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屋外趕來的家僕們緊張的圍在門口,擔心屋裏的狀況,又不敢貿然進屋。

「還愣在那裏做什麼!快去請藤大夫來!」

源城緒對屋外的僕人大叫,這時眾人才分頭散去,有的急忙跑到城堡那邊找大夫,有的則是去準備藥品。

當藤大夫從城堡趕來時,源城緒已先替齊季清做了簡單的治療。大夫一進屋,瞧見昏迷不醒的齊季清時,立刻皺起眉。

「發生什麼事了?」

「我和梅姬起了衝突,不小心波及她,讓她撞上了櫥櫃。」源城緒邊解釋邊替齊季清蓋好被褥,除了頭上的傷勢之外,不讓大夫查看其它地方,以免他識破了齊季清是男兒身的真相。

藤大夫就是昨日他們進城堡時,那個守在城主床邊的老人。他看了看齊季清額上的傷口,又摸了摸頭,接着就發現他後腦勺那尚未完全痊癒的傷口。他神情嚴肅的問道:「她剛才只是撞到額頭嗎?那後腦勺的傷口又是怎麼回事?」

源城緒不敢相瞞,只能據實以告。他將齊季清在船上挺身相救的事說了出來,但隱去喪失記憶一節。

聽了源城緒的解釋之後,藤大夫綳起臉,不悅地說道:「人的腦袋可不是石頭,可以左撞一回,右撞一回,要是公主的頭撞出什麼毛病,你擔待得起嗎?是你說要預防公主再次逃跑,城主才讓她住到你的府邸來,以便就近注意她的行動,而你怎會如此不小心讓公主受傷呢?若這事讓城主知道了,不引起騷動才怪。城主的身體可禁不住刺激的,你也知道,不是嗎?」

源城緒正想回話,屋外突然響起怒喝聲,將他和藤大夫嚇了一跳。

「因為我又病又老,所以你們凡事都想瞞我是嗎!」

城主坐在一名強壯武士背的椅子上進到屋裏,藤大夫驚惶的迎了上去,緊張的說:「城主的身體才剛好些,不該下床的。公主只是受了小傷,不礙事。」

城主不理會大夫不贊同的神情,逕自要源城緒扶他到床褥邊。他伸出因病而枯瘦的蒼老手掌,輕撫過齊季清雪白的額和飛瀑似的黑髮,那溫柔的舉止里有無限的慈愛,與按着射向源城緒的嚴厲眸光截然不同。

「你這個兄長是怎麼當的!竟然為了別的女人而讓紫月受傷,若是她被撞痴了、慢了,你肯負責嗎?」

「對不起,這一切全是我的錯,我會負起照顧她的責任。」源城緒叩首陪罪。

「如果你早聽我的話,和紫月成親,就不會惹出這一堆麻煩,我也不會被氣得半死。你若真心誠意想負起責任,就聽我的安排和紫月成親。」

城主早在幾年前就有意讓這雙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完婚,共理白鳶城,但多次都被源城緒婉拒,以至於後來紫月才會和中原商人私奔,而源城緒也為負起道義責任飄洋過海追尋紫月,這也才認識了齊季清。

源城緒當初拒絕的是紫月,但是眼前的紫月卻是齊季清。雖然明知齊季清是不可能同意和他成親的,源城緒還是希望熊和齊季清舉行一場婚禮。想到齊季清將成為他的新娘,源城緒就興奮得全身顫抖。

「我願意娶紫月,一切全憑城主作主。」

「真的嗎?」源城緒驟然的轉變讓城主又驚又喜,臉上迅速染上興奮紅光;但過度的激動,也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城主,現今你得好好保重身體,才能看着紫月公主出嫁當新娘子呢!」

「是啊!」城主笑說:「如果他們倆動作快一點,我也許還能抱到孫子呢!我們這就回城裏,將這喜訊傳出去,也叫家臣們快去張羅。」

「是,我會儘快告知,您別太激動了。」藤大夫在一旁勸着。

城主慢慢收起笑,含着欣喜的淚水感激的看着涼城緒,「阿緒!多謝你給我這個垂死的老人這麼好的禮物,紫月以後的幸福就拜託你了。」

「您快別這麼說。」源城緒實在承受不起,因為他娶的並不是真正的紫月,他們也不可能會生下小孩。

「好了,你好好照顧紫月,我要回城堡張羅婚事了。」城主拍拍源城緒的肩膀,喜不自勝,「你就安心等着當新郎吧!」

話一說完,城主就坐上武士的背椅,跟着藤大夫回城堡去了。

在眾人離去后,源城緒將門關上,偌大的房間裏就剩他和靜靜沉睡的齊季清,他在被褥前坐下,目不轉睛的望着齊季清,抑不住心中狂喜。

「季清……你將永遠屬於我,你無法再從我身邊逃開了。」

齊季清不知道他昏睡不到一個時辰,命運就被決定了。

源城緒的輕吻落在齊季清的唇上,溫柔的吻中飽含無限的柔情蜜意,在紅潤的唇上流連許久的嘴唇轉移到臉頰、額頭,輕琢地吻着那包紮着的傷口。

「我發誓,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源城緒語帶苦澀地說。

當他第一次被齊季清所救,而導致齊季清失憶時,就懊惱、痛苦不已,沒想到這次他想救人,竟又親手傷害了他。

帶着滿懷自責的心情,源城緒小心翼翼的照顧着齊季清,府邸里所有的事也暫停處理,直到過了中午也沒用膳。

叩叩叩——

屋外響起聲聲敲門聲。

源城緒起身開門,門外站着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他一見到源城緒就立刻露出不滿的表情。「主人怎麼不用膳呢?餓壞了身子怎麼照顧公主?」

這廚子比源城緒還年長,算得上是源城緒一起長大的夥伴,對源城緒自有份旁人比不上的親近。

「我等公主醒了再一起吃。」源城緒壓低聲音說。「你先把要給公主吃的東西準備好,知道嗎?」

「這還用得着你說,我早弄好了。」

「那你就先去廚房等着吧!一有需要,我會立刻命人去找你的。」

當源城緒低聲催促時,屋裏傳來呻吟喊疼的聲音。

「好痛……我的頭……」

源城緒倏地轉身,瞧見齊季清掙扎着想起身,他顧不得廚子,一溜煙跑到齊季清面前。

他扶着他連聲問道:「頭很痛嗎?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齊季清臉上的茫然和恍惚的眼神在瞧了源城緒好一會兒后才逐漸清朗。

「對了……我瞧見一塊木板飛了過來,就撲了上去,之後……」齊季清喃喃說著,臉上的神情突然一變,慌張地瞧着涼城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源城緒一時意會不過來,正思索時,被齊季清這麼一問,才連忙凝神正色說道:「沒事!我沒事。」

一時之間,他竟不知如何向齊季清解釋目前的狀況。

「你先躺下,我得和你說件事。」

「瞧你一臉正經的模樣。」齊季清開玩笑地說:「該不會是船沉了吧!」

「不是的。你先看看四周。」

齊季清依着源城緒的話環視四周,這才發現這房間並不是船艙里的房間,這裏比船艙里的房間大上許多倍。齊季清蹙起眉,覺得腦子裏思緒模糊,似被層白霧給遮掩住。

「季清……」源城緒擔心的叫喚着。

「別吵!」齊季清揚聲制止源城緒,不讓他打擾他。

漸漸的,模糊的記憶輪廓一一重新組合,他失憶期間發生的種種又回到他腦子裏。恢復記憶的齊季清,臉上的表情轉變成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冷,他一聲不響的轉過身子,逕自躺回被褥上。

「季清,怎麼了?」源城緒焦急地想將齊季清的身子扳過來,手卻被齊季清給撥開。

「我已經記起所有的事了。」

「咦!」源城緒愣了一下,當他知道齊季清已恢復記憶時,便眉飛色舞地嚷着:「所有的事你都想起來了,包括失憶時的事,是嗎?」

「沒錯!」齊季清的聲音依舊冷漠。

「那為什麼你不開心呢?」源城緒疑惑地問。「恢復記憶是好事,不是嗎?」

「哪來的好事!」齊季清霍地翻轉過身,軟枕不偏不倚的砸在源城緒臉上。「對你來說是好事,對我來說可未必是。」

齊季清滿臉委屈,抿着唇輕顫着,項瞪的眼擒着涼,泫然飲泣。

「怎麼突然生起氣來了?」源城緒伸手想給予撫慰,可是伸出的手隨即被一掌拍掉。

「不要碰我!」

「不要碰你?這怎麼可能呢!我是那麼喜歡你。」

「喜歡?誰信啊!」齊季清拉開嗓子喊着。「先有個紫月,現在又來個妖嬈的美人,你明明是個獵艷高手,你一定很得意能將我弄上手吧!」

齊季清的話讓源城緒的心涼了半截,火氣卻不可遏抑的熊熊燃燒了起來。他沉着臉,壓抑着怒氣,低啞說道:「你說話可得憑良心。」

「我哪裏說錯了?這一切可都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齊季清心裏又嫉妒又懼怕,就算源城緒給再多的保證都無法撫平他心底的恐慌。就算他再怎麼美,也是男人啊!怎麼敵得過貨真價實的女人呢!

挫折感和燃燒的妒意讓他忍不住拿源城緒出氣,因為一切都是源城緒所引起的,如果沒遇見源城緒,他就不用忍受這種五味雜陳的痛苦滋味了。

「就算你是親眼所見,也得聽我解釋啊!這麼輕易就走了我的罪,我不服。」

「我才不想聽你解釋!就算你胡說一道,我也無處求證,他們又沒人懂漢語,我哪裏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舉目儘是語言不通的陌生人,讓齊季清不安的焦躁。唯一熟識的源城緒又讓他摸不透心思,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既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就不要去分辨了,和以前一樣,相信你身體的感覺就行了。」

齊季清愣了一下,隨即滿臉通紅。他甩手想給源城緒一記耳光,手腕卻輕易的被源城緒的大手制住。「你別以為在這種情形下,我還會任你為所欲為。」

「我才不管現在是什麼情形!」源城緒忿忿地說:「而且我也不認為都是我為所欲為,我倒認為我們是兩情相悅。如果你真的討厭我,可以不響應我啊!」

源城緒用力一帶,齊季清便跌往他懷裏,手掌順着敞開的衣襟撩撥,他上身單薄的衣衫就由肩膀滑落,雪白中透着嫩紅的柔嫩肌膚便一覽無遺地裸裎在源城緒眼前。

齊季清慌張的想去搶救衣衫時,另一波侵略已佔上他的紅唇。

他的貝齒被強行撬開,狡猾的舌竄進他嘴裏,粗暴的糾纏着他的舌頭,激烈得宛如要奪人魂魄的深吻,讓舌尖上的戰慄一次次侵襲他的神智,讓齊季清迷亂得除了灼熱的唇舌之外,什麼都顧不得了。

「啊……」當齊季清聽見自己在源城緒的唇退去,所發出的不滿輕嘆時,臉頰立刻火燒般灼燙。他將話說得那麼滿,源城緒卻一個吻就將他擺平,自己也未免太沒用了。

齊季清羞赧的樣子盡落人源城緒眼裏。

這無疑是火上添油,讓源城緒染上情慾的黑眸變得更深遂。

齊季清燙熱的身子泛過一陣輕顫,在他想將源城緒節節逼進的臉推開時,才發現他的雙手已被脫下的衣衫縛在身後,而他的身上已無片縷遮掩。

「季清……」源城緒輕嘆一聲,細碎的吻落在嫩頰、紅唇、細頸。他邊吻着,邊苦悶地說:「別拒絕我……別逃開我……你失憶的這幾天裏,你知道我心裏有多苦嗎?」

「騙人!」齊季清扭動着身軀想逃開,但細腰隨即被源城緒的大手攬住,那大手上的熱度像要將他的身體灼燒似的燙熱,讓齊季清忍不住呻吟出聲。

源城緒定定地瞧着齊季清那強忍悸動的模樣,鬆手將他放回被褥上。

齊季清以為源城緒終於肯放手,誰知源城緒起身將紙門外的木門鎖上,還關了所有的窗,意圖再明顯不過。齊季清掙扎着想鬆脫綁在手上的衣衫,但還來不及解開,源城緒已回到他面前。

源城緒刻意慢慢靠近,懾人的氣魄直向齊季清襲來,可想逃的身子卻便不出力,輕顫的雙唇輕吐出請求似的低喃。「我不是紫月……我不要當替身……」

「噓!別哭。」源城緒舔吻他滑落眼角的淚珠。「我從來沒有當你是替身,我喜歡的是你,只有你啊!這樣的身體,紫月怎麼可能會有呢?我又怎能拿你當替代品?」

源城緒在齊季清耳邊吹着氣,大手輕捏着他細瘦的胸膛上那敏感的小小茱萸,滿意地聽着齊季清突然的嬌喘氣息,他帶着輕笑吻上那略顯單薄的胸膛,逗弄地輕咬舔吻。

「啊……」濕熱的急促呻吟隨着源城緒的肩,一次一次高張。「不要……」

齊季清無助地扭動着白皙、姣美的纖柔軀體,可不一無法阻止源城緒,反而更狂猛地挑起源城緒體內的悸動。

源城緒起身,迅速褪去衣物,用赤裸的灼燙身軀將齊季清緊緊環抱。

身體的熱度、汗水的氣味深深滲透到齊季清身體裏,戰慄的悸動也在齊季清露出渴求目光的瞬間長驅直入。

纏綿的激情,燃燒出就要將身體融化般的熱度。

齊季清在源城緒懷裏得到最熾烈、最高昂的激情。

身與心各往不同的方向走,齊季清覺得整個人彷佛要被撕扯得四分五裂。他這一趟來扶桑,是為查出身世,結果他卻讓自己陷溺在身體的愛欲中而不可自拔。

他恢復記憶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裏,源城緒以靜養為由,不讓他出房門一步,但夜裏卻恣意的渴求齊季清的身體,讓他累得全身虛脫。

齊季清為此感到膽戰心驚。他發覺強烈索求的並非只有源城緒一人,他也一樣。他甚至有想用身體將源城緒留在身邊的可悲想法。

「你真是沒用!竟墮落到這種地步。」

齊季清橫臂掩住雙眼,懊惱地經嘆,滲出緊閉眼眸的淚潤濕了手臂。

這時,傳來紙門滑開的聲音,齊季清連忙蒙被裝睡。他可不想讓源城緒瞧見他狼狽的臉。

源城緒悄悄來到齊季清身邊,放下手中的端盤和水盆叫喚道:「季清!該起床了。」

齊季清不理會他,仍舊一無動靜。忽然他聽見擰乾布中的嘩啦水聲,倏地起身坐起,滿面通紅地嚷着:「我自己來!」

他至今還清晰的記得源城緒第一次為他擦拭身體時,那令他無地自容的羞愧。

源城緒似乎頗享受齊季清的慌亂,笑盈盈地說:「不行!照顧你是我的責任。」

「我不需要你負這種責任。」齊季清伸手想去搶奪布巾,但源城緒卻俐落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帶,將齊季清扯離錦被的遮掩。

「啊!」齊季清驚叫着想扯回錦被,但為時已晚。腰間被健臂攬住,再使力一帶,他就成了跨坐在源城緒腿上的羞恥姿態。

源城緒將臉深埋在他白皙的胸膛前,貪婪地吸取齊季清肌膚上淡淡的甜味。握着布巾的手慢慢滑過線條柔美的背脊,滑向渾圓的臀,隱入胯間。

齊季清被攬着的軀體因之竄過一陣輕顫,肌膚因羞愧而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像是故意折磨他似的,擦拭的動作緩慢的進行着,齊季清忍不住蹙眉低聲催促:「快一點!」

「吻我!不然我今早就這麼一直抱着你。」源城緒帶着笑意威脅。他貪戀他的甜美,拖延着不想鬆手。

齊季清瞪了源城緒一眼,低頭迅速吻了他一下。

源城緒趁勢將齊季清緊緊抱住,宛如想將他融入自己體內般,濕熱的唇緊攫着齊季清不放。

身體的緊密結合,讓齊季清的血液變得沸騰,肌膚敏感地刺痛着。像看透了他的心情,源城緒的吻變得緩和,撫慰的大手在他光滑的背脊上遊走,讓齊季清有種熏熏然的慵懶,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然而就在齊季清陶醉得撤下戒心時,源城緒猝然將他放倒在被上,毫無預警的侵入齊季清。

「啊……」驚惶的刺激讓齊季清驀地睜大雙眼,難耐的情慾讓他忘情拱起背,灼熱的氣息從呻吟的唇間送出。「不行……放開我……」

不理會齊季清低泣般的哀求,源城緒持續地賣弄他的唇舌,挑逗着齊季清。

「啊——」齊季清在火熱得令人目眩神馳的激情中迷醉,緊繃的身體失了力氣般的癱軟。

「不要!」齊季清拚命推拒着。

源城緒緩緩抬起頭,認真得讓人駭然的瞳眸抓住了齊季清那想逃的目光。

「我喜歡你,你所有一切我都喜歡。」

齊季清抗拒着那要將入吞噬的眸子,無法坦承接受源城緒的愛語。

「我不相信!你只是對我說些好聽話,讓我甘願繼續假扮紫月而已。」

「你把我當成哪種人了!難道我是那麼輕易就出賣自己身體、自己感情的人嗎?」源城緒氣得火冒三丈。

「有何不可!你不就是花錢請我假扮紫月,還乘機強佔了我的身體,將我當成是紫月的替身般喜愛着嗎?」

「我沒有把你當成紫月!你要我說幾次才懂!」

源城緒緊抓着齊季清的雙臂,搖得他頭昏腦脹。但齊季清卻不為所動,冷冷地說出讓源城緒愕然的話。

「如果你沒當我是紫月的替身,那你現在就將實情告訴城主,然後安排船隻讓我回中原。」

聞言,源城緒僵愣住了,一張一合的嘴久久吐不出半句話來。半晌后,他才沉着臉說道:「不行!我做不到。」

齊季清冷哼一聲,說道:「看吧!你還是要我假扮紫月。」

源城緒無言以對,默默地瞧着齊季清起身離丟,靜靜地看着他穿衣整發。

他深切的明白自己喜歡上的人是齊季清,絕對不是紫月,可是他卻提不出證據,無法使齊季清安心。

源城緒的靜默讓齊季清穿衣的手顫抖着,心被痛苦、黑暗的感覺吞噬,頓時他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好臟、好齷齪,連一刻都無法再待在源城緒身邊。

下一瞬間,他便風也似的奪門而出。

「季清!季清!」

源城緒追了出來,齊季清已往城堡的方向跑得老遠。他使勁地追着,齊季清卻存心躲開他似的,跑得飛快。就在他眼看要追不上齊季清時,迎面來了個救星--藤大夫正從城堡出來。

「藤大夫!攔住她。」

源城緒用扶桑語喊着,齊季清沒留意他已討了救兵,不意在經過城堡的大門時被老人擋住去路。他這一耽擱,源城緒已風馳電掣般追了上來,一把從身後將他抱住。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鍛練身體嗎?」藤大夫好奇地盯着眼前氣喘吁吁的年輕人。

源城緒抓着還想掙扎的齊季清,喘了口氣才說道:「我們起了爭執,她誤會我了。」

藤大夫一聽兩人有爭執,立刻皺起眉,一臉不悅地瞪着源城緒,責備道:「紫月公主就快當你的妻子了,你該多疼惜她才是,怎能起爭執呢!」

「是!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源城緒低頭認錯。

齊季清不曉得他們說些什麼,只能約莫看出攔下他的老人似乎在責備源城緒源城緒對老人家回了幾句,就帶着他往城堡里去。

「我不想去!」齊季清推拒着,他現在沒有心情扮演紫月。

「別鬧了。」源城緒在齊季清耳邊輕哄着。「城主已三大沒見到你,他一直很掛心你的傷勢。你只要讓他看看,讓他安下心就行了。」

齊季清不情願地、半推半就的進了白鳶城。誰知一進大廳,就瞧見不得了的陣仗,書齊季清差點拔腿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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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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