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擄走喬知音的不是別人,正是風鈴館館主席慕仁。他主要的目的的確如喬夫人所說的,是要令喬知音的名節不保,讓戚繼先退婚,如此一來,春語和戚承志才能在一起。雖然這種作法十分卑鄙,連他自己也都感到不齒,但為了唯一的妹妹,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不過,剛才初見到喬知音時,竟令他有種驚艷的感覺。從小到大他不是沒見過女人,但這卻是第一次有女人能帶給他這麼強烈的感覺。
喬知音確實如戚承志所說的,集美貌與才智於一身,面對這樣的女子,春語根本不能跟人家比,唉!
席慕仁快速的奔回了風鈴館。
清晨的風鈴館掀起一陣大騷動,原因無他,只因一向不近女色的風鈴館館主,竟連夜擄了個女人回到風鈴館,而且那個女人生得國色天香,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於呢!
鈴花婆婆、管二叔及姚千歲皆不可置信的望着—臉嚴肅地站在他們面前的席慕仁。
鈴花婆婆率先開口問道:“慕仁,你擄個女人回來做什麼?”
席慕仁看了仍昏迷在地的喬知音一眼后:“這個女人就是戚承志所說的喬太守的女兒喬知音。”
“天!你抓她到風鈴館做什麼?”管二叔好奇的問。
“我要她身敗名裂,進不了戚家的大門。”
姚千歲點點頭道:“被風鈴館大盜擄走,若傳出去,確實會因名節不保而遭退婚。”
鈴花婆婆憤怒的說:“慕仁,我真想不到你會做出這種事!你這麼做跟風鈴館行俠仗義的宗旨完全是背道而馳,你……太令我失望了。”“婆婆,我是為了春語……”席慕仁,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無論是為了誰,我都不準這種事發生。你知道一個姑娘家身敗名裂之後,會有多可憐嗎?”
席慕仁靜默不語。
管二叔忙開口道:“鈴花,別這麼生氣,現在再責備他也於事無補,咱們得趕緊想個法子……”,
管二叔話還沒說完,喬知音便張開眼睛醒過來了。她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尖叫,那叫聲真可說是響徹雲霄啊!
頓時,管二叔、姚千歲及席慕仁同時朝她大吼:“住嘴!”
喬知音立刻止住了尖叫,可才一會兒,她又嚎啕痛哭了起來。她是位千金小姐呀!從小千人疼、萬人愛,哪個人不把她捧在手心裏在呵護?如今,她不但被大盜擄到賊窟,還對她大吼大叫,她好害怕啊!
姚千歲望了席慕仁一眼,“瞧你帶了個什麼好東西來了!”
席慕仁皺起眉頭,“喂!有什麼好哭的?別哭了。”
喬知音一聽見席慕仁那低沉的嗓音,不禁更加害怕,“你……你們這些無惡不做的大盜想對我做什麼?”
“無惡不做的大盜?”管二叔挑了挑眉頭。
鈴花婆婆此時才開口道:“姑娘,你別害怕,我們風鈴館的人,絕不是無惡不做的大盜。”
想不到鈴花婆婆話才一出口,喬知音馬上又尖聲高叫:“風……風鈴館大盜……救命哪!誰來救救我呀!”
喬知音驚恐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她早耳聞風鈴館大盜的惡行惡狀,大家都盛傳他們是十惡不赦!殺人不眨眼的,想不到她竟落入這些惡徒的手裏,這下她死定了。
席慕仁見她又尖聲牮叫,不禁大喝:“姑娘,你冷靜點行不行?”
“你……你別過來啊……”喬知音望見一旁的桌上有個小花瓶,一把抓起來,就用力往席慕仁的身上丟去,席慕仁一閃身。
想不到此時戚承志聽見吵鬧聲,走進來問:“發生什麼事了?”
那花瓶……就好巧不巧的擊中了戚承志的頭,花瓶當場碎裂開來,他也跟着大叫:“哎喲喂呀!”他忙扶住了頭。
管。叔見狀,忙上前探視,“你沒事吧?”
戚承志放下手,頓時血流滿面;喬知音見狀,立刻又驚聲尖叫:“啊!我殺人了……”隨即暈倒在地。
“快啊!快幫戚公子止血呀!”鈴花婆婆緊張的拉着戚承志往房內跑,管二叔也匆忙地跟了進去。
姚千歲和席慕仁互望了一眼,再看看暈倒在地的喬知音,姚千歲開口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席慕仁忍不住皺起眉頭說:“不知道。
“你帶回來的麻煩,你自己收拾吧!”姚千歲搖搖頭嘆口氣。
席慕仁正色的說:“把她殺了……”
“你這渾小子,說的是什麼話呀!”姚千歲有點火了,他的理智讓狗吃了嗎?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席慕仁訕訕的說。
“這樣吧!先把她留在風鈴館中交給戚承志處理吧!反正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姚千歲想了想后,作了決定。
“可是……她剛才打破了戚承志的頭……”
“我相信戚承志還承受得起。真是的,難道名門閨秀都是這副德行嗎?”姚千歲很不能理解,怎麼跟鈴花婆婆口中的千金小姐差距這麼大?
“我也不清楚,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名門閨秀。”席慕仁又看了看暈倒在地的喬知音,心中暗忖,這千金小姐長得雖美。但叫聲卻有夠嚇人。
“唉!這以後可熱鬧羅!”姚千歲搖搖頭走了開去。
管二叔幫戚承志止了血,上了葯,戚承志滿臉狐疑的問:“那位姑娘是誰呀?何以如此粗暴?”.
鈴花婆婆和管二叔互望了一眼,真不知該不該告訴戚承志,那位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呀!
“她……其實是……”鈴花婆婆支吾着。
隨即,外頭又傳來喬知音高分貝的尖叫聲。
“又怎麼啦?”管二叔無奈的望向門外。
“過去看看吧!”鈴花婆婆率先走了出去。
管二叔和戚承志也忙跟着走了出去。一到大廳,就看見喬知音又哭又叫地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平時連一隻蝴蝶都捨不得抓,竟然殺人了……啊……”
席慕仁則站在一旁,一副想要掐死她的表情。。
戚承志走向前,望着滿面淚痕的喬知音說:“姑娘,我還沒死呢!”
喬知音瞪大了眼睛望着戚承志,只見他頭上包了一大圈,卻依然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你……你沒死…:我沒殺人……”.
“是啊!你沒殺人,別再自責了。”戚承志溫和的說,一點也沒有怪她的意思。
喬知音望着他,發現眼前這個頭上受傷的男人,長得十分俊秀,令她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不再尖叫哭泣,“你們……風鈴館大盜……不會因此對我記恨在心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姑娘,你別擔心,風鈴館的人,絕不像外界傳聞的那股十惡不赦,相反的,他們全是一些俠義之士,你用不着如此害怕。”戚承志保證的說。
喬知音看着戚承志,心中竟有種心安的感覺,她不禁問:“聽你這麼說,莫非你不是風鈴館的人?”
“我乃御前侍衛戚承志。”
喬知音一聽,臉上滿是驚訝的表情,戚……戚承志?她未來的夫婿?此時……竟站在她的眼前,而且,還……被她打破了頭!喬知音的臉上,開始出現欣喜與害羞的表情,“你……你真的是戚承志?我……我是喬太守的女兒,知音哪!”這下子,換成戚承志的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了。“你……喬知音?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是這些惡徒把我擄來的,我好害怕呀!”喬知音連忙躲到戚承志身後,現在她有靠山了。
戚承志望着三絕和席慕仁,“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席慕仁馬上開口說:“這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其他人無關,我是為了春語才這麼做的。”
“為了二姑娘?”戚承志一頭霧水的問。
“你知道春語非常喜歡你,甚至願意為你而死,你又怎能辜負她對你一番情意呢?”席慕仁正色說。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擅自將喬姑娘帶到風鈴館啊!”
“任何人都不能讓春語傷心,包括你這個御前侍衛。”席慕仁堅定的說。
“你已不准我接近她了,現下又帶喬姑娘來風鈴館,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麼”“戚承志沒好氣的問。
“我只是希望你別傷害春語,因為,春語非常的死心眼
“春語是誰?”喬知音終於忍不住的問出口,基於女性的第六感,她覺得這個叫春語的一定是她的情敵。沒有人回答喬知音的問題,戚承志也是沉默着。“春語究竟是誰呀?”喬知音又再問了一次。
“喬姑娘,這事你別管,我先送你回太守府吧!”戚承志說。
“這怎麼行?”喬知音太叫,沒有弄清楚春語是何方人物,她怎麼能安心的離開風鈴館?萬一她的相公被別人搶走了怎麼辦?
“你不想回太守府嗎?”戚承志有點納悶的望着她。
“我……我想,我還是先留在風鈴館好了,有你在這裏,我可以很放心,是不是?”喬知音決定了,她非得弄清楚狀況才行。
“這樣也好,喬姑娘留在這,改日咱們自穎川回來后,你們再一塊兒回太守府,這樣豈不是省了許多麻煩?畢竟從風鈴到太守府的路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到的。”鈴花婆婆若有所甩的說著。
“是呀、是呀!”改明兒個咱們一塊回太守府,那我的名節也就不會不保了。“喬知音忙應和。
管二叔望着鈴花婆婆小聲的問:“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要讓春語對戚承志死心,只有這個法子,有喬知音出現,她一定很快就會打退堂鼓了。”鈴花婆婆如是說道。
“這真是一帖猛葯啊!”管二叔搖了搖頭。
戚承志倒沒什麼意見,隨便吧!他現在的心情竟有點兒亂,最可怕的是,他竟是因想起一姑娘才亂起來的。
鈴花婆婆端着葯汁,走進房裏探視席春語。
二姑娘一看見她,馬上開心的大叫:“婆婆,婆婆,你終於來啦!我躺了這麼多天,全身上下都不對勁,你快給我柔筋散的解藥,我要下床了。”
鈴花婆婆沒好氣的看她一眼,“瞧你!連躺着也不肯安靜。”說罷,她便將解藥塞進二姑娘的嘴裏。
沒多久,二姑娘坐起身,呼了口氣,“哇!舒服多了。”
“來,喝了這葯汁吧!”鈴花婆婆將葯汁遞給她。
二姑娘兩三下就把葯汁喝個見底,隨即跳下床。,
“站住,你要去哪裏?”鈴花婆婆一把拉住她。
“去找戚承志啊!他這傢伙竟敢不來看我,那就只好由我去找他啦!”二姑娘一點也不介意的說。
“你不能去找他。”鈴花婆婆靜靜的說。
“為什麼?人家我很想見他呀!”二姑娘不依的回應。
“戚公子的媳婦已經來到咱們風鈴館了,你去了不好。”
“戚承志的媳婦?她來咱們風鈴館做啥y”
“她是被你大哥抓來的。你大哥為了你,竟想讓人家姑娘身敗名裂。當然,婆婆已經責備過他了。”鈴花婆婆仍不忘乘機說教。
“那就好。我走了。”二姑娘一聽,更急着想見心上人,她拉開鈴花婆婆的手。
“好什麼好啊?你這丫頭,還想去哪裏呀?”
“你都已經責備過大哥了,那不就夠了嗎?我現在只想去看戚承志,你不要一直拉着我啦!”
“春語,你怎麼老是聽不明白?人家戚承志的媳婦已經來了,你就別再去騷擾人家。喬姑娘可是位名門閨秀,人生得又美,你還是早早對戚公子死心吧!”
“名門閨秀?那她的功夫好嗎?她射飛鏢有我准嗎?”二姑娘拿出她的看家本領炫濯道。,
鈴花婆婆一聽,人差點暈倒,“你……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名門閨秀啊?”
“我才不管那些呢!我要去見他。”二姑娘掙脫了鈴花婆婆,立刻向外飛躍而去。
“春語……”鈴花婆婆忙追了出去。
二姑娘一出門,就瞥見一個人影縮到樹後面,她忙大叫:“戚承志!”
戚承志額上冷汗直冒,他是偷偷來探視二姑娘的,本來不想讓任何人發現,所以才偷偷摸摸的藏起來。想不到她竟突然從門內衝出來,而且一眼就看見了他,還……還大叫了他的名字,這教他的臉該往哪兒擺啊?他都已答應席慕仁不再見二姑娘了。唉!
戚承志轉身就跑,但二姑娘見狀,忙縱身一躍,立在他的面前大叫:“站住!看你往哪裏跑?”
戚承志直皺起眉,“你……還跳這麼高,當心傷口又裂開了!”
“我早好了。說!你為什麼這麼多天都不來見我?”她不滿的問。
“這……不行的,我答應過你大哥不再見你的。”“可咱們這不是見面了嗎?別怕,有我在,大哥不敢動你的。”她大刺刺的安撫他。這……像話嗎?戚承志悶悶的想,每次一和二姑娘見面,他的立場就會和她倒過來,變成她是男人,他是女人!
“二姑娘,我不是怕你大哥,我是……”
“好了,不必多說,我都明白。”二姑娘點點頭道。
“你明白什麼啊?”戚承志一臉的莫可奈何。
“哇!”二姑娘忽地大叫。
“你哇什麼啊?”戚承志莫名其妙的問。
“那裏有個好美的姑娘喲!”二姑娘指着一棵大樹後面道。
戚承志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了喬知音一臉憂傷的表情,他呆愣愣的問:“喬姑娘,你在那裏做什麼?”
喬知音走向他,悶悶的說:“我是跟着你後面來的……”
“姑娘,你是誰啊?”二姑娘直盯着喬知音瞧。
喬知音打量着二姑娘,這姑娘竟滿身的豪氣,說話大刺剌的,活像個男人婆似的,然而,臉蛋卻非常可愛甜美,她應該就是那個名叫春語的人吧?
“我是喬知音,是戚公子未過門的媳婦。”她先聲奪人的宣佈,打算先下手為強。
二姑娘睜大了眼睛,“原來你就是戚承志未過門的媳婦啊!果然生得標緻。喂!你會騎馬射箭嗎?”
喬知音一臉訝異的望着二姑娘,“你……你說什麼?”
“騎馬射箭啊!我們來比賽,誰贏了就可以和戚承志成婚,你覺得如何?”二姑娘一臉穩贏的表情。
喬知音則是一臉被嚇壞的表情,“你說什麼呀?騎馬射箭?那不是男人才會做的事嗎?”
戚承志忙對二姑娘說:“喂!你休想把我當成戰利晶,我是不會同意的。”
“你插什麼嘴啊?這是我們兩個女人間的事,你站在一旁別說話就是了。”二姑娘雙手叉着腰,頗有男人的豪氣,
喬知音皺起眉頭,忙躲到戚承志的身後,“她怎麼如此粗魯?我根本就不懂得騎射呀!”
二姑娘見她偎在戚承志的身邊,一時妒火中燒,一把將喬知音推倒在地,“喂!我不准你這麼靠近我的人。”
喬知音驚嚇的流出眼淚,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相,戚承志見狀,忙扶起了她,“喬姑娘,你沒事吧?快起來。”
二姑娘見他扶着喬知音,連忙大喝制止,“你……你幹嘛扶她?”
“二姑娘,你別再無理取鬧,喬姑娘和你不一樣,她整日待在太守府里,哪懂得什麼騎射,你別為難她了。”戚承志沒好氣的說。
“不會騎射,那你會什麼?”二姑娘想了想,也對。
喬知音怯怯的說:“琴棋書畫都行,我也會繡花……”
“什麼啊!那些我都不會,那我們怎麼比啊?”
“誰教你跟人家比呀?”鈴花婆婆終於不下去了。
“婆婆,那你幫我們想個辦法吧?”二姑娘開心的說。
“不用想了,人家戚公於跟喬姑娘是天造地設地一對,現在你該明白了吧?”鈴花婆婆狠下心說。
“我跟戚承志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二姑娘不服氣的反駁。
鈴花婆婆壓根兒不想理她說什麼,她轉向戚承志和喬知音說:“兩位受驚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春語,請兩位多多見諒。”
喬知音低着頭,緊緊拉住戚承志的衣袖,而戚承志則望了二姑娘一眼,嘆了一口氣,“婆婆,請別如此,您盲重了。”
二姑娘望着戚承志和喬知音,生平第一次,她發現戚承志竟有如此溫柔的神情;而站在他身旁的喬知音看起來非常嬌弱,一副需要被人保護的樣子。也在此時,她才發現,戚承志身上有種男性的氣勢,好像非常適合保護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怎麼會這樣?二姑娘連忙搖搖頭趕走這種奇特的想法。名門閨秀就是要人保護的嗎?難道戚承志比較喜歡這種名門秀嗎?這是二姑娘第一次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覺。
鈴花婆婆拉着二姑娘說道:“走啦!別打擾人家了。”
二姑娘若有所思的望了戚承志一眼,發現他也剛好看着她,她趕忙朝他擠眉弄眼,令戚承志感到一陣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該回以何種表情。
二姑娘還得意的哈哈大笑,看來戚承志還是有點在意她的。
今晚的月色十分迷人,夜空中的星星也亮得出奇,戚承志坐在樹林中,欣賞着這片夜色。
他腦中想的全是二姑娘的種種,她是他見過的姑娘中最奇特的一位了。她勇敢、天真,功夫又好;可腦筋就不是很靈光了,但她大刺刺又勇往直前的行徑,卻令他愈來愈覺得她好可愛?!
每當他想起二姑娘那些超乎常人的行為時,他就忍不住想笑,這世上,怎麼會有二姑娘這樣的人呢?而二姑娘竟然可以為了他,全然不顧她自己的生死,他就覺得十分感動。現在,只要一想到她說要保護他,並為他流血時,他的心就沒來由的傳來一陣陣的悸動,這真是奇妙的感覺啊!
“喂!此時,有人小小聲叫着。”
戚承志回過頭,並未看見什麼人,是他的幻聽嗎?他又張望了好一會兒,仍不見人影,這才又轉回頭,沒想到他一轉回頭,就不禁“啊!”的叫了一聲,原來是二姑娘又無聲無息的來到他面前。
此時,二姑娘滿臉笑嘻嘻的說:“好看嗎?”
戚承志朝她上下望了望,發現她身穿綠羅裙,十分女性化的打扮,只可惜仍掩不住她陽剛味十足的男性氣概。
“你是怎麼回事?”戚承志沒有讚美,只是納悶的問。
“什麼怎麼回事?本姑娘可是為了你才穿這種裙子的,怎麼樣?有沒有一點像大家閨秀的樣子呢?”二姑娘費了好大的勁,才擺出女孩家的姿勢,可是,當大家閨秀真的好累喔!.“大家閨秀?”戚承志奇怪的望着她。
“是呀!我看得出來你比較喜愛大家閨秀,放心吧!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努力學做一個大家閨秀讓你喜歡的。”她大刺刺的說完,還學人家千金小姐掩嘴微笑,那副德行真是跟她不搭調。
戚承志望着她說:“你做你自己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當大家閨秀?”
“可是,婆婆說要和你匹配,一定得是位大家閨秀啊!”她急切的說明。
“娶喬姑娘為妻是我爹作主的,不是我的本意。”他解釋道。
“你不喜歡她嗎?她生得好美耶!”二姑娘問。
“我戚承志豈是貪戀美色之人?何況喬姑娘與我才初相識,根本談不上情愛。”其實,在戚承志眼裏,現下他看見的全是二姑娘的身影,壓根兒就沒去注意到喬知音生得有多美。
“那我呢?你跟我談得上情愛嗎?”二姑娘忙追問。
戚承志頗有深意的望着她,“我跟你……談的該是情義,你那日捨身救我,我都還未好好的跟你道謝。”
“不要道謝,我要跟你談情愛。”二姑娘忙糾正他說。
戚承志望着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二姑娘,你一直是這麼直截了當的跟男人說,你要的是情愛嗎?”
“只是對你一個人而已,你很高興吧?”二姑娘像施予他莫大恩惠似的說。
“那你曉得如何談情愛嗎?”戚承志有趣的問。
“談情愛就談情愛嘛!哪有什麼特別的呢?”
戚承志望着二姑娘那張無邪的臉,不禁伸手拉住她的手。
二姑娘竟覺得怪怪的,她怎麼會突然心跳加速?她忍不住問:“喂!你拉我的手做什麼?”
“坐下來吧!”你站着會看不見這美好的夜色。“
二姑娘聽話的坐了下來,生平第一次,她坐在戚承志的身旁竟會覺得緊張,可究竟在緊張些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
“喂!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談情愛呀?”二姑娘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又問。
戚承志望着她,沒好氣的說:“我現在不就在談了嗎?”
“有嗎?”二姑娘一臉痴獃。
戚承志望着她那張獃獃的俏臉,伸出手握住她的雙肩,“二姑娘,難道你感覺不到嗎?”
二姑娘凝望着他的臉一會兒,突她站起身,令戚承志一個重心不穩往後跌了個四腳朝天,她大叫:“哇!好大的青蛙,我好久沒看見這麼大的青蛙了,我得抓回去給小豆子看看。”
她忙去追那隻一蹦一跳的大青蛙,戚承志好不容易爬了起來,便看見她追着青蛙跑,他的臉都快氣綠了。
二姑娘好不容易抓住那隻大青蛙,忙開心的跑向戚承志,朝他展示着,“喂!你看,好大的一隻青蛙喔!”
戚承志恨恨的拍拍身上的灰塵,不說一句話的轉身走了開去。
二姑娘滿臉的莫名其妙,“喂!你怎麼走了?我們不是要談情愛嗎?”
“你和那隻大青蛙談吧!”戚承志仇恨的說完,就快步的離開了樹林。
二姑娘愣愣的抓着大青蛙叫了一聲:“咦!大青蛙也會談情愛嗎?
喬知音覺得好怕呀!在這風鈴館中,幾乎清一色全是男人,而且,那些男人只要一看見她,莫不朝她吹口哨或用言語捉弄她一番,這把一向拘謹的她都快嚇死了。
而戚承志又老是見不着人影,他一定是跑去找那個叫春語的男人婆了,她暗忖。她擬里對席春語真是怨恨極了,那個席春語,竟可以大刺刺的和男人平起平坐,絲毫不守禮教,粗魯又沒有腦筋,對於已和她有婚約在身的戚承志也敢擺明的告訴她,戚承志是她的人!她果然是強盜一族!
而她這個名門千金、大家閨秀,竟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她未來的夫婿任由別的女人玩弄,這可怎生是好呢?
她得想個法子告訴她爹喬太守,來將這批大盜抓回官府,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和戚承志儘早完婚了。
但她已四下探過這風鈴館,她發現風鈴館位在懸崖峭壁之上,她根本就不下了山,教她如何通知她爹呢?
喬知音又是嘆息又是苦惱的直搖頭。
“喂!喬姑娘,你為什麼又搖頭又嘆氣的啊?”二姑娘忽然跳到她的眼前。
喬知音驚嚇的瞪着她看,“我……我……沒有啊……”
“我都看見了還說沒有?你別想騙我,走!”二姑娘一把拉起她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喬知音非常害怕,“你要做什麼?你要帶我去哪裏?”
二姑娘朝她詭異的一笑,“我看得出來你很無聊,所以帶你去玩。”
“去玩?”喬知音滿臉的懼怕,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玩”。
“我們來玩斗青蛙,昨天我抓到一隻好大的青蛙,想不到小豆子不甘示弱,也去抓了一隻來,現在我們要比比看,看誰的青蛙厲害!”
“不要啦!我怕青蛙……”喬知音害怕的拒絕着。
“怕廿么、!它又不會咬人,很好玩的,快來。”二姑娘拉着她,小跑步跑向小豆子。
小豆子一看見二姑娘忙說:“二姑娘,你跑哪兒去了?我的大青蛙都等不及要跳出籠了。”
“我帶了個裁判來了。快,開始吧!”二姑娘和小豆子各拿着裝着大青蛙的籠子,蓄勢待發的準備打開籠子。喬知音看到那兩隻好大的青蛙,便嚇得不知所措,“二姑娘…,我求求你,我真的好怕青蛙,你別拉着我……”“怕什麼?等一下你就會鼓掌叫好,開心的謝謝我帶你來看斗青蛙了。”二姑娘一把打開籠子,青蛙立刻蹦跳出來。
“哇啊!不要啊!好可怕……”喬知音想逃,卻被二姑娘一把抓住,她跌倒在地,此時,那大青蛙竟一蹦,跳上了她那張美麗的臉,頓時之間,風鈴館出現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凄厲尖叫聲。
很快的,風鈴館的眾人便快速的趕到事發現場。
“發生什麼事了?”鈴花婆婆慌忙的問。
戚承志剛好看見喬知音抓着一隻大青蛙將它甩得老遠,而她仍不斷尖聲驚叫着,且早已淚流滿面,懼怕的直抖着身子,
喬知音一看見戚承志,忙撲進他的懷裏,哭得十分凄慘,還直叫嚷着:“好可怕、好可怕啊……”
“你怎會怕成這樣啊?”二姑娘奇怪的問着。
戚承志皺起眉頭,“二姑娘,你做了什麼事,把喬姑娘嚇成這樣?”
“沒有哇!我是看她很無聊,才好心叫她來看斗青蛙嘛!”二姑娘不明白戚承志為何口氣會如此嚴厲。
喬知音搖着頭,哭得非常傷心,“我都告訴二姑娘我很怕青蛙了,她還硬要我來看青蛙,我拜託她讓我走,她竟一把將我推倒在地,還讓青蛙跳到我的臉上……”
戚承志一聽,不禁十分生氣,他曾見過二姑娘推倒喬知音過,想不到,她竟真的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二姑娘,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喬姑娘?”
“我只是叫她看看斗青蛙而已啊……”二姑娘第一次見戚承志如此生氣的對她說話。
“是啊!二姑娘,你真不該這樣欺負一位弱女子,你看她哭得多可憐啊!”頓時,風鈴館的人全不約而同的責怪她,大家一致認為這一定是二姑娘惹的禍。
“我沒有欺負她。”二姑娘堅定的望着戚承志說。
只見戚承志輕摟着喬知音安慰她。
二姑娘沒來由的心中狂燒起一把怒火,她又望着戚承志說:“喂!我告訴你,我沒有欺負她,你聽見沒有?”
戚承志沒好氣的望着她,“你教我怎麼相信你?剛才的情形,大家都看見了。”
二姑娘只覺滿心委屈,“你不相信我,只是因為我不是大家閨秀,我也不懂琴棋書畫,更不會繡花。”
“二姑娘,你這是說到哪兒去了?”戚承志皺起眉頭。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你不跟我談情愛,你不願當我的押寨相公,這全是都是因為我只是個風鈴館大盜,而不是一個大家閨秀。”二姑娘氣憤又傷心的說。
“二姑娘,你別胡說……”戚承志有些慌了,他發現在二姑娘的眼底,竟出現了傷心的淚水,這令他十分不忍。
這可能也是二姑娘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掉淚,她連忙拭去淚水,故作堅強,“我明白了,婆婆說得對,只有大家閨秀才能與你匹配。我只是個盜賊,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什麼官盜勢不兩立,什麼門不當、戶不對,我全都明白了。”
二姑娘第一次覺得自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她縱身一躍,隨即消逝得無影無蹤。
“二姑娘!”許多人叫着,接着大家開始異論紛紛,“二姑娘哭了耶!那個一向大刺刺的二姑娘竟然哭了……”
戚承志的心真的亂得可以,二姑娘的眼淚彷彿滴進他的心裏,並暈了開來,他的整顆心都充滿了二姑娘的眼淚,他情不自禁的推開喬知音,連忙追二姑娘去了。
戚承志到處尋找二姑娘的人影,但他找遍了整個風鈴館,就是看不見她的蹤影。
她到底跑哪裏去了?戚承志着急的想着,這才想到之前二姑娘曾帶他去過的小樹屋,那兒很隱密,她也曾說過,她不想讓人找到她時,便會躲在小樹屋裏頭。
她現在一定就躲在裏頭吧?戚承志意念一轉,馬上往小樹屋的方向找去。
在隱密的大樹中,他看見了那間小樹屋,忙叫道:“二姑娘,你在裏面嗎?”
沒有迴音,戚承志不死心地又叫了一次,“二姑娘?”
沒多久,二姑娘自裏頭探出一個頭說:“你來做什麼?”
戚承志看見她沒事,一顆心才定了下來,“你剛才突然那樣跑走,我很擔心你……”
“我們官盜勢不兩立,你不必關心我。”二姑娘賭氣的說。
戚承志忙想轉移話題,他望着二姑娘說:“我可以上去嗎?這樣不好說話。”
“不行!這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准許,你不可以上來。我們官盜勢不兩立,連站在一起都不行。”這次,二姑娘非常堅持。
戚承志嘆了一口氣,“你別一直強調官盜勢不兩立行不行?過去我是太自以為是了,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你是很了不起啊!我今天才真正的發現,我和你是多麼的不相配,你確實應該和名門閨秀成親才是,喬知音她配你正好。以前,我真是太自不量力了,竟要你當我的押寨相公……”二姑娘難過的有點說不下去了。
“二姑娘,你別這麼想,你雖不是名門閨秀。但你重義氣、率直又可愛,不比那些大家閨秀差啊!”他努力的想為她重建信心。
“我知道自己有幾兩重,你不用安慰我了。琴棋書畫我沒一樣精通,又沒家世、沒大家閨秀的氣質,鈴花婆婆說得是,枉費我還是個姑娘家,我簡直粗俗得可以……戚承志,你看不起我也是應該的,現在,連我自己……都很討厭我自己……”
二姑娘從沒有這麼難過過,當她看見喬知音依偎在戚承志的懷裏時,她才恍然大悟鈴花婆婆之前對她苦口婆心所說的那些話,她看見他倆站在一起,說有多相稱就多相稱啊!
“二姑娘,你聽好,我從沒有看不起你,你千萬別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我認為你可愛、率直,我是真心的。”戚承志急急的說出心裏話,眼睛卻不自在的望着地面。
“戚承志,你真是個好人,是該有個具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美麗又賢慧的名門淑女匹配你,我……我祝福你……”二姑娘說完,便難過得跳離了小樹屋。
戚承志站在樹底下,聽得心情都煩躁起來,由於二姑娘一向來無影、去無蹤,離開時的聲響,一點也聽不出來,所以,戚承志並未發現二姑娘早已跳離了小樹屋。
戚承志的臉,因激動而有些泛紅,他下定的決心說:“二姑娘,我說實話好了,對於你,我真是沒有一點看輕的意思,相反的,你在我的心中,分量卻是愈來愈重,那幾日沒見到你,我竟沒來由的心神不寧,心裏頭想的全是你,所以,我才會偷偷的去探視你,這是我從小到大從未發生過的事,我竟會這麼想見一個女人……換句話說,你在我的心裏,是那些名門閨秀所無法相比的……”
戚承志好不容易整理出自己的情緒,這才大聲的向二姑娘宜告他男性的心事,但此時此刻,竟得不到回應?
戚承志這才抬起頭,再度望向小樹屋,那兒已沒看見二姑娘探出來的腦袋。他乾脆心一橫,不管二姑娘同意或不同意,他一躍就上了小樹屋。
但一上小樹屋,他不禁像泄了氣的球似的坐在小樹屋裏,“二姑娘,你這個女人!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對你說出我的心中的秘密,你卻跑走了…”
剛才,戚承志確實是向空氣表白了他男性的心聲,這真是令一向自傲的他極為苦惱,他可沒有勇氣再像剛才一樣,對二姑娘再說一次心中話了。
這到底是誰在捉弄他啊?二姑娘這一次真的是鐵了心,這些天都避着不見戚承志。戚承志看不見她,心中莫名的感到惆悵,何以她不見他,會令他如此難過呢?
此時。他才想到了愛情,他應該是早已對二姑娘有了情愛之心而不自覺,直到這些天,見不着她的人,那些情愛的感覺才逐漸浮現在他的心裏。
原來,他對二姑娘動情了。唉!現在才發現,似乎晚了些,她已不想再見他了。
戚承志來到一棵大樹下,自衣襟中掏出一條手絹,那手絹是二姑娘之前寫給他的情書。
不寫情詩不寫詞,一方素帕寄知心。他現在還是她的知心人嗎?戚承志嘆息的望着那條手絹。
“這是什麼?上面畫的亂七八糟的圖案是什麼?”忽然,喬知音一把搶走他手上的手絹,反覆翻看着。
“還給我!”戚承志一把奪了回來,像寶貝似的塞回衣襟。
“那是女人的手絹。”喬知音提醒道。
“這是二姑娘寫給我的情詩。”戚承志據實以告。
“什麼情詩?看都看不懂,你還當寶貝!”喬知音微怒的譏諷道。
“別人不懂沒關係,我懂就行了。”
喬知音生氣了,“你……你都快和我成婚了,為何還留着別的女人給你的情詩?”
“還好像並沒有妨礙你吧?”戚承志不喜歡被女人質問,於是口氣變得強硬了不少。
“你太不尊重我了,好歹我也是位太守千金,你怎可因為那個盜賊而如此跟我說話?”
“你既然是太守千金,就該知道女人不該用這種語氣對男人問話。”戚承志皺起了眉頭。
喬知音略低着頭,她畢竟是大家閨秀,只得忍着氣,“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對那個盜賊太在乎……”
“她有名字,請你別稱呼她為盜賊。”戚承志淡淡的說。
喬知音挑挑眉,她也是自小就被寵着的千金小姐耶!而這個男人,她未來的夫婿,竟敢如此無禮的對待她?她不禁氣紅了眼眶,“戚承志,你究竟在想什麼?我們都快成婚了,可你的心裏竟全都是二姑娘,你……究竟還想不想和我成婚呀?”“和你成婚是我爹的主意,我只是父命難違……”戚承志實話實況。“好,既然你那麼喜歡那個盜賊,那你就去和她成婚好了。”喬知音說罷,便哭着離去。
戚承志頹然的坐在大樹下,心中的惆悵更深了。
刑逸峰的太守府內,大約的地形就是這樣了。“姚千歲攤開一張他手繪的邢太守府地圖,向大家解說著。
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的聽着,只有一個人心不在焉,他雖跟着大夥一塊兒點頭,心卻已不知飛向何方。
管二叔望着戚承志說:“戚大人,等我們一掌握邢太守叛亂的罪證后,你便可以帶着大批人馬直搗他的太守府,當場來個罪證確鑿,讓他想賴也賴不掉。”
戚承志這時才回過神來,知道他根本心不在焉。
鈴花婆婆搖了搖頭后說:“好啦!今天就先商討到此,細節日後再慢慢研究,下去吧!”
大伙兒一鬨而散,屋內就只剩下三絕、席慕仁和戚承志,他們四人的眼睛全都盯在戚承志的身上。
戚承志在些心虛的說:“對不起……我剛才一時失神了,
席慕仁正色說:“此事非常危險,一切必須小心行事,相信戚大人比任何人都明白才是。”
“我知道,我已經通知了豫州的李大人,到時他會帶兵來和我會合,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怕邢太守詭計多端,會衍生事端而已。”戚承志忙補充道。
鈴花婆婆突然問:“戚公子,你剛才為何失神?”
戚承志一聽,神色更加不自在,他總不能說,他滿腦子都在想二姑娘的事吧!
這些天她躲他躲得厲害,而他也礙於自己已和喬知音有婚約在,且又曾答應過席慕仁不再見二姑娘,所以他無法直接去找她,也就因為如此,令他心神不寧。
想—到之前他那麼害怕二姑娘來纏自己,現在看到她,竟患起相思病來了。他想見她,想看到她的笑容,想看她在他身旁跑跑跳跳,想聽她那清脆的聲音大聲的喚他戚承志。唉!想不到思念一個人也會如此痛苦。而這種苦楚,卻只能放在心裏,獨自承受煎熬。
戚承志擺了擺手,“沒什麼,我先出去了。”
戚承志走出門后,姚千歲才道:“為情愁苦的臉喲!”
“你看他是不是為了春語而失神?”鈴花婆婆急問。
“八九不離十。”管二叔呵呵的笑着。
“想不到他竟會為了春語而失神呢!這些天,我見春語也是沒精打採的,整天一副呆愣愣的神情,真教人擔心啊!”鈴花婆婆若有所思地說。
“春浯自那天流淚之後,便開始躲着戚承志了。”席慕仁把他這幾天觀察到的不尋常善全說了出來。
“我也發現了,那丫頭以前不是一天到晚老纏着人家嗎?怎麼?莫非她現在想通啦?”姚千歲疑惑的問。
骨二叔望了鈴花婆婆一眼,“都是你,用藥過猛,當心出人命了!”.
“呸、呸!你胡說什麼?說不定這帖藥用得恰到好處,你沒瞧見戚承志終於發現春語在他心中的分量了嗎?”鈴花婆婆眉開眼笑的,開心得很。
“是呀!說不定也因為如此,春語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了。”姚千歲跟着笑了起來。
“我倒不這麼認為,我看春語現在這副沒精神的模樣,早晚會出事。”席慕仁皺着眉頭說。
“你啊!就是太擔心春語了,放心,不會有事的。不然,我們走着瞧,看看是好還是壞,如何?”鈴花婆婆笑着說。
其他人都沒意見,反正,大夥走着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