子地說:“我差一點就要窒息暈倒了
……”
“噢,那表示我的魅力十足、吻功—流!不過在我強而有力的臂彎里,你永遠不必擔心任何事,就像小船泊進風平浪靜的港灣,你只要閉起眼睛欣賞滿天的星星就好……”他吐氣如蘭、輕柔地在她耳畔呢喃着。
她嬌羞不已地輕啐一聲:“閉起眼睛怎麼欣賞星星?廢話!好了,我得回家了!”
“這麼快?他們好像還沒看過癮呢!”他邪邪笑意地瞅向她,又春風得意地瞥向甲板上氣綠臉的艾格。
紓妍好氣又好笑捶他胸膛一下,輕說:“好了,別鬧了!狗被逼急了也會跳牆的,你也別太得寸進尺,把人家氣那副‘衰’相,萬一他明天真的將你賣給哈珊上將,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閎邦想想也是有道理,便稍微收斂了一下。
“OK,我見好就收!但是別忘了,今夜我會不停地想你,想到日升月落,月落烏啼霜滿天、江邊遊艇……呃,忘記怎麼背了,反正我會想你想到天明就是。”
“好了,別噁心了,也別害那群忠實觀眾全吐出來。閎邦,我想告訴你,我是多麼地願意替你去送死……呃,我是說去抓哈珊賊王,這原本是我的任務。”紓妍深感內疚,又忍不住一陣擔憂。
閎邦連忙輕摟住她的肩,柔聲安慰道:“你的任務就是我的任務,我們兩個還分什麼彼此?等這一切惡夢過去,苦盡甘來,並且把那隻獨眼禿頭的老怪物繩之以法,我要你立刻嫁給我!”
紓妍心中一陣狂喜,但仍忍不住憂心忡忡地說:“我也希望你記得,明天可不要太逞英雄,能溜就溜、能躲就躲、能摸魚就摸……我一生只想參加一次白紗婚禮,你可別害我新娘還沒當成,就選當寡……噢,我怎麼可以這麼‘破格’呢?!好了,早點休息養神,我回去了!”
紓妍主動在他唇上輕輕一吻,然後飛快地奔向港灣盡端。閎邦先是愣了愣,繼而髻角泛滿甜蜜的微笑。,
最後忍不住地朝艾格舉起雙臂作“勝利”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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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着錯綜複雜的心情,紓妍一回到家后,便立刻以太陽眼鏡和神秘的“Z”聯絡:衛星線路接通后,她得意洋洋地搶先開口。
“大Z!我想神通廣大的你,也應該知道我已經找到閎邦了!”“我還不知道哇!不過,這是我早就料到的事。”“Z”很誠實地應答道。
“哼,我這個東方二號是在當臭屁的嗎?不過招牌也快被人拆下來了就是。現在去出任務的人竟然不是我!”紓妍半是賭氣、半是自我解嘲地說。·
“Z”好聲好氣、又故褒意了她——句,“你還是無人能比、獨一無二的東方二號啊!你想想看,要是我們組織里少了你,不就是倒店—半?”
換作從前,她也許還會跟“Z”打屁兩句,但是現在她實在沒有心情,便開門見山地直言。
“大Z,你別跟我灌迷湯了,明天閎邦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跟你說拜拜,你也不必再白費心思來找我了……”說著說著,她一子都酸了起來。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他也可能會順利平安、馬到功成地完成任務呀!”“Z”連忙安慰道。
“那我還是要自動辭職!”
“Z”有些氣急敗壞起來,頓說:“說來說去,你都要引身而退,那我跟你談什麼條件,全都是你‘穩賺不賠’嘛!”
“哦?那我又賺到了什麼?”
“—個老公呀!”
“嘿,大Z,你說得可輕鬆——死翹翹的人還能當老公嗎?至少也得毫髮無傷才行……”
“安啦安啦,我已經布署好最周全的準備,在地中海設下了天羅地網,只等着抓這一尾獨眼龍!…‘Z”連聲又哄又安慰地說。
紓妍不得不多作考慮,便就事論事地說:“光用嘴巴說能算數嗎?當然我相信神秘的Z能通天遁地、無所不能,不過這件事多少也關係到我未來後半生的幸福,反正我決定了,你一定要我參與任務!”
“Z”靜默地沉思了片刻,最後才妥協——
“好吧!如果這樣你會比較安心的話……”
“不是安不安心的問題,而是我願意跟他同生共死!”紓妍說得慷慨激昂,語意堅決。
“好好好!我來安排就是。”“Z”微嘆一聲說:“唉,你說這些東方組員,一個接一個談起戀愛之後,每一次都要給我個頭疼的考驗!”
纖妍突然想多知道—些“Z“的神秘背景,便半刺探道:“你將來也可能談戀愛呀!雖然我不知道神秘的Z是男或女,但是我知道Z至少不是一台電腦或機器,只要是人,有誰可以孤獨一生,和愛情完全免疫?”
這番話令“Z”沉默起來,—時也搞不清楚“Z”是在沉思反省?還是在小心謹慎被套出任何活?不過才半分鐘,“Z”突然開口了——
“東方二號,我想到一個將你留在‘東方組織’的方法……”
“噢,真的呀?”紓妍忍不住苦笑了幾聲,半帶挑釁地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這句至理名言你沒聽過嗎?現在我只知道我很愛閎邦,想早點把自己嫁出去。哼,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挽……”
“我要跟你見一面!”“Z”大概快受不了她的嘮嘮叨叨,頓然打岔道。
紓妍馬上從梳妝鏡台前的椅子上跌下去,還打翻了好幾瓶名貴香水,連太陽眼鏡都掉下來掛在嘴巴上,她趕快爬起來坐好,扶正了眼鏡急說:“我……我是不是聽錯……了?你……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要秘密和你見一面,只要你看見我是誰,我什麼都不必多說,你便可以理解我的苦心和苦衷,而你也會願意繼續留下來協助我維護世界和平!”
她是在作夢嗎?“Z”向來說話算話當然也不會在這時候才臨時“起瘋”,跟她開空頭支票!
神秘的“Z”,偉大的“Z”來去無影、沒人見過廬山真面目的“Z”,竟然要對她現身?!
“什麼時候?”她立刻急問。
“Z”先是悶笑幾聲,繼而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心動的!等這一次任務完成之後吧,我會告訴你時間和地點。另外我再強調一點:你要出任務可以,而且我會保證你和沈閎邦平安歸來的。”
通話完畢之後,紓妍獃獃地愣坐在鏡台前面,心中有個問號越來越擴大——神秘的“Z”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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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之前,沈閎邦和艾格·范倫鐵諾帶了十二名沙漠武裝戰土,分乘兩架水上飛機,從蒙地卡羅港起飛,往東南方向的地中海飛去。
一路上,眾人凝神沉默着,只有機上無線電中偶爾傳出“Z”的指令,以及各國海防、空防之間的各種語言通話。
兩個小時之後,飛機正一前一後地低空飛越意大利本土和西西里島之間的海峽,這裏艾格才打破沉默向身旁的閎邦低浯。
“東方二號,剛才—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蓓雅女爵和你我之間……”
閎邦心中不禁有些緊張,人都已經在半路上了,艾格可不要出賣他,心一狠真的把他賣給哈珊上將!
“我必須說一句公道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是公平競爭,淮都有資格‘參賽’!”他小心翼翼地應付。然而大出閎邦意料之外地,艾格竟然語重心長地說道:“不!我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資格。我可以很坦白告訴你—件我從來不輕易向人提的事:我其實也是出自—個富豪世家,家產被人并吞之後,我才淪落為沙漠大盜,但是這些年來我做過不少壞事,想到的也只是自己的利益,不像你,為了維護世界人類的和平,現在竟捨命做餌……”
“我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偉大,這一切我只是受到一個人的精神感召!”閎邦不輕不重、語意不詳地說。
“是神秘的Z嗎?我倒很想見見他!”
閎邦輕輕一笑,拍了拍艾格的肩膀:“沒人見過Z的,不過我們現在能一起為Z效命,也算是為世界和平貢獻出一份心力,是一件光榮的事!”
艾格朝閎邦伸出於來,既敬佩又感動地說:“你好!這次任務完成之後,我將自動退隱,回我意大利老家去,在這裏我先祝福你和蓓雅女爵了!”
“謝謝你!也祝我們這趟任務好運、順利成功!”閎邦緊緊地握住艾格的手,由衰誠摯地說。
掛在東邊天空的太陽越升越高,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架輕型飛機馬不停蹄地趕着路,飛過蔚藍的海水,飛過無數地中海上的美麗小島……
近午十一點鐘,兩架飛機已提前到達約定的地點,緩緩降落在於靜的海面上,四周海水遼闊,海嚴面上見不到半艘船隻,只有熏人的海風吹拂,以及偶爾躍出海面的幾隻海豚好奇地在飛機四周遊來游去。
“Z,我們已經到達定點!”閎邦在無線電上向“Z”回報。
無線電中傳出“Z”的電腦魔音、沒有抑揚頓挫地指揮若定。
“好!各部人員各就各位,從現在開始,所有無線電停止通話,以免被敵方攔截到。沈閎……東方二號,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切斷無線電之後,接着就是煎熬難耐的等待,十二名武裝戰士,有的人沉着地坐在機門旁檢查武器彈藥,有的則正幫忙兩名飛行員抬汽油桶替飛機補充油料。
一切都在靜寂無聲中,沒有人大聲交談,只有喁喁耳語,和飛機上雷達屏幕每掃描一圈便傳出的一聲“嘀”音。
太陽升到頭頂上去了,海風中多出一分燥熱,眾人耐心等待。突然,雷達屏幕上的一聲變成兩聲,有船隻接近附近海域了,眾人開始行動起來。
閎邦守在雷達旁邊,研究一番之後,拿起望遠鏡往東方海面眺望,然後交給身旁的艾格說:“在那邊,大概還有一百海哩遠,是一艘海軍艦艇!”
艾格放下望遠鏡后,瞅着閎邦正色說:“是哈珊沒錯!我恐怕現在得先用手銬把你扣起來了……弟兄們!準備行動!”
眾戰士在艾格—聲令下進入備戰狀態,閎邦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雙手背在身後讓艾格戴上手銬。
一場戰爭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