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好在大地的震動只維持了十幾秒,幾乎才有感覺就立刻停止了。

但大塊的岩石卻依然朝着火山凹地里不停地滾落下去,掀起一片粉色的灰塵。上面的人們根本看不清宇文烈的方向,大家都為他的安危擔心起來。

“學長、學長!”

項火兒尖叫着就要往下跳,關翎一把抓住了她。

“Jane,你不能去!”

“你走開!”項火兒火大地推他一把,“我要去救學長!”

“Jane,不要衝動!”漢森也一把抓住她,“Lee很有經驗,他不會有事的。”

“不!博士,如果不是我弄壞了儀器,學長就不用下去了。”項火兒急得眼淚都快要飆出來,根本誰都抓不住她,她一心只想跳下去。

“誰也別下來!”

突然,七號的監視器上傳來虛弱的聲音。

“我沒事,只是被砸了一下。”宇文烈抱着摔倒的七號,讓鏡頭正對着他滿是泥土的臉頰。

“學長!”項火兒撲到監視器面前,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她第一次如此明顯地感覺到生與死的考驗,在剛剛大地晃動的那一刻,她以為再也看不到他了,她以為大地就要把他吞噬了;雖然他平時對她真的很兇,但在剛剛的那一刻,她真的好害怕將永遠看不到他了。不僅僅是因為她弄壞了儀器害他下去的,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強烈地撞擊着她的胸口;那一瞬間她幾乎想到,如果他死了,她也會跟着跳下去……

“小丫頭,你哭什麼!”宇文烈雖然看不到她,卻能聽到她悲傷的哭泣聲,“我還沒死呢……”他抱着七號躺在地上虛弱的笑着。

剛剛他也快要嚇死了,他以為火山真的要噴發了,而他正躺在噴發口上,一定立刻被岩漿燒得面目全非。

其實以前他一點都不怕死,當想到安妮一個人孤單的在另一個世界,他有時候真想死了算了,至少還可以過去陪她;但為什麼剛剛的那一瞬間,他只想着不要聽到那小丫頭的哭聲。對於那個常常和他吵得天翻地覆的小女生,他忽然一點也不捨得讓她流淚,他不忍心看她那梨花帶淚一般的表情,他只想看到她的笑容。

“學長……”項火兒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抱着監視器放聲大哭起來。

漢森看到宇文烈沒事,才放下心來。

關翎卻獃獃地望着項火兒痛哭的表情,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也許……他真的不應該帶她來這裏,因為他已經看到項火兒正在漸漸離他遠去,而那個躺在火山口裏的男人,正在慢慢佔據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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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宇文烈終於從火山凹地爬上來的時候,項火兒幾乎是飛一樣的撲進他的懷裏。

“學長,嚇死我了!學長,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她像只小貓一樣蹭着他的胸膛,把鼻涕眼淚都抹在他的身上。

宇文烈被她撞得肋骨都痛了,但他並沒有伸手推開她。這個一向非常倔強的女人,如今卻哭得像小花貓一樣,讓他居然有着異樣的心疼。

宇文烈安慰的拍拍她,“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對不起,學長……”項火兒依然不肯放開他,就在眾人的面前緊緊抱住他。“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把七號調整好的。剛剛我快要嚇死了,對不起,學長……”

“好了,我沒事啦!別哭了,乖!”

宇文烈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幫她擦眼淚,惹得站在一邊的夥伴們面面相覷。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曖昧得很不尋常哦!

關翎早已按捺不住,上前就想拉開項火兒,卻被漢森搶了先,上前一把拉過宇文烈。

“Lee,傷得怎樣?”

“沒事,不過是擦破一點皮,很快就好的。”宇文烈無所謂地指指右邊的臉頰。

“Tina,快拿葯來,給Lee擦藥!”漢森連忙叫Tina。

“我來,我來做。”項火兒立刻跑到Tina的身邊,伸手要搶那特製的葯,“我來幫他擦好了。”

Tina看着她急迫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麼,笑着就把葯遞給她。

項火兒接過葯,跑到宇文烈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幫他處理起傷口來。

但宇文烈已經開始忙着和漢森討論火山情況,沒有注意到她的小手在他的頰邊撫來撫去。

關翎卻看得幾乎快要冒火,項火兒眼裏的柔情,真是傻子也看得出來了!他現在是十二分的后侮,實在不應該讓她來參加這次行動。沒想到才從她的心裏趕走一個閻南星,又跑出個宇文烈!為什麼在他愛情的路上,總有着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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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做,趕緊去下面的噴發口吧!”漢森連忙說。

“好的,我已經把以前的資料讓火兒打印成冊,大家手裏應該都有一份。照着座標走的話,應該都可以找到。”宇文烈無意地把她的中文名字給念了出來,說得還那麼的自然和坦誠。

項火兒正低着頭幫他處理那些擦傷,聽到他第一次叫她的中文名字,竟抿着嘴偷笑起來。

“咦?你笑什麼?”宇文烈聽到她在他耳邊輕笑,忍不住轉過頭來看她。

“我……那個……沒有……”項火兒雖然還在幫他的傷口上藥,卻忍不住自己唇邊揚起的笑容。

“你有點莫名其妙哦!”

“對啊,我就是莫名其妙!”項火兒故意往他傷口上用力一拍。

“哎喲!”宇文烈吃痛地喊出聲來。“你要謀殺我啊!”

“要謀殺你剛剛就殺掉了,我不會那麼傻的在大家面前留下證據的。”項火兒俏皮地朝他吐舌。

宇文烈不滿地瞪她一眼。

她要謀殺他?剛剛不知道誰還撲在他的懷裏哭得浙瀝嘩啦呢,這下子又變成死鴨子嘴硬了!

“你不要那麼調皮,等一下大家要分開勘測,有人要害怕得大哭了。”宇文烈故意嚇唬她。

“我才不怕呢!”項火兒頑皮地在他面前跳來跳去。

宇文烈幾乎要頭痛了,他當初是鬼迷了心竅才會答應把她帶上來,而且還答應親自帶她去勘測,這下子死定了!

“Lee,你說過你要帶她的哦!”漢森卻趁這個時候朝他擠擠眼睛,根本是一副落井下石的表情。

宇文烈看看項火兒那興奮的表情,終於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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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的分組行動,關翎雖然強力反對宇文烈和項火兒分在一組,但在漢森的默許與項火兒的不理不睬下,他也無力改變結果。項火兒終於順利的跟着宇文烈踏上勘測的路程,興奮的表情一直掛在她嬌艷的小臉上。

“我跟你說,工作的時候不許調皮,不許反抗我的命令,不許頂撞我的意見,不許跟我大吵大鬧,不許……”宇文烈一邊在前面走,一邊吩咐着她。

“好了好了,到底有多少規定啊!”她不滿地打斷他,“宇文烈,難道帶我就讓你這麼痛苦嗎?”

宇文烈第一次聽到她叫他的名字,而不再是“學長”那兩個字。她字正腔圓的中文發音,讓他驀然想起安妮呼喚他時的表情。

他曾經以為他再回到勒沃比會很心痛的,因為這裏是他和安妮一起勘測過的地方。勒沃比的熱帶雨林,是他們曾經攜手走過的,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有着他們共同的回憶,他一直以為他無法面對這些回憶……

但當他真正踏上這片土地,他卻突然發覺,因為身邊有了這個頑皮的小學妹,日子變得那麼簡單和快樂;除了緊張的工作,他竟然沒有因為想起安妮而變得痛苦。他現在在勒沃比,就好像當年安妮在自己身邊時一樣的愉快,難道是冥冥之中安妮也與他同行嗎?

“喂,學長,你在想什麼?”項火兒看到他呆愣住,便推一推他。

“沒什麼。”宇文烈瞬間收回了溫柔,再次變得冷若冰霜。

項火兒何其聰明,她早就發現了他不自然的目光。

“你是不是在想……學姐?”她試探着問。

這是她第一次問關於安妮學姐的事情,雖然她已經在他的住處看過學姐的照片,卻從來沒有問過他什麼。她總覺得那是他的傷口,她不願意再傷他。

“胡說什麼?哪有什麼學姐!”

果然,宇文烈的口氣變得更加冷寒。

但項火兒卻知道,那是他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他想把自己的傷口隱藏起來,不願意讓別人看到。

“就是安妮學姐啊!你的未婚妻不是嗎?”項火兒不怕死地繼續問,“聽說你們上次是一起來這裏的,還有你給我的手繪圖,也是學姐親自畫的吧?到了這裏,你是不是會特別想她?”

宇文烈在她的前面走着,卻突然覺得這個小丫頭把他的傷口全部給掀開了,那些他用力想要遺忘的事情,都被她一點一滴地給挖了出來。

“不要問那些有的沒的。”宇文烈暴怒地轉過身,“我剛剛已經說過,工作的時候不許問東問西,你要做的工作不是探聽什麼學姐。”

“我知道你在想她!”項火兒卻不服氣地朝他頂撞回去,“你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我在馬塞諸塞州就想對你說了,逃避傷痛並不是一個好的方法,至少對你來說,真的很不合適。你要做的不是要遺忘,而是要將痛苦升華;她的離去也許讓你很傷心,但是你應該把這些痛苦化成動力,在她的注視下,你應該更好的生活、工作下去!你要幸福,這才是她的希望!”

項火兒瞪大眼睛凝視着他,宇文烈卻對着她那雙明亮的眸子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是再一次頂撞了他,但她這些話都是發自內心的。她不想總看到他那種憂鬱的眼神,她想讓他快樂起來,用認真的態度積極地對待人生。失去了最愛並不可怕,失去了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宇文烈再一次被她的話所震驚,這個小丫頭每次都會在惹怒他的時候給他當頭棒喝!就像在馬塞諸塞一樣,她提醒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責任;而在這裏,她又要他正視自己隱藏住的傷口。她就像是一汪清泉,正透過他身體的各個縫隙流進他的世界;他無法想像,是不是有一天,他的世界會被她整個的覆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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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與項火兒要勘測的是勒沃比火山的北側山坡,這裏陽光照耀少,陰暗潮濕,熱帶氣候更加的明顯。人穿行在這悶熱的空氣中,別說是長途跋涉,就算是走上幾百米,也是全身濕透。更何況他們還有很重的行李,行進起來更是困難重重。

宇文烈雖然三年沒有工作,但他依然每天堅持鍛鏈身體,所以行進的速度非常的快:而項火兒就比較慘了,她雖然在學校里也有參加訓練,但第一次來到這裏,對地形和環境都不太熟悉,再加上沉重的儀器,不一會兒就把她給累壞了。

“怎麼樣?還行嗎?”宇文烈轉過頭來看她。

“沒事!我沒事!”項火兒一看到他回頭,便立刻挺起胸。

他們剛剛大吵了一架,她可不想被他給看扁。

宇文烈看她已經累得紅通通的小臉,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丫頭,明明都已經快要不行了,還在那裏硬撐!脾氣還真是硬!

“我幫你背儀器好了。”宇文烈伸手想把她背上的導向儀拿過來。

“不用!”項火兒立刻躲開他的手指,“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你放心吧!”

宇文烈看她一眼,微微的笑了。果然和安妮一樣的好強,什麼事都不肯讓別人幫忙。他搖搖頭,朝她伸出手。

項火兒盯着他的手愣了一下,終於還是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粗糙的掌心。

一起努力,一起奮鬥……

宇文烈拉起她堅定的小手,一起朝着前方邁進。

項火兒握着他的大手,心上泛起了微微的甜蜜,連肩上的行李都不再那麼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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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找到了七個小的噴發口,還有一個就在前方不遠處。根據安妮畫的地形圖,應該是在某個溫泉附近;那裏離旅遊景點很近,等一下他們勘測完了應該可以休息一下。

“下個座標是多少?”宇文烈一邊走,一邊看着資料。

“左向一五五八點六,右向一七三點二六。”

項火兒熟練地向他報告,他們的配合已經相當有默契了。

“還有大概三百米,很近了。”宇文烈皺着眉頭。

“好像是個溫泉吧?”項火兒問道。

“是,那是因為地熱而產生的溫泉,因為岩漿的溫度而使水加熱的。平時還有人在那裏療養,不過在火山活動頻繁時我們會建議關閉。”宇文烈熟悉地說。

“我也曾經聽說地熱溫泉很有療效,對於生病的人來說,泡泡溫泉會加快痊癒的速度……”項火兒一邊講,一邊走着。

“你很喜歡泡溫泉?”宇文烈問道。

他們之間的氣氛又融洽了起來。

“喜歡啊,不過英國的溫泉並不多,一般我和朋友會去法國……”

他們邊走邊聊,很快便到達了溫泉區。

這裏真的離風景區很近,幾乎都能聽到熱鬧的人聲了。

“烈,我們到了!”

項火兒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便直接叫他的名字了,而宇文烈也沒有反對的接受了。

“我先過去看一下,測一下水溫。”項火兒拔出測試器就朝前面跑去。

“喂,你小心一點!”宇文烈非常自然地叮囑她。

早上才經過那次的小震動,他不敢保證山體會發生什麼變化。雖然他是這方面的專家,但大自然的變化是人類永遠也猜不透、摸不着的。

“好,我知道啦!”項火兒興奮地跑了過去。

宇文烈把資料塞進背包,把勘測儀拿了出來,準備收集更多的資料;但他還沒有把支架架好,就聽到前面傳來項火兒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項火兒!”宇文烈嚇了一跳,放下儀器就朝着項火兒的方向奔了過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宇文烈還沒跑到溫泉池邊,項火兒就一頭撞進他的懷裏。

“烈……烈……好可怕……好恐怖……”她抖着手抓住他的衣領,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怎麼了?火兒?發生什麼事了?”宇文烈不解地看着她的表情。

“那裏……那裏……有死人……”項火兒害怕的指向身後的溫泉池,然後把眼睛深埋進他的懷裏,不敢再回頭。

宇文烈順着她的手指看去,看到平靜的溫泉里正飄着兩個光溜溜的屍體,身上的衣服全都被燒光了,皮膚上滿是被灼燒過的血泡,樣子格外的恐怖和嚇人。

宇文烈一驚,伸手護住懷裏的項火兒,不讓她再回頭看到那恐怖的畫面。

溫泉里的水早已經超過了沸騰的溫度,早晨的震動已經帶來了非常嚴重的後果,休眠的勒沃比火山真的開始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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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兩人的屍體被警察抬走,項火兒還是心有餘悸。

宇文烈正在跟警察交代着,“請你們馬上轉告政府官員,告訴他們勒沃比火山已經處於一個將要爆發的危險期,非常有可能在兩三天內就產生一次大的爆發!請他們立即發佈火山爆發警告,疏散遊客和城裏的居民。”

警察卻有些不以為然地看着宇文烈,似乎有點不太相信他這個東方人。

“先生,有這麼嚴重嗎?勒沃比山經常會有一點小的震動,但這幾年來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啊!估計這次也是一樣吧。要知道,旅遊業對我們勒沃比群島是很重要的,如果一旦發佈火山爆發的警報,將會對整個群島產生非常大的影響,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再有人來勒沃比了。”

聽到這警察的話后,宇文烈不禁火冒三丈。

“我是火山研究領域最頂尖的專家,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向你們發出警告,溫泉里死亡的兩個人就是被地熱蒸汽給燙死的,這說明地心溫度已經非常的高了,岩漿離地表已經非常非常接近,再不讓居民們撤離,就來不及了!”他皺着眉頭大喊,“我會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如果出了什麼差錯你來找我!”

警察雖然聽到他這麼說,卻依然有些不相信,“我們收入減少了,你會負責嗎?”

宇文烈一把抓起那警察的衣領,“你他媽的是要錢還是要命?”

他已經被這些政府官員的敷衍心態給氣壞了,在他們眼裏,看到的全是錢,根本就不顧百姓們的死活。

項火兒一看到他與人動手了,連忙上前拉開他。

“對不起,警察先生!他是太擔心大家的安危了,您別生氣。”項火兒一把拉住宇文烈的雙手,“希望您還是儘快通知您的上司,畢竟這裏也出了人命,大家還是注意一點好。”

“什麼注意!是要立刻撤離!撤離!”宇文烈已經急得快要冒火了。

“好了,烈,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完成我們的工作!我相信警察先生會立刻通知的!”項火兒拉住他。

一看到他為了別人的生命要拚命的樣子,項火兒便覺得他頓時偉大了起來。這才是作為地質研究員應該負的責任,他們要保護的是千千萬萬條脆弱的生命啊!

那警察看到宇文烈如此生氣,也只好對他們說道:“先生,我會通知我的上司的,謝謝您對我們勒沃比做出的努力。”

宇文烈看到那警察還算恭敬,便只好把怒氣忍了下來。

“項火兒,把對講器給我,我要立刻通知漢森,要所有的人儘快撤離!”

項火兒連忙把對講器遞給他,兩人迅速的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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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把這邊的情況很快地彙報給了漢森,漢森答應立刻通知當地政府,要他不要着急。他們在南坡的勘測還沒有發現這麼厲害的情況,只是發現了幾個鼓起的小丘。

“漢森,我覺得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一定要儘快通知大家撤離!”宇文烈一邊走一邊說著。

(好的,我會儘快通知政府。不過Lee,你也不用太着急,勒沃比最近的震動非常的多,剛才的震動不過才二點一,屬於比較輕微的震動,應該還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影響。你和Jane儘快把剩下的噴發口勘測完,快點回山下的工作室。我們再詳細的研究。)

“好的,我明白。”宇文烈答應着,收起了對講器。

項火兒一直拿着導向儀在前面走着,宇文烈講完話,便把對講器遞給她。

“火兒,收起來!”

項火兒聽到他叫她,便連忙回過頭來。

“講完了?”她一邊接過對講器,一邊倒退着走。“漢森說什麼?”

“他說他會儘快通知當地政府,並且要我們快點完成勘測,早點下山。”宇文烈緊緊地皺着眉頭。

在工作當中,他從來都不會嘻嘻哈哈的,對他來說,來這裏便是肩負着許許多多人的生命。

“嗯,我就說了,漢森一定會和他們溝通的,所以你就不要着急了。”項火兒一邊看着他,一邊倒退着走。

“你不知道,很多人都對火山爆發抱持僥倖心態,他們總以為大自然不會那樣對待他們的,但火山往往會爆發在人們沒有防備的時候,那時候的死傷就格外的慘重,根本連救都來不及救的!”宇文烈皺着眉頭。

“好了,等我們把這裏勘測完,下去再和那些官員溝通吧!”項火兒安慰着。

宇文烈只好點了點頭。

雖然他一直在跟她說話,但注意力卻一直放在她倒退的腳上,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再趺上一跤。而就在項火兒剛跟他說完話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她的腳後有道綠光忽地一閃!

不好!他心頭突地一涼。

“火兒,小心!”他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她,一個用力就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但那道綠光卻驀地襲上宇文烈的右腿。

宇文烈頓時覺得右腳踝處像針扎一樣的痛了一下,緊接着便是一陣麻痹的感覺,順着他右腿的血管傳上了來……

“烈、烈!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項火兒看宇文烈用手掐着自己的右腿,馬上就要跌倒了。

他很快就失去了知覺,再也站不住。“火兒……快……快通知漢森……”

他終於再也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咚的一聲倒了下來。

“烈、烈!不要……不要倒下……烈……”項火兒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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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破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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