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節 卓瑪
降不降，向巴彭錯不停的分析可能的結果。不投降吧,飛虎軍可不是好惹的,說不定自己就被他們給滅了.可是投降吧,以後固始汗要是殺了過來,自己照樣遭殃,老固雖然一把年紀了,可殺起仇家來毫不手軟,當初白利土司頓月多吉就是被他折磨而死的.
不過相比較而言,飛虎軍就在身邊,威脅更大.而自己收到罕都的人頭后就知道蒙古人在康區已經失去戰鬥力了,固始汗的人馬離自己更遠.所以向巴彭錯決定先投降飛虎軍.但是卻附加了一個條件,就是要跟飛虎軍高層聯姻.只有跟飛虎軍聯姻,自己才能放心大膽向飛虎軍靠攏,以後也不怕固始汗來收拾自己了.
"什麼?你主人要求咱們飛虎軍高層娶他的侄女卓瑪?還必須是統兵大將?"張文秀非常詫異德格土司的投降條件.
本來自己在佔領巴塘和理塘后,趁勢佔領了麻絨,然後北上德格，派人去勸降向巴彭錯.本以為這個見風使舵的德格僧王會毫不猶豫的投降,畢竟現在飛虎軍已經兵臨城下了,就靠他那近千老弱殘兵怎麼可以跟自己對抗.
"咱主人說了,他一向非常仰慕王爺您,早就想到見昌去朝拜您.只是當時罕都對德格嚴密控制,不得成行.現在王爺您親臨,主人高興得不得了.為了表示對飛虎軍的臣服,咱主人有一侄女,今年十六歲，容貌不算醜陋,願意與飛虎軍的軍官結為秦晉之好.當然,咱不敢高攀王爺您,不過如果您能把小姐收房最好.聽說飛虎軍有幾個帶兵大將,卓瑪小姐能被某個軍門看中,為妻為妾都行."來使回答道。
真是搞笑，還有要嫁侄女作為投降條件的。不過想想也覺得這些土司的苦衷。他們夾在兩大勢力之間，如果不跟其中一方結為聯盟，只怕就要被另一方滅了。現在德格土司也是想用自己的侄女作為變相的人質來向飛虎軍尋求保護而已。不過這樣看來向巴彭錯也不是個好東西，自己親生的女兒捨不得，就用侄女來頂替。
藏族女人，張文秀沒有興趣，於是問冒少輝有沒有興趣，冒少輝也直搖頭。張文秀笑道：“你搖什麼頭啊。送個外番美女給你，怎麼不要啊，多美的事。你不是還沒有成親嗎？就算是成親了，納卓瑪做妾也不錯嘛。”
“帥主不也還沒有續弦嗎？你納這個藏女更好，德格土司成了你的親戚，以後會死心替飛虎軍賣命的。”冒少輝反駁道。
“胡說，我可是天主教徒啊，不能納妾。如果娶一個藏女為正妻，豈不貽笑大方。而你不是教徒，想要幾個小老婆都行，為了咱們飛虎軍在康區的前途，你就從了吧。”張文秀抬出了天主教不能納妾這個理由。只不過這個理由毫無說服力，飛虎軍高層都知道張文秀是個偽天主教徒，幾乎從不去教堂做禮拜。他這個天主教徒身份是做給耶穌會看的，並且張文秀對冒少輝他們接觸天主教並不支持，盡量淡化耶穌會在飛虎軍中高級軍官中的影響。
“帥主，你是怕沈小姐吃醋吧？想那沈小姐知書達禮，如果知道帥主是為飛虎軍的前途而**，一定會被感動的，她一定支持你的。”
張文秀老臉一紅，問道：“你為什麼不同意啊？聽說那個卓瑪也是德格一枝花，是附近方圓數百里的第一美女，很多小夥子想娶她還娶不了。難道她還配不上你？這是個政治任務，你一定要說個理由，不然就得娶她。”
“屬下就直說了吧。西番蒙古、羌藏，游牧為生，與牲畜為伍，以牛羊為食。所以不分男女老幼，身上都有一股羊膻味，我受不了。哪怕那個卓瑪美若天仙，我也無福消受。帥主還是留着自己享用吧。”冒少輝終於說出了實話。
張文秀哈哈大笑，靠，跟自己想的一樣。游牧民族好象由於自然條件惡劣，都不喜歡洗澡，而且因為跟牲畜接觸的時間太長，所以身上的味道，讓一般漢人受不了。所謂“騷韃子”好象就是從這裏來的。
張文秀和冒少輝都不接受這個藏族美女，這樣可不行。不然向巴彭錯以為自己不接受他，到時候他惱羞成怒重新回到固始汗的懷抱，也夠自己頭疼的了。
只有退而求其次，張文秀把南姆喀叫了進來，問道：“你知道向巴彭錯的侄女卓瑪嗎？向巴彭錯有沒有女兒啊？”
“回帥主，卓瑪據說是德格土司家族最漂亮的小姐。附近很多土司慕名來求親，都被他拒絕了。至於向巴彭錯，好象有三個女兒，不過最大的才十一歲。”南姆喀提到卓瑪的時候很是沮喪，如果自己白利土司勢力還在，那麼漂亮的卓瑪也許就是自己的了。
“你今年多大了？你的老婆孩子呢？怎麼沒有來見我啊？”張文秀問道。
“屬下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五年前咱白利家族遭受滅頂之災，全族近百口都被固始汗殺了，也包括我新婚的妻子。所以現在跟我三哥都還是孤身一人。”
“哦，這樣啊。那個卓瑪不錯，我看你就娶了她好了。反正你現在也算是我飛虎軍的高級軍官了，又是白利土司的後人，完全配得上卓瑪的。如何？”
本來張文秀是想把卓瑪嫁給降央桑布的侄孫桑登桑布的，但桑登桑布家族勢力太小，在明朝的時候，雖然八爾家族也是世襲土司，卻只是個百戶，難以跟德格土司相匹配。所以只好便宜了南姆喀。
向巴彭錯聽說張文秀讓南姆喀娶自己的侄女，馬上答應了。雖然以前自己投靠了固始汗與白利土司為敵，但跟白利家並沒有什麼刻苦仇恨，現在同在飛虎軍下效力，也算是一家人了。更何況，索魯和南姆喀手裏也有近千精兵，白利家族比起自己這個爆戶從血統上來說要高貴得多，現在他們有張文秀的大力支持，恢復祖上的榮光並不是難事，也算是自己的一個強援了。
向巴彭錯是個有決斷力的人，省去一切儀式，馬上就讓南姆喀與卓瑪成親，由張文秀做主婚人兼當男方家長。
張文秀還是第一次當主婚人，有意思。其實就是讓自己在婚禮上露個面，表明新郎是大有來頭的。
作為男方的家長，賞賜了他們夫妻倆銀圓一千，銅錢兩千貫。在康區等游牧民族的地方，銅錢沒有太大的用處，因為他們貿易大多是以貨易貨的。不過，張文秀並不這麼想，康區不是不需要銅錢，而是他們沒有沒有銅，並且生產的貨物很少，所以一般都是以貨易貨。等自己在康南站穩了腳，各種物產流入康區，市場豐富了，銅錢和銀圓就會有用武之地了。等自己的銅錢和銀圓充斥了整個康區，飛虎軍基本就可以控制住康區了。
張文秀終於見到這個傳說中的藏族美女，長的還真不錯，就是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冒少輝所說的那股味道。不過，就算有，對於南姆喀這個藏人來說根本就不是個問題，他也算是艷福不淺啊。
向巴彭錯正式投降飛虎軍后，馬上就得到了不少好處。先張文秀就賞賜他銀圓一千，銅錢五千貫，並賞賜他馬鈴薯十萬斤。而且，刀槍鳥銃等兵器和各種鐵制農具也低價賣給他不少。在德格，也是有農業的，只不過生產力極為低下，基本上還是刀耕火種，農具太少，也不怎麼會灌溉，青稞產量低的嚇人。
張文秀極力扶持德格土司，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要制衡索魯，不能讓索魯在康北一家獨大。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雖然索魯現在與向巴彭錯也算是親戚了，但在政治面前這種姻親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自己就是要讓德格與索魯實力都有所提升，能為自己抵抗和碩特汗國出大力，又讓兩家相互提防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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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應該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