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羅馬的街上隨意遊盪着,岳芊鈴度過極為愉快的一天。今天是假日,龍劭偉會整天陪着凌雨憐,正好讓岳芊鈴到羅馬市區逛一逛,畢竟她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愛玩愛逛是正常的。
買了送給姐姐的小飾品,她本來想回去了,忽然眉頭微蹙,她盯着在她幾步之外正在發生的犯罪事件。
那顯然是有組織性的扒手集團,由個兒小小的扒手先摸走了遊客的錢包,馬上在同一瞬間傳到另一個同黨手上,這樣子就算被捉,也沒有證據可以把他們定罪。
岳芊鈴冷笑了笑,大步向前,她經過收起錢包的扒手身邊,俐落的“ㄘーㄤ”走本就不屬於他的錢包,腳步放慢,她又神不知鬼覺的把錢包還回失主的皮包。
她這一手是由“小神偷”陶榆榛的身上學來的,雖然技術沒有小榛那麼純熟,但應付這種小狀況倒是綽綽有餘。岳芊鈴得意的笑着,愉快的腳步一直到街角,她被包括那兩個扒手在內的幾個人圍起來后,才停了下來。
喝!敢情那兩個扒手還另有同伴在一旁,看見了她“偷天換日”的經過。岳芊鈴雙手環胸,毫無懼色的斜睨着包圍她的七、八個大漢,有些看來還未成年,但臉上已有暴戾兇殘的神色。
“你剛才為什麼找我們兄弟的麻煩?”其中一個看來像是領導者的男人開口問:“你是混哪裏的?”
世界上的流氓都一樣,開口閉口就問人家是混哪裏的,岳芊鈴不屑的撇撇唇,冷冷的說:“本小姐看不慣偷雞摸狗的事就要出手,今天栽在我手上,算你們倒霉。”
“好大的口氣。”
她的話顯然惹火了他們,其中一名男人一拳打上來,她輕鬆的閃身,一腳踹得他趴在地上。去!這種三腳貓的功夫,她還沒有放在眼裏。
大漢們一擁而上,圍攻岳芊鈴,她就當是練拳般的三兩下打得大家都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看到她那麼厲害,站在一旁沒出手的領導者悄悄拿出一把槍瞄準她。
“對付女孩子,居然有臉用槍。”冷冽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同一刻他的手臂被硬生生的反轉,發出“喀”的一聲骨折了,他發出慘叫,槍掉在地上。
龍劭傑冷着臉看那群大漢扶起倒在地上的首領,慌張的一鬨而散,他也不去追,撿起地上的槍。
“是你啊!”岳芊鈴喘口大氣,撥了撥凌亂的發,大概是因為龍劭傑的外表,所以她用英文跟人交談。她看看他撿起來的槍,笑着說:“哦!真卑鄙,居然對我這個弱女子動槍,還好你來了,謝謝你。”
弱女子?他挑起眉,有點啼笑皆非,她這樣子叫弱女子?那幾個大漢被她打得無招架的能力,若不是看見他們打算用槍,他本來不欲出手的。
“嗯,我要如何答謝你呢?”岳芊鈴側頭想了想,用大眼睛直視着他,“我請你吃飯好了。”
“改天吧!”龍劭傑總算開口了,“你還是趕快回去吧!這裏不比台灣,很多事是你防不勝防的,下次最好別那麼愛管閑事,懂嗎?沒有每次都運氣好能碰上我的。”說完他轉身離開。
耶!岳芊鈴在他身後作個大鬼臉,愛說教、兇巴巴,她在心中嘀咕着,瞅着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她不禁綻出朵着迷的笑容。
完了、完了!她更迷他了。
百般無聊的打個哈欠,岳芊鈴看看另一張床上已經熟睡的凌雨憐,索性翻身下床,站到窗前去看夜景。剛才她才跟虹姐、姐姐都通過電話,現在她可是悶得發慌呢!
打開隨身小電腦,岳芊鈴飛快的點了幾個鍵,下達指令希望能捕捉到樊音的行蹤。熒幕上迅速出現小紅點,依舊和前幾天一樣在同一地點,太玄了吧,音姐是不是出事了?岳芊鈴想着。
她向虹姐提過,虹姐只是說知道了,沒有下一步的指示,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反正虹姐不會害她們的,虹姐心裏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岳芊鈴聳聳肩,關上了電腦。
再過三天,等龍先生和雨憐的婚禮結束后,她就得要回台灣了,岳芊鈴沉思的咬咬下唇,手指撫上胸前的鏈子,這幾天她都沒再見過他——那個叫作“傑”的男人。
她曾和天虹姐中的電腦連線,得到傑的消息,原來他是殺手集團中赫赫有名、頂尖的人物,出生來歷全不可考,但他的輝煌事迹在地下網絡間頗為流傳。
同時她也查到了,原來姐姐給她的鏈子是屬於傑的,她向姐姐求證,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真巧啊!他和姐夫居然是舊識,看來改天得問問姐夫一些有關傑的事。
岳芊鈴想了一下,重新又開啟電腦,她坐下來,專註的進行和屋內主電腦連線的工作。只要接上主電腦,她就能切進地下網絡,她想再多查一些有關傑的事情。
等待着指令被執行的同時,電腦閃爍警告的紅色訊號讓她一怔,接着跳了起來,她拿起電話,按下號碼通到龍劭偉的房間。
“龍劭偉。”他的聲音很清醒,問道:“有事嗎?是憐兒還是岳小姐?”
“我是岳芊鈴,相信我,你們的電腦被侵入了。”岳芊鈴警告着。
“什麼?”龍劭偉失聲叫了起來,怎麼可能?他迅速進入書房打開電腦,盯着數據資料在熒幕上不停跑過,他臉色沉了下來,伸手快速在鍵盤上移動着,卻沒效。
Shit!龍劭偉低咒着,看了看顯示的時間,再過三分鐘,所有關於最近公司和政府合作的案子相關資料、招標紀錄,全會被竊取光了。
“怎麼回事?”白璃及吳鋒先後到了書房,看到這情形都傻了眼。白璃馬上坐下來,試圖停止資料的行進,但還是沒用。
“我來試試。”岳芊鈴也到了書房,她盯着熒幕半晌,打開她的小型電腦,她毫不遲疑的下着指令,試了兩次,指令總算執行了。
“行了。”她看着熒幕,數據的最後是一長串七彩的大問號跟着跑過,她開心的拍拍手。呵!不能阻止資料的行進,她就給它來個厲害的病毒,這個由她親手研製的電腦病毒,會把被對方竊取而存入磁片的資料,在五秒內吃得精光,他們若開啟磁片,只會剩下漂亮的七彩大問號。
哈哈!想跟她斗,門都沒有,岳芊鈴得意的笑着,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
其他的人則面面相覷,錯愕的看着熒幕上的七彩問號不停的閃着。
****
才踏進居所,龍劭傑全身迅速緊繃起來,漆黑的屋內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但他就是知道不對勁。
長期訓練出來的第六感讓他敏銳的知覺到有人在屋內,冷冽的眼神掃過伸手不見五指的客廳,他無聲的冷笑着,清楚的發現侵入者在他的房間裏。
輕懶的腳步全然無聲息,他已如幽靈般的掠進房內,在看見床上隆起的身影時,龍劭傑怔了一秒,眉頭鎖了起來。
先不論能突破他設下的重重防鎖進到他的禁地,光只是能查知他的住處,他就夠佩服“她”的。
為何能確定是“她”而非“他”?因為那覆在絲被下的身形是如此的玲瓏有致,而且他一向陰寒的房中難得的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甜香味,這香味並不屬於任何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這點他十分肯定。
床上不只是個女人,還是個熟睡的女人,龍劭傑可由那輕而均勻的呼吸聲研判出那女人睡得挺沉的。他放鬆下來,唇色揚起一抹詭異的笑,他斜移幾步,在搖椅上坐下,沒有出聲。
他肯定他坐下時只有搖椅發出極細小的嘎吱聲,但床上的人呼吸停了一拍,顯然是醒了,他不動的緊盯着她的動靜。
岳芊鈴張開眼睛,有人進來了,她十分確定,雖然前一刻她仍睡得很舒服,但這一刻她就是被有人進來的感覺給吵醒的。保持了幾秒的靜止,她的腦筋清楚的開始運轉,馬上了解自己身處在何處,也馬上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該是他回家了,那麼複雜難纏的機關,想來只有主人才能在不驚擾她的情況下進入“邊防重地”。岳芊鈴嘆了口氣,舒服的伸展着手足,自絲被中探出一隻手臂,摸索着的打開床頭燈。
龍劭傑聽見那細小的嘆息聲,神情馬上轉變。泛起輕佻的笑,他盯着細瘦的手臂伸出被外打開燈,她坐了起來。
“嗨!你回來了。“岳芊鈴的嗓音有着乍醒時的性感慵懶,嬌嬌甜甜的呢喃着,她自然得彷彿她是屋中的女主人,睡在床上迎接他的歸來。
他挑高眉,笑着說:“怎麼你走錯房間了吧!”
“嗯!”岳芊鈴沒回答他的話,漫應着,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被子半滑至腰際。她眨着尚殘留睡意的眼眸,瞅着他由搖椅上起身,猶如豹子般的腳步迅速有務的踱到床邊,坐在床沿邊。
龍劭傑注視她半隱在陰影下的小臉,伸手撥開她散在額前的散發,呵!她是個讓人容易驚艷的小東西呢。
細緻而秀氣的臉龐上帶着倔強的氣息、剪水的雙瞳、嫣紅的菱唇,她和岳芊痕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最大不同之處大概是岳芊痕常是羞怯的半垂眼瞼,而眼前的岳芊鈴卻是目光清澈的直視入他深邃的藍眸中。
和她那怯生生的姐姐比起來,她該是狂野誘人的小女人。龍劭傑想着,任手指輕狂的滑下她的香腮,描繪着她微啟的唇線。
岳芊鈴張口咬了他的手指一下,其中的誘惑意味讓他眼眸迅速染上深沉的顏色,她鬆開唇,朗朗的笑了起來。
她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讓他了解她剛才只是頑皮好玩,而不是蓄意在和他玩挑逗的遊戲,她所流露出來的性感也是不經意的。
“對不起,因為你的手指弄得我好癢,我才會咬你的。”岳芊鈴笑着道歉,微哇舌尖舔過方才被碰觸的地方。
看着粉紅色的舌尖舔濕她的唇瓣,龍劭傑意外的發現他的慾望正在蠢蠢欲動。
他一向擁有絕佳的自制力,也深知向在為頂尖殺手不能沉迷於女色之中,那是大忌。所以除非必要的發泄,他都能控制自己,但面對她時,那股衝動教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岳芊鈴全沒發現他的異狀,隨手掠了掠發,她問道:“你不好奇我怎麼知道你住這兒嗎?”
“為什麼?”龍劭傑順着她的話尾問着。
“是龍先生告訴我的。”岳芊鈴有點得意的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為了她的功勞,龍劭偉問她要什麼時,她就問了傑的住址,既然傑是龍劭偉的朋友,他一定知道傑住在哪裏,果然被她問了出來。
“是嗎?”龍劭傑一點都不意外出賣他的是大哥,看到這小妞頸上的鏈子,大哥不會對她有戒心的。
“你不問我找你幹麼啊!”岳芊鈴見他回答了兩個字,不禁嘟嘴喃咕着。什麼嘛!他不問她怎麼回答嘛,真是不合作。
“你找我幹麼?”龍劭傑失笑的看着她不悅的臉,真是小孩子氣,想着,他還是問了。
“喏!”岳芊鈴揚了揚鏈墜,“原來你是我姐夫的朋友。”
“對啊。”他承認着,伸手想拿回鏈子。
岳芊鈴一閃身,快手快腳的將鏈子塞回領口,防備般的說:“是我的,不許你拿回去。”
是她的?龍劭傑傷腦筋的斜睨着她,突然想到自己以前說過鏈子是給另一半的,她會是他的“命定情人”嗎?他皺眉,丟掉自己那芒繆的念頭。
“你給姐姐,姐姐給我,當然是我的了。”她說得理直氣壯,“而且現在東西在我手上,你……”
話未說完,龍劭傑一閃手,鏈子已經在他手上了。
岳芊鈴望着他那百般得意的笑,嘴兒一抿,不服氣的鼓起腮幫子,心想,這男人的身手倒和小榛不想上下。
“是人家的東西,強盜,而且你答應姐姐要保護我的。”嘀咕着,岳芊鈴的視線凈在鏈子上打轉,找着機會想搶回來。
“現在鏈子在我手上,只不過是物歸原主。”他閑閑的笑着,揚高手讓她沒機會搶走。
“哼!”岳芊鈴偏開頭,低語着,“算了,反正我一點都不希罕你的保護,我才不怕什麼危險呢!”
其實她是真的沒有想過要他來保護她,她只是想擁有一樣屬於他的東西,才會留下鏈子,現在既然技不如人,她也就認了。
“嘿!生氣了?”龍劭傑原本以為她會用眼淚來軟化他以取回鏈子,沒想到小妮子倒倔得緊。他大笑着,交鏈子掛回她頸上,揉揉她的發,他說:“別弄丟了,放心吧!我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
“誰希罕喲!”臉上浮現喜悅的笑容,岳芊鈴對他作個鬼臉,轉身又躺下,她將臉埋入枕中。
“喂喂!這是我的床耶,你不是想睡這兒吧!”龍劭傑揉着她凌亂的髮絲,好柔軟,讓人摸了會上癮。
“嗯!人家今天要睡這裏。”賴定他了,她在心中暗笑着。
“寶貝,上我床的女人通常只做一件事……”壞壞的自身後環信她,他在她耳畔低語,嗓音低沉而充滿魅惑,“嗯?要嗎?”
膽敢說要,他一定會吃了她,龍劭傑想着。其實這張床從沒被女人上來過,這小妮子實在放肆,他發現自己並沒有太生氣,也許是因為她的臉孔太熟悉了,讓他無法對她冷下臉來。
“別鬧,人家折騰了一夜沒睡呢!”岳芊鈴翻過身,和他眼對眼、鼻對鼻的對望着,她忽然屏住了氣息,意識到兩人之間是如此的親昵曖昧,她突然口乾舌燥了起來。
“我送你回去。”龍劭傑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櫻桃小口,忍住一親芳澤的衝動,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
“我喜歡睡這兒。”她說,完全沒有起身的打算。
“你真的不怕?”他轉轉眼珠,站直身子,無奈的看着她自在的翻身側睡,他露出一抹賊笑,動作輕快的脫衣上床說:“過去一點。”
“你……你……你幹麼?”岳芊鈴挪到大床的角落,警戒的瞅着他那赤裸結實的胸膛。
他輕鬆愉快扯過被子蓋住身體,對她展現一朵色迷迷的笑,“我要幹麼?睡覺啊。”
“你也睡這兒?”岳芊鈴對他不紳士的舉動有些惱火,明明是她先睡到的,他偏要來搶。她壓根兒忘了床是他的,是好“喧賓奪主”。
“放心,我現在還沒有慾望想把你怎麼樣,但是到半夜……嘿嘿!男人的獸慾是很難控制的。”龍劭傑的話讓她又向旁邊縮了下。
“怕嗎?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將手臂枕在腦後,龍劭傑的笑在看見她向他靠過來的舉動后,凍結在臉上。
“傑,我很喜歡你,你知道嗎?”岳芊鈴慢慢的挪到他身邊,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將下巴擱在交疊在他胸口的手背上,她亮如燦星的眼眸直視着他。
“我們才沒見過幾次面,你就能下結論?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將手臂自腦後抽出,龍劭傑的手又放在她的發上輕揉着。
“我知道你是頂尖的殺手,還有,你並不像表面上的那般輕佻隨便,你可以很冷酷、很無情、帶有殺氣,而且……很迷人。”岳芊鈴眨巴着眼睛,語氣中有着崇拜的味道。
“很冷酷,帶有殺氣?”他眼神閃了閃,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手指圈在她潔白的頸上輕施壓,眼底的笑意逝去,他緩緩加重手勁。
“唔!會痛。”蹙起了眉尖,岳芊鈴捉住他的手腕,他頓了一下,順從的離開她的頸項。她長吸口氣,目光譴責般的瞪着他。
龍劭傑發現她居然全無懼意,她方才捉住他手腕的動作只是因為不適所帶來的直接反應。他知道自己冷冽時有多嚇人,連大男人都會發抖,她是膽子大得無法無天了,還是看穿他不會傷害她?
被看穿的念頭令他不悅,低下頭他狂暴的攫住她的唇,激烈的吻着她。原本是懲罰性質,要輕侮蹂躪她的吻,在接觸到無比柔軟的甜唇時,完全變了質。
從未對女人產生過的溫柔襲上龍劭傑的心頭,他輾轉的、輕柔的吮着她的唇,靈活的舌尖橇開全無抗拒的唇瓣,深入其中探索逗弄着。
岳芊鈴有些錯眩了,他的吻好熱,沒有半絲冷寒之氣。她靜悄悄的招手圈向他的肩北,手指在他的頭後會合,將他拉向自己。
她的舉動嚴重挑戰龍劭傑的自制力,他低吼一聲,唇滑下的她臉頰,在細緻的頸上輕吮着。她淡淡甜甜的香氣刺激着他,掀去了絲被,他將香軟的身子箝制在懷中,開始愛撫着她。
“唔……”
“寶貝,別怕,放鬆,你太緊張了。”龍劭傑在好耳邊低語着,含住潔白潦燙的柔軟耳垂,他緊箝着她,手指的動作毫不放鬆。
她發出小小的啜泣聲,“傑、傑……”她鼻音濃重的喚着他的名字,窒住了呼吸,全身緊繃幾秒,掠過了輕顫。她吐出長氣,向身子軟在他臂膀中,氣息短促而斷續,星眸誘人的半合著。
龍劭傑瞧着那因高潮而泛紅汗濕的臉龐,不禁低下頭再給她一記深長的吻。要命,若不是他還穿着長褲,他實在沒把握能剋制佔有懷中柔軟身軀的強大衝動。這甜蜜惹人的小女人比他以前碰過的任何女人都還要能勾起他的慾火,不論過去那些女人技巧有多純熟,都及不上岳芊鈴。
問題就在這裏,這女娃兒根本就純得像一張白紙一樣。小心的將她放回床上,龍劭傑萬般懊惱的連做了幾次深呼吸,試圖平息他如火焚燒的慾望。
這教人心猿意馬的小人兒還是處女啊!
先不談他不碰處女的原則,岳芊鈴他更是碰不得,除非他想許下承諾,或是和駱夜辰反目成仇,兩樣他都不想嘗試啊!
他在中途發現她未輕人事時就該撒手的,但她那眼眸中憐人的迷醉、身子柔媚自然的擺動、全然信任他的神情,及細碎的小小哼吟,讓他不忍心拋下她。這下可好,他讓她解脫了,自己卻極度不適,使他快瘋狂了。龍劭傑低咒着,為昏昏沉沉的岳芊鈴拉上被子。
“傑?”倦倦的眨着眼,岳芊鈴的聲音中滿溢着睡意,她好累好累呵!全身沒半點力量,初嘗情慾的滋味讓她體力透支。
“噓!你睡,別說話。”原已下床的龍劭傑又在床沿坐下,輕撫着她的臉頰,直到她呼吸沉穩下來,跌進甜甜的夢鄉,他才走向浴室,他得沖個冷水澡才行。
活見鬼了,他今天頭一次讓女人睡他的床,頭一次那麼體貼的顧到女伴的需求而放棄自己的快樂,頭一次哄女人入睡,頭一次得沖個冷水澡來克制慾望……
哦!媽的,龍劭傑在冰冷的水花沖在身上時,突然想到,而且他該死的親手為岳芊鈴戴上鏈子……
****
注視着逼近她們座車的黑轎車,岳芊鈴輕抬唇角,冷笑了一下,對方總算是出現了。這些人若不在明天婚禮前解決這件事,只怕夜長夢多,他們會在婚禮上搞亂。
所以龍劭偉決定讓凌雨憐和岳芊鈴兩個人都被捉走,他們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舉擒獲那些意謀不軌的壞人。
岳芊鈴和凌雨憐為了明天將舉行的婚禮外出購物,才出發離開龍家大宅不久,她們就被盯上了。
岳芊鈴在兩輛轎車脅迫她們在車子停在路邊時,低聲吩咐司機,“等一下別輕舉妄動,小心你自己的生命,了解嗎?”
“知道了,岳小姐。”司機停下車,在外面幾個彪形大漢的槍口威脅下,手舉在頭上走出車外,不料幾個大漢開始對他拳打腳踢,打得司機倒地不起,額頭流滿鮮血。
“住手!你們這樣毆打手無寸鐵的人,不嫌太卑鄙了嗎?”岳芊鈴下了車,怒喝着。
“你還是少管閑事的好,不然一樣對你不客氣。”一名大漢說著,動手便為推岳芊鈴的肩。
岳芊鈴臉一沉,一個過肩摔把那名大漢摔了出去。“你別碰我……”
她的話未完,便被另一名大漢用槍把重擊在後腦上暈了過去。
遠處轎車上,龍少影及早上才由香港飛來幫忙的柳智擎看着凌雨憐和昏迷的岳芊鈴被捉上車帶走,兩交換個眼神,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芊鈴、芊鈴,你醒醒啊!”
凌雨憐哭泣的聲音將岳芊鈴自昏迷中喚醒。迷茫的眨眨眼睛,她動了一下,因後腦勺的刺痛而發出呻吟。
“你醒了,你沒事吧?嚇死我了。”凌雨憐扶岳芊鈴坐了起來,忍不住又哭了,她真的被嚇壞了。
“拜託,小姐,被打的是我,你哭個什麼勁啊!”岳芊鈴揉了揉後腦腫起來的包,仍有點暈。
“怎麼辦?芊鈴,你說偉哥哥他們有沒有跟上來?”凌雨憐擔心的問,仍在抽噎着,小臉駭得蒼白,雙眼及鼻頭都哭得紅通通的。
“別擔心。”岳芊鈴晃了晃腦袋,已經能站起來了,她看看四周的環境。她們被監禁在一個空蕩的房間內,裏面完全沒有傢具,只有四面牆,及牆上的門及窗戶。
有窗戶?岳芊鈴走到窗前向下看,嚇!好高,看來她們被關在空屋的高樓上,她仔細觀察四周的地形,十分空曠沒啥人煙,應該是在郊區。
門被打開來,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走進來,岳芊鈴和凌雨憐同時轉頭看向他。
“岳小姐醒了,真抱歉,我不知道他們會打暈你,你沒事吧?”來人是躍龍集團的行銷部余副理,他是個身材矮小,毫不起眼的中年人,他是幕後策劃者。
“貓哭耗子。”岳芊鈴冷哼着,不屑的打量他那畏縮的樣子,這男人看來真是不堪一擊的樣子。她躍躍欲試的悄悄握緊拳,作好攻擊的準備。
“最好不要。”余副理亮出來的槍讓她鬆開手掌,他用另一隻手抹抹汗說道:“我只要錢來償還賭債,不然我的全家人都性命難保,只要總裁拿出三千萬,我就會放了你們。
“三千萬?日幣哦!”岳芊鈴不服氣的瞪着槍,悄悄扯下袖上的小扣子捏在手心中。
“美金。”
余副理的話讓兩個女人同時驚呼一聲,三千萬美金?她們沒聽錯吧!
“雨憐,你挺值錢的。”岳芊鈴對凌雨憐說,同時手中的扣子疾射出去,打掉了他手中的槍,她一個翻滾,槍已經在她手上,好迅速的拿槍指向他,唇角揚起得意的笑容。
“沒用的,槍里沒有子彈的。”余副理搖着頭說,“我不會用槍,那只是用來嚇人的。”
岳芊鈴扣下扳機,連扣了六下,氣憤的將槍丟向他。天啊!她會被氣瘋了,哪有人帶槍只是為嚇人,裏面沒子彈的?這哪是綁架?簡直是鬧劇嘛!
她丟了槍準確的打中余副理的額頭,他捂住傷口,阻止岳芊鈴的下一步行動。他說:“你打倒我也沒用,外面有十幾個人,他們比我凶十幾倍,而且槍里保證有子彈。”
“外面有人?是誰?”岳芊鈴瞄着外頭,隱約有人影在走動着,看來他並沒有說謊。
“是我的債主,地下錢莊的人,他們個個都是凶神惡煞。”余副理倒退着出了門口,再次勸告着,“別輕舉妄動,如果拿到錢,一定會放了你們。”
見他關上門,岳芊鈴皺眉說:“有那麼多人,天啊!看來有點棘手,他們恐怕不是好惹的。”
“現在怎麼辦?”凌雨憐害怕的問。
“只能等待了,別擔心,我的責任就是保護你的安全,不會有事的。”嘴上說得篤定,岳芊鈴的自信表情讓凌雨憐稍微放心了一些。
夕陽西下,房內染上一層薄暮,岳芊鈴坐立難安的踱來踱去。凌雨憐則怔怔的靠在牆邊,久久沒有開口。
“啊——不管了,我一定要查查看。”岳芊鈴終於無法再忍下去了,她走到窗前,打開窗子探頭向下瞧着。
“芊鈴,你要幹麼?”凌雨憐不解的問,也站起來走近窗口。
“爬出去。”岳芊鈴說。果然如她所料,她們這一邊是屬於房子的後方,沒有人在下面守着,她大概的估測着,這裏大約有六層樓高吧!小心一點倒也不是沒有下去的可能。
“爬……爬下去?”凌雨憐吞口口水,不相信的問:“怎麼可能?我知道電影上演過,用床單結成繩子爬下去,但是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那麼高怎麼爬得下去?”岳芊鈴一躍而起。
凌雨憐大驚失色的捉着岳芊鈴,卻被她拖向門邊。“不要啦,芊鈴,我相信一定有人救我們的。”凌雨憐試圖打消她的念頭。
岳芊鈴開了個門縫看出去,隨即又關上門,回頭對她說:“天啊!外面真的有十五、六個人呢。這樣吧,我吃虧一點,對付十個,剩下五、六個人就交給你吧!”
“那怎麼可以,不行、不行。”凌雨憐使勁搖頭,把她拉離門邊。
“不然我們要在這裏坐以待斃嗎?”岳芊鈴任她拖着,口中嘀嘀咕咕,眼珠子卻骨碌碌轉着,閃過一絲笑意。
“不會的,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偉哥哥不會不理我的。”凌雨憐急壞了,哇的一聲又哭了。
“唉!你跟我姐真的是同一國的,說哭就哭,被你打敗了。”岳芊鈴拍額頭,大呼受不了。
正在此時,門被大力推開,一名大漢衝進來,伸手就捉向凌雨憐。
岳芊鈴一個側踢,把他踢出門去,一個迅速的移動,岳芊鈴站在驚魂未定的凌雨憐前面保護着她。
“也不算很高,我不爬過更高的。”岳芊鈴狀似輕鬆的說,沒指出那是在裝備齊全之下。她探出半個身子仔細看着,思索的說:“或許可以沿着每層樓的窗檯爬下去,運氣好的話幾次就能下去了;運氣差一點就一次到底,咚的摔下去。”
“小心,別……別這樣。”凌雨憐揪住她後背的衣服,生怕她摔了下去。死命將她拉回窗內,凌雨憐堅決的說:“不行,不准你爬,太危險了,你會掉下去的。”
“沒關係,試試看嘛!如果不行再放棄吧!”岳芊鈴笑着說。其實她只是說說罷了,她又沒神經病,沒有繩子太不保險了,可是看到凌雨憐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她就忍不住要捉弄一下。
“不行再放棄?到那時你就掉下去了,哪有機會再放棄?絕對不準爬,太可怕了。“凌雨憐捉緊她的衣服,怕一鬆手她真的爬下去了。
“那這樣,”岳芊鈴盤腿坐下,興緻勃勃的說:“我們從前面大大方方的打出去,怎麼樣?”
“我不會打架,芊鈴,你瘋了,他們有槍呢!”凌雨憐蹙起眉,嚴肅的說:“我認為我們還是等偉哥哥他們來好了。”
“憐兒。”龍劭偉走進來。
凌雨憐看見他,大哭了起來,跟踞的沖向他,撲進他的懷中。
“乖,不哭,我這不是來了嗎?”龍劭偉抱緊她,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她,她嗚咽着無法停止。
“都解決了?”岳芊鈴揚眉問道,她方才打開門就是看到他們正在打架。喝!龍家的人那麼會打,用不着她幫忙了,所以她才在裏面捉弄凌雨憐。
“嗯!都捉到了,余副理也已經交給吳叔處置了。”回答她問話的是柳智擎,他身旁那冷艷的未婚妻龍少影則正將槍收起來。
槍上裝了滅音器,難怪都沒有聽到槍聲,岳芊鈴暗忖着。可是能讓對方如此措手不及,連還擊開槍的機會都沒有,這群人着實不簡單喲,她心中大感佩服。
“傑呢?”岳芊鈴猛然想到,剛才她明明瞥見他,絕不會錯,但是他現在人呢?她看向門外,只有躍龍集團的保安人員在清理善後,沒有看見傑的身影。
“他走了?”龍少影難得的開了口,她細緻的臉上面無表情,視線游移至樓梯上。
“走了?可惡。”岳芊鈴扁扁嘴,不假思索的衝出房門,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下樓去。
“她是誰?”柳智擎伸手擁住龍少影的肩,好奇的問道。咦!他這冷傲古怪的未婚妻居然主動回答別人的問話,太不尋常了。
“二哥的女人。”龍少影向後靠在他肩上,語氣淡然;唇上卻勾起笑意。
“傑……的女人?”柳智擎重複着,盯着樓梯口。嗯!傑的品改變了,對象不再是身材豐滿的噴火女郎,這回居然交了個小不點,真怪。